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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荣下酝酿的世界性经济危机

武心波 · 2005-11-15 · 来源:《世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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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端于1997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曾将世界经济搞得鸡犬不宁,一时间哀鸿遍野,鬼哭狼嚎。然在美国经济,尤其是网络经济带动下,一个现代神话诞生了,使得全球一度紧绷着的弦的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好景不长,2000年下半年随着“网络股”的全面崩盘,美国经济“发动机”嘎然而止,世界经济又再次跌入到了危机的边缘,前景一片茫然。

  但奇怪的是,当人们纷纷看坏世界经济走势之际,世界经济却出现了奇迹般的复苏:不仅没有如一些学者所预料的那样持续走坏,相反却逐渐好转了起来,尤其是2004年世界经济增长了5%左右,是近30年来全球经济增长最快的一年。

  为何?究其原因,主要是借助了几大“推动力”。“其主要推动力,一是美国实行了极其宽松的货币政策,短期利率为历史最低,美国人拼命借贷消费。90年代末股价显著暴涨使美国家庭的股票在4年间不费吹灰之力增加了7万亿美元;此后股价虽暴跌,但房价节节攀升,总额增加5万多亿,使许多美国人感到自己成了富翁,敢于花钱。二是近几年中国大陆、日本、中国台湾大量购买美国国债,同时又以极低廉出口保持了美国的低物价。三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中国占世界实际产出增长的三分之一。国外评论,中国是世界经济增长的发动机。”1笔者以为,除了上述几大原因外,还应该再补充一点,那就是“战争因素”也是推动美国经济迅速复苏和快速发展的不可忽视的推动力。概言之,在“战争因素”,美国“宽松货币政策”,房地产因素与石油因素,以及东亚国家购买美国国债和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等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世界经济在美国网络泡沫破灭后,神奇般地走出了危机,以转危为安的姿态驶入了复苏与繁荣的轨道。

  但这样的复苏,在一些经济学家的眼里依然是脆弱乃至是不可信的,有分析家甚至指出,这只不过是一种虚假的繁荣,一种“假象”而已,实际上自东南亚金融危机以来,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并没有离我们远去,相反,一场新的危机正在这些表面的繁荣下酝酿着:全球市场的无序与失控,资本人的不受约束和制约,触目惊心的贫富两极分化,严重的生产过剩,通货紧缩的步步逼近……。当美国的军火工业订单减少,当中国发动机减速抑或是熄火,当房地产业泡沫破裂,当世界经济赖以转危为安的所有基础都被削弱,趋于瓦解时,一场新的更加凶猛的全球经济总危机也许就会趁势卷土重来,并以排山倒海之势以逸待劳地将世界经济摧毁。

  人类在与“经济危机”这头怪兽的搏杀中,孰胜孰负似乎尚还难以预料。

  一

  资本的成长实际上总是伴随着战争一起走过来的,尤其是每当资本主义世界被危机所深深困扰着的时候,战争就会不期而至,猝然降临。战争俨然成了资本的“守护神”:可以帮助资本人化解危机,扩大需求(资本只有同时脚踩两个轮子——军需和民需——时,才能得到平稳的发展),消除过剩,剪除对手,从而逃脱被危机惩罚的命运。于是资本发生了变异,开始用它那双曾经创造过财富的手来毁灭财富,去乞求能对财富无限消耗的军备竞赛和战争,以此来反萧条,抗危机。国际著名投机家,被誉为金融界奇人的索罗斯对此看得十分清楚,他说:“我对美国的经济潜力比对现在的市场更有信心,因为我们正在进行的战争不仅是对付恐怖主义,而且也是在向经济衰退开战。尽管我们不承认,但我们实际是在奉行剀恩斯主义药方,我是一个坚定的剀恩斯主义者。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国家在准备战事时会陷入经济衰退。”2将战争与凯恩斯主义进行一番嫁接后,便成功地创造出了“战争凯恩斯主义”这一新的生存哲学来了。美国是一个重商主义的国家,甚至把战争也看成是商贸投资。不难看出,只要战争之火烧不到美国本土,只要战争不会造成美军的过大伤亡,“非接触、零伤亡”战争规模越大、消耗越多,也就是战争要素越活跃,对促进美国经济的发展就越有利,否则经济则有可能衰退、停滞。

  国防建设和国民经济建设历来是互相促进的。市场在现代高技术的发育过程中,作用极为有限。在高科技领域里,能牵动高新技术发展的原动力不是市场,而是军事技术发展和战争的需求。于是,战争便成了国家的一种战略性投资。“军事需求促进发展,发展牵动科技进步,进而推动国民经济的全面提升。通过国家宏观调控和指导,把“市场运行机制”作为纽带和催化剂,使战争、武器、技术和国民经济互动,构成了美国生存和发展的重要驱动链,即战争驱动链。美国的基础设施已很完备,不需要修建大型水电站、高速公路、港口和机场,国民社会生活所需求的技术含量又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战争不失为扩大内需、刺激经济及科技发展的一招好棋。通过发动战争可以有力地推动美国国内军工产业的迅猛发展,一次为龙头来拉动其他产业的迅猛复苏。可以说,军工产业是促使美国经济起死回生的神奇杠杆。”3

  正因为美国单边主义强权政治下的军事介入,具有不可忽视的经济学上的巨大意义,美国才急于寻找对手和敌人。但冷战的结束使其失去了苏联那样强大的敌人和对手,从而失去了依靠军工企业的突飞猛进来拉动经济发展的逻辑上的合法性与合理性,使得美国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曾一度陷入了“战略对手缺位”的迷惘状态。好在“上帝格外垂青美国”,“9•11”事件的适时发生,为美国提供了一个具有全球背景意义上的最大敌人和对手,为美国在全球大开杀戒,堂而皇之地军事介入国际事务提供了最大最充分的“理由”。

