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恐怖分子袭击《查理》漫画杂志并屠杀了12人后,伞兵少校吕西安·拿勒当即在军人俱乐部发表演说要求法国进入紧急状态,“挨家挨户搜查并逮捕有极端伊斯兰分子嫌疑的穆斯林”,“清洗军内的穆斯林”,他同时还要求北约立即发动对“ISIS、基地组织和它们背后的支持者”的军事行动,“彻底铲除这些人类的毒瘤”。拿勒少校这些要求受到很多军人们的欢呼,但他受到了上级的斥责,要求他少搀和政治,这让他愤然辞去军职。拿勒少校虽然叫一个非常法国话的名字,但其实他是个阿尔萨斯人,是德语民族,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法国至上主义者。拿勒少校在西非作战英勇,足智多谋,在伞兵中有大批崇拜者。他退伍后组织了以退伍军人为主的“贝雷帽党”,与教会关系密切,经常进行布道式的煽动性讲演,宣扬穆斯林是“寄生在欧洲人民身上的毒瘤”,应该予以驱逐。他一方面通过合作社、互助社、信用社等基层互助组织来帮助大量下层法国本土人和东欧、东南欧移民,一方面组织退伍军人、足球俱乐部成员来打击非洲、西亚移民中犯罪分子对白人社区的骚扰,获得了广泛的支持。拿勒少校还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基督教文明的命运》,指出基督教文明的衰落原因在于基督教文明地区人民失去了勇敢的进取心,卑鄙的政客为了选票牺牲人民利益讨好穆斯林移民,穆斯林移民利用基督教人民的善良和慷慨来施展卑鄙的阴谋,企图利用“子宫战略”来占领欧洲。他在书中把穆斯林移民比作企图杀死宿主的“寄生蜂”,认为他们是欧洲经济衰落的根源。基督教徒必须团结起来,驱逐穆斯林移民,并组成新十字军向恐怖主义的老巢——中东进军,彻底将恐怖主义抛进历史的垃圾堆。拿勒少校当选了国会议员,其影响迅速蔓延到整个欧洲乃至北美、大洋洲,他整合了欧盟国家的极右翼,建立了“欧洲爱国主义同盟”,他还在法国建立了准军事组织——“基督卫队”,很多欧洲国家的极右翼也模仿他建立了小规模类似团队。左翼将之斥为纳粹,拿勒少校对此反驳说自己并不是种族主义者,只是反对野蛮落后的宗教。他还公开称赞犹太人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并展示了自己在西非作战期间与当地黑人少女的亲昵照片,并不惜为此开罪了一些极右翼势力。他宣传基督教文明是最先进的文明,而伊斯兰文明则是落后文明,应该予以消灭,以免影响人类文明发展。左翼称他的思想为“文化种族主义”。
拿勒少校的“欧洲爱国主义同盟”经常组织大规模游行,向穆斯林聚居区“进军”,为此他的基督卫队经常与穆斯林发生大规模流血冲突。拿勒在军警中有大批支持者,在冲突中往往偏袒基督卫队,这使得本来就出于下风的穆斯林损失惨重。激进的穆斯林为了报复而制造了多起恐怖事件,这下被拿勒找到了借口,趁机推动国会通过了多项针对穆斯林的严厉镇压措施,包括随时搜查穆斯林住宅、清真寺等。这把很多一直反对恐怖主义的穆斯林也逼到了绝路,更多的穆斯林加入到与基督卫队的冲突中去,法国陷入内战状态,法国总统被迫任命拿勒为总理。拿勒上台后,巴黎马上出现了几起严重的恐怖爆炸袭击,拿勒要求国会和总统授予他很大权力并得到满足。他大肆抓捕穆斯林,并发现了左翼政党与恐怖分子勾结的“证据”,在未经证实前就通过移动互联网等手段广泛传播,使得自己在大选中获胜。拿勒当选总统当天,法国全国又发生了多起严重爆炸,死伤数百人。拿勒趁机操纵国会任命自己兼任总理,称为“国家领袖”。拿勒开始授权警方随意逮捕穆斯林并没收他们的财产,大规模驱逐穆斯林,给北非国家制造了难民潮。为了刺激经济,他大搞财政投资,从华尔街大量融资投入国内基础设施翻新和军工。宣称为了打击恐怖主义,拿勒鼓动北约进攻伊斯兰国家,在未得到相应后,他派法军进攻利比亚、突尼斯等北非资源丰富的国家。作为一名信息专家和突击队长,拿勒和他的袍泽们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战术,迅速消灭了各路军阀武装,扶持亲法势力上台。为了安抚其他大国,拿勒分了些区块和重建合同给列强。拿勒并没有就此止步,北非的石油还不足以解决法国的经济问题,更无法实现他欧洲领袖的梦想,他又准备策动北约攻占波斯湾地区,“铲除恐怖主义发源地”。几大强国会怎么反应呢?
