人老情未老 放歌动京城-常州合唱团赴京演出

　　 9 月 4 日，在第二届 “ 激情梦想 · 相约北京星光园 ” 全国中老年艺术大赛现场，评委们也为他们的精神而动容，现场舞台总监动情地说： “ 你们对生命和艺术的执着，感动了我们所有导演组成员，我们将会把你们最精彩的一面呈现给观众，也能让你们的晚辈为你们的努力而骄傲。 ”

　　央视导演感动得热泪盈眶

　　说起常州合唱团 —— 一个民间的文艺团体能够从常州唱到华丽璀璨的中央电视台舞台，向全国人民展示风采，也与中央电视台大型群体音乐互动栏目 “ 歌声与微笑 ” 导演海燕的 “ 慧眼识英雄 ” 有很大的关系。央视资深导演海燕早就听说常州有一个 “ 音盲 ” 组成的合唱团，艺术水准比较高，红歌唱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和世界最高水平合唱舞台。今年 6 月份，她通过朋友得知了常州合唱团团长戴诚的电话，就给老戴打了电话，要他送作品和艺术资料到北京去。不久，戴诚就赴北京把合唱团的一些资料和他们演出的几个光盘放给海导看，看到一个民间合唱团有这样的实力，海燕大为惊讶，她当即拍板邀请常州合唱团参加 “ 歌声与微笑 ” 的演出。

　　今年 7 月 31 日中央电视台的邀请函发到了常州市委宣传部，邀请常州合唱团今年 9 月初进京参加《歌声与微笑》的录制工作。很快这封邀请函就到了被誉为 “ 中国红歌总司令 ” 的戴诚手上，他心中充满了喜悦。

　　但是对于导演海燕来说，虽然邀请函发了出去，心中却还有一丝忧虑：常州合唱团到底拿不拿得出手呢？ 8 月 12 日，她带着助手导演郭峰和一位摄像师赶到常州。戴诚马上把队伍召集起来，在训练场 —— 常州工程学院友情支持的教室里，连唱了 10 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沁园春 · 雪》、《红军战士想念毛泽东》、《大漠之夜》 …… 当他们唱到《母亲》时，这些奶奶、爷爷级的演员饱含深情的演绎，唱得眼泪禁不住地从腮边挂下来。海燕、郭导都热泪盈眶，那位摄像师边抹眼泪，边拍镜头。激越欢腾的苏北民歌《杨柳一枝青》却又把海燕带进了一个欢快的意境。她兴奋地说： “ 专业上不需要审查了，通过。 ”

　　晚上，海燕又到戴诚家里去做客，她看到三个大书房：一个全是有关毛泽东的书籍，一个全是音乐专业书籍，还有一个是综艺方面的书，而一般人家中都会有几件装点门面的奢侈品却一件也没有。海燕感慨地说： “ 你是物质穷人，精神富翁啊！ ” 在央视《歌声与微笑》演出录制现场，海燕曾这样对记者说： “ 我为什么挑选常州合唱团到北京来？虽然他们不是专业的合唱团体，但是他们对艺术的热情和执着，深深地感动了我。特别是人们说的 ‘ 痴人团长 ’ 更是给了我极大的震撼，我觉得让这样的合唱团来北京本身就是一种精神的感召。 ”

　　这次常州合唱团除了参加《歌声与微笑》的演出，还要参加第二届 “ 激情梦想 · 相约北京星光园 ” 全国中老年艺术大赛。

　　 37 人 “ 中招 ” ，一场飞来横祸

　　今年 9 月 2 日下午 5 点左右，由 65 名演员组成的常州合唱团到了北京，住在组委会统一安排的 5 环外的一家宾馆。一吃过晚饭，合唱团立即在宾馆对面一家汽车检测单位的空地上排练起来。就在队员们练得起劲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在向常州合唱团袭来。

　　当天晚上 8 点多钟，最早出现状况的是戴诚的弟弟戴剑耀，又吐又泻，接着不少队员接二连三地躺倒，正与友人谈兴正浓的戴诚接到团里打来的电话， “ 不少团员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 ” 第二天就要参加比赛了，戴诚火速赶回宾馆，将出现不适的团员送往附近医院救治。

　　当天晚上，戴诚一直守在宾馆大厅里，在这个找不到出租车的地方，好容易包了一辆社会车辆， “ 只要一有团员不舒服，就赶紧送医院。 ” 上了年纪的团员们被折腾得够呛， “ 最严重的是我弟弟戴剑耀，挂水挂得最后都不能挂了，还是没用，有的团员一直挂水到早上 4 点半才回宾馆。 ” 团里年龄最大的 82 岁的段玉华， 2 日晚上挂盐水一直挂到 3 日凌晨，一样东西也吃不下， 4 日照样参加演出。刘小英自己边吐边拉，还坚持在医院护理 10 多个病员，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扶着上厕所，实际上她自己也需要别人护理。周玉萍、章明秀等近 20 名团员怕病员增多增加团长压力，关了门大量服用自己带去的药物，不少团员在两顿不进粒米的情况下， 3 日下午照样去比赛。腰鼓队队长李秀芳是一位共产党员，她吊盐水从前一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自己已经站不稳了还鼓励队员。

