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红旗渠
——行走在市场化进程中
《中国经济周刊》 ( 2006-06-12 第20期 )
红旗渠,一个时代的记忆和民族精神的象征,红旗渠用水事关河南、河北两省,更是河南林州市的农业和工业用水保障线;目前,隐现的断流危机日渐突出;而随着周边省份水资源的匮乏,红旗渠源头——山西境内漳河的分水问题一直是令人关注的现实话题。
1969年7月,工程历时10年、总长度“可以把广州和哈尔滨连起来”的红旗渠峻工。红旗渠与南京长江大桥一道被周恩来总理自豪地誉为“新中国的两大奇迹”。
作为“国家与民族精神财富”而饮誉世界的红旗渠,其源头是山西境内的漳河,由此源头引入红旗渠的漳河水成了河南林州市农业和工业生产用水的重要保障。
红旗渠隐现的断流危机,既是该地区水资源匮乏的直接体现,也是相关省份之间分水难题的现实反映。
当然,红旗渠的分水难题,以及涉及到的“水权问题”并不是独此一家。在我国贫水区,水量的分配与争夺日益成为一个敏感话题。据水利部不完全统计,2001年至2005年,全国共调解水事纠纷4万余起。
目前水利部正在制定的《水量分配暂行办法》将对流域内水量分配作出统一规范,并将初步建立国家水权制度,基本完成主要江河尤其是北方缺水流域的省际水量分配方案,确定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用水权指标,逐步明晰初始水权;与此同时,利用市场机制优化水资源配置也正成为各方努力的一大方向。
红旗渠断流危机隐现
毕保吉的心情近来不错。
“五一”黄金周带来的旅游盛宴,让这位河南安阳红旗渠管理处处长正陶醉其间:有着“世界奇迹”、“民族精神”盛誉的红旗渠在黄金周内赚得盆盈钵满。
据安阳市官方称,黄金周期间,该市共接待游客173.27万人次,同比增长98.29%,预计旅游收入2.4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3.06%。
“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火爆局面”,而该市“强力打造”的知名旅游品牌红旗渠已“散发出了迷人的魅力”。
当然,红旗渠的管理者也有“心情沉重”的时候,譬如当话题触及红旗渠的“断流”。
红旗渠出现“断流”现象
1997年首次出现断流;年引水量逐年减少,直至减少到最初的零头,当地农业灌溉用水也……
“为了修建红旗渠,有些人甚至牺牲了生命,现在却因为断流浇不了地……”5月11日,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的红旗渠管理处灌溉科科长彭银生,在回忆起红旗渠第一次断流的情形时“直想掉眼泪”。
这位红旗渠的水利官员清晰的记得,红旗渠首次断流始于1997年,其后便挥之不去。时间最长的一次发生在2002年间,当时这条全长1500公里“人工天河”76天无水,似乎要被风干。
据红旗渠管理处提供的资料显示:红旗渠建成后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年引水量达3.7亿立方米;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均引水量下降了1亿多立方米;1990年到1998年,其年均引水量只有1.4亿立方米;1998年到2000年的3年间才引了2.1亿立方米的水,年平均引水量为0.7亿立方米,仅相当于建成初期的零头。
林州市目前总人口98万,农业人口86万,耕地86.3万亩,堪称农业大市,而红旗渠又占其全市农业灌区面积的70%,称其为林州的“农业命脉”亦不为过。2002年,占该市农业用水总水量95%的红旗渠断水长达76天,导致13个乡镇、1个城区的30余万农田灌溉受到严重影响……若不是地方政府当年补贴50万元,靠农业用水为主要收益的红旗渠管理处简直无力自解危难。
此后两年,林州市政府没有提供红旗渠管理处补贴,但从2005年始,当地政府每年为此给管理处的补贴已提高至每年100万元。红旗渠管理处也在尽力开发工业用水来获得收益,但目前只有两家。
河水的供需矛盾和争水的“战国时代”
与红旗渠相关的省份包括山西、河南、河北三省,也就是说,红旗渠的源头——漳河事关三省的用水大事。随着漳河水的供需矛盾不断加大,水的分配比例和用量也在不断调整,而由此引发的冲突也不断出现。
红旗渠的断流并非“一日之寒”。
山西省发鸩山东麓的漳河为红旗渠的水源。漳河上游由清漳河、浊漳河两条支流组成。上世纪60年代,浊漳河河水基本上只有红旗渠一家使用,但自上世纪60年代末始,山西境内相继修建了3座大型水库、80多座中小型水库,河南、河北两省则分别修建了跃进渠、大跃峰渠、小跃峰渠及其灌区,小型引水工程及水电站更是难计其数。由于缺乏统一规划和管理,漳河水资源的供需矛盾日益凸现。
“从上世纪80年代末,漳河水量分配方案就已经确定”,5月22日,水利部政策法规司政策体改处熊向阳副处长对《中国经济周刊》介绍说。根据1989年国务院批复下发的“42号文件”,河南、河北两省按照48%:52%的比例对漳河水进行分配,其中对红旗渠的取水情况作出了明确(见注1)。
而水利部海河水利委员会(以下简称“海委会”)高级工程师刘思清则表示:“问题在于,‘42号文’当时只是界定了两个省的分水比例,并没有把上游的山西列入其中,也没有对水量的具体多少作出明确规定”。
1993年,为了解决好漳河用水问题,国务院牵头成立了海河水利委员会漳河上游管理局(以下简称:“漳河上游管理局”),对三省边界地区的108公里河段实行统一管理。按照协调的结果,红旗渠可取浊漳河水的50%,安阳跃进渠和河北的渠道分别可取25%的水。
不过,由于水资源日趋紧张,加之漳河上游管理局对漳河上游水库没有调度权,所管辖的108公里河段内也没有调蓄工程,缺少全流域水资源统一调配的机制和手段,所以红旗渠的水源问题并没有因此得到有效解决。
在此背景下,围绕水源角力的各方步入了“战国时代”。
