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当代中国,有专业律师,专业记者,专业乞丐,就是没专业诗人。什么是热爱,什么是崇高,什么是伟大,什么是幸福!
冯善书
拙作《诗人是当今最缺乏社会责任感的群体之一》在光明观察和天涯杂谈发表后,遂即引起搜狐、网易和21cn等全国网络媒体的强烈关注,而有关当代诗人群体性失落的话题,也因此成为公众讨论的热点。
作为讨论的发起者,我既感欣慰,又觉痛心。欣慰的是,还有那么多人在关心诗人的现状,这是否意味着诗歌还存在某种希望;痛心的是,当我要把一些劣质的诗人揪出来批判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遭到了一些著名诗人的群体性反抗。
诚然,因为专业的限制,我的部分观点,譬如有关诗歌市场的分析,尚未成熟就公之于众,未免过于偏激,过于草率。但是,正如一位网友所说,这篇水准不高的文章,却提出了一个极有必要引起社会关注的问题。如果被批评者,连基本的客观事实都可以不承认的话,则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我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有些人挽着衣袖,在大众面前装出一脸的不屈和愤慨,而嘴里吐出来的却尽是些不诚实和自相矛盾的话。最明显的就是,有些“诗人”一边声称自己也是人,因而在体制和现实的面前也不能免俗,另一边又以改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自居,把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形容得高不可攀。
对公众来说,明明看着你成天跟着企业老板或者官府老爷的屁股抛媚献眼,花天酒地,那边长袖一舞,又开始大玩文字游戏,把自己描画得淡薄名利、与世同哀,悲情热血,催人泪下。而实地里,他们压根就没正眼瞧过草民布衣,更不愿与没权没势的小人物缔结任何说不清的关系。如此虚伪,怎么不让公众讨厌和心寒呢?
当今社会,随着诗歌在政治市场和文化市场的慢慢衰落,写诗不再是一个可以帮助文人谋生的职业,虽然有些孤芳自赏的写手,依然把自己看作是文坛的贵族,然而这些没落的贵族,因为始终得不到社会的认同和接受,因而也不再受民众的关注和尊重。人们在问,为什么当代中国,有专业的律师,专业的记者,专业的小说家,甚至连专业的乞丐都有,就是没有专业的诗人呢?
诗歌写作作为独立职业的条件和环境逐渐被社会瓦解后,诗人成了在职业上找不到归宿的群体。他们不仅在文学界慢慢失去了往日的尊贵,在社会亦因为脱离大众而整体走向了边缘。也许正因如此,当代的诗歌写手,几乎所有在现实领域,均得兼业生存。
在一个诗人只能以兼业的状态寄生于现实环境的社会,面对生存和尊严的双重挑战,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也不可避免地一幕幕表现出来,从而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这就是我所要说的诗人的虚伪。
因之,在这场网络掀起的讨论当中,我真的很想问问当代的诗人们:你们的队伍是否已经大量存在那种一边高歌“我很崇高”,另一边又在媚俗亏心发财的人?当你们利用国家的公共资源来为自己的出书埋单,或以行政摊派的手段为作品开拓销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所谓的精神食粮只不过是自己某天醉酒后的胡诌?当你们精明地把手头控制的版面或其它资源作为交友的私具,互相吹捧时,你们可曾想过,报刊订户或国家的纳税人所花的每一块钱,在某些农村很可能就等于农民一平方水田的价值?当你们连自己都没有勇气以写诗为专门的职业,或者不愿意为诗歌奉献一生,却还要大骂社会庸俗、读者悲哀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反思过,这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借口,因为你们根本就努力得还不够。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敢自比谭嗣同,自比泰戈尔,自比公共知识分子吗?
当代诗人,请用你们的良心回答我!
(系南方农村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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