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三中春季运动会已近尾声。这是第二天下午，初一九级四班师生已取得了本级好成绩，首先是少年组的六十米短跑，宋华进和另一名同学跑了九秒六分，达到少年体育短跑标准，说过后要发体标徽章，孙喜坤和另一同学各夺得铅球和标枪全校第二名，教师一千五百米长跑和标枪赛，班主任任忠信老师都夺得全校第一名。九级四班全体同学都很兴奋。有些同学说，任老师不愧是山东摔跤第二名。后操场还有不少同学观望各种比赛，若大的操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谈笑风声，校内各条大小路上人来人往不断，走向后操场，走向宿舍，走向教实，虽不如昨天人群沸沸扬扬拥挤、说话声、吆喝声热闹非凡，今日倒也可观。今天各项体育比赛爬杆,爬绳、跳远、跳高及撑杆跳等项目己基本比赛完毕。九级四班还有两场篮球比赛，一场是初一的四个班女子组决赛，九级四班对九级二班；一场是初一的四个班的少年男子组决赛，九级四班对九级一班。
教室里只有八九个同学，几个少年组的同学好不容易从操场召集来，正协商出赛的人员和打法。此时，班主任任老师满面精神焕发地来到教室，清澈铮亮的两眼显得很自信，一种英武的军人身姿出现在大家面前。笔挺的上身穿着蓝边白背心，裸露着两个肩膀和两只胳膊暗红褐皮色，粗壮的胳膊上，两个发达的肌肉团在胳膊上，随着走的节奏上下滚动，前胸左右的肌肉隆起，撑高了白背心，一看就知是特别健壮的体格，使人想象着可能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人。其实，任老师以前在部队时得过一些训练，曾得山东摔跤第二名。他今天心情也特别好，不但自己在全校教师中名次好，还听说本班里也取得了好成绩。他从后操场担任完最后标枪铅球比赛项目的裁判后，把记录交到运动办公室，想着班里的赛事情况，就没回宿含换洗，先来到教室看看。
同学们见任老师来了，就围了上去，有说在全校初一的四个班中咱班是最棒的，还有笑说他拿了教师中的冠军是顶尖，比体育老师夏飞翔还棒，能参加全国运动会比赛了，还能参加世界比赛。大家七嘴八舌说着，一个同学上前，用手指按按任老师胳膊上臂那圆圆的肌肉团说：“按不动，真结实。”任老师笑笑说：“别把我说神了，说过火了，大家都是好样的，争了不少好名次。你们少年组要再接再励，大家都准备好了？”魏士国很拿劲地说：“刚才俺少年组几个正商量，准备好好使劲打，给咱班再夺个第一。”
“使劲打？”同学们叫任老师坐下，他不坐继续站着说，“光好好使劲打不行，还得讲技巧，也要讲风格，看思想，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
“任老师，你不给我们当比赛裁判吗？”华志平怀着希望插一句。
“篮球赛没有我的裁判，田赛项目结束了，过来看看大家，看来多数同学都在后操场。”任老师平静看看教室的同学不多，接着说，“听说九级一班的少年组打的很好，你们争取吧，争取也打个好成绩。”说完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一句，“不要碰着伤着，发扬好的精神，大家准备准备吧。”任老师说完，兴致勃勃地走了。
任老师一走，魏士国就说：“比赛光讲风格友谊有什么用，我看都是拼命争第一，才是好成绩，要不还比赛干啥。”在后边的大个子赵勤斗不以为然地说一句：“都讲风格了，那还赛什么劲。”华志平看看大家，轻轻说一句：“老师讲的也有道理。”想着任老师说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是对的，这是以前国家乒乓球队展开外交活动时，周总理讲的话，当时报纸广播都报道，老师也讲过，你魏士国能反对吗。