据红旗渠管理处的一位官员介绍,1989年,山西省长治市水利局和平顺县水利局联合修建战备渠,拟引漳河1.5个流量(河流每秒通过1立方米的水量被称为一个流量)的水发电。彼时,漳河水不过7个流量,而50%的流量已被各方分配完毕。深感威胁的红旗渠管理处当即“反戈”,后经中央有关部门调停,这场纷争以“数败俱伤”告终——长治市水利局、平顺县水利局项目被迫停建,红旗渠管理处则出资180多万元给予赔偿。
而这场纷争,仅仅是各方利益博弈的一个缩影。来自红旗渠纪念馆的相关资料显示,山西、河南、河北群众因争水引发的冲突至今已有30余起。
“市场化”救赎策略:买卖水权+旅游“淘金”
为解决“断流”和水资源不足的问题,红旗渠管理层早在2001年便开始“买卖水”的市场化行为;而开发和发展红色旅游,也成为红旗渠在市场经济大时代背景下,选择的一条新的生存和发展之路。
红旗渠管理处开始寄希望于“市场化”这根魔杖解决水源问题。
“买、卖水资源”成为红旗渠管理处的第一块试验田。不过,他们很快便偿到了失败的滋味:2001年,该处借力所在地林州市(原林县)政府的鼎力支持,耗资94万元从山西省漳泽水库等5座水库引水3100万立方米。
但是,由于红旗渠年久失修,水损严重,加之管理成本偏高(该处512名职工的工资全靠自筹),每立方米水流至农田时售价已高达0.1元,当地群众十分不满。而即使如此,红旗渠管理处每卖1立方米水还要亏损一分钱。
不过,这桩“赔本生意”还是坚持了下来。
5月24日,红旗渠管理处灌溉科科长彭银生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自2001年始,该处已连续5年组织调水,累计从山西等方面引水11000万立方米,灌溉农田计约300万亩次。“要不是政府补贴,(这水)我们还真不敢买。”红旗渠管理处副处长张永保透露说。
其后,开发“经济含量较高”的工业用水客户成了红旗渠管理处的“谋生”手段。目前,林州市优创热电公司和鑫隆钢铁公司已成为红旗渠的“客户”,月用水量分别为15万、20万立方米。
“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十万块钱的收入,但这是一个新起点。”红旗渠管理处灌溉科科长彭银生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工业用水目前售价每立方米0.15至0.20元,“以工补农”的思路给了红旗渠一线生机。
此外,红旗渠的旅游资源也成了管理者新的淘金宝藏。
2004年4月5日,北京北方亚事无形资产评估事务所对其品牌价值做出了17亿元评估。相关数据显示,在“人工天河”、“中华水长城”等盛誉吸引之下,目前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已逾1028万人(次),为红旗渠景区贡献门票收入8000万元。红旗渠管理处办公室的李保军在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坦陈,“旅游开发办”如今已是该处的“重点科室”。
尽管红色旅游为红旗渠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收入和更高的知名度,但这并没有解决红旗渠的最基本功能和现实问题——供水。
如何分水?
国家协调还是地方合作?
“思想工作”加“管理智慧”使各方因为分水而发生的纠纷正在逐渐减少,新的“漳河水资源规划方案”也已经上交国家有关部门。而漳河上游新建水库等项目也将与下游统筹考虑。
红旗渠的断流现象,尽管有“分水”层面的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水资源匮乏。
“我们经常给他们灌输这样的观念:现在是没水可分,你再争也没有水——过去河北说我们把给水给河南了,河南又怀疑我们把水给河北了……”漳河上游管理局水调科科长申丽霞在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苦笑。不过,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在水资源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各方之间的“斗争形势”自2005年以来却“比以前平稳得多了”。
当然,“思想工作”仅仅是化解纷争的重要一环。在如何有效开发和利用水资源方面,漳河上游管理局也是超水平发挥。比如灌溉季节采取分时段、交叉供水、每年5、6月份充分利用上游水库下泄水、每年汛期合理使用水库弃水等等。
针对漳河的实际情况,漳河上游管理局拟定了漳河水资源规划方案,请求在山西境内的漳河上游吴家庄段和管辖河道内各建一座水库,以拦洪蓄水,缓解四大灌区的用水紧张状况。目前,该方案已提交给国家有关部门。
红旗渠的所在地林州市政府也在积极行动。红旗渠一直就被林州市政府视为其“农业命脉”和“城市名片”。面对“每年都要到山西买水”但仍“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水源问题”的现实,2004年5月8日,该市开始在境内的马家岩修建水库,旨在补充红旗渠水源。此外,该市设计投资额为3000万元的红旗渠续建配套及节水改造项目,也于2005年10月份得到国家水利部认可,目前一期工程已经开工。
海委会的刘思清对《中国经济周刊》表示,随着水量的日益减少,民间用水纠纷时有发生。而即将在上游修建的吴家庄水库又将触及漳河水量这个敏感的话题。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山西水库的修建将要考虑到下游河南河北两省的用水情况。对于修建后的水库,不仅要确定分水比例,也需要对水量做一个规定。”刘思清说,目前海委会也在积极做相关调研,以保障下游的供水。
致命的问题——缺水
面对种种努力,红旗渠的未来依然无法乐观。因为问题的关键是:缺水。
“现在是一年四季都缺水!可以说是抗旱贯穿全年吧——非灌溉季节他们(用水各方)要发电。”5月11日,漳河上游管理局水调科科长申丽霞告诉《中国经济周刊》。
这位手持漳河水资源分配权杖的官员现在有点尴尬和无奈,“根据我多年的统计,至少也要三、四十个流量的水才能满足四大灌区(指红旗渠、跃进渠、大跃峰渠、小跃峰渠四区涉及的灌溉区域)的需要,可是现在才有10个流量的水,特别干旱的时候只有4、5个流量,根本没水可分。而各大灌区的引水设计能力在100个流量。”
