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有将,救人为医。
杀了大半,救其孑遗。
小补之哉,乌乎噫嘻!
【背景】
在写这首诗的前三年,即1927年4月,独夫民贼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革命政变,使当时许多共产党人、革命青年惨遭屠杀。到处是一片阴森森的白色恐怖。鲁迅为了控诉国民党反动派屠杀革命的滔天罪行,揭露蒋介石的真面目,启发人们认清彻底解放中国的根本道路,写下了这首题诗。这首诗只有六句话,二十四个字,但铿锵有力,激动人心。它概括了鲁迅探索革命道路的深切体会,总结了同敌人进行坚韧斗争的宝贵经验教训,阐明了依靠医学不能救国的深刻道理。 这首诗一气呵成。诗的首句“杀人有将”,锋芒直指集杀人之大成者蒋介石,怒斥他进行反革命大屠杀的滔天罪行。 当时许多共产党员、革命青年壮志未酬,便在蒋介石的屠刀下惨遭杀害。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真不愧是杀人的“领将” 啊!鲁迅面对着“杀人如草不闻声”的血腥现实,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杀”字做为这首诗的领起,醒目、鲜明,扣打着读者的心弦,加强了对蒋介石匪帮的痛斥!
在控诉了杀人成性的蒋介石之后,在第二句诗里, 对“救人为医”的医生给予了肯定。赞扬了医生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杀人”,“救人”,这一贬一褒的两句诗体现出鲜明的爱憎。但从第三句诗开始,又回转笔锋, 进一步揭示出国民党反动派“杀了大半”的黑暗现实,并在此基础上深刻指出,如果医生只埋头行医,看不到国民党反动派“杀了大半”的血淋淋现实,即使“教其孑遗”,又有什么用呢?这岂不是“小补之哉”吗?
在这里,在揭露国民党反动派大肆屠杀革命人民的罪恶现实的同时,深刻阐明了医学不能救国的道理。这个问题是多么值得人们深思啊!
那么应该用什么办法去拯救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呢?鲁迅很早就把“救”和“杀”这对矛盾尖锐的提出来,说明只有用革命的手段推翻万恶的旧社会,才是真正的出路,中国才能有真正的光明。他在《且介亭杂文·拿破仑与隋那》 一文里深刻指出:“杀人者在毁坏世界,救人者在修补它,而炮灰资格的诸公,却总在恭维杀人者。这看法倘不改变,我想,世界是还要毁坏,人们也还要吃苦的。”隋那是英国的一位医生,牛痘接种的创始者,由于接种牛痘的发明,世界上不知有多少孩子避免天花危症。可是孩子长大以后,还是有很多去做被杀的材料了,这与社会又有多大补益呢?鲁迅在这里,再次深刻说明,要真正救民救国,只有起来革命!才能从根本上铲除杀人的魔鬼。
最后一句“乌乎噫嘻”,是鲁迅发自肺腑的感叹。它包含着多少用语言无法表达的激愤之情!这里既有对杀人屠伯蒋介石之流的刻骨仇恨,也有对革命烈士的深切悼念,更有对“医学救国”论者的糊涂人的规劝和警告,告诚他们“路要认清”,切莫上当。
这首诗虽然短小,但它像鲁迅许多其它警句一样,“乃是归纳了许多苦楚的经历之后的警句”。鲁迅青年时候,也想用医学救国,但这一幻想很快被严酷的现实打碎了,阶级斗争的严峻现实,使他懂得了“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第一要著,是在改进他们的精神”。(《呐喊·自序》)从此,鲁迅开始弃医学文,用文艺启发人们的思想觉悟。
鲁迅以文艺为武器投入反帝反封建的伟大斗争后,批判了洋务派、改良派、复古派。随着革命的深入,作为共产主义者的鲁迅,进一步认识到“改革最快的还是火与剑”,认识到“马克思主义是最明快的哲学”,认识到“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二心集·序言》)鲁迅所走过的战斗历程的本身就是对“科学救国”的有力批判。
当然,鲁迅从来不否定医学的作用。问题在于如果离开了革命,离开了对整个旧社会的改造,单纯依靠“救人为医”,不过只起点“小补之哉”的作用,它无损于反动统治阶级的半根毫毛!所以“科学救国”不是救人之本。中国人民在长期的阶级斗争中,经过流血的教训,必将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这一伟大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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