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飞和陈丹青
阿拉上海是中国近现代发展史上举足轻重的地方,中国进入现代化的诸多事情都与上海多多少少有关链。它不光是城市大又繁华,而且政治、经济、文化、艺术、体育诸方面也有人才辈出。在我少不更事的童年,故乡的一个远房叔叔曾经在上海呆过几天,那会儿他在我的眼里可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神仙”哩,能听他侃聊上海的稀罕事,是我最幸福且向往上海的时刻。于是就经常梦想:总会有一天我也到上海去看看高楼,逛逛外滩。第一次去上海是我在浙江当兵时,受上海电视台邀请我们军人宣传队去拍演出的节目录像,去之前部队的长官就再三叮嘱大家:“不要光顾看高楼胡乱瞎转,不要被美女晕花了眼而撞车遭难,尤其是别跳到黄浦江里去洗澡。。。”我们这些当兵的大多数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土包子,生怕我们丢部队的人,动员会上就没完没了地直唠叨,可我们还照样在上海出了不少的傻洋相。我就是现如今见了上海的人还有一种想自嘲的怀旧感。自从喜欢上绘画,陈逸飞和陈丹青也是我谈论油画时提到最多的人名,中国的油画界也因“二陈”的出现而有时段的不少闪光点。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的认识和想法都在发生着变化,我现在才有斗胆尝试着从学术的浅薄认识上去谈自己的一孔之见。
陈逸飞是商业艺术市场的幸运儿,也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油画家,为艺术时尚的市场化不停地工作,劳累过度而不幸去世;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悲剧,也是一个社会时段之文化艺术人档次不高的小小遗憾。他在政治艺术的时潮中崛起继而出名,比较早的去西方发达国家生活,靠着自己的智慧和辛劳很快就进入了商业油画艺术的创作领域。在那个大家都想钱的年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油画国内画家进入国际市场的标帅。现在仍然有不少人钟情于他的绘画,不断地办展和拍卖,不否认他在艺术追求方面还具有一定的水平,也证明有不少欣赏他的人群还存在。但若真正要从文化艺术的语言角度去讲:他绘画艺术的视觉智慧高度还不够,造型和构思是一种戏剧化的人物表演式;尽管技巧不错,但还是一般性没有造型语言独特风格的写实而已。既显示不出来在中国文化艺术方面的内在追求高度,在油画艺术语言当代化表现方面仅仅是重复欧洲写实技法的老套。这也是我们生存的社会从政治斗争时代走向市场化;有着一切都会商业化的起初时所无法摆脱之无奈。唯美、世俗,迎合一般人的审美趣味,甚至于有讨好初级美感趣味的嫌疑。价格不菲、交易活跃,遗憾地是他的绘画在中国美术发展史中可能会没有较高的地位。
同是上海人的陈丹青却与他有着很大的不同,在全国美术圈子内外二人都有着几乎等同大小的影响力,尤其是后者让青年学子更是趋之若鹜,这种拜膜的热情让我都感到有些可怕,过份地热情让人觉得有时候接近一种酷刑。我也喜欢过他的文字趣味,文章写的有模有样,机智、虽然略有贫嘴感但幽默是他天生的语言智慧,文字中有许多阅读的“彩头”;就是真正专业写作的人也不得不刮目相看。1975年我在南京军区当兵时就看过他的不少习作照片,那时侯我就巴望,如能见到陈丹青一面,向其请教也是一件美事也。因慕其名,我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到北京时就立马去中央美院拜访刚刚读完研究生的他。那时的他准备出国,和妻子同住一个学生宿舍,初次见面的印象给人感觉两人都很有学养,尤其他妻子具有东方纯朴的典雅与美丽,让我心里长久地暗暗称奇;他听着交响乐画着西藏题材的油画,并让我们看了他在西藏画的几百张速写,话语不多没有说教,最后亲自送别我们到校门口,他待人的平易叫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感动哩。再次见面时已经是十多年后我在中央美院进修那会,他回国给研修生上课。因为长时间不动笔画画写生技法有些生疏,但他喜欢拿着摄像机到处拍个不停,哪怕见到一头猪也不会放过。