刘思清表示:尽管漳河现在还不至于断流或干涸,但不能保证取水量的实际多少,而海委会现在做的就是在现有水量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水资源的利用效率。
在这样的背景下,申丽霞则认为以前的“水资源分配方法”已经成了“过去”。目前漳河流域的取水量划分遵循的依然是原有的“42号文”。
“红旗渠不断流还是保证不了。”某相关人士分析说,在漳河上游修建吴家庄水库的蓄水量取决于漳河上游,但现实是“整个水资源在逐年减少”。事实上,漳河上游全境断流已不鲜见,近年来发轫的“湿润工程”即是漳河上游管理局被“逼”无奈的结果——为了保护漳河河道,他们从山西水库调水湿润漳河上游,好让它“细水长流”。
“河道经常断流,多少年来都是这样。”漳河上游管理局的一位官员坦陈。
此外,林州市马家岩水库建成后的作用亦被业内人士认为“将十分有限”。因为林州现有的弓上水库库容1580万立方米,只能保证市区用水。另一座南古洞水库库容3050万立方米,则属于歉收水库。据红旗渠管理处处长毕保吉估计,该市每年还缺八九千万立方米的水。显然,解决这些缺水,三座水库已是力不从心,支援红旗渠几乎是一种奢望。
“以我个人的看法,要‘特别解决’红旗渠的问题,应该和山西方面实行联合调度,因为山西有水——为了预防缺水,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他们修了一百多座水库。”申丽霞说。
不过,山西方面也有自己的难处。
“要拿出我们的库容去进行这方面的工作还是有困难的。”5月19日,山西省漳泽水库管理局副局长刘纪平如是告诉《中国经济周刊》。
“我们水库本身工业用水负担比较重。”这位多次配合漳河上游管理局、山西省长治市水利局调水增援豫、冀两省的水利官员坦言,该地区虽然受农作物结构影响,与豫、冀两省相比,其灌溉用水较少,但却承担着山西省长治钢铁厂等10余家大中型企业的供水任务。因此,该库“能拿出来支持人家的”也基本限于每年汛期前后。
至于其他能够缓解红旗渠水源紧张状况的山西水库,也各有难处。《中国经济周刊》在采访中,也曾与山西省长治市水利局有关人士联系过,对于分水一事,他们也表示为难:“这个事儿不好说”。
业内人士指出,实现省际间的“联合调度”涉及到水权分配,而水权分配要由国家水利部门来协调解决。这一系列程序和环节中,不仅关系到各方的切身利益,也涉及到现有体制的改革突破。
林州投资2.6亿元重修红旗渠
2011年07月18日
历时3年 扩大灌溉面积26万亩
据新华社郑州7月14日电 河南林州计划用三年时间,筹资2.6亿元重修红旗渠。重修改造后,红旗渠将改善和扩大灌溉面积26万亩。
13日,林州举行“珍爱生命线,重修红旗渠”水利建设三年大会战动员会。林州市水务局局长李太生说,重修即重建修复,要对一些废弃的渠道进行改道,对老旧渠道进行除险加固,并对整个红旗渠进行节水改造,提高水的利用率,扩大灌溉面积。
李太生说,近几年的连续干旱,造成水源不足,目前,红旗渠的水量不足容量的1/3,加上部分支渠和斗渠出现损坏,需要对其进行改造修复和提升。按照计划,林州三年内动员社会各界力量,对红旗渠支渠、末级渠和库塘全面修整,对其他灌区灌溉网络逐步进行完善配套,力争投资2.6亿元,改善和扩大灌溉面积26万亩。
红旗渠总干渠部分坍塌 八年两大修
2014年6月27日
中新社河南林州6月27日电 (董飞)26日凌晨,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河南林州红旗渠总干渠部分段发生坍塌。截至27日上午,当地官方组织多部门仍在抢修供水管道、清淤,安置受灾民众。
26日凌晨3时许,有着“人工天河”之称的红旗渠总干渠赵所管理段35+700处出现坍塌。幸运的是,紧邻村庄赵所村的村民得到及时疏散。当地政府及时启动上下游五座泄洪闸泄水。
林州市官方通报称,坍塌处长40余米,滑坡高度20余米,无人员伤亡。
记者27日上午还了解到,林州官方初步统计,此次坍塌致400亩农田被淹,76间闲置土坯房被冲毁,受灾村民14户30人获得妥善安置。
林州市官方介绍说,坍塌渠段属于地质灾害观测点,是红旗渠管理处关注的重点隐患之一。豫北水利勘测设计院专家初步勘测,认定此次坍塌系软弱坡积物滑动造成。
这条耗时十年在太行山腰修筑的千里“生命之渠”,曾为偏居于山区的数万林州人解决饮水灌溉问题。
经过近半个世纪的河水冲刷,最初采用白灰黏土浆砌石材料的红旗渠全线渗漏相当严重,一些地段甚至坍塌变形,曾经发生20多次决口,隐患多达数十处。
早在2006年3月份,红旗渠开始了历史上首次全线大规模改造整修,官方当时计划投入3000多万元人民币,在数百公里长的渠线上加铺混凝土衬砌加固。改造工程2009年完工。
而2011年7月份,林州再倾巨资重修红旗渠。当时媒体报道称,“投资近10亿元(人民币)……重修红旗渠。”(完)
红哨:红旗渠的盛世悲歌:从灌溉农田到淹没村民
2014-07-02
红旗渠决口处
受灾的村庄
受灾的村庄
据中国网消息称,26日凌晨3时许,林州市任村镇羊圈坡段红旗渠引水工程发生决口,流出的渠水将附近的赵所村淹没,所幸未造成人员伤亡。目前,当地政府已经采取抢救措施,水流明显减少。
林州市任村镇赵所村村民称,26日凌晨三点多,红旗渠引水工程在羊圈坡附近发生垮塌,渠水很快流向了附近的村子,村子里面的大部分房子进水,大量农田被淹。不过被淹的房子多是废弃的老房子,住的人并不多,所以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和大的财产损失。
78年以后,林县当地领导启用在文革期间挑起武斗、大搞打砸抢、破坏文革的文革余孽团伙,对修建红旗渠的劳模功臣进行残酷的打击和迫害,致使多人死亡。这批文革余孽从极左变成极右,近几十年来,这帮极右文革余孽在当地疯狂砍旗,毁灭性破坏红旗渠,连习仲勋的题词石碑也被砸断后扔到粪堆里,现在红旗渠水流量只是原来的六分之一。2008年国家和地方投资修缮,层层转包,施工中偷工减料,红旗渠原劳模们监督举报却遭到官方打压,整个“修缮”变成了一个严重的腐败工程和豆腐渣工程。
红旗渠维修加固工程为何成了“豆腐渣”?
