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们在做什么
—— 试谈列宁主义革命的软着陆及其它
丁丁哥 2006/09/24
引子:1970年代初文革最红火的时候,参考消息曾经不可思议的刊登过一篇极短的翻译文章,文章(大意)说到:“列宁的社会主义理论是非常不同于马克思的社会主义”,这个问题30多年来一直深深地回旋在我的心里。
在中国革命最近几十年的历史中,无论是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我们都取得了最伟大的成就,中国人民现在过着有史以来最好的日子,但无论我们怎么做,连我们自己在内,却都是一直在昨天否定前天,今天否定昨天,长久以来,我们的存在甚至好像已经被自己否认得差不多了。
这象极了那个吃烧饼的故事——有个人很饿,在烧饼摊买烧饼吃,他先卖了5个饼,吃完了还是感觉很饿,于是他就又再要了1个,结果只吃了半个就吃饱了,他去责问老板:“你为什么不先卖这个烧饼给我?”他认为,前面买来吃的5个烧饼全是错的!
昨天否定前天,今天否定昨天,已经是我们的习惯做法,非常愚蠢的坏习惯!碗里吃肉,嘴里骂娘就是我们现在的最典型写照。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理性的对待过去,能够不再一味地否定过去,我们就有希望了。无数否定之否定的发生,其实正说明我们的基本理论还存在着相当大的漏洞。
我们在做社会主义,但是,关于社会主义的理论,其实在在马克思之前就已经有过许许多多非常不同的类别,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成熟的思考,要认真排除历史上政治活动对理论的干扰,使我们能够真正看清和说清楚我们在做什么,重塑最核心的理论凝聚力,重塑我们社会的核心凝聚力。
几十年来,其实我们只是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成功地走进了工业社会的发展进程,这圆了从鸦片的屈辱就开始的梦;第二件事是成功地跨入全过剩工业社会,或者干脆叫全过剩社会,这是中国人还没有认真梦过,却已经在不经意间轻易跨入的更高社会形态,其实工业社会从本质上讲就是过剩社会,我们在正文中将有一定的篇幅讨论。
可以说,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两次社会生产力的历史性巨变,但我们至今仍只会唱着过去的歌谣,只会唱一、二次世界大战年代的理论旧曲,全社会当然是会跟着迷失的。
让我们来认真地说说看:
一、关于列宁主义真谛:
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是我们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最重要的理论基石,但是,列宁的社会主义跟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是非常不同的社会主义。
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的实现必须由世界上所有国家,至少是欧美大多数先进国家一起进入,才可能达到。(详见附录一)
这是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是全社会一起进入的社会主义!
而列宁则说:在帝国主义阶段,可以在资本主义最薄弱的环节,由个别国家首先进入社会主义。(详见附录二)
这是列宁的社会主义,是个别国家首先进入的社会主义!
以上的这个差别早已为理论界熟知,并不是新的发现或新论点。
但如何认识这个差别,却始终是一个重要问题,而且是可能决定我们今天整个理论体系存亡的重大问题,是可能决定我们今天整个社会形态存亡的重大问题,是可能存在着巨大的未解空间的重要理论问题。
过去,我们喜欢简单的用“列宁主义是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将两者相互融合,但这种解释可能太过简单,相对而言,马克思是比较倚重于生产力发展为基础的研究,其唯物主义史观的功底非常深厚,马克思捋清了人类文明社会进化的全程;列宁主义非常伟大、非常成功,但列宁主义可能只是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之间的一小段,是其中若干不同进化模式中的一种,列宁主义相对比较偏重于国家间和社会形态间的斗争,偏重于强调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范畴的问题,这些可能还很难根本改写马克思以生产力研究为基础的科学社会主义成果。
不管现在理论和实践的现状如何,列宁主义的伟大始终是举世公认的,列宁主义根本解救了俄国、中国和其它一些落后穷国,中国人常说的“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其实是“只有列宁主义能够救中国”。