魏士国看一眼华志平，欲说没说，华志平接着说：“咱别学九级一班的，光犯规抢球，讨厌！宋华进跑的快，叫他打中锋传球快，叫九级一班抢不着。”于是在赵勤斗参与策划下，魏士国、华志平、宋华进、郑永开及另一个小个同学五人组成男子篮球少年组。
班长张山远和大个子赵勤斗平时打篮球都是班里的骨干主力。这次运动会分工，张山远亲自担任班里女子篮球队的指导教练，叫赵勤斗担任班里男子少年组的指导教练。
这时，华志平四个人围坐在魏士国桌前周围，商量着比赛打法，赵勤斗在最后排墙角上拾掇完桌洞的东西走过来大声问：“你们几个怎么分工打的？”
“还是按咱原来的分工，我打前峰，魏士国打后卫，宋华进打中峰，那两个人跟着打就行了。”华志平忙着回答，有点讨好的意思，因为刚才老师的话，自己没和他及魏士国看法一致。
“是这样的吗？”赵勤斗轻蔑地撇一眼华志平，转脸问魏士国。因刚才的事，他确实对华志平不大乐意，别人都没吱声，就华志平反对他和魏士国。
“是的，就是华志平刚才说的那样分工。”魏士国如实说。
“不行!”赵勤斗大声朝华志平下命令似地说，“你最好把一班姓马的那个给把死，别叫他有运球投球的机会。”然后又分析着对大家说，“一班姓马的那个，我是知道的，士国也知道，他运球又快，投球也准，别看他个子不高，和你们差不多，胖墩墩地，打篮球在咱初一的四个班少年组里，就数他。平时巧了他和俺大个的一起打，都不好拦他，一抽空，那球就投圈里了，就是准，不把死他不行。”
“行。”华志平嘴里答应，心里不大乐意。这样自己就捞不带球打球了……不过，赵勤斗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也平息了刚才那点小小的矛盾磨擦。
赵勤斗看看大家又看看魏士国，鼓励说：“你为主，好好打，华志平把死了姓马的，你就可以好好带球投篮，保证能赢九级一班的，他班少年组除了姓马的会打篮球，别没几个会打的，还不如咱班你们几个，就那姓马的厉害。”
“行，就这样。”魏士国和大家齐答应。快比赛了，大伙儿拥出教室，信心十足，精神斗擞地奔向后操场。
操场上，东西两副篮球架都在比赛。东边的篮球场是初三的七级两个班的比赛已到下半场，快结束。欢呼声、掌声不断，笑脸相视，哪班赢哪班都这样。还有叹息声、泄气埋怨声，怅然惹失的表情，那是输了班的同学。
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往往，大多项目比赛进行完毕，单杠双杠高低杠没有比赛项目，上面坐了些男女同学，有的在耍着玩，有几个女生小声叽咕议论着什么，有时发出喳喳的笑声，时大时小，引得不少男同学不时回头瞅她们，也议论她们几句。
有在教室里的同学对体育赛事不再感兴趣，干脆坐在自己座位上翻看书本，唯恐这两天运动会学习落下，在温习功课。仔细观察的话，温习功课的同学大多嘴唇习动着，在念俄语。室外个别同学也像华志平一样，蹲在地上用手指划圈圈，那是在写俄语单词，抬头看见来人，马上站起。不少同学学会了这种既节约纸张又简单方便的学习方法。
尽管操场上人员比昨天不是很多，比赛项目还是按计划进行。时间一到，担任裁判的老师在东边篮球场喊九级一班和九级四班的同学，魏士国等五人应声到场。大个子赵勤斗又小声嘱咐大家：“比赛时一定不要慌，不要乱，更别害怕，就那个姓马的厉害，别的没什么了不起，把死他就行，别的别想。”他再一次提醒大家，给大家鼓舞士气，提高信心。
