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早些时候,手无寸铁的美国黑人青年迈克尔·布朗遭警官枪杀,案发地美国密苏里州弗格森市的紧张气氛至今仍在持续发酵。关于造成该枪击案的原因是否是种族歧视,美国社会各界争辩不休。非裔在当今美国社会中处境究竟如何?这起案件应当唤起我们的关注。
作为一名黑人,奥巴马总统或许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但在现实中,非裔美国人的处境仍不容乐观。2008年奥巴马的当选,充其量可算作一项阶段性成就,要抚平非裔族群的历史创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非裔美国人的真实处境,应是衡量这个历史进程的核心指标。实际上,黑人目前的社会经济地位,可谓“灾难性”的低。
譬如,在失业率和青少年(中学阶段)辍学率等方面,黑人均高出白人一倍有余。
在美国,黑人遭到监禁的比例几乎是白人的六倍。美国有色人种协进会的资料显示,全美监狱关押的230万名囚犯中,有大约100万是黑人。
是的,单纯从法律的角度讲,非裔美国人现已正式享有与白人同样的权利。毫无疑问,上世纪60年代留给美国的历史污点已经淡去,非裔族群曾遭遇的赤裸裸的种族仇恨与骇人听闻的暴力已不复存在。
但是,针对黑人的歧视以更隐蔽的形式继续存在着,它与我们生活的21世纪显得那么不协调。一直以来,美国许多州长、立法委员、法官不时抛出限制黑人投票权的挑衅言论——它提醒我们应正视美国社会的现实。今天,白人势力曾犯下的暴力和罪行或许不会重现,但其他形式的歧视仍在大行其道。
上世纪60年代的纪录片到今天仍有启发意义。那是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风起云涌的时代:虽然那时黑人遭受着大山一般沉重的压迫,但那毕竟是个充满希望的时代。你能在黑人青年的眼睛里看到希望——对扎实教育、无忧生活、美好未来的希望。
今天,许多黑人已不再怀有这份希望。未经父母计划便出生于破碎家庭的黑人儿童占非裔人口总数的72.1%,白人儿童相应的比率仅为29.3%。对这些不幸的孩子来说,唯一的宽慰是自己的遭遇并不特殊。
任何有助于改善这些孩子处境的实质性社会改革,都遭到了共和党的激烈反对。对此,我们已见怪不怪。
真正令人吃惊的是,当具有历史意义的纪念日到来时,奥巴马先生不温不火地致辞,竟白白浪费对全美国人民讲两句真话、实在话的大好机会。
去年8月,为纪念“向华盛顿进军”50周年,奥巴马在林肯纪念堂前的台阶上发表了演说。那本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时机,他本可以呼吁全美国关注非裔美国人的处境,让大家知道现状并不令人满意。
作为一名黑人,奥巴马既当过宪法讲师,又担任着美国总统,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为黑人权利大声疾呼,为社会指出亟需克服的弊病?
然而奥巴马先生完全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一味堆砌甜蜜的辞藻,以一句“那些认为改变还不彻底的人们”,便轻松地把帽子扣在了批评者的头上。
他用优美的修辞粉饰太平:“美国黑人中不乏成功的例子,这在半个世纪前是不可想象的。”
美国人有个坏毛病,万里长征刚走了一公里便开始庆祝,忘了原来的目标在哪里。美国南北战争结束后,虽有了《解放奴隶宣言》和多条宪法修正案,但对黑人权利的保障往往流于空泛,直到1960年代美国才采取必要行动,落实黑人权利。
与黑人民权运动一样,奥巴马总统的当选也仅仅是个里程碑,远不是非裔美国人争取平等权利的最终胜利。
美国必须信守当初的承诺,在全国范围内纠正各种违背民权的隐蔽错误;改善黑人族群经济地位失衡的现状;医治因白人历史罪行造成的沉疴痼疾。(史蒂芬·里克特Stephan Richter是The Globalist总编和出版者,正在编写文集《重思美国及世界》,版权归The Globalist所有,文章由杨晗轶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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