  美国的历史,实际上就是一部靠战争发家致富的历史。虽然战争给很多国家带来的更多的是灾难,但给美国带来的多是福音。美国在炮火声中独立之后,光是在19世纪,就从征伐印地安人的战争和对英战争、美墨战争、美西战争中一步步开疆拓土,发展壮大;而20世纪以来,美国则通过连续不断的对外战争,把自己塑造成世界超级霸主。有人指出:“假如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美国也许还是西方列强中的普通一员,美国脱颖而出得益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战”结束后的1919年,西方世界经济一片萧条,惟美国这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战胜国,经济不仅丝毫没有受损,反而大幅跃升。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从1914年的386亿美元增加到1918年的840亿美元。此外,美元还凭借在战争中取得的优势,打垮了英镑,上升为全球的主要贸易结算货币。相对“一战”来说,“二战”更使美国成了独一无二的经济巨无霸。战争带来的巨大好处使美国人认为:上帝格外垂青美国。因此,在每一次“上帝保佑美国”的歌声在战场上响起的时候,美国的经济又上了一个新台阶。4如美国对阿富汗开打的第二天,在纽约证交所的交易中,军火股票成为股市明星。作为美大军火商之一的通用动力的股票当天上涨了2.39美元,创下了94.99美元的新高;洛杉矶军火公司诺斯罗普公司的股票以107.60美元收盘,创下3年来的最高纪录;当天军火股票中涨幅最大的是加州的雷神公司,收盘时为36.30美元,升幅高达3.8%。生产子弹和弹药的联合技术公司,其股价自当年3月以来已经上涨了大约280%。雷神公司的股价上涨了105%。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股价则上涨了大约190%。反恐怖战争长期化,使军火工业持续获利,也使一批安全防卫项目有关的企业持续获利。

  JSA研究公司的国防投资分析家保罗•尼斯贝特认为,美国的长期反恐怖战争计划将导致国防预算大幅增长,使军火公司受益。2002年8月1日联合国发布的一份裁军报告说,2001年全球军费开支总额达8400亿美元,占世界各国国内生产总值之和的2.6%。报告说,在过去的一年中,全球军费总开支和世界主要热点地区的军费开支均保持了持续增长的势头。自“9.11”恐怖袭击之后,各国用于反恐的军事开支大幅增加,在相当程度上推动了全球年度军费开支的增长。报告说,世界主要军事大国在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以及小武器的非法流通方面花费了大量资金,这是导致去年全球军事开支增加的另一个主要因素。洛克西德、通用、波音、杜邦、联合技术、克虏伯,这些庞大的军火巨头本身就构成“世界政府”的一部分,左右着政府战略,它那庞大的实力,完全用不着假手别人,大国元首只过是他们押在军火战车上的人质。5美国智库曾统计指出,当今世界上正进行的50多起地区冲突中,其中40多起冲突的重要武器供应国是美国,而且美国往往向冲突双方同时供应武器。总部设在纽约的世界政策研究所的一份报告曾指出:在“墨西哥、哥伦比亚、巴尔干、斯里兰卡、印尼、菲律宾、苏丹和非洲大湖地区发生的冲突中,美国武器起着支配的作用”

  2005年6月7日,世界军备控制和裁军问题权威研究机构——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正式公布了2005年版的《裁军、军备与国际安全》年鉴,年鉴指出,2004年,全球军费开支自冷战结束以来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达到1.035万亿美元,比上年度增加约5%。这是全球军费连续第六年增长,仅比冷战时(1987-1988年)创纪录的军费总额低6%。其中,美国2004年的军费开支比2003年上升了12%,达到4550亿美元,占全球军费总开支的47%,超过了排名在它之后的32个国家军费的开支总和,也超过了所有发展中国家的军费开支总和。

  美国军工企业的迅猛发展以及美国在全球跳起的军备竞赛有力地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使濒临危机边缘的世界经济再次转危为安,奄奄一息的世界经济恁是被美国强扯硬拖地从危机边缘给拉了回来,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转入了复苏轨道。

  二

  中国经济的迅猛崛起,及时地填补了美国经济嘎然停止后留下的巨大空白。美国经济在2000年下半年熄火后,世界经济缺少了一台强有力的发动机,而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恰好适时地弥补了美国因高科技网络泡沫破裂后引发的经济萧条而留下的一个巨大的“动力源”缺口,世界经济在中国这台新的发动机的推动下,没有因美国发动机的一时熄火而坍塌,而是在经受住了一阵剧烈震撼后很快便稳住了阵脚,继续着稳定而又艰难的发展。

  中国的新角色以及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所拥有的巨大的经济发展潜力不仅拯救了世界经济,而且也同时瓦解了美国试图和中国摊牌,打击中国的决心。尤其是在美国经济熄火后,随着大量资金从美国股市的纷纷撤逃,并争先恐后地涌入到了中国的市场,中国作为世界经济的中心地位与作用更加突显,外资的大量涌入进一步地推动了中国经济更快速地发展,而中国的快速发展,反过来又促进了世界经济的发展,特别是东亚地区经济的发展(日本得益最大),形成了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发展模式。万事达卡国际组织在2005年全球及中国经济展望预测中说:“在过去的几年里,中国的崛起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全球影响。正是在中国经济的带动下,亚太区一改过去几年里区域性的经济低迷状态,转而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引擎之一。这不仅在亚太区内推动形成了新的结构性关系,还明显改变了全球经济的力量平衡。”6英国财政大臣戈登•布朗称中国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中国在过去几年中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超过所有G7国家的总和。”7作为中国学者的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华民教授则认为,中国以占全球GDP4%的份额,为世界经济增长创造了17.5%的贡献率。并指出,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对全球不是一种威胁,而是世界经济增长必不可少的动力。8中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马凯说:“中国是处于工业化加速时期的发展中大国,有着快速发展的市场容量和潜力巨大的发展空间。27年来,中国贸易进口平均每年增长15%以上,累计进口了价值3万多亿美元的货物,成为世界第三大进口国。”9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不仅为自己带来繁荣与进步,同时为世界带来更多机遇。

  据日本共同社报道,日本贸易振兴机构2005年 8月10日公布的2005年版《贸易投资白皮书》显示,2004年世界贸易总额(根据出口额统计)连续第3年保持增长态势,比2003年大幅增加21.2%,达到9万686亿美元。增长率为1979年以来的最高值,贸易额亦连续三年刷新了历史最高纪录。2004年中美两国的贸易额进一步扩大,尤其是中国的进出口增长率均超过35%,成为世界贸易增长的主要动力。10如韩国LG经济研究院发表的题为《韩国经济对中国的依赖度分析》的报告表示,据估算,去年韩国经济总需求中,对中国的进出口所占比重达6.5%。这意味着去年在韩国发生的所有经济活动中,直接与中国进出口有关的活动占6.5%,相当于1991年(1.41%)的4.6倍。报告还指出,截至2004年年度,在2250万就业者中约有150万人从事对中国的进出口业务,如果加上家属,则有300万至400万人靠中国生活。11

