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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败局:美国在伊拉克的军事冒险》(Fiasco: The American Military Adventure in Iraq)托马斯•里克斯(Thomas E. Ricks)著,企鹅出版社2006年7月25日出版,精装本496页,定价27.95美元。
这一段时间的布什政府和共和党可谓诸事不顺:伊拉克局势持续恶化;委内瑞拉、伊朗、朝鲜,一个比一个强硬,一个比一个“凶恶”;就连向来比较平静的阿富汗也开始出现暴力复苏的迹象;再加上共和党丑闻接连不断地被揭露出来……,可谓麻烦此起彼伏,委实让他们疲于应付。在此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下,舆论几乎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布什政府的“无能”也似乎成了定论。以至于现在当民主党谈论安全问题时,共和党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加以嘲笑了。就连不少原本的布什支持者现在也只能为“布什主义”辩护,不再为他本人的能力问题花费笔墨了。其意似有“时不利我,又奈如何”的哀叹。
在这股“批布”的大潮中,一批出自资深记者之手的新闻调查类作品无疑发挥了翻江倒海、振聋发聩的功效。我们已经介绍了华盛顿传奇记者鲍勃•伍德沃德(Bob Woodward)的《否认之国:战争中的布什(系列之三)》--该书此时的出现,很可能起到为布什政府盖棺论定的作用(见笔者在2006年10月11日《华盛顿观察》周刊2006年第37期对该书的介绍)。其实在此前后推出的类似作品还有很多,首推《纽约时报》首席军事记者、世界安全研究所国际媒体部特邀研究员迈克尔•戈登(Michael R. Gordon)的《眼镜蛇2:伊拉克战争是如何计划和发动的》(Cobra II: How the Iraq War Was Planned and Launched)。还有知名记者朗•萨斯金德(Ron Suskind)的《百分之一主义:美国自9•11以来的反恐内幕》(见笔者在2006年7月19日的《华盛顿观察》周刊2006年第27期对该书的介绍);影评专栏作家弗兰克•理奇(Frank Rich)的《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话:真相的衰亡之路——从9•11到卡特利纳》(The Greatest Story Ever Sold: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ruth from 9/11 to Katrina);以及《新闻周刊》(Newsweek)记者迈克尔•伊西科夫(Michael Isikoff)的《傲慢:谎言、丑闻和伊拉克战争的内幕》(Hubris: The Inside Story of Spin, Scandal, and the Selling of the Iraq War)。我们今天要介绍的是《华盛顿邮报》另一名资深记者托马斯•里克斯的《大败局》一书。
这些作品揭示的主题或有不同,其所表现的布什政府的形象却是一以贯之的虚伪和傲慢:9.11事件后,美国人民空前团结在争议中上任的布什周围,但布什政府却将工作重点放在巩固自己的权力而不是消灭基地组织上。他在阿富汗战争后,又别有所图地将美国诱骗入一场并不需要的伊拉克战争,以至于美国今日深陷另一个越战泥潭;而在伊拉克战争后,布什政府又多次置各种各样的建议、谏言和警告于不顾--甚至动辄以解职来惩罚异议者--致使伊拉克一步步走上内乱、内战的局面,现在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却又竭力向美国公众隐瞒真相。总之,伊拉克现在的困境要由布什政府负责,其他的从反美主义的盛行和美国的孤立,到恐怖组织的猖獗,再到伊朗、朝鲜要发展核武器,甚至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可能发生,也都应该归咎到布什政府的头上。
《华盛顿邮报》资深军事记者、普利策奖得主托马斯•里克斯的《大败局》一书并非是一部迈克尔•摩尔(Michael Moore)式的充满“布什说谎,人民死亡”(Bush Lied, People Died)之类口号的反布什之作,而是在采访了大量军方人员的基础上完成的,具有很多非常有价值的独到分析,因此对布什政府的杀伤力也是更为实质性的。该书的推出,揭示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幕,也证实了一些广为流传的说法,比如在是否发动伊拉克战争上,美军内部是存在较大分歧的,有很多高级军官对之抱以怀疑和担忧的态度,以及美军在推翻萨达姆政权后,根本没有一个良好、完备的重建计划等等,因此它无疑对民众去复原一个详实、全面、可靠的伊拉克战争图景有着帮助。
不过,《大败局》一书在很多方面并没有摆脱那种通常的布什批判者所持的说法。比如该书就认为伊拉克战争是“美国外交史上最肆意妄为的一次行动”,并且认为这场战争所依据的“可能是美国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战争计划”。这怎么可能呢?用军事评论家马克斯•布特(Max Boot)的话来说,这场牺牲了--即便至今为止--只有3000左右美军士兵的战争,难道会比朝鲜战争以及越南战争更糟糕?
