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政府宣布将首次向越南出口杀伤性武器,以帮助越南加强海上防务。这意味着自越南战争结束近40年以来,美越军事防务关系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2014年10月2日,美国政府宣布,美方将部分解除对越南出售杀伤性武器的禁令,以帮助越南加强海上安全。这意味着自越南战争结束近40年以来,美国将首次向越南出口杀伤性武器,标志着美越军事防务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这是继2007年美国政府批准向越南出售非杀伤性武器之后的又一次突破。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再添新的不确定因素。
美国对越军售基本情况
1995年,在国家利益驱动下,美越两个昔日宿敌摒弃隔阂,消除分歧,关系实现正常化,并加强了在政治、经贸、文化及军事等多领域的合作与交流,两国关系得到发展,其中军事关系和防务合作表现得尤为突出并取得重大发展。自从美越关系1995年实现正常化后,美国对越南的武器禁运开始逐渐出现松动迹象。2007年,美国政府批准向越南销售非杀伤性武器。近年来,随着中国实力的全面提升,对美国在亚洲地区的影响力和主导地位构成实质性威胁和挑战。同时,中国与越南等周边相关国家在海洋权益上的争端日趋突出,越南对华政策发生重大转变,敌对意味越来越浓。美国政府2014年10月2日宣布,美方将部分解除对越南出售杀伤性武器的禁令。美国此举意在向越南出售先进武器,提高越南牵制中国的能力。为美国在南海靠近中国的区域找到一处锚地,便于美国军事力量插手南海。同时拉拢越南,抗衡俄罗斯。
美越加强军事技术合作的主要特点
以高层对话开启两国接触,双边关系不断提升
越南和美国历史上苦大仇深,两国间爆发的战争导致双方数以十万计的人员丧生。经过双方共同努力,1995年7月美国与越南实现了外交关系正常化。此后的近20年时间中,两国官方接触不断增多,高层互访活动逐渐趋于频繁,对话内容也从最初的寻找越战期间失踪美军士兵逐步深入到政治、经济、军事等多个领域,为美越双方军事交流与合作奠定了基础。2010年,美国政府发布《四年一度防务评审报告》,将越美关系定位为“全面伙伴关系”,并希望发展成为“战略伙伴关系”。2012年6月,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访问越南,并赴金兰湾访问,这是越战结束后重访金兰湾的美国最高级别官员。2013年7月2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和越南国家主席张晋创在华盛顿宣布建立两国“全面伙伴关系”,以推动两国在政治外交、防务安全、人权等领域的合作机制。张晋创是越美关系1995年实现正常化后第2位访问美国的越南国家元首。2014年8月13~16日,美国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普西完成了对越南为期4天的访问,成为43年来访越最高级别的美军军官。越南国防部声明称,两国将合力加强军事合作,聚焦于海事安全、训练,并克服越战带来的后遗症。
建立两国安全对话机制,推高双边防务合作水平
在安全合作方面,美越军事合作有两大转变:从协议磋商到防务合作机制化;从军事互访到联合军演。2004年越南首次公开表示“原则上同意美军舰在金兰湾停靠补给”。2008年,美越两国建立防务对话机制并于10月份举行首次政治、安全暨国防对话,为国防部长助理和副部长级,此后每年举行1次。 2013年6月,越美双方在河内召开了第五次越美政治、安全及国防对话。双方一致同意将增强在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反恐怖、打击毒品和跨国犯罪、自然灾害救助、海上安全、海上搜救等领域的合作,加强美国海军舰艇的访越及维和行动等。
美越防务关系由官方对话向实质性军事交流合作推进
