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4月22日星期六上午9:30时迈在做题为《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的讲座,下面是主讲人提供的演讲提纲:
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永放光辉
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出发点和归宿
否定资本主义(否定资本主义的理念,否定资本主义的制度)
二、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解剖
(一)揭示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
指出了剩余价值的来源:
三位一体:资本——利润 土地——地租 劳动——工资
劳动力作为一种特殊商品,它在使用过程中能够创造出大于它自身价值的价值。这个差额,就是剩余价值。
只有活劳动才能创造价值,生产资料含有的物化劳动只能转移价值。
(二)揭示了一切私有制的秘密
物(财富,特别是生产资料)对人的统治,物与人之间的异化:
社会财富越来越巨大的部分,作为异己的统治权力,同劳动相对立,形成了巨大的物的权力,这个巨大的物的权力不归劳动所有,而归人格化的生产条件即资本所有,这种物的权力把社会劳动当作它自身的一个要素而置于同自己相对立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分工使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享受和劳动、生产和消费由各种不同的人来分担的这种情况成为现实,从而促进了异化劳动、私有制和国家等等异化现象的产生。
在利息、利润、地租、工资等等这些异化的不合理的形式中,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神秘化,社会关系的物化,物质生产关系和它的历史社会规定性直接融合在一起的现象已经完成:这是一个着了魔的倒立着的世界。
三、列宁对资本主义的解剖
列宁主义的真谛在于把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解剖扩展到全球垄断资本主义的层面
马克思也说过:自从我们进入资本主义时代,我们就进入了世界历史的时代。马克思没有对此作出个更加详细的诠释。后人对于这一点的理解,就产生了混乱。
比如《共产党宣言》里有这样一句话:
“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及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制度,既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正像它使乡村从属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
怎样理解这句话?
“社会成长先后论”认为:
人类社会发展阶段的排列有着一定的顺序,这种顺序在相对离散的各个人类社会的发展中大体相同。
处于不同发展阶段上的人类社会如果发生交往,那么交往将使其中某些社会发展的逻辑线索发生异变。一般来说,由于处于高级阶段的社会所创造的生产力及活动的社会形式更适合人类共有的生存和发展的一般要求,所以在互相交往中往往是处于较低发展阶段的社会接受处于较高发展阶段的社会的影响。
——李延明《牵引超越理论》
列宁则向我们阐明:当今世界已经被分为宗主国和殖民地两大地带(宗主国和附属国,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中心和外围),两者之间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个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的整体,这就是全球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体系。
列宁向我们描绘了这样一个活的、循环着的体系,指出了这个体系的主要特征,指出了这个体系中的主要矛盾,指出了这个复杂矛盾体当中的不平衡性。从而,引出了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基本策略——那就是:局部切断资本主义全球循环的链条,打破坚冰,在一个或者几个国家首先取得夺取政权,着手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根据地。而这个首先突破的环节,可能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可能是殖民地、半殖民地的不发达国家、外围国家。
就是说,资本主义的世界体系,与其说是一个历时的过程,不如说更是一个共时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不是各个国家先后走着同样的道路,而是各个国家同时走着不同的道路。
当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对资本主义的分析,有“中心外围论”、“世界体系论”、“依附理论”,它们都源自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
四、介绍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
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最重要的一本著作就是《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这本书写于1916年上半年,发表于1917年4月。这本书是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重要文献。
