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版的“包身工”
——兼评“资本”的隐性强制力
北部湾的风
包身工是旧社会一种不合理的劳资关系。包身工被雇佣者剥削,没有人身自由,劳动强度超过正常生理所能承受的范围,工钱全归包工头、地主、资本家等所有,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生存,受剥削严重。起源于殖民时期的美洲地区,后来在近代由西方资本家引入中国,是资本家剥削工人阶级到达极致的产物。
在 1925 年“五卅”运动中,纱厂工人团结起来进行斗争,资本家害怕工人,就企图用包身工来代替成年工,欺侮他们年纪小没有斗争经验。据统计,1937年上海共有包身工达七、八万人之多,占上海纱厂女工三分之一左右。夏衍的著名报告文学《包身工》反映的就是那个年代“包身工”的苦难。
平心而论,现在的资本主义社会以及具有资本主义因素的东西也与时俱进了,摈弃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那种野蛮性和残酷性,多了些文明的东西,但是在文明的外衣里面,本质不变,即马克思创立的“剩余价值论”所揭示的剥削的本质不变。根据马克思的理论,剩余价值是指剥削劳动者所生产的新价值中的利润(劳动创造的价值和工资之间的差异),即“劳动者创造的被资产阶级无偿占有的劳动”。
《包身工》反映的就是那个年代“包身工”的苦难。
而当代版的“包身工”特指那些不得不受聘于某些长时间不休息高强度脑力劳动的企业的大学毕业生。
下面把两种“包身工”进行对比:
《包身工》中的包身工在预备好了的“包身契”上画上一个十字,包身费一般是大洋二十元,期限三年,三年之内,由带工的供给食宿,介绍工作,赚钱归带工的收用,生死疾病一听天命,先付包洋十元,人银两交,“恐后无凭,立此包身契据是实。”
当代“包身工”是老板用高于其他企业一些的工资作为诱饵,诱使员工接受不合理的条件。
《包身工》中的包身工大多是遭灾的农村中父母难以养活的女孩子。
当代“包身工”,大多是在当今就业形势不乐观,并且马上面对成家立业有家庭负担急需钱用的大学毕业生。
《包身工》中的包身工早上五点钟上班,晚上六点钟下班。天天如此。
当代“包身工”除了遇到一些比较人性化的企业和老板以外,每天八点钟到八点半上班,十二点下班,稍为休息以后下午两点半上班到六点,晚饭后,七点到七点半接着上班到晚上十二点。回到家凌晨一点。有些比较人性化的企业和老板只是把双休日变成单休日,而另外一些则是会连续几个月不间断上班,并且每天高强度超负荷运转。
《包身工》中的包身工两粥一饭,十二小时工作,劳动强化,工房和老板家庭的义务服役,猪一般的生活,泥土一般地被践踏,血肉造成的“机器”,终究和钢铁造成的不同;包身契上写明三年期间,能够做满的大概不到三分之二。工作,工作,衰弱到不能走路还是工作,手脚像芦柴棒一般的瘦,身体像弓一般的弯,面色像死人一般的惨,咳着,喘着,淌着冷汗,还是被压迫着做工。
而当代“包身工”虽然没有遇到“拿摩温”的毒打,但是被迫“自愿”进行高强度的持续劳动,受不了的只好走人,留下来的在透支自己的健康。前不久媒体报道的在某企业工作的一名清华大学毕业生活活累死,虽然这是一个特例和个案,但是反映出很多问题。而对于某些老板来说,两条腿的青蛙难找,两只脚的找工作尤其是找工资比较高的工作的大学毕业生有的是,打伞的去了戴帽的来。明知道会是一台榨油机,但是不得不一个个轮流接受压榨。
资本能够迫使人们不得不那样做。这就是“资本”的“隐性强制力”,它虽然不能像“权力”那样具有“显性强制力”,能够迫使人们这样那样做,却能够迫使人们不得不这样那样做。而且理由也很充分,这就是市场经济,愿者上钩。
沦为当代“包身工”的大学毕业生虽然名义上好听,叫“白领”,但是他们中除了本事特别大能够拿住老板的人以外,比“蓝领”即技术工人好不到哪里去,有时候跟那些农民工兄弟是难兄难弟。农民工兄弟往往会遇到做了工拿不到工资,而某些当代“包身工”的单位时间的回报说不定还比不上农民工。
其实,对于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企业也好,希望民众和员工积极工作没有错,别说现在,在改革开放之前也鼓励人们不怕苦不怕死多作贡献。即使同样是现在,也有些企业同样是希望员工多作贡献,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凝聚人心,让员工都把企业当成自己的家,树立起与企业共存亡同进退的理念,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内驱力,这种动力往往会让员工不计较个人得失,自觉为企业多作贡献。而且这些企业非常注意科学,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因为任何人,包括血气方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果在连续高强度劳动,精力严重透支以后,工作效率会降低,工作效果会不好,只有蠢人当老板才会这样干。但是某些老板就是这么任性,还美其名曰:“企业精神”。
由于生活所迫,当代的劳动者无论是农民工还是当代“包身工”,往往会选择逆来顺受,受不了就走人,说本文所说的的那些“当代包身工”“披星”出门夸张,但“戴月”回家却是实情。很少有人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甚至于无法反抗,因为单个人的反抗是无力的,何况老板还有“二桃杀三士”的绝招呢,一个提拔名额就可以化解然后的不满,让反抗者自己死掐。
对于这种情况,自称关心社会的很多公共知识分子应该能够看到,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吱声呢?有谁见过公知为这些“当代包身工”呐喊过呢?关键在于,首先,这些人自己没有儿女就业之虞,因为要么他们本身就是富人,要么他们作为富人的代言人,在某些私人企业里面自然是座上宾,是挂个名领取高工资的。其实,大学生与“资本”的矛盾并不是他们所需要利用的,他们需要利用的是民众与政府的矛盾,哪怕这矛盾也是由“资本”引起的,哪怕在某些事件中,当地政府只是充当“资本”的帮凶和打手,他们也只是把矛头对准当地政府,而对始作俑者只字不提,如果他们关注了,那么所发生的事情是与他们希望发生的事情背道而驰的了。他们会这样干吗?
从这里让人们联想到,平时某些公知们不遗余力大喊“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权力”的确应该关进“笼子”里,但是只能关进法律的“笼子”里,而不能关进“资本”的“笼子”里,不能像美国那样让官员变成资本家的狗。同时“资本”也应该被关进笼子里,应该让“权力”依法制约“资本”。
尚未完全控制权力的“资本”尚且如此为所欲为,权力化以后的资本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同时,也呼吁全社会关注一下这些孩子们,这些不得不沦为“当代包身工”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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