红哨
2008年12月,由国家投资3200万元(拉内需、保增长资金),地方配套400万元,正式启动了红旗渠修复技改工程。为了防止地方保护主义带来的麻烦和阻力,红旗渠山西境内主干渠段的技改工程,由国家武警水电二总队承包。林州境内渠道的技术改造工程,由国家、省、市累计投入1700万元,分三个年度完成。2008年的技改工程位于林州任村镇境内,主要内容是对总干渠12公里内的渠底清淤、外渠墙钢筋砼衬砌和部分内渠墙翻砌等,分3个标段进行施工。工程于6月20日正式开工,7月14日完工,工期25天,共完成投资340万元。该工程由河南省水利厅水利水电工程质量巡检组鉴定,工程多项未完成合同规定指标,属于不合格工程。该工程从招标、施工、验收到结算,存在严重违规、违纪、违法问题,不但是一个“豆腐渣工程”,而且是一个“腐败工程”。
一、招投标严重违规。
在红旗渠技改工程的招投标中,包工头采用围标、串标方式非法谋取中标,使招投标失去了公开、公平、公正,从而为工程的“豆腐渣”结局埋下了伏笔。该工程中标单位分别为:安阳市润安建设有限责任公司(一标段)、洛阳市水利工程局(二标段)、河南省水利第二工程局(三标段),监理单位是河南省山河建设工程管理有限责任公司。3个标段项目负责人均不具备施工资格,都是借用、挂靠其它单位资质,承包工程后,向挂靠单位交纳管理费,然后再选择小工头,招收本地农民工,临时凑成施工队。项目负责人本身是“二包”,再包给临时工程队已经是“三包”。包来包去,工程款的相当一部分被“利益切割”,能用于工程的款项还剩几何?只有天知道。
1标段:项目负责人杨香贵,借用安阳润安公司、山东临朐某公司和开封黄河公司等三套资质,润安公司中标。
2标段:项目负责人赵明生,借用洛阳水利工程局和金龙水利水电公司等二套资质,标书由同一个人编写,洛阳水利工程局中标。
3标段:项目负责人原xx,借用河南水利工程二局、地矿水利工程公司等二套资质,河南水利工程二局与江河公司的标书由同一人编写,并由此人做工作让借用江河公司资质的工头将项目让给原xx,中标单位是河南水利工程二局。
三个中标公司及项目负责人与红旗渠管理局(简称红管局)领导或评标人有种种关系。1标段中标人润安公司是评标参与单位安阳市水利局的直属公司,安阳市的水利工程,哪一次中标都有该公司;2标段中标的洛阳水利工程局是红管局财务科长牛秋生介绍来的。借用该公司资质的“二包”工头赵明生的哥哥又是法院副院长;3标段“二包”工头原xx是主管工程的红管局毕保吉处长的姑舅表兄弟。这些关系再加上“潜规则”,就成为决定中标人的重要因素。
招投标在公开报价阶段没有暗箱操作的余地。所以报价得分第一名者,没有一家后来的中标公司。三家中标公司不再乎报价得分靠后,他们的主要着力点是评标阶段。
评标秩序混乱,存在暗箱操作。评标期间,评标办公室人员出入频繁,打电话、人见面、传递夹带纸张现象时有发生。润安公司代理人在标书进入评标办后,曾将纸张传递给参与评标的安阳市水利局工作人员,谎称是“复印件”;评标当日下午3时30分左右,中标工头杨香贵上楼到评标办隔壁房间找过安阳市水利局一名副科长,传递润安公司信息,这位副科长随即进了评标办;下午2时30分左右,杨香贵打电话给红管局毕处长,请求帮忙;下午5时30分左右润安公司的人与红管局张永保副处长在一起,不知何时分开;在评标结束,宣布中标结果之前,只有三家中标公司可以接通评标领导的电话,其余投标公司的电话,领导一律不予接听;中标工头赵明生、原xx在未宣布中标结果之前,甚至在投标之前,就在公开场合多次宣称自己已中标某段工程,而后又被中标的结局准确验证,看来他们事先已经在个别领导那里中了标;在中标结果正式公布后,按规定评标人应该给所有投标人答疑,然而他们公然拒绝接见和答疑,态度十分蛮横。所有未中标公司集体签名,揭露串标、围标、借用资质等作弊现象的材料呈递给专管农水的某副市长,也如石沉大海。所有未中标公司多次集体找红管局毕保吉处长质疑求解,毕处长很牛,不仅不予理睬,反而扬言:“不行你们上中央告状!”
二、施工严重违反合同。
不按合同规定施工,严重偷工减料,任意改变工程结构,是形成“豆腐渣”工程的根本原因。包工头绞尽脑汁、弄虚作假谋取中标,目的不是加固红旗渠,而是想方设法谋取利益最大化。
工程合同规定,排水、清淤、凿毛、清洗渠墙、渠底是工程的必要步骤和重要内容。而施工队却一样都没有干,直接用渠底混浊的污水将沙石、水泥和淤泥一起搅拌成混凝土,用于施工。这种野蛮施工造成的直接恶果,就是混凝土混入大量泥土后凝结度大幅度下降,渠底形成夹层,渠底与渠岸之间出现空隙,不能形成整体结构,留下渗水、漏水、甚至渠墙坍塌造成洪水决墙的隐患。减去凿毛、清洗两项工序,造成渠岸两张皮,必毁于年长日久的渠水冲刷。
合同规定,混凝土沙、石分别进料,沙、石、水泥按规定配方标准严格配制。施工方违反合同规定,进的是沙石混合料。他们按石子45元/m³、砂子60元/m³报价,实际采用25元/m³的砂、石混合料施工,窃取巨额暴利且不说,混合料比例不均,含有大量泥土,石子大小不均,最大者超过直径10厘米,严重降低混凝土质量。而且施工现场连一个计量器具都没有,随意配制,这能够保证混凝土质量吗?
合同规定,钢材、水泥必须按指定厂家进货。而施工方违反此规定,哪里便宜就从那里进货,甚至不惜舍近求远,事后还谎称“指定厂家无货”。经调查,他们根本就未曾向指定厂家定过货。这样以次充好,套取工程款,能保证工程质量吗?
合同规定,锚固钢筋“每根长47㎝,一端弯钩”,而工地实际使用的全部是18—22㎝锚固钢筋,而且无弯钩。试问,如此偷工减料能保证工程质量吗?
施工中在红旗渠隧道中用电锤打孔搭脚手架,打孔过密,撤架后又不用混凝土填孔,为隧洞漏水坍塌埋下隐患。
工程预算中突破贯例,加要了模板制作费,而模板质量却不合格,跑模、胀模现象严重,渠墙加固混凝土厚薄不均,改变了渠体结构,有可能改变渠水冲刷角度,从而危害渠墙。
合同规定,工程完工前要将渠内建筑垃圾清除干净。而施工方根本未予清除,满渠垃圾,成堆的沙石混合料,受潮变成硬块的水泥,甚至直径一立方米以上的大石块,未能清出渠外,将来与渠水中泥沙淤积在一起,将对渠水造成堵塞,对渠墙和下游形成洪水威胁。
施工中监理公司严重缺位,监理人员绝大部分时间脱岗,更谈不上全程全天侯跟踪监督,监理日记和验收资料都是后补的。造成“豆腐渣”工程,监理公司难辞其咎!