比赛开始，双方打的激烈。场下说的好好的，谁谁怎么怎么打，可真一打起来，就乱套了。上一场比赛快结束时，九级一班领先六分，魏士国华志平这五个人真切领会了姓马的厉害，只要他逮了球，一般就别想拦住他运球投球的，别看那小子胖实的，一抓住球，就像泥鳅一样滑，运着球左窜右躲，立马就冲过人群，一跃就投了篮，那球在正中篮圈内转两下掉下去，或从圈中直接掉下去，简直就是每投必中，从不落空。他班的同学给以高声的祝贺和欢呼，并以十分响亮的掌声和喊声给以鼓励和加油，经久不息。魏士国不断挫头皮，有些着急地问大家：“这怎弄来，这怎弄来？不好打。”然后自嘲地笑笑，又朝场外看着。这时，赵勤斗站在场边上看着也急了，忙叫裁判老师暂停，把魏士国五个人叫到一边，看一眼远处的九级一班的人，低头对大家小声说：“这回大家知道厉害了吧。”又不高兴地问华志平，“你怎不把姓马的把死的，就不叫他有接球的机会。”华志平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忘了，一上去打起来就不分了”说着也挠起了头皮。
“再打你可别忘了，”赵勤斗两眼盯着华志平认真又严肃地说：“你就别去抢球带球了，你的任务就是把死他，姓马的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就是拦住他不让他接球，别的你不用管，有魏士国几个人就行。你把死他，咱就赢了，你把不住他，咱就输了。”他又对其他人说，“投球时，就以魏士国为主，宋华进你主要传好球，跑得快，你还打中锋，别人也别乱带球跑了，郑永开你两个一抢到球就马上传给宋华进或魏士国，别乱带球。”
“行。”郑永开嬉皮笑脸大声说，“你不早说，早就该这样说死的。”
“早就说了，我看你一抢着球就想自己带着跑，光想投，还投不准。”赵勤斗说的一针见血。郑永开给一个鬼脸。
开场，又开始传球运球抢球拦球不断。姓马的忽地又跑起来，喊一声：“快传球!”话音还没落，华志平猛地扑上前，伸开双膊一控，对方要扔过来球没敢扔来，几次都这样失败。这一次，华志平上前拦完，突然觉着右胳膊挨了一下。扭头一看，后边一只拳头落在了他右胳膊上正缩回去，就说“你怎打我的?”姓马的没吱声，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又得意地笑了一下。华志平心里有气，皱着眉，没处发泄，一时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忍声吞气继续打球，还是跟在姓马的左右后边一步不离。他知道姓马的是放意砸他胳膊拿他出气，这回离他稍远一点，到时再上前拦他，反正这是打球，怎么拦也不是犯规，碰不着他就行。姓马的还捞不着接球，干着急，气得不时瞪华志平，华志平装看不见，见自己队一个个进球，心里直开心，挨一拳也值得。
“嘟—”哨子响了，一班要求暂停，一班的两个大个和少年组的五个小同学围在一起，小声商量着对策，眼睛不住朝四班的少年组这边看。四班的赵勤斗又重复以前的话，还是叫华志平死拦住姓马的，不让他有接球的机会，别的打法没改变，华志平和大家充满信心，现在还领先一班四分，决心夺得最后的胜利，战胜一班，拿到少年组冠军第一名。华志平虽觉着胳膊还有点儿疼，也没吱声，大家不知道，这是为了全班的荣誉，值得的，并且信心十足，仍然坚定地点点头，心里发誓，自己不把死姓马的就是自己完不成任务。把死姓马的，本班少年组就胜利了。
比赛又开始了。姓马的干脆不跑了，只是不紧不慢地在篮球场内走着，华志平心想，这家伙怎么着了，是生气了，还是累了？两人差不多高，他比自己胖些，触摸到他的胳膊身上的肌肉挺硬挺结实，几次推华志平的胳膊和后背前胸，他都觉得姓马的是很有劲的，自己比不了他。对了，他姓马的是吃国库粮的，生活好，从小学就开始锻炼，当然比自己强，华志平遐想着……
