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西太平洋海军大军演声势浩荡,令国人深感振作提气,可美中不足的是,不速之客强行闯入,用一句官方并带学术及专业背景的描述就是“遭遇了日本海上自卫队舰机持续性、长距离、高强度的跟踪、监视及干扰,甚至直接闯入演习区域获取演练情报”。这令中国官方非常生气,不然也不会向日本提出“严正交涉”;也令国人相当生气,不然也不会网络媒体上议论粥粥。其实,事情已然发生了,当人们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它已经成为过去时,剩下的就是如何评价的问题了。所以,现在人们最关心的是这件事带来了怎样的影响,人们无不疑问,作为“肇事者”,日本究竟要干嘛?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对此,已经有军方的专家学者进行深度评论,概而言之,大致上有如下几种说法:
一是“礼尽”之说
提出这种说法的人认为,“中国一向是先礼后兵”,日本军舰强行闯入中国的演习区而中国军队表现“克制”,不是软弱,因为这样一“克制”,“应该说现在是礼数已尽”,下次就不会客气了。言外之意,这次对中国对日本还是很客气的,原因自然是“一向是先礼后兵”,所以必须克制。
二是“无所谓”一说
有解放军少将在香港凤凰卫视接收访谈,称,既然海军演习就是展示力量,那么有人要来看看了解一番情况也没什么,就让他好好看看就是了,无所谓。
三是“危险愚蠢”说
这一说法,见诸于《环球时报》11月1日题为《日舰机闯我演习区,既危险又愚蠢》的文章,也是解放军高层人士。这一说法认为日本军舰闯入中国的军演区域既是危险的,也是愚蠢的,危险在于可能引发军事冲突,愚蠢在于日本可能因此挨揍。
我们认为,上述三种说法不但自身互相矛盾打架,而且每一种说法都不能成立。
按照“尽礼数”的说法,中国方面就没必要在事后大张旗鼓地“严正交涉”、“强烈抗议”了。只有受了屈辱和窝囊气才这等气急败坏。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按照国际惯例,一个国家搞演习,事先划定区域,布示天下,没有敌意的人是不会擅闯其间的,这是起码的尊敬。而只有下决心对着干的,才针锋相对、毫不理会。也就是说,对方已然无礼,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尽礼数”一说呢?这不是典型的宋襄公之仁吗?
“无所谓”的说法是在混淆是非。日本军舰不是躲在远处张望,而是强闯了划为军事禁区的演习区域,这里正在进行真枪实弹的演习,不速之客强闯进来,要么更改既定的演习套路,要么不管不顾照常进行,二者必居其一,这怎么能够“无所谓”呢?如果真的“无所谓”,那还划定演习区域禁止进入干嘛呢?不等于是脱裤子放屁了吗?所以这种说法毫无军事常识。
“危险愚蠢”说也不能成立。你认为“危险”,但如果人家不怕“危险”,或者就是想要挑起这样的“危险”,干脆让“危险”爆发成现实,那又怎么办呢?至于“愚蠢”,我们只能说,盲目地视对手“愚蠢”的人,只能说明自己很“愚蠢”。
窃以为,这一事件,至少应做如下三个评价。
第一,日本的这一手并不简单
显然,日本舰机如此“持续性、长距离、高强度的跟踪、监视及干扰”,一定是一次系统安排、周密部署的军事行动,其命令必定来自最高层。简单地说,执行者是日本海上自卫队幕僚长,策划者是日本自卫队幕僚长,而最高决策者必定是安倍晋三本人。也就是说,安倍在不断用语言抽中国的耳光的同时,还以实际行动在抽中国的耳光!这也折射出当今日本针对中国在遂行怎样的战略(有关这个问题,笔者在一系列文章中已经说明,在此已经懒得多说,对牛弹琴真的很累)。
第二,迄今为止中国并没能威慑成日本
庞大的军演本来应该是巨大的威慑行动,所有的人都这样理解;这样的威慑行动对象是谁,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在你展示强大、展示震慑的时候,人家送上门来,结果反而不敢动弹,以一通口水战了事了,彼此得失不言自明。按照媒体的一片嚷嚷,似乎是中国又占了上风,其实难堪!
第三,吃一堑长一智是必须的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能叫的狗不咬人。搞这样大的震慑性演习,演习预案中就应该有详细的外敌介入应对方案,何况演习本身就是战争的临界状态(当然,如果把演习当成演戏,那又另当别论),如果有谁胆敢骚扰,即使客气点不令其有来无回,至少也要让它头破血流。可惜的是,实际上看起来却被人家调戏得不轻,“持续性、长距离、高强度”这样的词汇就很能说明问题,真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但是,吃了亏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吃亏长见识、得经验。这一点,相信还是能够做得到吧。
笔者在去年的一篇题为《“掌兵”与“用兵”——未来十年中国的挑战之一》一文中曾经说过,“回顾过去三十年,中国的用兵经验可说是一片空白。但是,展望未来十年,中国无法回避和不能回避的战争与冲突在在皆是,迫切需要善用兵、巧用兵,实现掌兵与用兵有机统一,完成掌兵与用兵的最佳组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改善中国的战略安全环境。
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途径还是要靠学习。中国共产党正在大张旗鼓地建设学习型政党,窃以为,学习型政党不但要面向市场学习经济,还要面向战场学习用兵,这将是未来十年一个十分重大而艰巨的挑战。”
聊且就以这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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