施工方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恶劣行为,不但为红旗渠埋下隐患,而且在结算中没干的活、没用的料一分钱没有少给,为其窃取国家工程资金大开方便之门。
三、群众监督举报,遭遇官方抵制。
红旗渠技改工程变成“豆腐渣”工程,最痛心莫过于修建红旗渠的英模们。他们虽然至今背负着政治上的打击迫害,经济上至今承受着苛刻待遇,然而他们忠于人民利益的赤诚之心未变丝毫。他们每时每刻关注着红旗渠的命运。红旗渠特等劳模任羊成、张买江、建渠老民工王天全、退休老教师莫全民、原红旗渠工地党委副书记彭士俊等五位同志,从红旗渠技改工程启动之初,就一直关注着工程的动态。这几位已至晚年的老同志,不辞劳苦,冒着受打压的风险,六次亲临工地调查,发现以上种种问题后,毫不犹豫地予以揭露,并写成举报材料向省市有关领导反映,寻求支持和问题解决。在河南省水利工程质量巡回检察组做出技改工程质量不合格的鉴定报告后,在省水利厅发出批评通报后,仍未引起安阳市、林州市个别领导注意。他们虽然多次召开有举报人参加的座谈会,但目的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一味偏袒施工方和有关违纪干部,掩盖问题,甚至担心向上举报会影响再次向国家讨要资金。他们分别给予施工、监理单位2000—3000元的罚款,责令施工单位将渠岸上的蜂窝麻面抹光,将外露的钢筋头剪断,给予五位举报人3万元奖励,以糊弄上级领导,安抚举报人之心。
在五位举报人投诉无门、遭尽冷遇之后,他们两次拿起笔向省委书记徐光春举报求助。徐光春曾批示对工程予以调查。市委书记张广智也十分重视。然而上有批示,下有对策,让被举报人自己查自己的事,能查出什么结果么?他们搞的所谓第二次鉴定,原来承诺让五位举报人参加,临到鉴定时却不通知举报人。他们的所谓二次鉴定其实是继续弄虚作假、应付上级催查。试想,偌大一个工程,仅仅打了8个孔钻芯取样,而且在举报人缺场的情况下,又能鉴定出什么结果呢?他们对工程外观稍加修饰,弄成“驴粪蛋蛋外面光”,难道“豆腐渣”就能变成合格工程么?
时至今日,事情仍无结果。真相仍然被遮蔽在虚假的阴影里,五位老同志仍然在四处奔走呼号,红旗渠的辉煌难道真的到了尽头?老人们“救救红旗渠”的呼喊会有什么回音吗?难道这呼喊真的会永远消散在那沉闷的大山之中么?
四、红旗渠:从“人间奇迹”到“豆腐渣工程”
红旗渠技改工程居然也变成了“豆腐渣”,也真有人敢在红旗渠上搞“豆腐渣”,同样是林县那些朴实的农民,过去他们能创造出震动中外的人间奇迹,今天怎么就忍心去干“豆腐渣”工程?过去他们创造了人民的万年基业,今天怎么就忍心亲手毁掉这个基业呢?在那样艰苦的时代修建红旗渠,没有出现一分钱的流失和腐败,为什么今天到处是人民财产的流失?到处充斥着腐败?而且居然敢于将腐败搞到红旗渠头上?这到底是为什么?究竟其中变幻了什么条件才得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资改派先生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资本主义能产生“高效率”么?不是口囗声声说自由主义市场经济可以消除腐败么?红旗渠今天给你们作出了难以撼动的论证!
钱学森说:“中国人很聪明,又最能吃苦,只要领导得好,什么人间奇迹都能创造!”这句至理名言难道还不够资改先生们一辈子去破解、去求证么?红旗渠的今日命运,成了我心中难解的痛结。而身处“弱势群体”的我,又能为它做点什么呢?今年“五.一节”我从红旗渠回到家,沉重的心让我彻夜难眠。我只能用自己的笔在写字板上不停不住地写有关红旗渠的文章,几次写到下半夜,悲从中来,忍不住伏案痛哭,泪水打湿了写字板,哭声惊动了家人。我为红旗渠的今日命运而哭,我为红旗渠英模们的悲惨遭遇而哭,我为祖国人民的前途命运而哭!渐渐地,我不再流泪,悲痛延绵为无穷无尽的思索,这绵绵不断的思索又在我心中凝铸为一种这样的信念:红旗渠这样的人间奇迹只能产生于毛泽东时代,也只适合生存于毛泽东时代;失去主人地位的中国人民,本事再大,也难以创造出那般奇迹,也再无能力保护自己曾经创造的奇迹;只要有个支点,中国人民可以翻天复地,那支点就是毛主席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制度;林县人既能创造人间奇迹,也能搞出“豆腐渣”工程,其间的转化,在于人民失去了自己当家作主人这个“支点”,人民应该赶紧醒来,找回自己的主人地位,快快重新举起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否则,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将倒地而毁,跳楼的命运将不可避免。
红旗渠的“盛世”悲歌——看右派们如何疯狂砍旗
红哨
红旗渠既然是毛泽东时代的产物,是社会主义制度创造的奇迹,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成果,是新中国前30年光辉成就的有力见证,右派精英当然必欲除之而后快。
资改精英们首先从政治上对红旗渠开刀。他们首先将修建红旗渠的决策机关,被中央肯定为“马列主义领导班子”的林县县委,打成“四人帮”的帮派体系。其关键依据是一本小册子。林县县委档案室从1957年开始,每年将全国报刊登载有关林县的文章和信息收集印刷成册,作为历史档案资料保存,这已是历年形成的惯例。1976年这一期资料,本年11月20日开印,1977年11月29日才印完。其间有人提出:“四人帮”被粉碎了,再印“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资料不太合适。办公室主任曾让暂停,但最终决定只少量印几本作为资料保存。这本来是无可非议的正常工作,可问题偏偏出在这几本小册子上。这本小册子共收集资料82篇,据说其中居然有63篇涉嫌“攻击、诬陷”“敬爱的邓副主席”,罪名大得很。