场内其他人跑着、叫喊着，运球、投球、抢篮板球，姓马的不跑也不喊，不时回头斜一眼华志平，不耐烦地说：“光跟我干什么，打你的球去。”华志平只跟在他后边不吱声，任他说仍是跟着。周围吆喝声，鼓掌声，加油声，华志平不看不理。
突然，姓马的猛冲向自己的篮板底，甩下了华志平，大声高喊：“快传球来！”紧接着一只球落在姓马的双手上，华志平赶快跑到已来不及，只见姓马的接着一个弹跳，双手一举顶用力，球撞上球板，又轻碰回网圈里，自由自在地转了两圈，坦然地落下来了。宋华进虽然也己追到，但也为时已晚。华志平知道自己上了大当，受了骗，大意失荆州，后悔不及，自己在大腿上暗暗拧了一把，以示惩罚，接受教训。
姓马的笑嘻嘻起来，又是慢慢走着，华志平这回才不上当呢，一边紧看一下球的传动，一边十分注意姓马的一举一动。华志平想，刚才自己失职，姓马的来一个突然袭击。这回你别想好事了，非咬死你不可。他思想高度集中，不受周围一切呼喊声的影响，丝毫不马虎，姓马的走一步他跟一步，两人距离只有三十公分，有时只有二十公分，几乎衣服贴衣服了，这样瞬间就能跑到前边拦截他，一看到球在对方手里，他就马上跑到姓马的前边，一次机会也不给他。
突然，华志平觉着右脚后根被猛踢了一下，华志平轻声嗳了一声，一个例趄，差点歪倒。姓马的突然冲前跑去喊着接过一个球，这时，裁判老师的哨音响了，姓马的一个快三步篮投球，进了网。一阵掌声，裁判老师高喊：“这个球有效！”
比赛结果，裁判老师大声读着：九级四班男子少年组总分二十六分；九级一班男子少年组总分二十二分，九级四班男子少年组领先第一名......
九级四班的人使劲鼓掌。喜笑颜开，又说又笑，给以少年组比赛人员热烈祝贺。
此时，九级一班姓马的走出操场，怒气愤愤，斜眉瞪眼瞅华老平，不知嘴里嘟哝了什么，又朝本班的同学大声说一向：“不公平，这像打球吗，一步不离跟踪我。”边说边生气走了。
大家回去的路上，魏士国走到华志平身边悄情说：“刚才九级一那个姓马的说你你可能不知道，他说以后见你非揍你不行。华志平听魏士国一说，一愣，看着魏士国也火了说:“他敢，别看他是吃国库粮的，也没什么了不起。比赛期间，他就打了我两次。他娘的，我就没吱声，让了他，他还不算完、记仇。以后见了面，他要揍我，我就找他班主任，找校长报告；再不行，我就找人揍他，揍的他皮开肉绽。到这，我的脚还疼，胳膊还有感觉。”华志平气哼哼又委曲地说完，右脚真疼的有点瘸了。
后来，在学校一段时间，华志平和姓马的对面走过几次。姓马的没骂也没打，和平常一样，倒是华志平白紧张了几回。有一次姓马的对面走来，还朝华志平微笑了一下就走过去了。华志平越发放心，佩服姓马的不斤斤计较了，也不错的。没像魏士国说的那样，见了面非要揍他不可。再后来，两人见了面，姓马的什么也不说，像经常见了陌生人一样，只轻瞟一眼就走过去了，一切都很正常，再长一点时间，两人什么事也都忘了。此是后话。
紧接着是九级四班与九级二班的女生篮球赛，因为各班女生很少，只有九名或十名，还占不到全班总数的五分之一。她们实在不大会打篮球，只是在体育课时，体育老师安排她们有机会练练打球，偶尔几个吃国库粮的女生能打几下，其余都是农村的女生，根本就算不会打球，平时课余时间打球比赛，都是男生占据球场，女生根本没有机会，也不给机会。
九级四班十名女生，只有一名吃国库粮的女生算是会打几下，她常和少年小同学一起打打。没办法，各班瘸子里头选将军，再不会打，也要挑选出五名“优秀”女运动员参加比赛，代表全班女生。王保荣就是被这选进五名女子篮球运动员之一。
