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真的遥不可及吗?
——《从资本到劳动本》读后
作为一种深刻影响了人类历史进程的学说,马克思主义从它诞生之日起,就遭遇了人们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是怀疑、责难和否定;一是赞颂、拥护和捍卫。人们纷纷从自己的阶级立场来理解和对待马克思主义,时至今日,这两种态度依然是如此地泾渭分明。
然而,一个显见的现象是,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马克思主义正在照着它自己所揭示的辩证法规律发展和丰富着自己。那些对马克思主义持怀疑、责难和否定态度的人们,他们想都不愿意去想,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历史根源和社会基础?难道共产主义仅仅是马克思他们拍拍脑袋就想出来的吗?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去认真地阅读马克思主义的相关著作和文献就大手一挥地宣布:“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了”、“共产主义是妄想”。
共产主义果真是妄想吗?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回答下面两个问题:其一,共产主义究竟是怎样的?其二,它离我们到底有多远?对这两个问题,马克思主义的创立者们并没有给予我们现成的答案,这也是他们那个时代回答不了的。那么,在距离马克思主义的创立近两百年的今天,在人类社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奔的今天,我们能不能回答呢?在阅读完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出版的《从资本到劳动本》之后,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从资本到劳动本》既是一部经济学著作,同时也是一部哲学著作。就经济而言,该书涉及到从《资本论》到西方经济学的所有最基本的范畴;就哲学而言,该书涉及到了西方哲学史上的所有重要派别,尤其是黑格尔的逻辑体系。哲学和经济学相结合的论述方式凸显了历史和现实的统一。
在看来,共产主义的现实性在于它是资本主义孕育着的形式,或者说,共产主义的经济制度和运行机制不过是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和运行机制和转换形式,所以共产主义不但不遥远,而且存在于现实中:一方面孕育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市场经济中,另一方面孕育在一切以大工业为前提的市场经济中。
在《从资本到劳动本》的逻辑中,这孕育着的共产主义就是闻所未闻的“劳动本经济”——“劳动本”即资本的直接转换形式,所以随时都可以萌发。虽然的唯物辩证逻辑显得十分独特,但却没有给人以标新立意之感,应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进一步发展。在《从资本到劳动本》的逻辑中,“劳动本经济”的共产主义是怎样的呢?首先,以马克思经济理论为基础阐述道:第一,每一个劳动者都是生产的主人,他们劳动的每一分钟都属于自己,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占有他人的劳动,或者说,劳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第二,马克思的所谓个人所有制基础上的公有制的经济学含义是:一方面,既然任何机器都是活劳动的产物,那么,我物化在机器中的活劳动的一分钟也不能属于别人;另一方面,大生产的前提决定,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劳动,我不能企图占有机器零件,而只能谋求劳动者的共同占有,即机器自然形式的公有制和其“劳动价值”形式的私有制,也可以看作是现代股份制的转换形式。第三,活劳动的私有已经规定了按劳动分配的方式。问题在于,分配量化的尺度不是活劳动,而仍然是作为价值实体的“抽象劳动”或“社会一般劳动”,所以按劳分配不是按付出的“活劳动”分配,而是按所付出的“社会一般劳动”分配。第四,既然劳动产品同机器一样,都是合作的产物,就同样不能归属个人,这使得私有的产品交换失去了基础,代之而起的只能是私有的劳动的交换。