  万事达卡国际组织的最新研究表明,中国正在为包括日本在内的亚太区各个经济体提供增长动力。由于中国经济的推动作用,亚太区正在从出口依赖型迅速转向一种国内消费与出口更加平衡的成长模式。随着区域性整合的日益深入,亚太区将能够扮演起独立的表现卓越的经济区域的角色:一方面是成功的出口者,另一方面也是实力雄厚的消费者。这将带来亚太区的双重革命:一重是消费革命,即国内消费日益成为经济增长的推动力;另一重是外包革命,即泛亚太区供应链浮出水面,推动专业化与生产力的发展。12

  毫无疑问,中国经济事实上已经在美国经济疲软后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了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火车头的重任。中国在全球经济中开始确立起自己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和作用,世界经济开始真正地需要中国,离不开中国了。世界经济中的“中国因素”的作用越来越大,并得到世界的普遍公认和肯定。

  中国成了挽救危机四伏的世界经济于不倒的真正的“中流砥柱”!

  三

  因美国网络股破灭导致大量过剩资金从股市撤出后,纷纷向房地产业全面转移,从而有力地推动了房地产业的大发展,而房地产业的红红火火,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发展。“据估计,发达经济体的住房总价值在过去的5年里增加了30万亿美元以上,达到了70万亿美元,这样的涨幅相当于这些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GDP)总和。这不仅使得以前的房价上涨相形见绌,而且比20世纪90年代末的全球股市泡沫或者20世纪20年代末的美国股市泡沫更为严重。换言之,这是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泡沫。”13导致全球房价据高不下的原因,除了历史性的低利率促使购房者更多的借贷外,最主要的是,在股市崩溃后,投资者对股票投资失去信心,房地产因此显得十分诱人。

  具体而言,网络经济股破灭后,大量的资本从股市撤出,由虚拟空间回到了现实空间。低利率使许多资金改变方向,从华尔街撤离,进入住房市场。于是,资本在“网络经济”崩溃后,开始营造起第二个泡沫——“房地产泡沫”。

  金融资本在虚拟世界所遭受到的重创和失败,导致了金融资本对虚拟世界的恐惧、否定和背叛,纷纷向有形的现实空间回归,从而表明世界经济终于告别了所谓以网络为代表的新经济时代,重又回到了传统经济之中。于是,所有的传统经济要素又开始引起人们的关注,石油、土地、房产等等相继成为各国竞相争夺与开发的重点。国家行为的背后是资本的力量在推动,资本借助于国家的力量展开了新一番的世界性的全球有限资源的争夺。美国所以在网络经济泡沫破灭后立刻选择伊拉克为攻打目标,据说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控制那儿的石油资源。

  在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网络经济灾难后的世界金融资本,在思考和勾画未来的生存与敛财之道时,纷纷将目光从虚幻的空间转到了现实之中,它们带着对“虚拟空间”的恐惧和憎恨,对现实世界财富的贪婪和奢望,又饥不择食地重新投入到了传统经济的怀抱之中,开始大肆地劫城略地,拼命地将可以在网络世界瞬间蒸发怠尽的数字财富转化为固定的有形财富,惟恐再出现一次“一夜致贫”的大悲剧。网络经济崩溃的悲惨遭遇加速了人们将资本由无形变为有形的速度。网络世界的不安全加速了资本向传统领域转移以寻找安全的栖身之地的速度。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资产置换运动随着网络经济的崩溃而在全球各地悄然无声地开始了。

  如何正确地引导这些庞大的资金,为它们寻找到一个即可栖身又能生财的去处,就成了关系到全球经济安危的重要问题。现实是严峻的,生产领域的严重的过剩无疑打消了大量资金涌入的念头,并阻断了资本向生产领域自主涌入的进路。对创造失去兴趣依然热中于投机的资本又鬼使神差般地将目标锁定了全球的不动产。

  于是,在传统经济理论的指引下,在国际大资本的怂恿和示范下,全球过剩资金开始告别虚拟的网络世界而纷纷涌入到了传统的经济领域——房地产市场。全球的房产价格刹那间成了大量剩余资金继股市之后的又一个新的炒作对象。三年来,随着大量金融资本的入市,房地产价格如同着了魔似地被不断地上推,并连创新高。房价的大幅度攀升为大量入市的资本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使资本醒悟到在传统的经济领域照样可以获取到丰厚的利润和回报,实现了资本“堤外损失堤内补”的心理平衡。

  为此,因网络股破灭而曾一度弥漫在资本世界的惶恐与不安的情绪很快散尽,挫折感和失落感也被由房价的不断攀升所带来的巨额回报所激发的喜悦所替代。一个新的巨大的泡沫又神奇地诞生了,告别了一个旧的泡沫时代的同时,资本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泡沫时代。资本要在自己营造的泡沫中尽情地享受着守财的安全感和生财的欢乐,而忘掉了泡沫破灭后的痛苦和绝望。房地产市场在“集体疯狂”。美国《经济学家》周刊发表文章说,“此前,法国房屋实际价格的上涨从未如此迅速,从未持续如此长的时间,从未发生在如此众多的国家。从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到法国、西班牙和中国,房地产市场出现了大量的泡沫。在2000年的股市泡沫破裂后,房地产价格的上涨有助于维系世界经济的发展。可见,如果房地产市场的泡沫破裂该如何是好?”14

  房地产业的全球性崛起,诞生了一个巨大的泡沫,但同时也不可否定的为世界经济转危为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使得严重过剩的世界经济在房地产业的奇迹般的突然崛起与辉煌中找到了一条求生之路,从而舒缓了经济危机的压力,使导致危机产生的诸多要素在房地产业中得到了巧妙的释放,为经济的全球治理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但由此而埋下的各种高风险因素也在剧烈地发酵与膨胀着,人类早晚要为此“壮举”付出高昂的代价……

  四

  东南亚金融危机后一度被看坏的世界经济,在上述主要因素的支撑下,历经艰难终转危为安,悄然度过了危险期。现在,世界经济虽然表面上呈现出一种歌舞升平、一片繁荣的祥和之气,但表面的繁荣并无法掩饰其内在的危机与险情,随着各种“利好因素”的逐渐消退,“危机”这头并没有被驯服的怪兽还将随时随地的再次出现。那么,在今后一段时期,人们最担心也是最需防范的又是什么呢?