　　据统计，团队中共有 37 人出现不适，其中 18 人被送往医院挂水； 19 人拉肚子。不少队员怕影响比赛，硬挺着偷偷服用了自带的药物，不肯到医院去。

　　团长戴诚心里急得要冒火，嘴上却还是在鼓劲： “ 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在比赛后去死！ ” 队员们齐声喊道： “ 我们拼了！ ”3 日下午队员们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还是硬撑着以精湛的技艺表演了毛主席词《沁园春 · 雪》、小乐队《北京的金山上》和腰鼓。在舞台灯光的闪烁中，这些爷爷、奶奶完成了他们本来已经无法完成的比赛。当主持人介绍了这些情况后，全场报以长时间的掌声。评委、男中音歌唱家、指挥家、北京合唱协会副理事长熊亚光手握话筒： “ 这是我今天见到的唯一一支经过正规训练的合唱团，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 他十分激动。指挥戴诚立即 “ 纠正 ” 他的说法： “ 我们是完全没有正规训练的草根队伍。 ”

　　常州合唱团的出色表现赢得了金奖、银奖、特别奖和唯一的一个梦想杯共 4 个奖项。

　　二捧世界级奖项，这次又大显身手

　　正像海燕导演说的那样，常州合唱团是一支对艺术精益求精的团队。而这个团队的核心灵魂人物就是团长戴诚。常州合唱团是 1996 年正式成立的，经过几年的艰辛磨炼，艺术水平大进，在 2002 年的时候就参加了全国性的合唱比赛，得到过多项国家级的奖项。

　　而更让常州人长脸的是，这支民间的常州合唱团竟艺压群雄，两次在世界合唱比赛中捧大奖。 2006 年 7 月第四届世界合唱比赛在中国厦门举行，当时，全世界 1600 多支团队报名参赛，经过多国成员组成的评委会对各团提交的演出光盘的认真遴选，最终只有 350 多支团队取得了参赛资格。常州合唱团参加了由来自 100 多个国家的 250 多支年轻团队参赛的混声组比赛。面对强手林立的形势，团长戴诚果断调整曲目，选出了四支能够显示实力的曲子，其中的混声合唱《忆秦娥 · 娄山关》、混声无伴奏合唱《走西口》都很有竞争力。《忆秦娥 · 娄山关》是为毛泽东诗词谱的曲，也是常州合唱团的经典曲目，而《走西口》有十分浓郁的中国民族特色，最后一首《桑塔 · 露琪亚》，全用意大利语演唱，难度很大。意大利评委竟兴奋地站起来拍手致意，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他的笑容泄露了 “ 天机 ” ，中国人唱好外国歌不容易，但常州人真了得！这次常州合唱团得了铜奖，让合唱团成员的自信心大增， “ 没想到我们这些老头老太竟能在国际顶级艺术舞台上露了一回脸；没想到我们这些业余级的歌手，竟夺得了世界级的奖项！ ”

　　 2010 年，第六届世界奥林匹克合唱比赛又在浙江绍兴举行，这一次常州合唱团再显身手：仅以 3 分多一点的差距与铜牌擦臂而过，得了最佳参赛奖。

　　然而，在今年 9 月 4 日这个特殊的关头，常州合唱团还能再现辉煌吗？当天下午，在央视璀璨的灯光下，这些爷爷、奶奶昂首挺胸走上了舞台。他们献上了两支歌曲：《母亲》和苏北民歌《杨柳一枝青》。

　　在台上，他们的一曲《母亲》声情并茂，团长戴诚激情的指挥让歌声更充溢着一种穿透力。情深处，戴诚无法自持，泪水从他的腮边挂下。许多团员也是哽咽着演唱这首歌曲。此时，全场鸦雀无声， 80% 的人与他们一起流泪，心灵在与他们一起演唱。共同演绎出《母亲》的最高境界。一曲终了，一片寂静，半分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

　　著名女高音歌唱家、《歌声与微笑》评委李丹阳眼睛湿润着说， “ 他们是在用心演唱，它打动了我的心灵。 ” 著名主持人白燕升面对心情难以平复的戴诚， “ 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 ——” 戴诚讲出了这个故事： “ 为了合唱没能尽责照料重病在床的母亲，使她老人家过早地永远离开了，这是我的终身遗憾！ ”

　　白燕升转向观众， “ 在这样真情面前，谈论技巧是苍白的！ ” 全场又一次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掌声。

　　这一次次的掌声，也把常州合唱团的形象塑到了全国观众的心头。

　　周逸敏 / 文  钱栋 /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