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演出时空交错一场秀
文/李玮
音乐唤起的记忆
21年前7月份的一天,我到民园体育场去看“柯达杯” 16岁以下世界青年足球锦标赛的小组赛时,绝对想不到那是多年以后,民园体育场承办的最高规格的国际大赛。
那场比赛的主角是阿根廷队与澳大利亚队,那天我看球就是冲着阿根廷队去的,因为他们拥有迭戈·马拉多纳的弟弟乌戈·马拉多纳。阿根廷小弟兄们的球踢得棒极了,乌戈的球技赢得了整个民园的喝彩。可惜他们运气不佳,被澳大利亚队利用一次角球偷袭得手。后来,他们没能从小组出线。
那天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赛前阿根廷的国歌。很好听,听起来像是一部完整的圆舞曲(绝非探戈),从头到尾演奏下来,起码用去 5分钟。在那种盛夏时节, 5分钟实在漫长,我们这些傻等着看球的人站在看台上,静候阿根廷国歌的尾声。其间有一段,音乐声减弱,我们大家以为演奏完毕,纷纷准备就座呢,没想到,音乐声再次昂扬而起……
那天的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友善地笑了———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耗时的国歌。
原来,阿根廷的国歌是很有来头的。阿根廷的《祖国进行曲》,是拉丁美洲的第一首国歌。它是 19世纪初在拉普拉塔联全省(包括现在的阿根廷、巴拉圭、乌拉圭和玻利维亚)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的独立战争中产生的。 1818年,拉美民族解放运动领袖圣·马丁将军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的一次庆祝会上,以其洪亮的男低音歌喉高唱此歌,一时传为美谈。歌中唱道:“充满尊荣的宝座已经建成,胜利归南方各省联盟!全世界自由人民齐欢呼,祝福伟大的国家阿根廷!”“人啊!听这庄严的呐喊,自由!自由!自由!听这打破枷锁的声音。愿桂冠永恒……让我们荣耀地生,或发誓荣耀地死。”
读着阿根廷国歌的歌词,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为何阿根廷的小伙子们在踢球时,要比巴西人多一股子硬朗和冲劲儿;马拉多纳那记世纪最佳入球,若没有硬朗的体格和能冲耐撞的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意大利国歌《马梅利之歌》是本届世界杯参赛足球强国中曲调最令人感到轻松愉快的。这令人想起意大利足球那种舒缓有余的攻防节奏。但是细读歌词会发现,它不是没有“杀气”的:“意大利众兄弟,看祖国正奋起。戴好西比奥的英雄头盔,问胜利在哪里;罗马城,众奴隶,把光荣带给你;胜利和自由,创造者是上帝……团结起来,我们不怕死亡,我们不怕死亡,意大利在呼唤我们。”
歌词中的西比奥,是古罗马共和国时代最杰出的大将,他曾打败了古罗马最可怕的对手———迦太基的汉尼拔。这首歌足以把人们拉回到两千多年前。刚柔相济,不仅是意大利国歌的特色,也是其足球的特色。
从拉丁文化的激情开始
对于我们这里的很多人来说,观看世界体育大赛的表演秀,是从 1978年世界杯开始的。通过黑白电视,我们看到阿根廷的球场上爆满,凌空飞舞的彩条,遍地的纸花,阿根廷与荷兰球员飘逸的长发———那情景,简直把我们看呆啦。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种长发是摇滚乐时代的产物。
1982年,我们已经能够看到许多场直播的世界杯比赛,但还看不到完整的开幕式。只记得西班牙艺术家们在球场上拼出了毕加索“和平鸽”的图案,还有那位手捧足球走向中圈的少年,他从足球里放出一只白鸽子———那是八十年代的最佳象征。
直等到 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开幕式,我们才完整地领略了拉丁文化艺术家的精妙表演。整个场地变成了“海洋”,古希腊时代的帆船在直航伊比利亚半岛,途中水手们与海妖之间进行《奥德赛》式的搏斗。我们的电视解说员看呆了,好几分钟都没说话。
同样,在拉丁文化圈的意大利、法国所举办的世界杯赛,其开幕式上都有精彩的演出。在此不赘。
跟拉丁文化的丰富多彩相比,在新教国家举办的世界杯和奥运会开幕演出,就显得有点单调。
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我们看到了太多具有美国特色的“爱国主义”演出,西部拓荒以及太空飞人的情景剧被搬到台前,可惜全世界人民看得一知半解。 12年后的亚特兰大奥运会,拳王阿里那颤抖的手,确实令人感动。
当 1996年“足球回家”英格兰举办欧锦赛时,他们竟然请出一位不谙足球的白人歌手迈克尔·哈克纳尔(“纯红乐队”主唱),高歌一曲《 Com eTogether》,弄得足球歌星洛·斯图尔特(用嘶哑嗓音唱 sailing的那位),只好与谢林汉姆等人在酒吧里以酒浇愁。
这次在德国举办的世界杯,我们已经领略到开幕式上德国南部巴伐利亚民间音乐的风采。当然,这个孕育过巴赫、贝多芬、海顿等音乐大师的国度,其国歌曲调就是由海顿谱写的弦乐四重奏中的《皇帝》;每当德国队出场时,我们就能听到那充满尊严、贵族气质的歌唱。难怪德国足球总是能浴火重生。伟大的音乐能穿越时空,带来难以言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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