近年来,美国积极寻求同越南的军事合作,力求改善与越南在军事方面的关系,两军关系也由初期的军方高层对话向实质性军事交流推进。近10多年时间内,包括美国海军“华盛顿”号航母在内的作战舰船频繁抵越访问。同时,美越两军通过军事演习加强军事交流,多次举行“非战斗性”军事交流、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和演习。从2010年开始,美越每年举行1次“非战斗性”军事交流活动,旨在以民事活动带动军事活动,以“非战斗”类军事交流为切入点,最终达到深化两国军事合作的目的。2010年以来,越南先后参加了美国主导的 “太平洋天使”人道主义援助行动、“太平洋伙伴人道主义救援演习”、“金色眼镜蛇”及“卡拉特”等联合军演,美越军事关系得到实质性快速发展。
美国协助越南发展核技术
2010年8月,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克劳利证实,美国正与越南进行民用核能合作谈判。克劳利说,美越合作将为美国公司向越南提供民用核技术与核设备打开大门,与此同时,美国“鼓励”但“不强求”越南放弃自行进行铀浓缩的权利。美国与越南展开核合作,默许越南进行铀浓缩,既是经济利益推动的结果,也是出于在外交和防卫上制衡中国的考虑。 这是迄今为止,美越双方在促进两国关系发展方面采取的又一重要标志性步骤。
双边军事关系在美部分解除对越军售禁令中取得突破
随着美越关系正常化以及双边军事关系的恢复,美开始放松对越武器禁运。2006年6月初,美国防部长访问越南期间,表示同意越南购买美制装备的零部件,并允许越南派飞行员赴美国接受培训。2007年,布什政府宣布,决定以“逐案审查”的方式向越出售非致命武器,虽仍维持不向越出售致命武器的禁令,但为美越间进一步军事交流和防务合作创造了条件。2013年12月,美国国务卿克里访问越南,克里宣布了美拟对越进行援助,包括向越南提供1800万美元的“海事安全援助”资金,用于加强越南的海岸巡逻建设以及在2014年向美购买5艘巡逻艇,使越南海岸巡逻部队在救灾方面具备更快速的搜寻和救援能力。部分解除对越南出售杀伤性武器禁令后,美国政府可能会向越南出售由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生产的P-3“猎户座”侦察机。目前,美军正在用波音公司生产的P-8A“海神”巡逻机替换这一机型。
意图分析
美国方面
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政治、经济和军事实力得到全面提升,客观上对美国在亚洲的影响力和主导地位构成威胁。同时,随着中国军力的快速发展,加大海洋执法和维权力度,对越南、菲律宾等国的海上侵权行为采取了有力的反制措施。 美国为了维持在亚洲乃至世界的主导地位和影响力,先后提出了“重返亚洲”和“亚太再平衡”战略,并将亚太多个国家纳入其战略范围,以达到联合遏制中国的目的;越南出于维护“国家利益”的需要,甘愿成为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的棋子,倚重美国实力对抗中国。美越双方各有所需,一拍即合,不断深化双边安全与防务领域合作,作为曾经你死我活的战场对手,美国和越南近年却急速靠拢。
拉拢越南,削弱中国的地区影响力
越南是东南亚地区的重要国家,又与中国接壤,其东部扼守北部湾和南中国海,拥有十分重要的地缘战略地位。上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领导地位逐渐遭到削弱,特别是在东南亚金融危机中,美国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丧失了东南亚国家对美国的信任。而在金融危机和印度洋海啸中表现出极强责任感的中国,却在地区国家中赢得了尊敬和声誉;中国还通过东盟10+1和东亚峰会等平台加强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使得中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不断提升。这种此消彼长的状况自然是美国所不愿看到的。正是出于这种危机感,美国利用越南在经济上有求于美国的机会,不断拉拢越南,以削弱中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更希望通过对越南出售先进武器,提高越南牵制中国的能力。
为美国军事力量插手南海做准备