  第一, 要提防美欧等发达国家盛行“新贸易保护主义”15

  从国际贸易发展史来看,自由贸易和保护贸易经常是交替进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世界经济由危机——复苏——高涨——萧条的变化,国际贸易政策的走向也经历了保护贸易——贸易自由化——新贸易保护的过程。而在当代,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发展的国际背景下,由于全球产业结构处于大的调整中,世界经济增长缓慢,各国生产力发展不平衡,导致自由贸易和新贸易保护同时进行。20世纪90年代以来,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在加快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的进程,促进全球贸易自由化发展的同时,也加剧了各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引发了新的贸易保护主义。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世界经济的不景气,全球性的新贸易保护主义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与上世纪相比,全球性的贸易保护主义涉及的范围愈加广泛。近来,美国由于国内保护主义势力抬头,并且财政赤字和贸易赤字在短期内很难从根本上消除,国际新贸易保护主义在美国将更加盛行。而这一趋势和动向,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普遍担心与忧虑。美国《洛杉矶时报》近期刊登文章指出,美国贸易保护主义可能引发贸易战,造成全球经济增长放慢。这篇题为《贸易关系紧张可能加剧》的文章指出:“美国保护主义情绪高涨造成它与一些重要贸易伙伴之间紧张局势升级,可能导致全球自由贸易运动停滞不前。一些经济学家担心,这继而可能引发贸易战,致使全球经济增长放慢,服装和电视机等商品价格广泛上涨,对美国消费者不利。贸易关系紧张的迹象几乎每天都出现,美国是焦点。”16

  目前,以美、欧为首连带起一些发展中国家对华挑起的又一轮纺织品贸易纠纷,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些国家的政客们,打着保护本地市场份额、本地劳动力就业的旗号,横加阻挠物美价廉的中国纺织品的进入,对更多的中国商品进行不断的反倾销,进而逼迫人民币升值。自2005年1月1日全球纺织品贸易配额按照WTO的规定取消后,中国纺织品出口大幅增加,激起美国和欧盟担忧,美国政府和欧盟依据《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工作组报告书》分别启动特别限制措施,纷纷对中国纺织品采取限制措施和进行调查,重新对其纺织业实施保护主义。

  这一轮发端于美、欧的新贸易保护主义给几无准备的中国纺织业带来极大冲击。中国的纺织行业牵涉到1900万人的就业,以及4000万人的间接就业,正遭遇着一体化进程中的巨大挑战。不仅纺织业如此,而且还会波及到其他行业,如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所长樊纲教授日前所认为的那样:“中美、中欧的纺织品贸易摩擦,仅仅是个序曲,今后有关家电、钢铁、计算机等贸易摩擦还会接连不断。”17

  据悉,美国国会现有十几项旨在惩罚中国“不公平贸易做法”的法案等待通过。近年来,全球化使美国人失去就业机会的速度加快,尤其在工会林立的部门,如制造业,民主党对贸易产生更多怀疑,就连民主党温和人士也转而反对中美洲自由贸易协议法案,指出它对工人的保护措施不够。传统基金会经济学家蒂姆•凯恩说:“20年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国会对自由贸易的支持率如此之低。”18此外,继美国之后,欧盟也拒绝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在WTO框架内,由发达经济体以市场的名义筑起保护墙,向世人传递了这样的信号:在世贸组织框架下,新贸易保护主义并没有因多边贸易时代的到来而减少,反而更加花样翻新,加快向体制层面蔓延。

  美欧的举动遭到了国际舆论的质疑和批评。新加坡《联合早报》5月21日发表社论,批评美国“采取单方面措施”,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社论说,美国和欧盟是“全球贸易自由化”的倡导者和推动者,也享受着“自由贸易”的好处。令人不解的是,当感到自己“吃亏”时,美欧却持续以贸易制裁相威胁。社论指出,美国忘记了所作出的承诺,对“公平自由贸易”原则采取了双重标准。这会削弱人们对“公平自由贸易”原则的信心。法新社的报道指出,华盛顿扩大对中国纺织品进口设限范围,“中国制造”遭遇美欧保护主义。德新社则指出,美欧多年来一直向中国讲自由贸易精神和进行痛苦的经济结构调整的必要性,但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表明,他们自己经不住全球化的考验。现在轮到中国来宣讲自由贸易的理论。9月6日,联合国贸发会议秘书长素帕猜在厦门举行的2005年《贸易与发展报告》发布会上指出,中国初级产品的出口,对发达国家来说也很重要,如果用新的保护主义措施应对这些挑战就会适得其反。19

  保护主义倾向显然不符合贸易不断开放的潮流。在经济全球化发展势头强劲的今天,帮助发展中国家摆脱贫困仍然是国际社会面临的急迫课题,发达国家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勿庸置疑,贸易保护主义在美欧的盛行之日,便是世界经济迅速陷入全面危机之时。

  第二, 美国可能再次暗中策划一场新的、规模更大的战争。

  随着伊拉克战争的结束(虽然在如何管理上还存在着许多的问题,小打小闹不断),美国很有可能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次挑起一场新的冲突和战争,为嗷嗷待哺的军火工业杀开一条血路。如前所述,借助于军火工业的发展来拉动经济的发展,是美国在治理世界和拯救本国经济时所剩不多选择中的一项卓有成效的选择。在战争效应减弱的情况下,美国很有可能已在秘密地策划起下一场更大的战争计划,而选择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中东的伊朗、叙利亚和东亚的几个热点地区。

  由于伊拉克战后“经济分赃”的结束以及“战争凯恩斯”效应的递减,客观上迫切地需要再追加一场新的战争才能继续地维持目前的复苏与繁荣的局面,加之中东政局的复杂,尤其是伊拉克境内反美斗争的日趋白热化和难以控制与驾御(美国在伊拉克的死亡人数已超过了越战,并还在继续增加),继续剥夺伊拉克的主权意义已经不大,因此,美国已经在伊拉克问题上采取收缩战略,将国家主权交还给了伊拉克人,正努力培养一个亲美政府,以便其脱出身来,挥师“东进”。

