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新年伊始,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宣传思想工作的意见》。《意见》信息量十分丰富,初读之后既感到鼓舞——“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也有担心——“一个有效的行动,胜过十打纲领”。针对《意见》中的论述,下面谈谈自己的拙见:
(1)充分认识高校思政面临的严峻形势
《意见》指出:“在党中央坚强领导下,高校宣传思想战线始终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和舆论导向,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成效显著,教师思想政治素质明显提高,高校思想理论建设取得新进展,宣传思想阵地管理不断加强,党委统一领导、党政工团齐抓共管的体制机制逐步完善,为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维护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作出了重要贡献。高校宣传思想领域主流积极健康向上”。
——赵评:《意见》对高校意识形态的现状做出积极评价,留有余地,有利于团结大多数人。然而,高校意识形态现状真如《意见》估计的那样吗?若不能客观评估现状,如何清醒认识问题?如何有针对性地“加强和改进”?长期以来,高校宣传思想战线确有部分同志和学者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不动摇,甚至说是“忠贞不渝”也不为过;但是,说“高校宣传思想战线始终坚持正确政治方向”,“高校宣传思想领域主流积极健康向上”,恕我直言,作为一名高校在职教师,我实在不敢苟同。在我看来,如果整个高校都“始终坚持正确政治方向”,“主流积极健康向上”,何来需要“加强和改进”一说?
当然,锦上可以添花,好了还要更好,思政工作“加强和改进”的空间大得很。问题是,如今高校思想领域的状况真的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吗?且不说要不要“加强与改进”了,说是“重建马克思主义的地位”已经迫在眉睫,我以为都不过分。如何重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恰恰是今天高校思政工作面临的严峻问题。问题的严重性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对此必须有充分的认识。
(2)固本培元而不能魂不守舍
《意见》指出:“做好高校宣传思想工作,加强高校意识形态阵地建设,是一项战略工程、固本工程、铸魂工程,事关党对高校的领导,事关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后继有人,对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具有十分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赵评:虽然《意见》对形势的估计留有很大余地,但上文中“三个事关”和“两个巩固”,说明中央有相当的紧迫感和危机感。如此强调加强高校意识形态阵地建设的重要性,不仅非常及时,也证明了一个基本常识正在叩响中共的大门:如果丢掉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中国共产党将魂不守舍。一个魂不守舍的执政党最终将从根本上被颠覆。
有人质疑说,马克思主义“政治思想教育”是“左”的产物,是“空洞”的说教,对学生没有吸引力。现在还搞那套宣传教育,不合时宜。这种质疑好象很“务实”,其实要么糊涂,要么别有用心。质疑者若是老师,是“误人子弟”;若是中共党员,是自废武功。
过去的思想教育确实存在简单化和教条化的问题,但问题的症结并不在于马克思主义对青年人没有吸引力,而是在于:(1)我们究竟是怎样运用马克思主义,来客观把握现实的发展和变化的?(2)那些指责马克思主义是“说教”的人,用心究竟何在?
(3)高校意识形态工作也要有“八项规定”
《意见》指出:“高校要制定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规划,在学校发展规划、经费投入、公共资源使用中优先保障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在人才培养、科研立项、评优表彰、岗位聘用(职务评聘)等方面充分重视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确保思想政治理论课在高校教学体系中的重点建设地位。”
——赵评:把意识形态与经费投入、职称评聘挂钩,看似有点“世俗”,但却是“必须滴”。不仅“必须”,而且还要认真监督落实到位才行。“存在决定意识”,没有具体的措施,要想重建马克思主义在高校的指导地位,只能是“茶杯里的风暴”,说说而已。
前几天在讨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课程时,有老师向我诉苦:现在不仅学生没有“三个自信”,连教师自己都没有“三个自信”。言外之意,连教师都在抵制马克思主义,“改进和坚强”不是在自说自话么?我说:“三个自信”何以丧失?可以讨论。但是,且不说主流意识形态权力是何以流变的了,就说教育部和各个高校的权力机关吧,自身就规定了各种边缘化马克思主义的显规则和潜规则(这些规则我就不一一罗列了),难道不是摧毁“三个自信”重要原因吗?
别拿“某某抵制”来为高校思政当下的现状说事。我举个例子;中央反四风、反腐败,官场赞成吗?官吏们高兴吗?如果官员内心抵制就反不了四风,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诸位已经看见:一旦动了真格,“八项规定”立竿见影!其实,高校能不能重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不在于有没有人抵制重建,而是在于有么有“八项规定”来支持重建!