2014年8月,美国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普西访问了越南中部良港岘港,联系到2012年6月美国前防长帕内塔访问越南金兰湾,这被外界视为美军正试图寻找一切机会重返这些南海的“战略支撑点”。金兰湾和岘港均为世界最佳深水港之一,是扼守太平洋与印度洋的战略通道,距两洋的飞行航程都不足1小时,直面国际主要海上交通线。美国上世纪60年代曾援助南越对抗北越,投入3亿多美元对金兰湾和岘港的永久性基础设施大加修缮升级,将它们变成巨大的联合基地和后勤补给基地。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一份报告指出,一旦美国租下金兰湾,便扼住了南海的一个咽喉。金兰湾对南海任何一个岛礁的控制力、兵力投射能力,都高于中国的任何一个海军基地。而旅美越籍学者黎贵敦指出,以金兰湾的位置来说,比起现有的新加坡樟宜、日本横须贺、韩国釜山、关岛阿普拉等基地,都更靠近南海可能引发冲突的“热点”。
抗衡俄罗斯
2014年春天,克里米亚共和国加入了俄罗斯联邦,对于克里米亚独特而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普京心知肚明。几十年来,俄“黑海舰队”一直驻扎在半岛西南的塞瓦斯托波尔,这个一年四季都可以通航、得天独厚的港口,也是俄罗斯面向黑海的唯一出海口。乌克兰失去克里米亚,其在北约各国眼中的战略价值大打折扣。随着克里米亚实际上已正式加入俄罗斯,西方国家(主要是北约与欧盟的一些成员国)突然发现,它们在今后一段时间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分裂的乌克兰,加上一个再也不会“信任西方”的俄罗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和欧盟开始联合起来制裁俄罗斯。
恢复前苏联时期全球遍布基地的雄心一直在俄罗斯高层心中酝酿。重返金兰湾一直是俄罗斯的梦想。据俄新网2014年3月26日报道称,近年来,俄罗斯高层官员曾多次表示,将在古巴、越南、委内瑞拉及塞舌尔等国建立新的军事基地。其中俄罗斯与越南两国高层经常进行互访,两国在军事领域的合作日益密切。这为俄罗斯重返金兰湾海军基地奠定了基础。2013年11月,普京对越南进行了访问,讨论了加强两国在军事领域合作的问题。俄罗斯海军参谋部消息人士表示,俄海军已完成了有关重新恢复金兰湾军事基地工作的资料论证。如果做出政治上的决定,海军可在短时间内重新启动金兰湾军事基地。该人士表示,重新进驻金兰湾,可保障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活动,能帮助俄海军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打击海盗。俄罗斯国家杜马一议员也称,从经济上考虑,俄罗斯支付金兰湾的租赁费用将比海军派遣补给船随同军舰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上活动经济。俄海军前参谋长科拉夫琴科则表示,如果俄罗斯仍然把自己看成是海洋大国,俄海军重返金兰湾是必然的举动。一旦成功,将意味着俄罗斯取得了一次巨大的地缘政治胜利。俄罗斯《国防》杂志主编克罗特琴科表示,俄越双方已经就2014年底之前在金兰湾建成俄罗斯海军物资技术供应站一事达成协议。
美国此时部分解除对越南出售杀伤性武器的禁令,美国对越南的军售将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高。综观美俄世界范围军事布局形势,美国以此举抗衡俄罗斯对越军售及俄海军扩张的意图比较明显。
越南方面
靠拢美国,抗衡中国
近年来,越南也在积极谋求美国解除武器禁运。2014年10月初,到美国访问的越南副总理兼外长范平明在纽约亚洲学会发表讲话时称,鉴于越美已实现关系正常化将近20年,而且两国2013年建立了“全面伙伴关系”,仍然维持对越南的武器销售禁令“不正常”。他表示,如果美国不卖给越南武器,越南仍然能通过其他国家获得。
越南之所以引进美国的军事力量,是想把本国对南海29个岛屿和礁盘的占有变成既成事实,使中国无可奈何。作为越南来讲,本身是一个小国,年军费开支只有几十亿美元,是不能同中国一较高下的。2011年美国宣布亚太再平衡战略之后,美越关系一路升温,军事合作不断加强,两国军队特别是海军,更是进行了多次军事交流和演习,两国军事关系的飞跃有目共睹。近年来,鉴于中国在南海维权力度不断加大,同时美、日、韩、印、澳先后插手,南海问题趋于国际化,越南在此背景下加强与美军事交流合作,旨在借助美国影响力,促使南海争端多元化和复杂化,以谋求利益最大化,达到“借美遏华”的战略意图。