全书包括两个序言(即《序言》、《法文版和德文版序言》)和十章正文。我不准备平铺直叙地来介绍《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这本书每一章的内容,而是想结合实际,分作几个问题,来介绍列宁在这本书以及其他相关文章里所阐述的主要观点。
(一) 认识资本主义世界体系
1.列宁笔下帝国主义的基本定义和基本特征
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一章指第六章中,列宁阐述了帝国主义的五个基本特征:(1)生产和资本的积聚已经发展到这样高的程度,以致造成了在经济生活中起决定作用的垄断组织;(2)银行资本和工业资本已融而为一,在这个财政资本的基础上形成了财政寡头;(3)与商品输出不同的资本输出已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4)分割世界的资本家的国际垄断同盟已经形成;(5)最大的资本主义列强已把世界领土瓜分完毕。
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七章《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特殊阶段》中,列宁为帝国主义下了一个完整的定义:“帝国主义是发展到垄断组织和金融资本的统治已经确立、资本输出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国际托拉斯开始分割世界、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已把世界全部领土分割完毕这一阶段的资本主义”。
按照列宁所指示的思路去认识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就可以得出对于“资本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社会”这些概念的新认识。过去我们总是习惯于把西方发达国家称为“资本主义国家”、把西方国家的社会制度称为“资本主义社会”。实际上,在经济上、财政上、外交上、政治上依附于帝国主义的殖民地或附属国,它们的社会制度也是资本主义,而不是有些“理论家”杜撰出来的什么“前资本主义”。只不过殖民地或附属国的资本主义,是依附性的资本主义,它们同属于全球资本主义的大体系。而且,由于世界资源和世界市场已经被帝国主义列强瓜分完毕,殖民地或附属国想要成为新的宗主国,几乎是不可能的。殖民地或附属国想要强大起来,唯有切断全球资本主义循环的链条,走自力更生的道路。
正如毛主席所指出的,近代中国一批批仁人志士,都曾经以西方国家为老师,想把中国建设成为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但是都没有成功,西方国家总是不让我们学习它们;中国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找到了十月革命的道路。
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六章中,列宁指出了帝国主义时代全世界各个国家的不同类型和性质。他说:“这个时代的典型国家形式不仅有两大类国家,即殖民地占有国和殖民地,而且有各种形式的附属国,它们在政治上、形式上是独立的,实际上却被财政和外交方面的附属关系的罗网包围着”。列宁的这一论述,给了我们两个方面的启示。
首先,列宁把我们这个时代的典型国家形式分为殖民地占有国和殖民地两大类,而且列宁在其它场合还曾把殖民地占有国称为“宗主国”,这样就为后来的“中心—外围”理论奠定了基础。
其次,列宁还专门指出了“附属国”这样一种国家形式。他说:“财政资本是一支巨大的力量,可以说是经济关系和国际关系上起决定作用的巨大力量,甚至能够支配而且实际上已经支配了一些政治上完全独立的国家。不过,对于财政资本最‘方便’最有利的当然是这样支配,就是使从属的国家和民族丧失政治上的独立。在这一点上,半殖民地国家是典型的‘中间’形式。在财政资本时代,在世界上其它地方已经瓜分完毕的时候,争夺这些半独立国的斗争当然会特别尖锐起来。”
这对于我们认识今天的世界形势,有着很大的帮助。二战以后,旧殖民主义体系土崩瓦解,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获得了政治独立。但是,独立以后的国家,有不少国家在财政上、经济上、外交上、政治上又重新沦为帝国主义的附庸国,尽管这些国家还享有表面上的政治独立。帝国主义通过大量的资本输出,力图在经济上控制这些已经独立的国家,使它们变为实际上的殖民地;在意识形态上极力推行一套骗人的价值观念,从思想上、文化上瓦解这些国家的上层建筑;在政治上插手别国事务,到处培植傀儡政权;如果达不到目的,就不惜动用武力对别国实行颠覆和肢解。这就是今天的新殖民主义。
2.当代的“中心外围”理论(参考韩德强《碰撞》)
“中心—外围”结构是拉丁美洲当代最富盛名的经济学家劳尔·普雷维什首先提出来的。普雷维什把世界分为两大类国家,一类是以西方七国集团为代表的高度工业化国家,它们的经济增长是全面的、自主性的,它们出口工业品或高附加值产品,而进口原材料或初级产品,它们是技术创新的源头,但也占有了技术进步所带来的几乎全部利益,甚至借技术进步进一步掠夺外围国家;在政治上,它们实行帝国主义政策,“一旦外围有意无意地损害了这种经济和政治利益时,中心——特别是主要中心——往往就会采取惩罚的措施,在极端的情况下甚至会通过军事干预的手段进行报复。”另一类是没有实现工业化或畸形工业化的国家,它们的经济往往有增长而无发展,严重受制于前者的经济周期,而且常常是出口单一的原材料,换回各种工业制品。前者处于世界体系的中心,后者处于外围。中心与外围进行着严重不平等的交换,中心存在以外围的存在为前提,中心的发展以损害外围的发展为代价。
沿着普雷维什开拓的思路,埃及经济学家萨米尔·阿明,巴西经济学家特奥托尼奥·多斯桑托斯等一大批第三世界的学者都得出了这个结论。
“中心—外围”论提出后,在中心国家和外围国家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反响。以美国经济学家范纳和奥地利经济学家哈伯勒为代表的中心国家经济学家给予了猛烈抨击,而外围国家的经济学家则仿佛是在漫漫长夜中看到了北极星的闪烁,从阿根廷到巴西、智利,从墨西哥到埃及,一大批外围国家经济学家受普雷维什和“拉美经委会”思想的影响,开始从“中心—外围”结构的角度来思考本国经济发展所遇到的问题。