布特还认为,《大败局》的某些分析存在一定的问题。比如里克斯在分析切尼的立场为何会从1991年时的倾向于对萨达姆采取制裁政策,到2003年却转而支持发动战争时,将之归因于切尼的心脏病,因为心脏病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布特认为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切尼看到对伊拉克10多年来的制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所以才转变立场的。
虽然对战争最为了解的是军人,但《大败局》一书采访最多的是诸如退役海军陆战队将军安东尼•兹尼(Anthony Zinni)这样的反对伊拉克战争的人,其得出的结论也就可以预料了。因此读者阅读该书会得到似乎整个军队都是反对伊拉克战争和布什政府的印象。而实际上,根据布特提供的一项由军方的《军队时报》(Military Times)所做的民意调查,截止2006年1月份,56%的美军是支持伊拉克战争的,反对的只有26%;对布什政府的态度也类似。
同样地,在布特看来,目前就将美军在伊拉克的行动定义为大败局,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布特认为,虽然目前伊拉克的局势确实很困难,很有可能爆发全面内战,但这并非不可避免,只要美军吸取以往的教训,改变策略,伊拉克仍有可能从目前的乱局走向一个成功的民主国家。
因此,在布特眼里,《大败局》一书更有价值的地方不在于它对伊拉克战争是如何发动的,以及持续了大约3个礼拜的闪电战过程的描述,这些在以往的新闻报道以及诸如迈克尔•戈登的《眼镜蛇2》和乔治•帕克(George Packer)的《刺杀者之门》(The Assassins' Gate)之类的著作中已经有太多的讲述,而且和他们相比,里克斯所提供的内容也并无多大新意。《大败局》更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它对闪电战后美军是如何一步步走上错误的道路的,以及其中的原因何在等对当前伊拉克有所借鉴的问题的分析。
里克斯认为,美军在推翻萨达姆政权后,如果听取了正确意见,如果事先有一个详备妥善的重建计划的话,是可以控制好局面的。也就是说,现在伊拉克肆虐的暴力本是可以避免的。里克斯表示,问题首先在于美国派往伊拉克的兵力不足。他在书里透露,巴格达陷落后,美国原本已准备将第一骑兵旅和第一装甲师增派到伊拉克的,但最终却在驻伊拉克部队强烈反对的情况下被五角大楼取消了。这一决定后来被证明是致命的。
其后,新上任的美国驻伊最高行政长官保罗•布雷默(L. Paul Bremer III)又做出了解散伊拉克军队和安全部队的决定,更加重了兵力不足问题的严重性。布雷默后来为此辩解,称当时的伊拉克军队和安全部队已处于实际上解体的状态,所以他的命令根本无关紧要。但实际情况又如何呢?里克斯指出,他采访过的许多军官都表示,实际情况并不象布雷默所辩称的那样,当时的伊拉克军队还组织得很好,具有相当的战斗力。
但据里克斯的调查发现,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布雷默解散军队的命令是与布什和拉姆斯菲尔德的指令相悖的。里克斯在书里写道,“拉姆斯菲尔德对布雷默的行为感到非常惊讶”,时任副国防部长的保罗•沃尔福威茨(Paul Wolfowitz)也表示,“他忽视了我的建议。违背了拉姆斯菲尔德的命令。”
此外,《大败局》一书指出,美国所犯下的第二个致命错误是让驻伊美军常常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里克斯将这个错误归咎于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弗兰克斯将军(Tommy Franks),他认为弗兰克斯所制定的完全是赢得一场战役而不是一场战争的计划。弗兰克斯在闪电战后仅仅任命了一名中将里卡多•桑切斯(Ricardo Sanchez)作为驻伊美军最高军事指挥官,负责整个伊拉克的军事安全。
桑切斯中将明显缺乏对整个形势的把握,也缺乏一套完整的战略。这导致驻伊美军各个部队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有些做得很成功,比如第101空降师,他们在伊拉克北部深获民心。而有的则做得非常不好,比如第四步兵师,他们对当地居民态度粗暴,并且不顾军纪,强行关押了几千名囚犯,其中大部分是无辜的市民--这最终导致了臭名昭著的阿布格莱布(Abu Ghraib)虐俘丑闻的出现,严重败坏了美军在伊拉克乃至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声誉,丧失了作为打赢游击战最重要因素之一的民心。在里克斯看来,这是真正致命的。
刘见林 ,《华盛顿观察》周刊第39期,2006/10/25
美国民意:美国人准备好接受女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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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如今很清楚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人来领导白宫。最新的盖洛普民意测验结果表明,美国人在选择未来总统时并没有远离“白人、男性和基督教徒”的社会主流观念。
尽管多数受访者认为美国正准备让女性或者非洲裔美国人当总统,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不能接受让一个西班牙裔或亚裔美国人执政的主张。
少数人认为美国社会正有意接受由犹太裔美国人担任总统的意念;大约三分之二的美国人表示他们无法容忍一个摩门教徒入主白宫。看来,在2008年美国大选的热门候选人物中,现为共和党籍的马萨诸塞州州长米特•隆尼(Mitt Romney)恐怕将面对不小的阻力。
民意调查还显示,大约80%的美国人不愿意让一个无神论者执掌国家政权。但是如果总统候选人为男同性恋者,他将会面对更大的障碍;高达91%的美国人认为美国不能为同性恋者进白宫执政开先河,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份民调于2006年10月3日举行,共有1010位美国年轻人接受了盖洛普典型性家庭小组民意测验,误差幅度为正负3%。
张遥,《华盛顿观察》周刊第39期,2006/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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