唯恐无法倚仗俄罗斯
目前,越南主战装备主要以俄式武器为主。近几年,越南已从俄罗斯采购了多套S-300PMU1地空导弹、“堡垒”岸舰导弹、“苏-30MK2V”战斗机、6艘“萤火虫”级巡逻艇、2艘“猎豹”级护卫舰以及各型反舰导弹等。普京访越又促进了俄罗斯与越南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俄将向越南提供更多的军事装备和技术支援,包括“苏-30”战机和俄罗斯先进的雷达抗干扰技术。另外,越南已从2014年开始接收6艘“基洛”636型常规潜艇。
但是,越方清楚地认识到,目前俄罗斯与中国是非常重要和可靠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美国重返亚太构成的种种威胁将促使中俄在多方面加强合作,共同维护地区的和平稳定。关键时刻,俄罗斯会考虑到中国的利益,未必站在越南一边。
对中国的影响
美国部分解除对越杀伤性武器军售禁令,必将使美越两国关系迈向新的台阶,更不排除未来全面解除对越军售的可能。此举对中国会产生较大影响:
美国对中国战略包围圈将变得更加紧密
长期以来,美国在中国周边配置有以日韩为中心的东北亚基地群和以关岛为中心的密克罗尼西亚基地群,为美军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兵力部署和军事行动提供有力支撑。伊拉克战争后,美军势力又顺利进入中亚地区,还积极拓展与印度、巴基斯坦等南亚国家的军事合作。但在南海周边,美军尚未真正拥有永久性基地。“9?11”事件后,美国借反恐加快重返东南亚的步伐,加强同菲律宾、泰国、新加坡、印尼等国的安全合作,但其势力进入中南半岛的计划仍无实质性进展。俄罗斯撤离金兰湾后,美国一直有意进驻金兰湾。随着越美关系的升温,两国间军事合作进一步密切,越南已“原则上同意美国军舰在金兰湾停留补给”,为美国军事势力进入越南打开了缺口,使美国未来军事重返金兰湾成为可能。一旦美军入主金兰湾,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军事干预能力将得到明显提高,美国对中国南向的围堵防线也更加牢固。如此一来,美国便可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对中国构成更加紧密的合围态势,中国国家安全将面临更加严峻的现实威胁。
中国南海问题将更趋复杂,解决难度成倍增加
中国有充足的历史和法律依据证明南海是中国的领土,但现在却被南海邻国瓜分,这自然让中国无法容忍;南海地区有着丰富的石油、各种渔业资源;又占据着世界航运量的1、3,通往日本、韩国、中国的船舶都要经过这一地区;南海在中国之南,是中国的前沿基地和门户,是中国海军从浅海走向深海,保证中国航道安全的关键。
美国陆军参谋部在2003年6月一份报告中明确指出,美国已经做好了干预南沙主权冲突和台海战争的准备。“9?11”事件后,美国逐步将战略重心由欧洲转向亚洲,以“增强前沿军事存在”,应对“现实挑战”。而美越关系升温,为其增强在南海周边的军事存在提供了契机。同时在很大程度上为越南乃至东盟提供了一个强大的“外援”,越南、菲律宾可能变本加厉,更加“有恃无恐”地蚕食中国在南海地区的海洋权益。美越军事关系的深化和美军在南海地区介入力度不断加大,将使中国在未来维护南海主权、解决南海问题上的难度成倍增加。
然而,越南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是共产党执政。长期以来,美国从未放弃过利用“人权”和“民主”问题对越南实施“和平演变”,况且美国人一贯喜欢通过武器贸易来干预别国内政。越南政府历来对美国的“渗透”和“颠覆”怀有戒心,也始终对美保持高度警惕。由于美越政治制度不同和意识形态的根本对立,注定了两国之间的军事合作不会一帆风顺。
不过,一些专家认为,美越合作并不意味着美国将单方面支持越南争夺南海利益,也不会妨碍美国与中国在全球层面展开合作,美国仍需要借助中国的力量一起克服金融危机,一起解决伊朗和朝鲜核问题。他们认为,借越南平衡中国,借中国平衡世界,都是出于美国的利益,只是其一贯的外交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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