  伊拉克被美国征服和占领以及整个中东地区也大致在美国的掌控之中(利比亚已经在核问题上与美国达成妥协和谅解)意义重大,因为中东的被降伏解除了美国继续“东进”的后顾之忧,清除了“东进”的第一道战略障碍,使中东与美欧联成了一体,从而形成了一个前后相联的战略纵深带,获得了由西向东继续挺进的战略腹地和坚实的基础。因此,美国将考虑如何尽快地从伊拉克战场上抽身离去,越过中东地区逼近俄罗斯(换成“颜色革命”),再深入东亚,开辟另一个新的战场。

  但叙利亚和伊朗是美国大中东计划中最顽固的一个堡垒,也是美国心头挥之不去的一道阴影,在未扫清中东障碍之前,美国会绞尽脑汁地谋算叙利亚和伊朗,非搬掉这两个战略障碍不可,否则叙利亚与伊朗的暗中联手作梗会使中东局势依然存在不可预测与控制的巨大变数。据俄罗斯《真理报》报道,日前,美国国务卿赖斯在出席美国参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中东局势听证会时宣布,伊拉克每天不断发生各种恐怖袭击事件,其罪魁祸首是伊朗和叙利亚。赖斯说:“叙利亚和伊朗纵容武装分子,并向伊拉克反叛人员提供军事援助。叙利亚,当然还有伊朗,应当做出决定:他们想站在和平这边还是战争这边。”在回答美国对叙伊采取武力行动可能性的问题时,赖斯不排除这一可能性。她指出:“我认为,布什总统不会在任何情况下都放弃考虑与使用军事力量有关的行动方案。”20

  美国所以要对叙利亚下手,主要借口有两个:第一,有多方的情报来源显示,在2003年3月伊拉克战争前夕,有大批可疑的车队从伊拉克进入叙利亚。早在2002年12月,以色列总理沙龙就公开说,伊拉克的生化武器被转移到了叙利亚。西方大国也多持这种观点。第二,黎巴嫩总理哈里里遇刺案的第一嫌疑人就是来自叙利亚的势力。2005年10月25日,美国、英国、法国向联合国安理会其他成员散发了一项决议草案,要求叙利亚在联合国调查黎巴嫩前总理哈里里遇害案过程中给予全面合作,否则将考虑对它实施经济或外交制裁。这份报告一经公布,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脆弱的中东地区炸响,巨大的问号横在人们的面前:报告是否正在点燃中东的另一堆火焰,美国是否会借机对其一直不满的叙利亚采取行动,甚至推翻叙利亚政权?

  布什认为,伊拉克的恐怖分子利用叙利亚为掩护和训练基地,而叙总统巴沙尔对此“不采取任何措施”,因此对叙方极为不满。布什曾要求其国家安全顾问班子研究是否有能替代巴沙尔的人选,明显想推翻叙利亚现政权。而且美国有人鼓吹,打击了叙利亚,将有助于消灭在伊拉克的反美武装。据悉,美国已在伊叙边境地区增派兵力,对叙利亚的安全构成了直接威胁。分析人士认为,布什很可能会要求对叙利亚实行制裁。下一步,如果调查涉及到更多的叙利亚高级官员甚至巴沙尔本人,布什公开要求巴沙尔下台,并在巴沙尔拒绝下台的情况下动用武力发动对叙利亚的战争也并非没有可能。

  自从伊朗爆发反美的伊斯兰革命以来,26年间,美国一直在讨论可能攻打伊朗的问题。最近10年,美国又抛出了其他必须对伊发动军事行动的借口,主要是伊朗核项目,现在又加了两项:国际恐怖主义、派出间谍支持伊拉克什叶派穆斯林反美。美国曾多次指责伊朗以和平利用核能为掩护秘密发展核武器。今年1月,美国总统布什宣称,不排除对伊朗实施军事行动的可能性。伊朗前总统拉夫桑贾尼说,美国无法阻止伊朗继续发展核技术,美国不应企图对伊朗进行军事冒险。伊朗国家领袖哈梅内伊3月21日表示,“如果这个国家将经受一场痛苦的考验,我会穿上战地士兵劳动服,准备在国家的最前线献出自己的生命。”21哈梅内伊还指责美国捏造伊朗拥有核武的理由企图侵略,他说:“伊朗正在制造原子弹的说法是凭空捏造的。这是个借口。如果不是这样,美国人会找出另一个借口阴谋对抗伊朗,例如拿恐怖主义或人权问题做文章。”今年10月下旬,以色列称伊朗可能再过六个月便有能力生产原子弹,为此,以色列外交部长夏洛姆呼吁国际社会尽快采取行动应对。可见,伊朗局势在各种“国际因素”的催化下,正在向战争边缘发展,那里的火药味已日渐弥漫了起来。

  目前伊拉克局势尚未平静,表明美国在伊拉克战场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美国国内的反战情绪近来也愈演愈烈,世界各地恐怖事件的频繁发生,尤其是美国国内常常处在恐怖主义分子发动恐怖袭击的警告之中,扰得美国国民和政府晃晃不可终日,牵制了美国的精力,并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美国打击下一个目标的决心。美国正处在一个短暂的“战争间歇期”,一旦调整过来,叙利亚与伊朗就很可能成为美国继伊拉克之后,在中东选择的第二与第三个战略打击目标。美国意识到,只有征服了叙伊,摆平了中东,才有可能继续“东扩”,实现其全球帝国战略的宏伟设想。