从50年代以来,“中心—外围”论逐渐成为第三世界国家广泛传播的学术思潮,其中既有像普雷维什、阿尼瓦尔·平托这样的社会改良主义者,也有像阿杰里·伊曼纽尔,多斯桑托斯,萨米尔·阿明这样的马克思主义者。两者在对“中心—外围”结构的确认和分析上是十分接近的,只是在外围国家如何摆脱依附性的地位上存在一些分歧,改良主义希望通过国家计划干预和民众参与改革国内和国际的不合理的经济秩序;马克思主义者则干脆主张与世界资本主义体系脱钩,实行革命性的变革。在这些第三世界学者的影响和推动下,美国历史学家沃勒斯坦形成了“世界体系论”,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整体高度审视发达国家与不发达国家之间的关系,并由此重新解释了资本主义从发源至今的全部历史,在中心国家的历史学界和经济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由于“中心—外围”论深刻地揭示了外围国家贫穷落后的根源,因此它早已超出了单纯学术思潮的范畴,而演变为一种社会思潮,成为拉美和非洲相当一部分国家民众运动的导航图。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中心—外围”论才得以受到严峻的实践检验而更加闪烁出真理的光芒。
(二)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的矛盾运动
列宁指出了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即帝国主义体系中的三个主要矛盾:(1)帝国主义国家内部垄断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2)帝国主义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之间的矛盾;(3)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六章《列强分割世界》中,列宁指出“最大的资本主义列强已经把世界上的领土分割完毕”。这就是说,世界上已经没有一块地方,没有被卷进全球化资本主义的大潮;世界上已经没有一块地方,能够成为躲避全球化资本主义风暴的避风港。
但是,列宁同时指出:“所谓分割完毕,并不是说不可能重新分割了,——恰巧相反,重新分割是可能的、不可避免的”。
1.垄断不会消除资本主义经济危机
分割世界的资本家的国际垄断同盟已经形成,这是不是说帝国主义全球化体系当中已经是铁板一块、没有矛盾了?考茨基就认为“国际卡特尔作为资本国际化的最明显的表现之一,给人们带来了在资本制度下各民族间可以实现和平的希望”。
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指出,“所谓用卡特尔消除危机,这是拼命替资本主义粉饰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谎话。相反,在几个工业部门中形成的垄断,使整个资本主义生产特有的混乱现象更加厉害、更加剧烈”。
从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就进入了寡头垄断的时代。从这个时间开始到现在,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不是减少了、消除了,而是愈演愈烈了。1930年代欧洲的大危机,1970年代欧洲、北美的经济危机,美国在二战后的5次经济危机,以及晚近的拉美经济危机和东南亚金融危机,都是充分的证明。只不过,由于帝国主义国家实施了转嫁危机的策略,现在的经济危机更多地不是体现在帝国主义国家,而是体现在第三世界国家。与此同时,经济“滞胀”成了经常碰到的“发烧感冒”,使各个帝国主义国家及其附庸国同病相怜。
2.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是帝国主义时代的绝对规律
列宁在《论欧洲联邦口号》一文中明确指出,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是帝国主义时代的绝对规律,明确提出无产阶级革命可能在少数几个甚至单独一个国家首先取得胜利,而首先胜利的国家应当反对其余的资本主义世界,同还没有转到社会主义方面来的国家作斗争,把其它国家的被压迫阶级吸引到自己方面来。
发展不平衡、二元发展,是当代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普遍现象,除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不平衡,一国之内的不平衡包括:城乡之间的不平衡、不同地区之间的不平衡,金融部门和产业部门之间的不平衡、高新技术产业和普通产业之间的不平衡,这些是各国的普遍现象,特别是在第三世界国家。
而右派的幼稚就在于,他们脑子里有一个更加“标准的”资本主义,根据他们的“标准”,如果实现了“好的”资本主义,那么全世界的城市都是巴黎,全市接的农村都是北美大农场。实际上,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之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列宁说:“资本已经具有国际性和垄断性。世界已经被少数强国即依靠大规模掠夺和压迫其他民族而强盛起来的国家而瓜分完毕”。“在资本主义最高发展时代,少数强国掠夺地球上将近十亿人口的事情,就是这样组织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只能这样组织”。
3.帝国主义就是战争
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法文版和德文版序言》中,列宁指出:在生产资料私有制还存在的这种经济基础上,帝国主义战争是绝对不可避免的。
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一文指出:一个国家内胜利了的社会主义,绝不可能一下子排除战争;相反,它预计到会有战争。