他讲座时不停地抽烟,不管是天南海北总是有些见地的述说。唯一不舒服的就是他喜欢国骂、脏话连连叫人不堪入耳,也许是有些“行为”的企图吧;现在看来可能是内心比较烦躁,理解人的宽容度还有些不够。我读了他写的几本书,虽然文字独到,阅读起来乐趣不少,如果往深处仔细品味,感觉到在中国文化的认知上好像有些欠缺。前几年,他在博客里说得比较实在也的确有些道理,言论虽然“愤青”,但性情还真。这几年在国内名望大增,书出了一本又一本;画卖得也不错,有了钱能过上优越的日子啦。他也到了一定的年龄,希望他自己应该会慢慢地调整心情,能渐渐地对国内之现实有了一定的理解和适应。虽然近来画了有些想法的创作,也喜欢捆绑中国政治名人的形象符号;折腾来折腾去的但还是不尽人意。他不仅聪明且也是个明白人,敢于承认自己的作品之由来是从模拟苏派过渡到学习法国的“巴比松”(一个专门以画风景为主的画派),还坦认自己没什么高招;不管绘画市场如何,他起码不想重复自己;虽然想进行多方位的继续探索,无奈,其文化艺术的认知进展几乎停顿在西化的写实阶段,艺术创作的想象力恰似“骑虎难下”,在绘画表现上不仅仅原地踏步且有点倒退了。客观地从实际上来讲,在那个年代他的写实技法水平在国内是个顶峰,出国后至今没有大的突破。我发觉他和陈逸飞不同的是企图走西方油画的传统与正经,当时势的发展使自己的艺术不能达到潜意识的愿望时,便戛然而止地停住了复制以前。虽然现在画的有点无可奈何,甚至也有了点“佛洛依德”(英国当代写实画家,喜表现几下的人体甚著名)的影响。
历史的特定时段往往以表面地呈现给一些人能腾起的瞬间,那时的人由于各种原因比现在单纯,只有政治的限定,没有商业利益的缠绕,权利和金钱的欲望比现在要弱得多。所以,陈丹青的出现对当时的画家们有相当大的冲击和影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社会在变化、时代在发展、各个阶层都有所转化和人们在文化艺术认知层次上也渐渐地提高,大家对绘画的欣赏标准也在往民族艺术的本质上接近。艺术的自由状态逐渐扩大了,许多人对本国文化及历史传承也越来越重视和正视。如果不去真正系统地了解中国文化的传统,并在外来艺术里有所恰当结合和表现,才能使自己具有独立的绘画语言。从目前我所见闻的信息来看他显然是还有一些距离,尽管画了不少书籍和画册,也捆绑了毛泽东的形象符号,涂抹了不少人体写生,依然的丰乳肥臀地肉感,其实还是一种与艺术表现无关的作法与照相式的真实复显,还没有形成个人绘画语言的独特风格。他已早成为媒体人物,不断的骂声也给他带来了利益和些许烦恼,近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他还依然地影视歌星大腕般地折腾着自己,这又说明了他死活也要让自己挤进了浅薄的时髦者行列,且自然而然地成为人们一时的嬉笑谈资;同时,我也无形地陡生悲悯:难道我们中国现在的油画人就只能如此这般地哗众取宠?!
陈丹青也是个生活中正常吃喝拉撒睡的人,是人总会有他的局限性和片面;在社会不断的发展渐变中,如果我们还在喋喋不休地饭后茶余谈论他,除了谈论者本人幼稚的心态没有长进外就是自己对文化艺术认知也有了一定的停滞不前。陈逸飞已作古,我们也偶尔会怀念他。陈丹青还年轻,我们应该给予他希望;让人家有一些认知学习的时段空间,他才能不停地扬弃、不断地去提高文化艺术的认知水平,况且艺术风格的形成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到的事。我真诚地希望他静下心来作作学问,不再张口“操娘“闭口”傻逼”,楞是硬邦邦地把自己逼成一个绘画大傻帽;或者能狠狠心地不再抽烟、不再为了自己能“活神仙”一刻而烟雾缭绕地污染别人,为了他一身中国绅士派头的着装行头,更为了他那美丽的老婆和家人、也为了自己的健康且继续涂抹而省俩买烟的小钱如何?钱实在多得没地方花了就施舍点给不挪用善款的慈善机构也可啊!
不管说到浦东还是聊及浦西,陈逸飞已经完全定格在逝去的岁月了,活着的人总还是想一天天地明明白白活着,长江前浪推后浪,武汉南京到“松江”(上海的古县名),陈丹青啊还是啊拉的陈丹青。
杨云祥写于 2010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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