临阵磨枪，九级四班和九级二班的女生运动员在各自的篮球板下练起了球。跑呀、扔呀、跳呀、投呀，有的像跳绳，有的像跳舞。教练班长张山远在其中比划、讲解、指导，并给她们五个人分工，说王保荣略胖一些，叫她别打中锋，打前卫后卫都行，王保荣不悦，不理会，女生们有的说什么前卫后卫的，不懂，抢着球就打就投篮，投篮里就行，就怕投不篮里去。
比赛开始，体育老师夏飞翔亲自主持比赛当裁判。他吹向哨子，挥着手，警示参加比赛的女生入场，和引起周围人员的注意，不参加比赛的人员离场。
两队女生走进中间场地，夏飞翔老师刚要挑起高球，由两队抢球开始。张山远又在场边上小声大喊：“王保菜，你打后卫就行，别的你跑不起来！”这多余的喊声，王保荣很气恼，脸色极不好看，他也好意思。回头撇一眼小声没好气地说：“不用你操心，管那么多闲事干啥，就你会打球？”张山远好像没听见，并不在意。
比赛开始，各个女生奋力抢球、运球。“嘟——”哨子响了，夏飞翔老师吹着哨子一打手势：犯规。一会，一个犯规，又一会又一个犯规，两个班的女生轮流如此，引的周围男女同学哈哈大笑。自然，两个班的同学围观的多，也有逐渐走了的，觉着这球赛没意思。比赛中，两队女生尖着嗓子大喊大叫，招手挥舞，两个人夺球，上来一个，又上来一个，有时四五个人堆在一起夺球，叽喳埋怨，你愤我怒，好不热闹。一会，场外人又越来越多，围在篮球场周围助兴、起哄，并不看好她们打球，图热闹。场内及围观的人们声音太大，太糟杂，夏飞翔老师一边主持赛事，口里吹着哨子，一边朝场外挥手，叫声音小些，不要起哄影响比赛。
“快三步篮进球！”场边上有的同学提醒大声喊，也有的喊快传球，带球太慢。两个班的女生篮球打的都不理想，本该传球的不传球，不该投篮的乱扔，十之八九都不成功。
这回两个人争球都倒地了，上来一个，又上来一个，两个队的女生上来七八个人来夺球。有的人伸进胳膊从人堆里往外掏球，有的用两只胳膊使劲扒拉开人找球，你压我，我压她，她压她，压成了一大堆人。夏飞翔老师赶紧嘟嘟吹哨子上前拉，半天才制止住。最终，球被王保荣抢出抱住。无效。众人散开，众人一阵轰笑，比赛继续，上半场：九级二班四分；九级四班六分。
下半场，两队都进行了简单调整。张山远交待了大家注意事项，要攻击对方的弱点，一定要相互配合好，不要各打各的，不要乱扔球，也别挤着一起上。王保荣看他指手划脚乱絮叨，又叫自己多传球给马飞彩，心里早已不高兴，转身不理他，坐在压篮球架的大石头上。再说她也累的气喘吁吁，想清静休息几分钟。
比赛又开始，又抢球了，二人、三人、四个人一起夺，有的摔倒了，有的撞了个满怀，本该投篮的，非拍打几下不可，太慢，结果没投成；有的不该投篮，就扔向篮板，结果又被撞回来，又是一阵喳喳抢球声，你吆我呼。
郑永开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说：“就这水平，就是初一四个班所有女生挑出五个最会打篮球的，也打不过咱班少年男子组的。”
“嗨！”魏士国兴奋地一边看一边反驳郑永开的话，“男不和女斗，哪有男生和女生比赛的。”
华志平看了一会，觉着没大看头，女生乱打球，不守规则，什么比赛，胡闹台，就想回去，复习复习前几天学过的俄语单词句子，还不熟悉，有的念出来，默写还写不全对。现在没什么事了，又没自己的比赛项目，正好回去，练习练习，以免再学新的跟不上趟。这俄语语法的语格太多，真麻烦。想到这里，趁别人不注意，都集中精力看赛球的时候，抽身回去了。刚走出操场没多远又折了回来，他觉得再复习也不差这一二十分钟了，比赛这就结束了。如果自己回去复习功课，一些同学回去看见，会说风凉话，甚至挖苦自己，特别这郑永开他会半真半笑地说自己这样努力，将来能上大学，当科学家什么的；连魏士国也会阴阳地对着同学嘲笑自己，华志平学习真厉害，别人没一个赶上的，连开运动会的一点时间也用到学习上了。凡正那时自己挺尴尬的；甚至钱只宽这小子会说自己不关心本班的体育运动，只顾自己埋头学习，不是德智体全面发展，不能叫一些同学对自己有看法。所以华志平想到这些，又回到女生比赛篮球场，不再朝里挤，只站在外围观看。
