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音乐为何就不能用来衡量一个国家的音乐水平?
毛天祥
《我爱你,中国》、《问大海》,《帕米尔,我的家乡多么美》、《蓝精灵之歌》……近日,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著名作曲家郑秋枫作客深圳市民文化大讲堂,用十几首他自己创作的著名歌曲配合精辟的解说,为深圳市民奉献了一堂精彩的音乐欣赏课。(见6月24日《 深圳商报》)
http://paper.sznews.com/szsb/20060624/ca2351585.htm
郑秋枫先生这一“公众知识分子”举动无疑是值得赞赏和提倡的。但是,对于他讲座中所提到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以严肃音乐的兴衰来衡量这个国家的音乐水平”一语,笔者虽非专业人士,却有些不同意见,在此求教于大方。
郑秋枫先生是在谈到严肃音乐重要性问题时说了上面那句话。他说,严肃音乐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它结构很严谨,各方面都很讲究。严肃音乐有审美性,更重要的是有教育功能,是任何别的音乐门类不能比拟的。流行音乐是一种娱乐性的音乐,它具有一定的商业价值。它除了听觉之外,还可以在视觉上给人一定的感染力,为广大青年所喜欢。80%的人喜欢流行音乐,20%的人喜欢和接受严肃音乐,这个比例在国内和国际都是一样的。因此,我们更加要重视严肃音乐的创作和传播。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以严肃音乐的兴衰来衡量这个国家的音乐水平的。(见6月24日《 深圳商报》)
仅仅被20%的人喜欢和接受的严肃音乐的兴衰,却用来衡量一个国家的音乐水平?难道被80%的人喜欢的流行音乐就不可以分担这一重任吗?时至今日,难道流行音乐依然遭受美其名曰高雅艺术的“严肃音乐”的排斥?
笔者并非专业人士,此前尚不知晓严肃音乐和非严肃音乐的区分标准。因为在我这个80年代的青年人看来,音乐应该没有什么严肃与非严肃的说法。如果硬要说严肃与非严肃,也只能说是音乐创作人的创作态度问题,而不能来评价一种音乐的形式。郑先生将严肃音乐和流行音乐进行对比,在他眼中,流行音乐显然并不在严肃音乐的范畴。这就不免让人困惑:难道流行音乐就都不严肃吗?
音乐是什么?它是一种供人消遣的东西,是一种娱乐的方式。严肃,流行都只是相对的概念。每个时代产生的音乐实际上就是那个时代的流行音乐,谁又能保证今天的流行音乐不是明天的严肃音乐呢?更何况,严肃还是不严肃,高雅还是通俗,归根到底还得看看公众喜欢不喜欢。今天的流行音乐之所以有顽强的生命力,得到众多受众的欢迎,就是因为它适应了当今社会快节奏生活的人们的一种休闲娱乐的精神需要。实际上,今天的流行音乐,已经具备了比较成熟的制作方式,不仅能满足大众的需求,而且某些音乐还能反过来引导大众的情感,也具有审美性和教育功能这一“严肃”的一面。一定程度上,因为流行音乐更易普及的优越性,使得它的教育功能更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流行、通俗不等于不严肃,严肃也不一定没有通俗的成分。肖邦的许多舞曲钢琴曲即兴、谐谑,柴可夫斯基大部分的作品都不可不说率直通俗,连勃拉姆斯这样非常严肃的作曲家也留下了象《海顿主题变奏曲》这样的作品。音乐本来就应该是丰富多彩的,音乐的好坏并不取决于体裁,不在于它是否古典或浪漫,不在于它是摇滚还是流行。区分音乐的好坏优劣与音乐的高雅和通俗无关,区分音乐的严肃与否也和音乐的高雅和通俗无关。
不难看出,严肃音乐和流行音乐二者之间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界线。即使有,在特定的情况下也是可以被打破的,而二者结合所产生的新的音乐表现形式,也会巧妙地创造出一种新的感受和新的氛围,从而产生新的效果。通俗音乐和严肃音乐并不是相互排斥、相互冲突的,而是完全可以融合到一起,渗透到彼此之中去的。二者相互碰撞所擦出的火花,会产生不可预见的神奇和梦幻。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们为何一定要将二者人为分开,并将其中的严肃音乐的兴衰拿来衡量一个国家的音乐水平,却把80%的人喜欢的流行音乐排斥在外呢?这岂不是以偏概全,歧视流行音乐吗?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期待着通俗音乐与严肃音乐衍生出新的音乐产物,也期待着二者结合的又一重天。而这,才可以真正提升一个国家的音乐水平。倘若仅仅重视严肃音乐,将其兴衰用来衡量这个国家的音乐水平,无疑会把流行音乐置于配角地位,这并不利于整个国家音乐水平的提升。(声明: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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