我们知道,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帝国主义互相争霸的结果。二次大战之后60年内,美帝国主义在世界各地挑起的局部战争有几百次,伤亡人数相当于两次世界大战的总和。所以,帝国主义就是战争,这句话到今天仍然是真理。
4.批判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提出“两种情形彼此交替”的战略洞见
对待帝国主义的批评,有各种各样,它们大多是错误的或者糊涂的观点。在各种错误观点中,列宁重点批判了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考茨基说:“现在帝国主义的政策难道不会被一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所排除吗?这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将以实行国际联合的金融资本共同剥削世界,来代替各国金融资本的相互斗争。不管怎样,资本主义的这一阶段是可以设想的。”
列宁针对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指出:“试问,在保存着资本主义的条件下(考茨基正是以这样的条件为前提的),‘可以设想’这种联盟不是暂时的联盟吗?‘可以设想’这种联盟会消除各种各样的摩擦、冲突和斗争吗?”“只要清楚地提出这个问题,就不能不给以否定的回答。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分割势力范围、分享利益和分割殖民地等等,除了以分割者的实力,也就是一般经济、金融、军事等等的实力为根据外,不可能设想以其它的东西为根据。而这些分割者的实力的变化又各不相同,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各个企业、各个托拉斯、各个工业部门、各个国家的发展不可能是平衡的。能不能‘设想’一二十年之后,帝国主义列强的实力对比依然没有变化呢?绝对不能”。
列宁指出:“资本主义现实中‘国际帝国主义的’和‘超帝国主义’的联盟,不管形式如何,不管是一个帝国主义联盟去反对另一个帝国主义联盟,还是一切帝国主义强国结成一个总同盟,都不可避免地只会是前后两次战争中间的暂时休战。和平的联盟准备着战争,同时也是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这两者互相制约,在同一个基础上,即帝国主义联系、世界经济和世界政治的相互关系的基础上,产生着和平斗争与不和平斗争形式的彼此交替的情形”。
根据列宁的这一思想,我们今天就不是什么“永久和平”的年代,而是帝国主义暂时结成一个总同盟的年代。而这种情形,个中实际上孕育着新的矛盾、新的较量,直至下一步交替到另一种形式时,孕育着新的战争。
战争是坏事,也是好事。说它是好事,一方面,帝国主义战争可以使帝国主义争霸集团或者两败俱伤,或者一个吃掉一个。另一方面,战争可以引起革命。有了各国人民的觉醒和革命,才能有效地制止战争。毛主席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中说:“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列宁把它看成一件大事情,斯大林也把它看成一件大事情,中国革命也是吃了这碗饭才成功。”
(三)批判“资本民主化”、“股份制是公有制”的谬论
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三章《金融资本和金融寡头》中,列宁批判了所谓“股票占有民主化”的谬论。这种谬论鼓吹小额股票的发行会造成“资本的民主化”,会“加强小生产的意义和作用”,表明“资本所有权已经分散”,“劳动人民已经成为资本的所有者”,股份制是“落实公有制的形式”。
列宁尖锐指出:“其实经验证明,只要占有40%的股票就能操纵股份公司的业务,因为总有一部分分散的小股东实际上完全不可能参加股东大会等等。所谓股票占有权的‘民主化’,虽然资产阶级的诡辩家和机会主义的所谓‘社会民主党人’希望(或者硬要别人希望)它会造成‘资本的民主化’,加强小生产的作用和意义等等,可是实际上它不过是加强财政寡头实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列宁指出:“因此,在比较先进或比较老的和比较‘有经验的’资本主义国家里,法律准许发行票额较小的股票。德国法律不许发行一千马克以下的股票,所以德国金融巨头看见英国法律准许发行一英镑的股票,就羡慕不已。1900年6月7日,德国最大的工业家和‘金融大王’之一西门子,在德国国会中声称‘一英镑的股票是不列颠帝国主义的基础’”。
列宁指出,这个商人对于什么是帝国主义这一问题的理解,比机会主义者要深刻得多、“马克思主义”得多。
(四)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必须同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密切联系起来
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等著作中一再指出,“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如果不同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紧密地联系起来,那只是一句空话和欺人之谈”。
什么是机会主义呢?列宁说:“目光短浅,毫无气节,迁就微小的政治事变,这就是机会主义。”
列宁还说:“临时应付,迁就眼前的事变,迁就微小的政治变动,忘记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忘记整个资本主义制度、整个资本主义演变的基本特点,为谋取实际的或可以设想的一时的利益而牺牲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这就是修正主义的政策。”