(4)现行学术评价标准必须改革
《意见》指出:“要着力增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针对性实效性,启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质量提升工程⋯⋯。要提升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引领作用,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领航计划,改革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评价方式,重点建好一批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创新基地,编写一批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生核心教材,培养一批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带头人,造就一批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家,重点建设一批有示范影响的马克思主义学院。”
——赵评:如何提升马克思主义学科的“引领作用”,《意见》提出的战略布局是多维度、全方位的,涉及到实施计划、评价方式、创新基地、核心教材,以及学科带头人等等,内容很丰满,认识也很到位。但是我认为,在普世价值的“引领作用”无处不在的当下,如何打破高校普遍存在的,以普世价值为圭臬的学术评价标准和评价体系?这是重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不应回避的问题。不论是“不破不立”,还是“先破后立”,抑或“破立并举”,还是那句老话:“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
(5)理想信念闪烁其词是不自信的表现
《意见》指出:“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宣传思想工作的主要任务是:(1)坚定理想信念⋯⋯。(2)巩固共同思想道德基础⋯⋯。 (3)壮大主流思想舆论,⋯⋯牢牢掌握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话语权,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
——赵评:理想信念是意识形态的内核所在,《意见》明确提出要“坚定理想信念”,令人欣慰。遗憾的是,什么样的“理想信念”?《意见》却语焉不详。我很纳闷:为什么就不敢明确提出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为什么就不敢理直气壮地宣讲马克思主义的理想信念?一个连共产主义都不敢明说的马克思主义,还有什么自信可言?
不要轻视理想信念的旗帜作用。潜移默化、点滴渗透的“涓滴效应”,就来自于理想信念的日常“说教”。多年来,普世价值的全方位渗透从反面证明,理想信念的灌输是何等重要。有人讥讽:讲理想信念是搞“形式”,“走过场”。我说,可别小看了“形式”和“过场”,普世价值法律党——比如那个贺卫方不是总要嚷嚷“程序正义”吗?这种嚷嚷还被赋予了一个很学术,也很恰当的名称:“法律形式主义”。普世价值如此看重“形式”和“过场”,说明什么呢?说明形式很重要!如果连“形式”和“过场”的理想信念,马克思主义者都噤若寒蝉,不敢明说,那还侈谈什么“实质上”、“内容上”的理想信念呢?
(6)不能丢掉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
《意见》指出:“强调要统一使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把统一使用工程重点教材纳入相关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和教学计划,把工程重点教材作为国家级重点规划教材,把工程重点教材使用情况作为教学评估的重要内容。”
——赵评:目前各个高校使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材五花八门,内容之混乱令人堪忧。《意见》强调要“统一使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很有必要。我要强调的是,“统一使用”的马克思主义教材随着时代发展当然要发展,也会加入特有的中国元素。但是不论怎么发展,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只能是符合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马克思主义,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也必须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和基本观点的马克思主义。习近平同志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
(7)学术期刊排斥马克思主义研究成果的状况不能再继续
《意见》指出:“积极参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等重点基地建设,建设和创办一批权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学术期刊,深入实施“青年马克思主义者培养工程”,在青年教师和学生中培养一大批政治骨干,造就一支政治坚定、学养深厚、有重要影响的思想理论建设队伍。”
——赵评:建设刊物、培养队伍刻不容缓,尤其是“建设和创办一批权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学术期刊”,很给力。我认为还应当加上一条规定:任何社会科学学术期刊,都不得以“不符合主流范式、没有数学模型”为由,拒绝刊登相关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研究成果。
(8)要有引领数字化网络空间的自觉意识
《意见》指出:“大力推进校报校刊数字化建设,探索建立优秀网络文章在科研成果统计、职务职称评聘方面的认定机制,着力培育一批导向正确、影响力广的网络名师,立足校园网站建设开办一批贴近师生学习生活的网络名站名栏,建设一支由学生和青年教师骨干组成的网络宣传员队伍,打造示范性思想理论教育资源网站、学生主题教育网站和网络互动社区,推进辅导员博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博客、校务微博、校园微信公众账号等网络新媒体建设。”
——赵评:对这段论述,我100%地点赞:这才是与时俱进的做法。现在网络空间如此发达,网络阵地如此广阔,网络舆论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纸质媒体。高校的主流学术研究和学术期刊仍然抱残守缺、固步自封,只能被历史潮流淘汰,这已经是越来越明显的趋势。马克思主义必须充分应用数字化网络化的技术手段,引领意识形态前沿,不断开拓发展自己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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