  随着中国的迅猛崛起和中国在东亚地区影响力越来越大,东亚已成为美国全球战略中最有可能受到来自于中国挑战并因此成为最不稳定也是变数最大的一块。美国十分关注这一地区的变化,并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强化日美同盟关系,试图拉住日本来共同防御这一战略要地。“目前的美日两国政府,背后支撑的大企业、大财阀都与武器和能源有关。美国右翼政府的亚洲外交主要针对经济高速增长的中国。美国曾经有过在上世纪80年代被日本差点赶超的经历,因此美国右翼最担心,中国也许会成为第二个赶超者。他们认为,日本的技术与中国的资源、13亿人口的巨大市场结合,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噩梦。那将产生一个超过美国经济圈的亚洲经济圈,再加上10亿人口的印度,发展的前景将更加难以预测。布什奉行的美国战略就是,阻止这种状况的发生,促使日中分裂、日中对立。” “被军火财阀控制的日本政府,为了回报军火商,就要频频制造紧张局势,做令对方国家讨厌的事,损害对方国家的国民感情”。22近来,美日正联手加紧在这一地区进行军事部署,其一连串举动已引起了亚太各国的高度关注。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是被称为火药桶的朝鲜半岛,以及风高浪急、炙手可热的台海两岸。在这两大热点地区,表面上是“和谈”(六方会谈)与“稳定”(维持现状)为主,水面下则是暗流汹涌,影影绰绰地晃动着美日的阴影。据韩国联合通讯社报道,韩国国防部2005年2月4日发表的国防白皮书称,如果朝鲜半岛发生战争,美国将向韩国增派69万部队、2000架军用飞机和160艘战舰。美军增援兵力将包括数个航母编队,航母编队具备对驻边境的朝鲜炮兵部队发动多方向海空打击的能力,美军的制导武器也将对朝鲜的空军基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实施打击。白皮书说:“如果朝鲜半岛发生紧急情况,美国有向韩国派出大量增援兵力的计划。美国海军陆战队总兵力的百分之七十、空中力量的百分之五十、海军兵力的百分之四十将派往朝鲜半岛。”23韩国《京乡新闻》报道说,朝鲜已向其军民下发了一份详细的战争应急方案。按照这一方案,朝鲜军民将在遭袭二十四小时内进入全面战争状态。报道称,这份33页长的官方文件由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签发,于2004年4月份下发至全国各地。这是朝鲜首次公布其战争应急方案。24汉城的官员们称,朝鲜的战争计划看起来尤其重视防御,并认为自己遭到先发制人攻击的风险正在加大。台湾《中国时报》也独家报道了一条美军“绝密”消息,称美国太平洋司令部正根据“新形势”修改台海作战方案。据了解,这套作战方案的代号是“厄夜丛林”(取自一部经典的美国恐怖片),引起外界的高度关注25。军事专家表示,该项计划的曝光,表明美军在对台海问题介入方面已进行了相当周密的准备,其情报和作战系统的分工协作明显加强。

  2005年6月26日,美国《华盛顿时报》引用美国国防部官员的消息称,中国可能在未来两年之后对台湾发动军事攻击,届时中国和美国将会开战。美国炮制“中国大陆攻台时间表”虽非首次,但如果把这篇报道与更广泛的背景联系分析,则可看出一些重要趋势:美国军方、保守反华势力、台湾民进党当局等正企图推动美国对华、对台政策朝向2001年布什政府上台之初的方向转变。这三个力量在鼓吹遏制中国军事现代化、提升台湾防卫能力,进而将中国划归为美国“对手”(甚至是敌人)上存在着广泛的共识。

  今年6月以来,美国宣扬“中国军力威胁论”的言论明显增加。6月初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在新加坡指责中国军力扩张影响区域平衡与安全。与《华盛顿时报》在26、27日连续发表有关中国的“特别报告”相呼应,6月27日一期的美国《大西洋月刊》的封面故事就是“我们应如何与中国作战”。26五角大楼借《华盛顿时报》之口对外宣扬称,中国扩军的目标并不仅止于攻台,为确保能源供应,中国将不排除用武力攫取蕴涵丰富油气资源的战略要地,解决“马六甲困局”。

  美国“国际评估暨战略中心”研究人员鼓吹:“我们该清醒了,后冷战时代的和平已结束,我们正和一个新兴超级强权国家竞赛,而这个超强的目标就是要围堵与超越美国。” 针对中国近年来综合国力的迅速发展,美国国际评估战略中心的副主任理查德•费希尔称,在未来10年内,解放军将从一支防御部队转变成为一支先进的军队,操控能力可以从太空战到全球无核化巡航导弹攻击。他还警告美军说:“让我们都醒来吧,冷战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了与新超级强权的竞赛,他们可以牵制甚至赶超美国。我们必须在他们超越美国之前给他们以打击。”27

  但面对中国因素在世界经济中的影响越来越大,美国试图挑起亚太地区冲突的决心和毅力都受到严重的制约,因为这种选择必然会将极具价值的“中国因素”一同毁灭,加速世界向危机边缘的倾斜。美国是不愿过早地接受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不幸现实的。为此,美国在如何看待中国问题,尤其是如何评估中国的军事实力时,犹豫不决,乃至是举棋不定,让人倍感困惑与不解。这其实是世界政治经济的复杂多变性,以及中国因素与东亚地缘政治因素交织在一起难以理清与判明等诸多不明朗性,在美国对华政策中的具体反映。

  面对美国有可能在暗中再次策划一场新的战争的冲动,中国应在积极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要做好各种防范与准备,要不露声色地加强军备,以确保安全,并迎接各种不可预测的事态发生。

  第三,控制住当前的房价,以防止房地产业泡沫的迅速破灭

  房地产业的过热是一种世界性的现象:1997年以后,全球2/3的国家存在潜在的房产泡沫,法国的房地产项目增加了90%、西班牙和英国都增加了140%,美国增加了60%。目前,美国、澳大利亚、英国、法国、爱尔兰、荷兰、新西兰和西班牙的房价已被严重高估,而这其中,中国、俄罗斯和南非也榜上有名,《经济学人》甚至使用了“危险的泡沫”来形容其房市。法国农业信贷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帕斯卡尔•布朗凯的回答更明确:“现在的问题不是存不存在房地产泡沫,而是这些泡沫什么时候破碎,如何破碎。”布朗凯相信:房地产业将会全面崩溃,因为怎么能够想象房地产价格以5倍于平均收入增长幅度的速度永远保持高速增长呢?而这种现象恰恰是近5年来房地产业的发展现状。28

  据了解,全球房产泡沫的裂隙已经出现了:伦敦和悉尼的房价已开始下跌。而在2005年,这样的下跌趋势还会在全球蔓延。《经济学人》指出,房价不会像股票价格那样突然崩盘,而是更可能会在几年时间内逐渐下滑,预计在美国会整体下跌10%至20%,在英国、澳大利亚和西班牙则会下跌20%至30%。有些市场膨胀的时间会比其他市场略微长些,但最终所有的房产热都会终结。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认为,房地产业崩溃造成的危害要比股市崩盘严重1倍,给国内生产总值造成的损失可达8%,而股市暴跌可以使国内生产总值减少4%。