举例来说,在经济建设方面,只看到表面现象,只看到资本主义中心地带的发达国家技术发达、财富涌流,就觉得资本主义似乎优越无比,搞社会主义不如搞资本主义。再比如,只看到帝国主义扶植的傀儡国家在帝国主义金元输血的政策下经济出现一时的繁荣,就觉得“跟着美国的国家都富起来了”,因此觉得,我们也应当和美国接轨。这也是机会主义的一种表现。
再比如,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被帝国主义强大的军事力量所吓倒,因此无原则地祈求和平,不懂得用斗争来争取和平。这也是机会主义的一种表现。
在历史上,第二国际、考茨基、贺鲁晓夫修正主义等等机会主义派别的思想观点和政策主张,总的来说都是在帝国主义暂时的和平发展年代,看不到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内在的矛盾,以为资本主义可以自我调节直至永远,不会走向危机,以为世界资本主义可以保持永久和平,等等。
列宁指出:“机会主义者形式上属于工人政党这一情况,丝毫也不能抹杀这样一个事实:机会主义者客观上是资产阶级的政治队伍,是资产阶级影响的传播者,是资产阶级在工人运动中的代理人。”
列宁说:“实际证明:由工人运动内部的机会主义派别活动家来维护资产阶级,比资产者亲自出马还好。工人要不是由他们来领导,资产阶级就无法支持下去。”
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序言》中说:和平主义和一般“民主主义”在世界上还十分流行,也在掩盖帝国主义矛盾的深刻性和帝国主义产生革命危机的必然性。所以,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同这些思潮作斗争,把受资产阶级愚弄的小业主和程度不同地处在小资产阶级生活条件下的千百万劳动者,从资产阶级那里争夺过来。
(五)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是列宁主义的基石和核心
列宁主义包含四个方面的理论,按照时间顺序来说,一是关于俄国革命的策略,二是对于第二国际修正主义的批判,三是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四是关于苏维埃建设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和政策。此外,当然还包括列宁光辉的哲学思想。但是,列宁的哲学思想是散见于他众多具体文章之中的。
在这里,我想举个例子,就是列宁是如何运用他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来指导俄国革命的策略的。其中讲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看待民主革命的问题,再一个是如何对待农民的问题。
1.如何看待民主革命
俄国1905年革命的时候,革命形势在俄国各个角落迅速蔓延,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士兵起义此起彼伏。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部的孟什维克派却迂腐至极地提出:正在发生的俄国革命同过去的西欧资产阶级革命一样,都是资产阶级革命,因此只能由资产阶级充当领导,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只能是同资产阶级联盟。孟什维克认为,如果沙皇倒台,应当让资产阶级维持长期的统治,等到资本主义成熟以后,才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列宁为此特地写了《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一书,指出孟什维克的要害是把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截然对立起来,企图在这两种革命中间设置一道万里长城。
实际上,根据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我们便可以知道,在全球化垄断资本主义时代,任何一个国家不可能再存在什么纯粹的“资产阶级革命”,因为由于帝国主义的存在,尚未取得统治地位的各国资产阶级不可能独立发展起来,而一旦取得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又必然同帝国主义勾结、从而反对民族民主革命,所以各国的民族民主革命只能由无产阶级来领导,而各国的民族民主革命都在为社会主义革命不断创造着条件;由于帝国主义已经把全球资源和全球市场瓜分完毕,后起国家民族民主革命之后,不可能再有一个资本主义发展阶段。
孟什维克理论家苏汉诺夫于1921年发表了《革命札记》。他在札记中肆意歪曲俄国革命的历史,大肆散布“俄国不具备社会主义革命的物质条件”的论调。列宁针对这一情况,本着高度的责任感,从社会主义革命的前途命运出发,在不能执笔的情况下,用口授和整理秘书笔记的方式,写下了《论我国革命》这篇著作,在理论上给了苏汉诺夫之流以有力回击,也给我们今天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
“我们还没有成长到实现社会主义的地步”、“我们还没有实现社会主义的客观经济前提”、“俄国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到足以实现社会主义的水平”,这是包括苏汉诺夫在内的孟什维克机会主义者和第二国际的理论“英雄”们用千百种腔调一再重复的万古不变的金科玉律。
针对这一点,列宁指出:(1)你们说,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就需要文明,但是谁也说不清楚这种一定的文明水平究竟是怎样的,因为这在各个国家的具体历史发展情况中是不同的,即使在各个西欧国家都是不同的;(2)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达到这个一定水平的前提,然后在工农政权和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追上别国的人民呢?