《资本论》的逻辑无可辩驳地告诉我们:劳动者要想成为主人就必须消除剩余价值,消除剩余价值就必须消除雇佣劳动,消除雇佣劳动就必须消除资本,消除资本就必须消除货币,消除货币就必须消除商品,消除商品就必须消除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反之也一样,在大生产基础上,保留生产资料私有制就必然保留商品生产,保留商品就必然保留货币,保留货币就必然保留资本,保留资本就必然保留雇佣劳动和剩余价值,从而劳动者就不能成为自己劳动的主人。消除旧范畴不过是旧范畴的扬弃或转换,是新范畴对旧范畴的替代,这显然超出了《资本论》的对象。
《从资本到劳动本》进一步指出:在劳动者成为主人的不动摇前提下,商品交换被私人活的或自然形式的“劳动交换”所代替;由于劳动的直接交换,商品的价值恢复了“一般劳动”的本来面目,一旦商品的“等价物”被自然形式劳动的“等劳动”代替,货币就被可以通约自然形式劳动的“通劳动”代替,与此同时,价格被“通劳动量”或“通量”代替,商品市场被劳动“交换场”代替,剩余价值和工资被直接为自己的一般劳动代替,或简称之“为己一般劳动”;在生产资料公有的前提下,劳动者的生产只能是以自己惟一私有的劳动为本,所以资本就被“劳动本”代替,劳动者连同资本家也因此转换为“劳动本者”。
《从资本到劳动本》对“劳动本经济”的阐述不只限于《资本论》所描述的生产、分配和交换的种种经济规律,而且还囊括了当代西方的基础经济理论。比如市场价格转换为“实际通量”和“名义通量”,边际成本和平均成本转换为“边际劳动本”和“平均劳动本”,完全竞争和不完全竞争转换为“需求无限的完全竞争”和“需求有限的完全竞争”,利润最大化转换为“为己一般劳动最大化”,国内生产总值(GDP)转换为“社会内生产总一般劳动(GDT)”,税收转换为“社会投入”等等。所有的转换都是以经济学科学形式阐述的,并形成了一个“劳动本经济学”美轮美奂的大厦。
但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是:以上的概念转换并没有发生在欧美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度里,而是发生在东方的农民国家的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的尝试中。众所周知,带领农民直接向共产主义过渡的努力并没有取得成功。这是马克思主义的错误吗?显然不是。因为马克思已经说明了共产主义的生产力前提,所以他认为,他那个时代,只有英国才是一个工业社会,也只有英国才可能实现向共产主义的过渡,所以《资本论》说的是英国而不是他的故乡德国。
在共产主义运动遇到暂时的挫折的时候,一些共产党人放弃了马克思主义,并认为共产主义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从资本到劳动本》又是怎样总结历史经验的呢?它指出,所谓农民国家,仅仅是农民占大多数而已。但实际的情况是:农民和工人共存,大工业和自然经济并存,资本主义和小生产并存。如果说,共产主义革命绝无可能在国家中取得成功,那么,我们无法否定可以在由亿万产业工人或大工业劳动者组成的社会中取得成功。为什么一定要把“共产主义社会”理解为“国家社会”而不是“产业工人社会”呢?一旦我们关注大工业劳动者社会,横亘在共产主义道路上的生产力障碍就会消失。就目前的中国而论,只要愿意,人数超过任何一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亿万大工业劳动者随时都可以向“劳动本经济制度”迈进。
《从资本到劳动本》的逻辑无可辩驳地指出:当我们带领农民直接向共产主义过渡受挫的时候,不是要质疑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而是要质疑我们自己是否真正懂得了马克思主义,是否真正懂得了马克思的宇宙观和方法论,是否真正懂得了他的经济思想。对共产党人来说,改革的真正目的不是要用旧的生产方式实现民族的复兴,而是要建立一个令世界人民向往的没有剥削和压迫的新社会,并努力创造实现这个新社会所需要的一切物质前提。
《从资本到劳动本》的逻辑使我们不能不相信这样的前景:在国家以至于国际社会,“劳动本经济”是“井冈山”,只有建立了一个共产主义根据地,才能避免原苏联和东欧那样的大倒退,才能重新燃起燎原之火。在看来,劳动本方式一经建立就相当美好,它的崛起将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形见绌,不但彻底消除了人们对共产主义的种种困惑和疑虑,而且将以崭新的风貌展现在世人面前,犹如一轮红日跃然而出,放射出无限光辉。
《从资本到劳动本》告诉我们:共产主义不是妄想,她就在我们的脚下,就在我们劳动着的双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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