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美国白宫20日说,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俄罗斯正向俄乌边境地区增兵,美国对此表示担忧。6月21日,俄罗斯突然对乌克兰发飙,总统普京下令,从莫斯科时间6月21日上午11时起,俄罗斯中部军区的武装力量以及在该区域的编队和军事单位已经进入“完全战战斗警戒”。与此同时,俄罗斯联邦调查委员会21日宣布,根据俄罗斯刑法,该委员会对乌克兰内务部长阿瓦科夫和乌克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州长科洛莫伊斯基发起国际通缉。联邦调查委员会表示,阿瓦科夫和科洛莫伊斯基组织了一系列包括杀人、绑架、阻挠记者采访活动等犯罪行为,俄联邦调查委员会因此发出国际通缉令。
俄罗斯在前段时间的态度一直是缓和的,为什么普京突然发飙呢?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关于乌克兰局势,我们之前已经分析很多,有兴趣的战友可以找来通读。记得在索契冬奥会时,普京好像对乌克兰局势恶化事不关己,媒体、专家都在讨论俄罗斯可能会默认亚努科维奇被推翻。当时我们的判断是,普京是因为索契冬奥会和已经心中有数而暂时隐忍,索契冬奥会后必然出击。事实情况也果然如此,普京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克里米亚,这让西方跳脚也无可奈何。之后,双方进入不断的对峙和博弈阶段,东部和南部亲俄地区不断宣布独立,不断组成民间对抗临时政府的武装,但俄罗斯没有再像对待克里米亚那样对待其他地区,原因在我们之前分析中已经论述。而到了5月份左右,普京和俄罗斯态度明显软化,特别是在访问上海时直接下令从俄乌边境撤军。当时我们分析,普京之所以在得到中国经济强力支持,得到中国巨大的天然气合同后(中国将支付俄罗斯近300亿美元的天然气预付款,这对俄罗斯来说太重要了)不示强反而示软,原因也是心中有数,为的是在乌克兰大选中给新领导人和欧洲缓冲空间,尽量影响新领导人从而制造出与临时政府不同的态度。同时,也为普京访问法国与欧洲进一步沟通奠定良好氛围。
最终,普京的目的都达到了。一方面,乌克兰新总统波罗申科的态度明显异于白宫控制的临时政府,波罗申科也明显更亲欧;另一方面,普京在法国和德法领导人都进行了深入沟通,还与波罗申科有15分钟的会面,甚至奥巴马也无法绝对避开普京并与普京在乌克兰问题上进行了短暂沟通。通过这次访问,普京很清晰地将欧美在乌克兰问题上的不同看法划分了开来,这有利于俄罗斯未来在博弈中在对待欧盟、美国和乌克兰时能够采取非常灵活的方式。
当这一切目的都达到后,俄罗斯和乌克兰开始展开“实质性”谈判,这个“实质性”首先可以彼此试探的就是天然气价格,俄罗斯在谈判前释放了善意,即表示愿意继续给乌克兰打折。当然,这个打折显然是有前提条件的,这个前提条件显然就是俄罗斯想把乌克兰和欧盟建立联系国与乌克兰的联邦制捆绑在一起来谈,当然天然气价格只是这个试探的一个标尺而已。
双方的谈判很快在6月15日即破裂,原因是乌克兰不可能答应俄罗斯的要求,甚至连延迟都不会,因为乌克兰的议会、政府总理都是受白宫左右的,为了加速捆绑欧盟美国必然促进乌克兰加入欧盟;至于欧盟,求之而不得(欧盟绝不可能轻易让乌克兰加入欧盟,但一定很愿意其变成欧盟的联系国,这样可进可退最有利于欧盟);再加上波罗申科总体是亲欧的,所以乌克兰是必然要和欧盟建立联系国的。俄罗斯的目的显然也不是为了阻止这一期的发生,而是想将联系国和联邦制捆绑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和欧盟一起达成新的乌克兰妥协。当然,最终俄罗斯的面对没有达到,所以俄罗斯发飙了。
试想,如果乌克兰和欧盟建立联系国俄罗斯都没什么反应,那么下一步就是考虑加入北约了,那俄罗斯可就要陷入大被动了。为了防患于未然,俄罗斯必然要跳起来,作出准备收拾乌克兰的架势。有了这样的姿态,那么下一步才有和乌克兰新政府和欧盟谈判和妥协的筹码。
俄罗斯之所以确认了必须发飙,原因还有20日发布的乌克兰和平方案与俄罗斯所希望的相去甚远。在和平方案中,全部都是要反政府武装解除武装,撤出控制区的要求,甚至还提议在俄乌1900公里边界上设立10公里的缓冲区。这哪里有半分谈判诚意?不但要求缴枪、退出,还要搞隔离俄罗斯和反政府武装的缓冲区,这不是说要俄罗斯缴枪吗?普京是什么人?所以普京不怒反倒奇怪。于是,普京发飙,俄罗斯不但向边界增兵,甚至要中部的军队都进入完全战备状态。这姿态,那是准备打大仗的阵势。
当然,普京虽然拉开了打大仗的架势,那也是给乌克兰临时政府和欧盟看的,如果乌克兰政府和欧盟拿出俄罗斯可以接受的诚意,这个谈判会立刻重新开始,普京也会再次重新放下举起的枪。但是,如果对方不拿出诚意,继续一意孤行,俄罗斯就会加大力度推动反政府武装对政府军的进攻,并最终迫使乌克兰政府和欧盟接受条件。另外,俄罗斯这么快发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在乌克兰政府的“停火令”签署前把火药味搞上去,迫使“停火令”流产。因为和平计划和与欧盟建立联系过都是对俄罗斯极为不利的,在这个时候如果停火对俄罗斯非常不利,而一旦乌克兰政府签署“停火令”后再发飙,则显得是俄罗斯在挑事的感觉。所以,俄罗斯要在“停火令”出来前把火药味弄上去,继续激化乌克兰局势,避免不利于自己的态势形成。
不过,需要提醒的是,正常情况下俄罗斯不会轻易出兵乌克兰,俄罗斯的动作更多的是战略威慑和对东部、南部反政府武装的支持。若非反政府武装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俄罗斯都不会出兵。但是,既然乌克兰和欧盟没有诚意,俄罗斯显然要通过反政府武装来施加自己的影响力了。反政府武装攻击政府的力度在未来一个阶段会加强,而且之前暂停的顿涅斯克和卢甘斯克的合并事宜会进一步加速。同时,不排除南部有新的州出现独立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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