“文革”中极力反对修建红旗渠,将杨贵和县委多数领导往死里整的另一派群众组织头目雷xx、靳xx、刘xx偷出一本小册子,并立即报告中央和“敬爱的邓付主席”,中央有人将此事定性为“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责令河南省委严肃处理。河南省委专门下发了[1978]26号省委文件,给予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赵迎秋留党察看一年、撤销职务的处分,给予县委办副主任王树英撤销职务处分(该文件于1989年被省纪律检查委员会撤销,赵、王两同志只撤销了党纪处分)。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在接下来的“两案”清查运动中,林县县委和杨贵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扣上“四人帮帮派体系”的帽子,在全县展开揭批“杨贵帮派体系”的大清查运动。从县委到生产小队;从县直各机关到厂矿企业的车间班组;从县级领导干部到生产队的电工、饲养员、厂矿门卫,层层揪“杨贵帮派体系”和“黑爪牙”,干部群众人人自危,惨遭迫害。全县上下层层办“说清楚学习班”,仅县直就集中办了6个跨局委“说清楚学习班”。批斗对象被限制人身自由,专人看管,不准外出,不准互相交谈,被车轮战、疲劳战、不准睡觉,残酷折磨,被随意侮辱谩骂、人身攻击。大批斗时间长达四个多月。在这种高压政策之下,有3人自杀身亡,3人自杀未遂,整个林县,一片白色恐怖。
全县的“两案”清查运动,以杨贵和红旗渠划线。他们污蔑红旗渠是“黑心渠”、“死人渠”,修建红旗渠是“劳民伤财”,“和秦始皇修万里长城一样有罪”,红旗渠“对外惊天动地很凶,对内灰心丧气很空,欺骗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一时间,整个林县变了天:被党中央称赞为“一个马克思列宁主义领导核心”的林县县委,成了“黑县委”,成了“杨贵帮派体系”;修建红旗渠的主要决策者杨贵成了“四人帮线上的人”,“红旗渠是杨贵晋升的敲门砖”;凡是积极主张修建红旗渠的人,凡是歌颂和肯定红旗渠的人,都是杨贵帮派体系,都成了“三种人”,都得受清查、挨批斗,都得撤职、开除、清退、查办;凡是极力主张砍红旗渠项目的人,凡是攻击污蔑红旗渠的人,凡是“文革”中反杨贵的群众组织头目,那怕是血债累累的打砸抢分子,都受到提拔重用,甚至成为清查运动的负责人和依靠对象。
原县委常委17人,14人被打成“杨贵帮派骨干”,受到免职、撤职、留党察看、开除党籍政籍、逮捕判刑、撵到农村、工厂接受改造等处分。
——县委副书记、红旗渠特等劳动模范马有金,1946年参加革命,曾任红旗渠工地指挥长。他被打成“杨贵帮派骨干分子”后,身体承受不了批斗折磨,铮铮铁汉自杀未遂,经抢救复活后,被赶回农村老家改造,禁止医院为其治病,含冤去世。
——县委副书记周绍先,1945年入党,1948年参加革命,曾任红旗渠第一任总指挥长,长期带病工作,积劳成疾。他被打成“杨贵帮派骨干分子”,免职留党察看两年。因做过心脏大手术,经常吐血,不能行走,就令其子女用车子推到会场接受批斗,在反复折磨中含冤去世。
——县委副书记、县革委副主任刘章锁,1943年参加革命,行政15级。被打成“杨贵帮派骨干分子”,留党察看两年,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后因写信申诉,被定为翻案,又开除党籍,被赶到工厂改造,每月只给生活费300元。
——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王守福,1944年参加革命,1946年入党。因1973年他带人去广东参观学习时,带了红旗渠电影纪录片和资料,清查运动中被打成“为杨贵歌功颂德”的帮派骨干分子,被免职留党察看两年,被赶到工厂改造,每月只发300元生活费,后含冤去世。
原县委17个常委,14人被打成“杨贵帮派体系”后,有8人已含冤去世。
红旗渠劳模是清查打击的主要对象。经常在红旗渠影像资料上出现,经常参与接待工作的,最有代表性的9名红旗渠特等劳动模范,全部受到清查运动的打击迫害,至今不得翻身。
——马有金:林县县委副书记,红旗渠工地总指挥长,红旗渠特等劳模,长期坚持战斗在红旗渠工地,与民工同吃、同住、同劳动,为红旗渠建设立下不朽功勋。在清查运动中,被打成“杨贵帮派骨干”、“假劳模”、“黑典型”,含冤去世(上文已有介绍)。
——路银:林县县委常委,省委候补委员,红旗渠负责测量工作的土工程师,在缺乏工程技术人员,测量设备十分简陋的情况下,为红旗渠的建设作出了杰出贡献,被评为红旗渠特等劳模。在清查运动中被打成“杨贵帮派骨干”、“假劳模”、“黑典型”,被诬蔑为“欺骗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骗子”。在几个人抓住他的手,强行让他在预先写好“杨贵反对修建红旗渠”的证明材料上摁手印时,他宁死不屈,被残酷批斗,撤销一切职务,气得脑溢血发作,又被赶回老家,不久含冤去世。
——任羊成:红旗渠青年洞管理所所长,威震中外的红旗渠工程除险队长,红旗渠著名特等劳模。“除险队长任羊成,闫王殿里报了名”,在当年红旗渠建设工地广为传颂。他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每天出工前都把行李捆好,没准备活着回来。他浑身是伤残,几度生死,几度逃脱死神的追索,却没有逃过资改派的清查。清查运动中,他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杨贵的孝子贤孙”,受到无情批斗。他被撤职后,每月只有36元生活费,生活难以为继,更无看病的钱,浑身病残严重恶化。这位叱咤风云的勇士,晚景十分凄凉。他还在拖着残病之躯,为红旗渠的命运忧心忡忡,还在四处为红旗渠和自身的不公正待遇奔走呼号,幸运之神却没有降临他的头上。只到今年“五.一节”,一群毛泽东的信仰者找到他,称他为同志、人民功臣,他才泣不成声地说:“今天我才找到了自家人!”