  面对全球房产价格开始由涨转跌普遍走低的趋势,中国政府的当务之急是要严控房地产价格的走势,预防房地产泡沫的迅速破灭! 今年三四月间,中国国务院出台了八条意见,并转发建设部等七个部委的《关于做好稳定住房价格工作的意见》,以抑制房价上涨和打击投机活动。在中央和地方双管齐下的降温措施中,上海的房地产市场首当其冲,房价与交易量均应声而落。该市4月份中高档二手房成交量较3月下降50%左右,价格较3月下跌2.39%。

  目前,中国政府已经采取了有力措施遏制房价的狂涨,并已经受到了预期的效果,但这还仅仅是第一步,在控制住房价的同时,还要防止另一种可能的出现,即房价的狂跌。进入房地产市场的国际游资和预期人民币升值的游资彼此挂钩,一旦央行决定调整人民币汇率,大量游资套利回流,国内房地产业将会面临资金断裂的风险,进而影响整个金融系统的稳定。

  房价一旦暴跌,也就意味着房地产泡沫的破灭,房地产泡沫一旦破灭,对经济的打击将是巨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为了防止房地产泡沫的增加,采取必要的措施加以限制是必要的,但同时,也需要进一步地采取措施防止房地产价格的暴跌。无论是狂涨还是暴跌,都是极其危险的。因此,必须管好两头,确保房地产业的稳定发展。目前,在上海,人们担心的已经不是房价涨势过猛,而是房价下跌以至楼市崩盘的危机。有人评论说,中央的目标应该是稳定房价,而非打压房价。 据《中国经营报》引述知情人士透露,上海市政府正酝酿救市防跌方案。29

  第四,保护中国经济的健康发展,并为促使中国经济长足稳定持续的发展创造一宽松的国际与国内环境。

  迅猛崛起的中国和中国的迅猛崛起,无疑是全球性经济危机最有力的“杀手”。中国可以用它迅猛崛起的力量来抵消经济危机。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的崛起正在和世界经济危机展开着一场看不见的竞赛,跑在前面的就是这场竞赛的赢者。如果中国崛起的速度无法抵消危机形成的速度,并在最终被世界经济危机迎头赶上的话,那世界就会遭受到灭顶之灾。届时受损的,将不仅仅是中国,还有中国以外的整个世界。

  中国的崛起速度和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向全球扩展与蔓延的速度在赛跑,中国的崛起速度越快,世界性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被克服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中国的崛起就面临着很大的变数,很可能被经济危机引发的各种矛盾的全面而大规模的集中爆发所中断,或中途夭折,或改弦易辙,或走上歧途。

  确保中国经济的发展,已经不仅仅是单纯地从中国国家利益出发考虑的问题,而应放倒全球经济的大框架中加以考虑,要将中国经济直接定位在全球经济“发动机”的位置上,中国经济的好坏对全球经济的未来发展方向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确保中国经济不倒,就是确保世界经济不倒,确保中国经济的发展,就是确保世界经济的发展。只要中国经济能健康地发展下去,世界经济危机的警报就不会拉响。

  中国在人类面临十分严峻的关键时刻,应该肩负起拯救经济于万难之中的责任,以负责任的态度,为全球经济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但如果美国无视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与作用,无视中国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和贡献,而一味地削弱中国,打击中国经济,不惜对中国实行全面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甚或在军事战略上对华实行全面遏制,乃至是不惜在中国周边地区挑起战争(如朝鲜半岛、台湾海峡),将中国推向冲突,那么中国的发展就会受阻,世界的未来发展方向将发生根本改变。如英国《金融时报》所指出的那样,“很多专家认为,目前的主要危险在于美国对待中国的态度。华盛顿正在采取和准备采取的保护主义措施可能会引发一场严重的世界性危机。”30日本《日经产业新闻》编委后藤康浩认为:“中国已陷入对美贸易摩擦的困境之中。如今美国的对华贸易赤字远远大于对日贸易赤字。因此,美国产业界的批评矛头完全转向了中国。中国今天所面临的形势恰似上个世纪80年代前半期的日本。如若不设法改变现状,就将出现对中国而言的‘广场协议’。但是,今天中国民族企业的竞争能力,与当时的日本却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中国产业界很可能面临悲剧命运。”31中国《环球时报》认为:“如今,西方世界以‘提升人民币’为名,行‘保护主义’之实,渴望中国改变‘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模式,以使中国的‘出口依赖型’经济发展模式,迅速转变成‘内需拉动型’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但是,这种外力迫使下的转型对中国来说无疑将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一旦转型不成功,中国经济发展的车轮就会出问题。作为世界唯一的一台马力依旧十分强劲的‘发动机’就会熄火。这不仅对中国经济是巨大的打击,而且对世界经济也是灭顶之灾。因此,与其对中国经济不断地施压,倒不如多给中国经济一些时间,一些细心的呵护与关照,因为中国经济这台‘发动机’不仅是中国的,同时也是世界的。”32

  从更深层的政治经济学意义上看,各种危机的频繁出现当可视为是即将到来的全球性“经济危机”的一道预演,一个前奏,一种提前释放,因此,从广义上说诸如此类的冲突和摩擦也是“世界性经济危机”的一种隐晦而多样的表现形式。对此,应该引起人们高度的重视。各国尤其是大国应以对人类高度负责的责任感,以理性和冷静的态度对待之,积极地化解矛盾,避免冲突。中国政府更要做好两手准备,在积极地化解矛盾和可能的冲突的之同时,也要认真做好迎接危机到来前(包括冲突和战争)的一切准备,以与危机做一彻底的了断,确保自己的战略安全。