不知不觉，下半场时间已过多半，夏飞翔老师也不知拉了多少回“仗”，一会二个当面夺球，一会又三个一起撕扯，又一会四五个倒地上互拽乱扯找球，这球赛真是空前未有的。不管怎样，两队这样死打硬拼还是算比赛，分数不相上下。这时，九级二班的一个女生猛冲上前又进了一个球，加上上场分数，两队分数持平了。不分高低，冠亚军不能知晓，争抢夺战在进行着。
“哎哟！”突然，赛场上九级二班的一个女生大喊一声摔倒了没爬起来。王保菜上前一把拉她起来，因为王保菜就在她身后，九级二班的女生小声哭着双手扶着膝盖，有两个九级二班的女生说是王保荣绊倒的，很不高兴。王保菜一听来了气，大吵着说：“我在她后边，撵不上她，是她自己摔倒的，谁要再赖是我绊倒的她，我就骂娘！赖我就是不行。”说完嘟浓着嘴生气。夏飞翔老师过来，说不是王桂荣的事，他看的清楚，安稳了双方的情绪，两队这才没争吵。夏飞翔老师安排九级二班过来两个女生搀着摔伤的女生走出篮球场地，去了校医室，二班又补上来一个女生，还羞羞打打地说自己不会打不会打，不由摇了好几下两条小短辨。
夏老师又吹哨开始继续比赛。这时九级四班女生发球，王保荣因刚才的事不高兴，气还没消，没心思跑，只在篮球场中心走动。这时只听喊：“快快，王保菜接球！”王保来还没回过神来，球一下飞到她怀里，同时她双手也按住了，但球撞的她肚子好痛，说时迟那时快，九级二班的几个女生已呼呼跑至前边和篮下。场外的张山远这时大喊：“王保菜，快运球上三步篮！”王保荣并不搭理他，正没一点好情绪。此时，九级二班的一个女生以为王保荣真要运球上三步篮，就在王保菜两米远处，伸开两胳膊大下腰拦截，要冲上来，那知王保荣一点不理，双手捧住球，两腿分开大下腰，把球从两腿间猛一下朝篮球板高高上空扔去。球慢慢升高后，开始下落，越落越快，两队的女生赶快拥挤在篮球架下仰着脸准备抢球，围观的所有男女同学都瞪大眼睛直看着空中的球，有的还张大了嘴，连夏老师也目不转睛一边看着球一边说：“打这么高的球，这王保菜。”然后吹响了哨子，“时间到。”
这时，篮球越落越快，到了篮球板中心，一头正中扎进了篮球圈，篮球网被划的摇摆几下，球直接掉下来了。
“有效，这个球有效。”夏老师大笑着喊。这时，所有观看球赛的同学欢呼起来，都为这奇异的投篮姿式喝彩，喊声呼声笑声掌声混成一片，人人脸上是惊奇的笑脸，是不由得笑，不知所以的笑，无法表达一种心理的兴奋，使人狂妄得高兴，有的还手舞足蹈起来，旋泄一时的激动心情。其中有几个男生高音大嗓哈哈大笑，开心的张大了大嘴，跳起高来。
这时，王保菜站在场中央一动不动，被这周围的气氛景象惊呆了，吓傻了。她呆痴的目光盯着前方，朝左看看，又朝右看看，都是大喊大笑，不知所措了，讪讪的脸就和傻子一样，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双眼又直直看着夏飞翔。
比赛的女生都在场，只有她并了并两只脚没走。夏老师见状走过去，满脸笑容地对她说：“王保荣你投球准，没错没错，这球有效。只要不犯规，怎么投都行。大家都在为你鼓掌喝彩。”接着，夏飞翔老师大声对大家喊：“比赛结果：九级四班女总分十四分；九级二班女子总分十二分。九级四班获全校初一女子篮球赛第一名。比赛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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