——王师存:红旗渠曙光洞管理所所长,红旗渠特等劳模。他是红旗渠工地上的著名“钻洞能手”,优秀共产党员,哪里有危险他就出现在那里,是个“撵着闫王爷上”的英雄人物。清查运动中,他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撤销职务,残酷批斗,患食道癌含冤去世。
——常根虎:水利局钻井队队长,红旗渠特等劳模。在红旗渠建设中,是一员迎险而上,不顾个人生死的虎将,被誉为“神炮手”。在清查运动中,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被开除党籍,撤销职务。被赶回家后,身活无着,生病也无人理睬。重病期间,其他生死与共,同病相怜的劳模去看望他,他泪流满面地在枕头下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布包,从中抖露出自己最大、也是唯一一笔财产—10元人民币,用颤抖的双手交给郭秋英和任羊成,嘱咐他们:“如果将来有朝一日,恢复了我的党籍,即使我已经不在人世,也要作为党费交给党组织,我虽死也可以冥目了。”在场所有人抱头痛哭一场。此后不久,含冤去世。这样一个忠诚的共产党员,这样一个人民功臣,至今含冤九泉,死不冥目,他的战友们至今还在揣着这10元钱,四处奔走呼号!而那些整日里花天酒地的“公仆”们,又有谁愿意听一听他们的呼声呢?
——张买江:红旗渠特等劳模,电视剧《红旗渠的故事》中“小黑豆”的原型。其父在修建红旗渠时牺牲,其母毅然将13岁的他送上工地,叮嘱他:“继承父亲遗志,修不成红旗渠,别回家见我!”13岁的他,以稚嫩瘦弱的身驱,扛起父亲的修渠工具,奔赴修渠工地,直至红旗渠修建成功,成了特等劳模。在清查运动中,这位烈士的遗孤,也没有逃脱劫难,也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遭到残酷批斗。他在一师实验小学当体育教师,受到打击、歧视,工资被压了好几级。
——李改云:红旗渠特等劳模,妇女营营长。在红旗渠工地上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广为传颂。因为救人落下的伤残让她至今安着假肢。在清查运动中,她同样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为了证明她是“假劳模”,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威协恐吓被救群众改变说法,妄图将她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反说成“造假”,还把她陈列于红旗渠展览馆中的照片撤下来,扔到垃圾堆里。
——郭秋英:林县团县委副书记,红旗渠特等劳模,著名的“铁姑娘”队队长。她曾代表林县青年出国访问。李先念曾说:“像这样的青年干部,要好好培养。”这样一个在修渠过程中未向困难低过头的“铁姑娘”,在清查运动中,也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受到残酷批斗,被开除党籍,撤销职务,被赶到竹器厂当工人,还一直受歧视。
——韩用的:红旗渠特等劳模,“铁姑娘”队队长。在清查运动中,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遭到残酷批斗。后含冤去世。
无怪乎杨贵悲愤交加地长叹:“虽然我已经成了‘建国60年60位功勋品牌人物’,但与我一起同甘共苦、舍身忘死修建红旗渠的英模们,现在却还戴着‘三种人’、‘反革命’的帽子啊!”
揭批查运动中,全县有500余名领导干部被撤免职,受批斗;300余名一般干部、红旗渠劳模、积极分子被处分;3500余名大、小队干部被撤换;4000余名党员被除名;2200余名全民、集体工人、教师、医务人员、公司职员被无故清退,加上受株连的家属,遭受打击迫害的竟达数万人。1978—1990年间,林县群众不敢说红旗渠、老县委和杨贵好,谁说好,就被扣上为文革“翻案”的帽子被批斗。红旗渠展览馆被撤除,周总理亲自指示制作的红旗渠展示沙盘被毁坏,红旗渠的电影不准演,红旗渠的书不让卖,红旗渠的歌不准唱。直至1996年6月,江泽民视察红旗渠时,点名要见任羊成,市、县一些领导仍然从中阻挠,不准任羊成等劳模露面,只是在江泽民一再坚持下,他们才慌忙采取紧急措施,用车把远在古城的任羊成接回来,与江泽民见面。江泽民听到任羊成反映情况后,亲自批示查证林县清查运动旧案,也被省市县个别领导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蒙混过关。新华社穆青要采访红旗渠劳模,被市、县委领导予以拒绝,还说:即使见了,也不准上报上电视。当时的县委书记王xx对宣传过红旗渠的记者、作家、诗人极为不满,曾在大会上公开叫骂:“什么山呀(指作家华山),什么川呀(指诗人郭小川),什么小说呀,长诗呀,他妈的都是为杨贵树碑立传!”在林县,在安阳地区,甚至全河南省,形成了“莫谈红旗渠”,“谈红旗渠色变”的气氛。
在政治上妖魔化红旗渠,打击迫害修建红旗渠英模和功臣的同时,当时的地、县领导,反而大加提拔重用那些一贯仇视和反对修建红旗渠的人。雷xx、栗xx、靳xx就是这种人。这几个人本来是“文革”中反杨贵、反红旗渠的另一派群众组织的头目,在“文革”中多次挑起武斗,抢劫武装部军火仓库,大搞打、砸、抢,制造多起流血事件,造成50余人死亡,却被当时的地、县领导作为依靠对象,三个派性头头不但进了县委常委,而且掌控了全县“揭批查”运动大权,随后又将50多个此类头目提拔安插到各公社、局委担任领导。无怪当时群众惊呼“林县变天了!”“林县有三怪:修渠人遭迫害,反渠人高官戴,上级领导不理睬!”
