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法律救不了童奴
刘亚斌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童年都是美好的、难以忘怀的,但在印度的很多地方却非如此。据印度政府2001年人口普查统计数据显示,在该国超过10亿的人口中有1260万5岁至14岁的孩子已经参加工作。而实际数量其实更高,因为许多孩子没有出生证明,雇主也极力隐瞒童奴的存在。据援助组织估计,印度3/4家庭中的佣人都是儿童,90%是女孩。
父母贱卖骨肉
大多数印度童奴都是被贫困而绝望的家人出租或卖掉的。虽然在印度雇用童工和拐卖儿童都属违法行为,但警方很少对这种现象进行干预,法庭也很少审理涉案人员。当同龄人都在学习知识、享受父母呵护时,这些童奴却工作在田间、工厂、妓院或私人庄园,他们经常没有薪资,更谈不上享受童年的欢乐。
印度虽然是“金砖国家”成员,在过去10多年里经济有了快速增长,国力大幅提升,但与此同时,该国的贫富差距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大。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报告显示,1/3印度人仍生活在贫困线下。因为贫穷,家长们不得不让孩子去从事条件差、报酬低、风险高的脏活、累活和苦活。
在印度贫困地区,每天都在上演着买卖儿童的人间惨剧。有的孩子是被偷走和拐卖的,有的则是被他们的亲生父母以最低1000卢比的价钱卖给人贩子的。比哈尔是印度最贫困的地区,有超过一半的人口生活在每天22卢比这一政府设定的贫困线以下。贫困导致这里的很多父母残忍地将亲生骨肉卖掉,导致当地沦为印度的童奴贸易中心。人贩子一般会向孩子的父母承诺他们的孩子到工厂打工后能赚不少钱,每月的收入在700卢比到3000卢比之间,而实际上孩子们只能挣到区区几卢比而已。
对此,舆论指责政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的福利计划旨在保护最贫困的家庭,但在实际运作中,政府的福利却很少惠及到那些最需要帮助的家庭。
12岁的印度女童杜尔佳•马拉就是该国童奴的代表。在她7岁时,父亲去世,两年后,母亲去世。祖母无力供养马拉及其3个姐姐,为此年龄最小的马拉被以80卢比(约合9元人民币)的价格卖掉。在乘火车辗转2000多公里后,马拉被带到位于班加罗尔的一家私人庄园,虽然庄园主承诺会善待马拉,但从马拉踏入庄园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生活便陷入了悲惨的境地。在这里,马拉每天要洗衣、做饭,没有报酬也没有休息时间。她被禁止离开屋子一步,就是这样还常常遭到女主人的打骂。就在几天前,由于干活时手脚太慢,气急败坏的女主人竟然用热油泼她,使马拉从肩胛骨到臀部间的皮肤起满了水泡。
现年22岁的萨迦娜目前在孟买开了一家裁缝铺,经常前来做衣服的顾客都对这位心灵手巧的姑娘赞不绝口,却不知她有着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11岁时,萨迦娜被父亲卖给了一个商人,该商人谎称可以让萨迦娜在一家丝绸工厂工作。岂料买到萨迦娜后,这个黑心商人却把她卖给了一家妓院的老板。“我当时一心想死。”萨迦娜回忆说:“我不能拒绝任何男人,每天要接客10次。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的避孕措施,很多妓女都患有艾滋病。”
法律形同虚设
印度城市化进程推动了用人需求增长,与成人相比,童工的雇用成本更低且更听话。再加上印度根深蒂固的种姓文化,更助长了雇佣童奴的风气。
由于童工廉价,有钱人不顾法律规定,雇用童工、上下打点和黑钱运作,这三者环环相扣、紧密相连,很多雇主和中间人都大发横财、一夜暴富。印度《商业标准报》就报道称,国内童工创造的非法利润可达每年1.2万亿卢比,一些童工因此成为了被遗弃的一代。
实际上,早在1986年,印度就曾通过法案,禁止诸多行业雇用年龄低于14岁的未成年人,违法雇用童工者将面临最高2年监禁和2万卢比(约合3000元人民币)罚款。但很令人遗憾,法案颁布以来几乎形同虚设。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作为执法者的印度政府几乎没有对童工问题展开过认真调查,也很少因之起诉雇用童工者,使得法律威严荡然无存。
有事实为证,孟买聚集着大批雇用童工的血汗工厂,但当地政府一年半只检查两次,如此足以映射出印度社会对童奴问题的漠视。尽管印度政府要求各邦都要成立邦一级专门机构保护儿童权利,但在印度28个邦中只有5个设立了相应机构。2007年成立、负责保护印度4.2亿儿童的儿童权利全国委员会,眼下更是仅有10名职员,令人为之扼腕。
除了法律缺少执行力外,其本身也有漏洞。举个例子来说,根据印度法律规定,年龄不到18岁都是未成年人。但是2000年的《青少年司法法案》却又规定,14岁到18岁之间的儿童可每天从事最多6个小时的非危险工作。有了这项规定,在广泛藐视禁止童工的法律的同时,雇主们个个都能放心大胆地雇用童工,因为他们知道有些法律政府根本就不会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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