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普京在乌克兰危局中步步得手,奥巴马可谓又气又急,他能做的也就是提高谴责嗓门和频发制裁警告。他明知作用不大,但也只能如此。
奥巴马迄今打出了两张牌。一张是舆论牌,即高调谴责俄罗斯侵犯乌克兰,以图影响国际舆论,搞臭和孤立俄罗斯。主要说法有:“以完全捏造的借口侵略另一个国家,是在21世纪以19世纪的方式行事”;“违反了国际法”;“走到了历史对立面”。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美国夫子自道,正好对应了它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行为,对俄罗斯则減弱了杀伤力。
另一张是制裁牌,即用外交和经济措施制裁、孤立俄罗斯。外交方面,美国同其盟友决定抵制今年6月在索契举行的八国峰会。对此,普京的回应是:“如果他们不想来就不必来”。一句话,将威胁化解于无形。俄罗斯在八国峰会一直被视为“外人”,早就感到处境尴尬,因此对“将俄罗斯逐出G8”云云,不予搭理。倒是德国、比利时对开除一事表示明确反对。看来,奥巴马真要对俄罗斯动真格的,来自盟友的掣肘就够他头痛的。
经济方面,美国威胁要对俄罗斯进行贸易和金融制裁,尚未出手,盟友中就响起了质疑声。德国《明镜》周刊在一文中自问自答:“普京担心吗?答案是不会。至少欧洲人不想这么做。”因为俄罗斯是欧洲的主要贸易伙伴,欧洲消耗的石油和天然气1/4来自俄罗斯。而且欧洲尝过被俄罗斯“断气”的苦头。普京的助手则放出狠话:如果美国敢制裁,俄罗斯可以在国际贸易中停止使用美元,那将令美国金融系统“崩溃”。
照理说,奥巴马应出一张硬牌:军事干预。但目前他连想都不敢想。欧洲伙伴都怕近邻燃起战火会殃及自身;美国对俄军事实力和普京的行事风格也不无忌惮。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撗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这一点美国很懂。
普京则至少有三张硬牌可打。一张是,让克里米亚回归俄罗斯。在那个半岛至少有70%的民意基础。克里米亚是1954年才被赫鲁晓夫作为礼物送给乌克兰的,“物归原主”,“离了婚的女儿回娘家”,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当然,俄罗斯未必会这么做。普京3月4日声明,俄罗斯不准备吞并克里米亚。
另一张牌是,支持乌克兰东部地区独立。理由是现成的,那里占人口60%以上的俄罗斯居民,很多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有很强的俄罗斯情结和独立意识,不甘心在亲西方的乌克兰当局的统治下生活。当然,要“独立”得有合适的时机和借口。一旦乌克兰当政者对当地俄罗斯人动用武力,造成流血,那里的俄罗斯人不会放过宣布“独立”的机会,俄罗斯也绝不会坐视不管。普京再三强调,如果乌克兰东部出现违法现象,为保护在乌俄公民,俄罗斯可以使用所有的现有手段。
第三张,经过角力和讨价还价,俄罗斯可以答应不收回克里米亚和不支持东部地区独立,交换条件起码是:在东西方对乌克兰的争夺中,乌克兰执政当局的政治立场,应该是中间偏东的。倘如此,有人或许会问,亚努科维奇会不会重登总统大位?一切皆有可能。几天前,媒体不是还一边倒地认为此公已被扫进历史垃圾堆吗?
一方没有硬牌可打,一方满把好牌,乌克兰局势的演变将受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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