  从国家竞争的角度看,中国崛起也许会对美国构成一定的“威胁”,但如果放纵世界经济危机蔓延,将美国构建起的帝国体系给吞没和摧毁,那么真正的敌人对美国来说,显然就不再是中国了,而是经济危机。因为中国崛起后所带给美国的冲击,是绝对无法和世界经济危机总爆发所给美国造成的冲击与打击相提并论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中国的崛起,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和美国或会和美国发生冲突,中美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一定是冲突的敌对关系。相反,倒很有可能是一种互补关系。从文化的角度看,中美关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绝对是互补型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那些不懂得中国文化,同时也不懂得美国文化的人,才会无知地说中国与美国的关系是敌对与冲突的。表面的冲突,无法掩饰其内在的深刻互补性。冲突是种交流,是相互认知与建构,而不是绝对的否定。

  因此,美国真正的敌人,不是中国,而是经济危机。中美关系是21世纪全球战略转变中的所有双边关系中,最惹人注目也是最充满政治魅力和迷人前景的关系之一。无疑,确保中美关系的健康发展,尤其是确保中国经济的健康发展,并为促使中国经济长足稳定持续的发展创造一宽松的国际与国内环境,将是21世纪人类所肩负的共同使命,也是全球化背景下人类展开全球共治的一个重大的政治经济课题。

  五

  美国在“战争经济学”的指导下,通过不断挑发局部性战争刺激国内军工产业迅猛发展的做法,在“中国因素”与世界性房地产业的持续性走高因素的配合与支持,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世界经济在三股力量的合力作用下,开始起死回生,神奇般地迅速摆脱了沉沦,开始漂浮着向前发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汹涌而来的潮流已逐渐地力不可支,由最初的汹涌彭湃,转呈弱势,出现了由盛转衰的征兆。在三股力量中最先出现疲态的,当是一度红红火火的房地产业,随着地产业泡沫性质不断地被各国管理当局所认识乃至是认破,一度十分看好该产业并采取各种方法怂恿该产业发展的的各国政府开始一反常态,纷纷采取高强度的调控措施地打压起房地产业,竭力遏制其强劲的上升势头,动作之迅速打压之果断甚至让人担心房地产业泡沫是否会应声破灭;而紧随其后的,则是美国军火工业波及效应的减弱(如果美国不再策划新的战争阴谋的话),其效应随着后续战争的“难产”而呈衰竭之势;最后便是“中国因素”的淡化了。中国通过采取各种鼓励政策,再配之财政、金融等诸多手段,一度将国内潜在的巨大消费需求提前释放了出来,产生了强大的井喷式的消费浪潮,购车、购房、出国旅游等各种超前消费如同烈焰般汹汹燃烧了起来,但这种透支行为对中国人来说实在是寅吃卯粮,是一种典型的负债消费,国民财富的极度匮乏和消费者个人消费能力的严重不足注定这种消费行为是不可能长久持续下去的。此外,中国经济所面临的国际环境日益严酷(全球保护主义抬头,美欧联手打压中国,各国在经济上处处制肘与遏制中国等),“中国因素”的消失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总之,从更深刻的层面来看,一切“利好因素”在“生产资料的少数富国与富人的占有与生产的全球化”这一全球化背景下资本世界无法克服的内在固有矛盾面前,都将会逐一地自行消解。那么,当所有的“利好因素”在某一时刻都相继消耗殆尽时,等待人们的又将是什么呢?

  不会是“凶多吉少”吧?!

  1 李慎明《如何看待和把握当前的国际形势》,《红旗》,2005年第15期。

  2 [英]《卫报》2002年6月15日。

  3 张健志《美国为何越打仗越富》,《环球时报》2003年8月29日。

  4 《中国产经新闻》,2003年3月28日

  5南雁《国际军售向亚洲转移》,《中经网》,2001年10月29日。

  6周莉莎《万事达卡国际组织:中国经济活跃带动全球增长》,载《上海证券报》,2005年1月15日。

  7中国新闻网,2005年2月21日。

  8郑红《世界经济研究专家:中国经济增长给全球带来福利》,中新网,2004年11月11日电。

  9香港《文汇报》,2005年3月20日。

  10中新网,2005年8月10日电。

  11 《世界报》,2005年2月1日。

  12周莉莎《万事达卡国际组织:中国经济活跃带动全球增长》,载《上海证券报》,2005年1月15日。

  13 美国《经济学家》周刊,2005年6月18日。

  14美国《经济学家》周刊,2005年6月18日。

  15新贸易保护主义是20世纪80年代初兴起的新式贸易保护主义,其目的仍是鼓励出口,限制进口。但新贸易保护主义是在新的全球贸易条件下,寻求以新的形式规避多边贸易制度的约束,实施贸易保护,以保护本国就业,维持本国在国际分工和国际交换中的支配地位。与传统贸易保护主义相比,新贸易保护主义具有名义上的合理性、形式上的隐蔽性、政治上的便利性、技术上的歧视性和实际效果的有效性等特点。它与旧贸易保护主义的不同之处,主要在于它经常以绿色壁垒、技术壁垒、反倾销和知识产权保护等非关税壁垒措施为表现形式。

  16 《美国搞保护主义 全球会贸易大战》,《新华每日电讯》2005-7-2。

  17 2005年6月17日,樊纲在由中国贸促会、中国企业联合会、日本贸易振兴机构联合在北京主办的中日商务合作研讨会上的讲话。

  18 《美国搞保护主义 全球会贸易大战》,《新华每日电讯》2005-7-2。

  19《国际金融报》,2005年9月9日。

  20中新网,2005年10月21日电。

  21大洋网,2005年3月22日。

  22[日]本泽二郎 雪松译 (是日本著名政治评论家)《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狭隘民族主义和军火财阀战略》,《环球时报》,2005年6月6日。

  23《早报网》,2005年2月4日。

  24韩国《京乡新闻》,2005年1月5日。

  25 摘自2005年6月10日《环球时报》

  26刘宏《美抛出中国大陆攻台新时间表:2007~2008年之间》,(中国)和讯网 ,2005年7月2日

  27 石江月《美国评估专家:打击中国时间已经来临》,[新加坡]早报网,2005年7月2日。

  28 (法)《快报》周刊,2005年3月20日.

  29韩咏红《进入三年低迷期中国房价将明显下降》,《联合早报》2005年7月1日。

  30约翰•普伦德《抨击中国是非常不正当的行为》,载英国《金融时报》,2005年6月6日。

  31后藤康浩《中国版“广场协议”将产生悲剧》,(日)《日经产业新闻》,2005年5月23。

  32武心波《请多呵护中国“经济发动机”》,载《环球时报》2005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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