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CHINESE中文网专栏特约评论员 江涌
腐败于人是恶,于国是祸。纵观中国历史,“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不断重复王朝更迭周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腐败。近代以来,吏治腐败不仅丧尽民心,而且成为洋人不断敲打讹诈中国的把柄。
晚清吏治呈现出结构性、整体性与恶性腐败的特征,渗入社会政治生活的各个层面,并表现出“末世”的疯狂情结。此时的官场,完全是政以贿成、官以价论、刑以钱免。至新政时期,贪污受贿更是浸渗到官僚系统的各个层面。
“在上者卖官鬻爵,贿赂公行,坦然无可忌惮;在下者辇金载宝,钻营奔竞,恬然绝无羞耻。”新政时期贪污受贿的典型代表当属庆亲王奕劻。奕劻纳贿“细大不捐”,其贪庸好货之名连外国人也熟闻。
英国《泰晤士报》驻北京记者莫理循就曾斥其为“贪得无厌的混帐亲王”。奕劻在担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时,挟洋自重,吃里爬外。
光绪29年入军机,就在缙绅名册上标明天下官缺的优劣肥瘦,放缺任官以孝敬金银的多寡来定夺,“内而侍郎,外而督抚,皆可用钱买得”。
末代皇帝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一书中就记载,“贪赃枉法卖官鬻爵,朝野为之侧目”的奕劻仅在英商汇丰银行就存储120万两贪腐得来的钱财。英国等西方列强也借奕劻的贪腐对其进行讹诈,这位庆亲王“以办卖国外交和卖官鬻爵而出名”。
在研究清末新政后,美国历史学家罗滋曼深刻感受到,“整个政界的腐败无能是那么的普遍”。当时《伦敦每日新闻》曾发表题为《清国官场腐败危及人类道德》的新闻述评,指出当时的大清国已是“受贿者兼掠夺者的国度”。
继奕劻之后,争议极大的要数李鸿章。作为俄罗斯远东外交政策的一部分,从1896年开始,沙俄政府为了与英国争抢修建中东铁路及获得在满洲租借权利,先后实施了一系列贿赂中国官员的活动。“在华俄道胜银行存款中拨出百万卢布,作为对中国大臣秘密送礼之用”。
在1898年《中俄密约》签订后的次日(3月28日),当时俄国财政部驻北京的代表璞科第付给李鸿章50万卢布。
按照《财政部档案》(全称叫《沙俄财政部档案汇编》)中记载,李鸿章一共接受了沙皇俄国170.25万的卢布的贿赂(有李鸿章派人提取款项存条和当日提款的记录)。李鸿章为了个人私利,出卖国家主权与利益,当时大清民谣“李二先生是汉奸”广为流传。
南京政府统治时期显然继承晚清贪腐遗风,“无官不贪,有吏皆污”。费正清认为“国民党的垮台不仅是军事上的,中国国民党的腐败和无能使它彻底丧失人心”。是谓“抢尽了资财,失尽了人心”。
王春瑜主编的《简明中国反贪史》记载,在孔祥熙担任中央银行总裁及财政部长任内,公开揭露其贪污美金公债案,计1150余万美元,折合国币约26.47亿。宋孔两大家族敛取的钱财,基本都存放在美国。掌握国民党政府经济运营大权的宋氏家族,更是借机大发国难财。
1983年美国公开了联邦调查局1943年关于中国使用美国贷款的调查报告,其中这样写道:“宋氏家族对中国经济具有极大的影响力,他们对金钱的欲望更超过对政治的欲望,美国5亿美元贷款相当一部分已经装入了宋氏家族的腰包。”对国民党政府要员的腐败情况了如指掌,也是美国能操控国民政府的重要原因。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老百姓真正亲历了“官吏清则海宇平”的古训。改革开放后,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旗帜下,“先富起来”成为大小官员的座右铭,捞钱贪腐像野草一般疯长于中华大地。
根据诸多研究资料显示,为了巨大的商业利益(占领中国民用市场)和国家利益(抑制中国科技创新),波音公司和中央情报局联手,将中国民航总局高官拖下水。
落入圈套的高官,运用各种手法,最终令投入5.37亿(折合今天当有数百亿)研究经费、花费10年光阴、一代优秀科研人才、并成功试飞的“运十”下马,中断中国“大飞机之梦”。至今,在中国的航空干线上,飞行的尽是波音与空客的飞机。
随着改革开放,跨国公司把新的科技、管理带进中国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更新的、更隐蔽的贿赂手段。有人士类比,南美有一种杀人蜂,让人闻风丧胆,就是欧洲人带来的蜜蜂同南美本地蜂杂交的后代。
如今,中国的“土腐败”与“洋腐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如果再生出什么“新品种”,具备腐败“杂交优势”,治理起来就更难了。
更为复杂的是,跨国公司商业行贿在前,美国情报人员跟踪在后,在贪腐官员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欣欣然接受跨国贿赂、在海外开设秘密账户的同时,这些官员、资料、账户都进入了美国情报机构的数据库,成为未来、有的就是当下敲打、讹诈中国的把柄。
美国正是掌握了不少中国官员的贪腐和洗钱痛脚,在需要的时候就会将黑材料抖出来,这也是美国操纵中国的重要手段。
细心的人们不难发现,美国等西方跨国公司暴露的涉华商业贿赂案件中,真正是政府官员所为的少之又少,目前“曝光”的主要的是国有企业管理与销售人员,这一方面可以“定向打击”国有企业的形象,败坏国有企业的声誉,使国有企业成为不宜存在的企业。
另一方面通过对政府官员的包庇,进一步实现敲打与讹诈的目的,鼓励他们继续吸引外资,持续推进对外开放。
而那些涉案的政府官员,一旦东窗事发即可逃亡西方,被隐匿保护,实际上当中能被引渡回国的更是凤毛麟角。
笔者虽然不能妄自猜测政府官员“纷纷”在海外开设账户,但是汇丰银行公布其瑞士支行仅2007年一年从中国大陆吸收个人存款就达227亿瑞士法郎,相当于1600亿人民币,依常识论,所谓“个人”定不是一般平头百姓。
此外,仅仅中国各级官员出访、出游以及子女海外读书就业之辈难以计数,而由美国暴露出中国官员腐败凤毛麟角,难道这不是很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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