以上当然是一个虚幻的故事,但随着欧洲经济持续衰退,宗教文化冲突愈演愈烈,不排除极右翼在欧洲一国或多国建立纳粹化的政权,种族主义历史包袱最小的法国反倒最有可能出现纳粹化。法国恐怖袭击后,欧洲国家政府会进一步限制穆斯林,激进的穆斯林会采取过激行动来报复,这又会引来政府更严厉的镇压,终成恶性循环。现在欧洲经济长期衰退,移民人口的快速增长和高犯罪率,再加上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千年仇怨,主流媒体对伊斯兰教的“恐怖主义化”,恐怖活动的增长,都使得穆斯林极容易成为原住民的出气筒。欧洲极右翼二战后一直受到压制,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上台的机会。
而另一方面,阿拉伯之春后,穆斯林中的恐怖主义势力大大增强。面对西方国家的军事打击,他们试图将战火烧向西方国家后方,迫使西方国家退出北约在中东的军事行动,穆斯林人口占相当比例的西欧国家就成了优先打击的目标。他们在西班牙的得手大大鼓舞了恐怖势力在欧洲发动袭击的士气,有些人甚至梦想绿化西欧。但穆斯林极端分子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西欧国家虽然自我标榜自由博爱,但“枪杆例子出政权”,拿着冲锋枪和炸弹的恐怖分子无法与现代化军队相抗衡,欧洲列强放弃自己的殖民地也才不过60多年,穆斯林移民在西欧的地位是当地政府的施舍,而不是自己争取来的。当地政府如果决心驱逐他们,这些移民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一旦西欧国家开始大规模驱逐穆斯林移民,接受这些难民的阿拉伯世界经济承担不起会陷入动荡。欧洲极右翼势力上台后,也无法通过发展经济来解决衰退问题,他们只有老办法——扩军备战,通过战争来解决经济危机,而伊斯兰产油国就是最合适的猎物。
西欧如果真的转向极右,整个世界都会发生重大变化。俄罗斯的压力骤然减轻,西欧与阿拉伯产油国关系紧张会导致油价上涨。对于中国来说,这并不是好消息。欧洲极右翼可能会实行贸易保护主义,影响中国出口。目前整个西方的极右翼大多用基督教文明作号召,他们天然地对非基督教文明有排斥性。虽然中国同样面临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威胁,但对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来说,中国人也是异教徒。亨廷顿在其著名的《文明的冲突》中就断定儒家文明会跟伊斯兰文明联手对付基督教文明,虽然中国人觉得非常荒谬,但他这种观点在西方很有市场。如果出现上文中所设想的极端情况,中国很可能会一方面陷在于伊斯兰恐怖主义斗争中,一方面又受到西方的猜疑。虽然欧盟国家多与中国有密切的经贸关系,但极右翼政客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很可能会“意识形态挂帅”,对中国采取敌视态度。
对伊斯兰世界来说,如果极端情况出现,他们会觉得西方又在组织“十字军东征”,试图将他们推回到二战前受奴役的殖民地时代,其反弹也将非常剧烈,极端势力同样会在很多国家上台,整个世界的恐怖主义势力也会更加猖獗。中国既要坚决镇压国内的恐怖分子,又要维护好于伊斯兰国家的关系,如果出现大量极端主义国家,这种平衡很不好维持。我们现在的重要国际战略“一带一路”中,伊斯兰因素举足轻重,如果出现极端情况,会受到严重威胁。除此之外,中国在非洲也有大量投资,很多非洲国家目前也有伊斯兰恐怖主义势力,中国既要防止这些恐怖势力侵害中国海外利益,也要提防西方极右翼借反恐在非洲部分重建殖民势力,排挤中国企业。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面对国家发展可能面临的重大威胁,我们都要仔细分析研究,欧洲、中东、非洲承接了大部分中国海外投资,有数千万华侨华人,是中国发展的命脉所在,不可不慎。如果上文所假设的极端情况出现,中国应当继续坚持国际正义,联合国际上爱好和平的力量,不倒向任何极端主义。能战方能言和,只有强大的军备,同时积极发展境外作战能力,才能保证中国利益不受侵犯,成为保护世界和平的中流砥柱。“一带一路”是保障中国未来继续健康发展的关键,其相关国家大多将成为中国可靠的朋友,很多本来就是中国的战略伙伴,积极发展这一区域内的合作,实现共同繁荣,是反对任何极端主义势力最有利的武器。经济衰退、贫富差距过大、贫困等经济问题是滋生极端主义势力的温床,掠夺和压迫是族群冲突的根源,只有中国倡导的共赢互惠、和平共处才是解决文明冲突的根本之道。内因是决定因素,国内的发展和稳定才是根本。只有积极推动经济改革,让中国拥有健康的经济结构,更完善的金融监管体系,政府拥有更强大的财政能力和动员能力,才能让中国面对任何外部风险都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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