这种疯狂的反攻倒算活动,不仅仅停留在从政治上砍掉红旗渠这面红旗,而且在一锅端掉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修建红旗渠的林县老县委,在打翻修建红旗渠英模,在极力妖魔化红旗渠,极力抹杀红旗渠精神的同时,开始对红旗渠实体进行破坏活动,妄图从地球上彻底抹掉这一奇迹。
要摧毁红旗渠,砍红旗的人首先想到截断红旗渠的水源。这是釜底抽薪的阴狠招术。1978年8月底,县委书记王xx和那个混进县常委的打砸抢群众组织头目雷xx窜到山西平顺县,大肆渲染林县揭批杨贵的“战果”,说什么杨贵和平顺县委书记李顺达多年相互勾结,林县问题的根子是杨贵,平顺县问题的根子是李顺达,而杨贵问题的根本问题,杨、李勾结的根本问题是红旗渠,林、平两县要联起手来肃清杨、李的流毒。他们此行,破坏了两县以红旗渠为纽带结下的友好关系,骟起了地方保护主义的不良情绪,破坏了红旗渠源头的和谐稳定局面,在当地干部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当地一位曾支持过红旗渠建设的老党员说:林县人自己都批起杨贵和红旗渠了,红旗渠不吃香了,过去两县关系好,共同维护红旗渠,今后做事只要对咱当地有利,管它红旗渠受不受危害了。这个囗子一开,加之私有化全面推进,红旗渠源头乱套了。
从1984年起,山西平顺县在林县永久买断的地段上,先后建了两个水电站,引水渠就建在红旗渠首的拦河坝内,截流红旗渠水源4个流量,每年引走1.26亿立方水,相当于现在修建的马家岩水库兴利库容量的五倍多,用过的水白白流入漳河。时任红旗渠管理处负责人彭美中得知此讯,忧心如焚,连续5次向县委书记反映此事,那个领导竟然批评说:“没有你吃的饭,还是不发给你工资?你管这闲事干什么?”红旗渠特等劳模任羊成多次找这个领导要求拿出解决方案,都被拒之门外,理都不理,甚至视为“找事”。实际上,这些仇视红旗渠的人巴不得红旗渠水断渠干,正好佐证他们加到红旗渠头上的罪名。他们上台以后的第一要务,就是全面废除红旗渠的有效管理,红旗渠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愿打愿骂随你的便。一些受私有化毒害的人开始从渠道上找“利”,有人扒去渠岸上的石块建房、垒猪圈,有的在渠底的淤泥上开荒种地。红旗渠上许多建筑物遭破坏,许多石碑被砸毁,就连习仲勋的题词石碑也被砸断后扔到粪堆里。山西、河北与林县争抢水源,争纷不断。渠上游开了24个放水囗,8个大虹吸管道。除此之外,不少人在上游主干渠上任意扒口放水,用完水也不关闸堵囗,任渠水哗哗流入山涧,无人敢管。经常有人半夜三更去砸渠管所的门,寻衅闹事,敲诈钱财,门都砸坏了,无人敢惹。甚至有人在两处炸毁红旗渠岸,震惊全国。现在红旗渠水流量只是原来的六分之一,甚至出现汛期断流现象,灌溉面积由60万亩下降到29万亩,用水由不要一分钱变为每年向山西交水费数百万元,一手交钱,一手放水。林县每年还要给红旗渠主干渠流经的重点村庄送上几万元慰问金。抛弃社会主义协作精神后,红旗渠步履维艰,命运堪忧。
红旗渠技改工程受到空前阻力。红旗渠历经半个世纪的风雨剥蚀,加之人为破坏,已是遍体鳞伤,亟待修复加固,而失去集体经济支撑后的今天,难有昔日自力更生的志气,地方政府拿不出修复资金,只好伸手向国家要钱。2008年12月,由国家投资3200万元(拉内需、保增长资金),地方配套400万元,正式启动了红旗渠修复技改工程。但该工程遇到了难以想像的阻力。由于抛弃社会主义协作精神后,地方保护主义抬头,在只讲本地利益的今日行情下,山西省针对该工程提出许多附加条件,仅协调工作就做了2个多月,在国家几个部门的强力干预下,才得以开工。工程由国家武警水电第二总队承包。这是工程能够正常运行的一个强力保障,也是工程质量得以保证的重要条件。若非武警部队开赴工地,技改工程还不知何年何月竣工。然而,工程施工还是遇到了数不清的麻烦。主干渠所经之地的山西群众,经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普世”毒水的浸泡,再不是过去无私援助的群众了。一些人讨要运输车辆的“过路钱”;一些当地车主提出运料必须雇用他们的车辆;还有一些与林县有经济纠纷的商户,乘机协迫林县政府让利解决。这些人一律狮子大张口,不达目的就阻断道路。数不清的人为障碍,使得工程进度一波三折,十分缓慢。
红旗渠上兴建的“长藤结瓜”式一、二类水库48座几乎全部报废;346座塘堰全部报废;45座提灌站一部分报废,一部分闲置,发挥效益的很少;45座小型发电站无水发电,全部报废,电站房屋被拆毁,全部成为废墟。红旗渠丧失了能蓄水、能抗旱、能排涝、能发电等系统功能中的大部分效能。
红旗渠正在一步步走向私有化。由于水量急剧减少,红旗渠的灌溉功能大打折扣,也不被重视,政府只热衷于搞旅游,有人曾提出牺牲一两代少女大力发展第三产业(主要是与旅游配套的产业)的歪理邪说,红旗渠正在实现向景点展示功能的转变,且美其名曰“无烟工业”。而红旗渠的旅游景点已经承包给个人,政府每年的收入还不够给渠管人员发工资。人民公社时代用渠水浇地不花钱,现在农民用渠水浇地得先交费。在国务院新近出台的“36条”中,明确了农业基础设施民营化的方向,红旗渠这样的公益设施又入不敷出,无人关注,在私有化大潮的最后冲击下,将难以独力支撑。失去社会主义集体经济支撑后的红旗渠,其命运也将和毛泽东时代修建的8万座水库一样。
红旗渠精神被曲解。红旗渠就是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自主精神;就是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集体主义精神;就是不伸手向国家要钱,依靠自己力量改变自己命运的自力更生精神;就是大公无私,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奉献精神;就是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就是干部与人民群众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精神;就是群策群力,破除迷信,敢于向有限条件挑战的创造精神;就是以大局为重的共产主义协作精神。红旗渠精神是与“井岗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大寨精神”、“大庆精神”相并列的革命精神,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传承和升华。红旗渠精神处处闪耀着毛泽东思想的光辉。而资改精英将红旗渠精神曲解、延伸为“十万大军出太行”的“打工精神”。这种精神说穿了,就是失去主人地位之后,人民被迫为资本卖命的精神;就是幻想发财致富的个人奋斗精神;就是脱离集体主义的单干精神;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自私精神;就是“铁汉”变奴工,“铁姑娘”变妓女的精神。将伟大的红旗渠精神曲解为这种“打工精神”,实在是亵渎神圣!再看看如今红旗渠旅游景点中树立的那些神龟、神像雕塑,就可以一目了然他们究竟在提倡什么精神!在资改精英手中,红旗渠精神已经沦为他们巧装打扮的脂粉了!红旗渠最悲惨之处,在于其精神被亵渎!
红旗渠命运的变迁,用铁的事实昭示了一个真理:红旗渠这样的人间奇迹,只能产生于毛泽东时代,只能产生于社会主义制度之下。在全面推行私有化的今日,修不修红旗渠,人民群众已然不能作主,也没有什么救世主肯为他们作主。去除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支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面崩溃的今日“盛世”,决然创造不出那样的奇迹。即使毛泽东时代遗留下来的奇迹,时至今日,也难以独善其身。所以,红旗渠只能是毛泽东时代的绝唱,也只能是今日“盛世”的悲歌!由此让我们进一步领悟到:只有社会主义可以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是中国的强盛之路!只有毛泽东思想才是中华民族强盛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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