列宁进一步剖析了机会主义者之所以得出错误观点的思想根源。他指出,这种思想根源就是机会主义者头脑中存在着一种“正常”的资本主义图式。列宁尖锐指出:“我们看见,最富强的国家的资产阶级从战后一直到现在还不能把‘正常的’资产阶级关系调整好,而我们的改良主义者,即俨然以革命家自居的小资产者,却一直认为‘正常的’资产阶级关系是一条界限(不能再越过了),而且他们对这种‘常态’的了解是极其死板、极其狭隘的”。
从列宁对于孟什维克的批判中,我们可以得到两点启发:(1)机会主义者头脑中的“正常”、“常态”的资本主义图式,是完全违背现实资本主义世界的现实的;(2)在帝国主义时代,各个国家的民族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之间,没有一道万里长城;(3)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所需要的文明标准、生产力标准,是谁也说不清楚的。
2.如何对待农民
1905年革命是,孟什维克就认为,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只能是同资产阶级联盟,而不是接近和发动群众,特别是不能接近农民。他们认为,工人和农民不可能有统一的意志,因此工农联合的革命专政是不可能的。
考茨基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机会主义者,他的思想理论和第二国际修正主义有着直接的联系。十月革命以后,考茨基写了题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小册子,对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进行了全面的攻击。为了回击考茨基的攻击,列宁于1918年在病中写成了《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一书。
用列宁的话说,考茨基“在‘经济分析’的幌子下,傲慢地大谈‘历史唯物主义’”。
考茨基的所谓“经济分析”,就是从分析俄国的经济形态出发,企图证明俄国是小生产为主的落后国家,因此俄国革命只能是资产阶级革命,不具备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企图证明农民占俄国人口的大多数,因此十月革命之后俄国的苏维埃政权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是农民专政;考茨基责备布尔什维克把社会主义事业交给了农民;而考茨基认为,农民整个来说都站在资产阶级社会关系的基础上面。
列宁指出,考茨基在1905年曾经赞成无产阶级和农民进行联合,但是在十月社会主义革命面前,他又反对布尔什维克建立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革命专政。这说明,考茨基把1905年革命是看作资产阶级革命,他只赞成在资产阶级革命中把团结农民作为权宜之计,他把农民只看作资产阶级革命中的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不是认为无产阶级应当引导贫苦农民来夺取民主革命的领导权。正因为如此,无产阶级团结贫苦农民来大办社会主义、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对考茨基来说就更是不可思议的了。
列宁曾经指出,把贫苦农民和富裕农民分开,这种划分是社会主义的全部实质所在;工人阶级和贫苦农民的联盟,是苏维埃政权的力量所在。一切机会主义都是把农民不加分析地看作“全部”农民,对农村人口不作任何阶级分析,不分析农民当中的剥削和被剥削关系。列宁在驳斥考茨基的无知的“经济分析”时说:“可爱的理论家,你想过没有,在这大批的小生产者中间究竟会有多少剥削者呢?”
一切机会主义者都是把农村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一概看作“落后的小生产的私有制关系”,把这种关系看作是不可改造的,只有坐等它发展为资本主义、只有让资本主义来改造它,认为这才是历史发展的所谓“规律”。而历史的发展恰恰同这种愿望相反,全球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农业不断陷于凋零,它不断地摧残农业,特别是不断地摧残第三世界国家的农业,它不仅没有改变第三世界国家个体农民小生产的情况,反而强化了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了第三世界国家的小生产农业,无论是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还是殖民地资本主义,抑或是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体系,都将无法运行。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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