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左翼激进联盟党当地时间周日(1月25日)在议会选举中大获全胜,该党领导人齐普拉斯(Alexis Tsipras)承诺,经过5年撙节的苦日子,国际债权人施加的“屈辱与痛苦”已经落幕。
牵动欧洲神经的希腊大选结果将于北京时间早晨公布,希腊激进左翼联盟Syriza铁定将以超过36%的选票赢得大选,希腊现任总理萨马拉斯已经承认在选举中失败。
希腊激进左翼联盟胜出背景
经过六年的危机,希腊失业率飙升超过25%,数百万民众受贫穷威胁,忧心撙节选民作出回应。
根据希腊内政部对部分得票统计的预估,左翼联盟在总数300个议会席次中料可拿下149至151席,而得票率较现任总理萨马拉斯所领导的保守派的新民主党(New Democracy)多出将近9个百分点。希腊也将在他的带领下,成为第一个在经济危机中公然反对欧盟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纾困条件的欧元区政府。
欧元区近年来对深陷债务危机的希腊施加了严格的紧缩政策,却未能有效改善该国经济,民众因失业等问题积聚的不满终于在此次大选中爆发,左翼政党在竞选中发出了退出欧元区的威胁。
报道说,投票在当地时间星期日(1月25日)7时(格林尼治标准时间5时)开始,至19时结束。将近1000万名合资格选民将投票选出300名国会议员。投票结束后的出口民调显示,激进左翼联盟的得票率高达38%。据信保守派总理萨马拉斯的得票率为23%到27%之间。激进左翼联盟之前在民意调查中领先,该党强调“换取援助的紧缩开支措施伤害数以百万计人民”,表明将寻求勾销部分欠债,并放宽紧缩政策。齐普拉斯承诺要勾销希腊的巨额债务,改变目前的财政紧缩政策。
希腊经济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急剧萎缩,失业率高涨致使大批希腊人民陷入贫困。尽管有人警告齐普拉斯将使希腊与债权人发生冲突,但是因几年来的预算削减大受打击的该国中产阶级似乎已经做好了选左翼联盟赌一次的准备。
希腊或将面临债务违约风险
目前左翼联盟能否在议会拿到绝对多数席位尚存疑问,但如果以德国为首的欧元区大国不能同意放弃紧缩,希腊将面临债务违约风险,欧洲也势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齐普拉斯胜选在望,立即与德国总理默克尔(Angela Merkel)的政府形成对立的可能性增高;此外,未来几个月国际金主对希腊下一次待拨下的逾70亿欧元援助款项可能出现变数。
齐普拉斯已承诺将让希腊留在欧元区,而且他有名的激进论调也有所缓和;不过他的掌权将对欧元区政府迄今为止的危机应对方式构成巨大挑战。
路透社评论称,金融市场一直担心左翼激进联盟党获胜将引发一场新的希腊金融危机,但对欧元区的影响料远远小于2012年希腊上一次选举时所担心的。
如果左翼激进联盟党最终没能获得绝对多数,齐普拉斯将不得不试图与小党派合作建立联合政府,或设法达成协议,允许左翼激进联盟党在议会其他党派议员的支持下组成少数派政府。
有关的协商可能很快就要展开,而独立希腊人党的领袖Panos Kammenos和中间党派大河党领导人Stavros Theodorakis均表示,他们愿意支持一个反对援助计划的政府。
如果齐普拉斯为组阁寻求支持,可能会发现自己被盟友的要求所绑架,这也就令人质疑他的政府能够支撑多久。
齐普拉斯承诺与欧盟、欧洲央行以及国际货币基金(IMF)组成的“三驾马车”重新商谈协议,并注销希腊3,200亿欧元债务中的很大一部分。
正值欧洲央行刚刚出台措施,向摇摇欲坠的欧元区经济注入大量资金,周日希腊的选举结果将会引起柏林方面的惊慌。德国总理默克尔所在党派的一位资深议员表示,这一结果表明希腊的选民已经放弃撙节,但他称如果希腊拒绝援助,欧洲不会答应。
Syriza领导希腊新政府,意味着“希腊退欧”(Grexit)的风险大幅上升。尽管Syriza不希望放弃使用欧元,但其联盟内部的左派团体希望希腊退出欧元区。
不过希腊退欧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近期,欧盟已表示,只要希腊不退出欧元区,一切好商量,激进左翼联盟也放松了口风。但中国驻克罗地亚前大使吴正龙接受国内媒体采访时分析称,双方讨论的空间并不大,激进左翼联盟已明确表示将坚守终止财政紧缩政策的承诺,而德国也放言,如果希腊要对紧缩政策开刀,事情就不好办。
对此环球时报特约评论员有分析如下
左翼联盟提出的政纲意味着更沉重的债务负担
不论激进左翼联盟牵头组成哪一种形式的联合政府,都将面临希腊经济危机爆发后历任希腊政府一直不得不面对的难题——弱势且随时可能破局的联合政府,勉力支撑一个负债率高达年GDP175%、失业率高达1/4,社会矛盾尖锐且错综复杂的艰难局面。
激进左翼联盟领袖齐普拉斯提出的政纲,是取消为换取总额2400亿欧元希腊抒困资金而不得不推行的财政紧缩计划,废除部分外债,转而采取刺激经济增长的积极财政措施,具体细则包括将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提升到12000欧元/年,将最低工资标准从580欧元提升至751欧元,将退休金下限从第13个月起提升至700欧元,为300万个家庭提供电力和住房补贴,取消燃油税,扩大失业保险金受益人范畴,等等等等,正是这些纲领让饱受“紧缩”之苦的希腊选民纷纷站在他们一边,但一一兑现这些纲领意味着再花120亿欧元,也意味着更沉重的债务负担(如果还能借到债的话),不兑现又意味着政治失信,且不论如何取舍,都将面临其他参与组阁党派的掣肘。
一旦激进左翼联盟组阁失败,转由新民主党或泛希社运党等尝试组阁,问题将更严重——这些党派议席更少,即便组阁成功,新政府的行为能力将更弱,稳定性也将更差,届时人们担心的,恐怕将不再是“新政府会否执行有争议的政策”,而是他们是否还有这样一个明确的政策了。
民众不愿再被欧洲“债主” 强塞一个总理
很显然,欧盟对选举结果甚至选举本身都准备不足:直到去年底他们还不遗余力地对希腊政坛、选民施压,试图“保送”新民主党提名、带有深厚欧盟背景的前欧盟执委会主席斯塔沃罗思·迪马斯当选总理,从而避免这次突如其来的提前立法选举;待迪马斯三次闯关失败,许多欧洲政要惟恐希腊新政府一旦落入激进左翼联盟手中,希腊会“赖账”甚至退出欧元区,更一再发出威胁,甚至将激进左翼联盟这个上届就差点组阁成功的政党称为“极端势力”。不过以22日欧洲央行政策性会议为标志,欧洲明显降低了对激进左翼联盟口诛笔伐的调门。
激进左翼联盟也半斤八两:他们显然还沉浸在选战情结中不能自拔,“退出欧元区”和“赖账”等过激言论不时从其政要口中冒出,尽管欧盟和IMF等“大债主”已不止一次提醒他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问题在于,不论最终组阁成功的是哪一个政党,激进左翼联盟的影响力都会远大于选举前,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希腊人的意愿——他们当然并非都喜欢激进左翼联盟和齐普拉斯,但曾在历史上被英法“债主”强塞了一个糟糕到后来被他们忍无可忍赶走的德国裔国王的希腊,不希望再被欧洲“债主”强塞一个总理,一如齐普拉斯所言“谁也不能强迫别人选择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欧洲人恐怕不得不暂时平静下来,努力去思考、去尝试和激进左翼联盟沟通,甚至共事,去了解对方的诉求,并告诉对方自己的诉求。双方必须试着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线,同时明了对方的底线,从而减少彼此间的猜忌和担心——鉴于彼此间缺乏“感情基础”,他们这样做未必能让希腊这个欧洲文明摇篮“从此过上幸福生活”,但倘不这样去做,希腊这个烂摊子,只怕会更加烂下去。
(报道综合自人民网、环球时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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