我比较偏向于这样的一个定义:“列宁主义是世界资本主义成熟期落后大国生产力发展的成功理论”。
所谓的资本主义成熟期,就是列宁说的国际资本主义时期,或者说是垄断资本主义时期,或者说是帝国主义时期。
我认为:列宁主义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革命理论,列宁主义只能救资本主义成熟期的落后大国,列宁主义能够救俄国、能够救中国,但不能推而广之直接解救其它中小国家,其它小国一般只是跟随成功,等到它们国内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比较正常后,也就是某种程度的进入到工业社会之后,有些也会因各种原因离去,小国较难完整地走好列宁主义的路。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之后,俄国、中国和当时许多落后国家都已进入自由资本主义迫切发展的阶段,但是,那时已经是世界资本主义非常成熟的时期,所有落后国家的自由资本主义发展都特别艰难。
先进工业国家在自由资本主义发展的初期,基本上只是需要解决国内问题,就是国家内部新生资产阶级与封建阶级、封建王朝的矛盾和斗争,新生资产阶级代表先进生产力逐渐兴旺,封建王朝渐渐没落和败落,这些纯是国人与国人间的较量,新生资产阶级是暴发户,跟我们现在中国的暴发户没什么两样,有金钱却没有社会特权,特权在封建贵族手里,自由资本主义的民主、自由、平等政治口号,以及私有制等的要求,正是他们在有钱的同时还想要相应的政治和社会权力的必然表现。
后进国家则非常不同,新生资产阶级不仅要和封建势力斗争,还要跟国际垄断资本斗争,这是特别困难的问题,后进国家的新生资产阶级特别软弱,其不仅本身没力量单打独斗,而且甚至连做领导的力量和资格都没有,一味只能任由官僚资本和国际垄断资本宰割。
包括俄国和中国在内,落后国家的自由资本主义发展进行过很多尝试,但屡试总是不爽,科技救国啦、农业救国啦、教育救国啦、实业救国啦、洋务救国啦、维新救国啦,都没有成功的空间,当时的俄国和中国也一样,都陷入了灾难之中,甚至是频频陷入战争的灾难之中。这在中国和外国都经过无数回合的尝试,都是无功而返,结果才在俄国生长出列宁主义。
我们现在事后诸葛亮的看,其实落后国家新生资产阶级的那些失败都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太弱太弱,以洋务运动来说,满清政府倾其国力都没法跟国际垄断资本抗衡,洋务运动所能动用的能量不过是满清政府的一小部分,这怎么有可能与矛盾的另一方相抗衡?我们再重复说一次,所说的矛盾的另一方就是国际资本、国际垄断资本,这是当时社会最高层次的矛盾。
列宁主义很好地解决了当时社会进步的敌我问题,也就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的问题,在这点上列宁主义非常不同于马克思主义。
在马克思历史唯物论的论著中,不同社会阶段存在着不同的基本矛盾和矛盾双方的主体,奴隶社会是奴隶和奴隶主,封建社会是农民和地主,资本主义社会是工人和资本家,阶级矛盾是最高层次的矛盾。
到了列宁的年代,无论你的国家形态是非常落后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还是开始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所有落后国家最高层的矛盾对立方都可能是国际资本,是国际垄断资本,这是因为资本主义已经到了成熟的阶段、世界经济已经是全球一体化决定了的,因此,无论过去、现在乃至将来的相当长时间都会是这样,作为中国、俄国这样的大国,所有社会问题的最高层次矛盾,都避不开国际资本这个根本的对立方。
列宁在俄国和欧洲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列宁有条件看清这一点,中国远离欧洲资本主义的实践地,只能感谢列宁送来的成功经验和理论。
可能只有日本很特别,日本的特别可能是因为它是国土狭小而又人口众多的海岛国家、因为它的资源匮乏、因为它有史以来就基本没有被外族侵辱过……,日本皇室连绵延续了两千多年,一直是聚集全国力量的强力核心,加上1868年明治维新就开始资本主义改造(中国正遭遇鸦片灾难的年代),所以日本有条件较好地进入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强势发展年代。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我们中国人经常说的一句话,特别是在谈论中日对抗时,中国人常常说这是非常重要的教训,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人会反省着一句话,为什么说要反省这一句话呢?
对中国来讲,落后就是挨打,挨打非常悲惨,但是,中国国土辽阔,落后了,别人打进来了,我们还可以跑,抗日战争的时候,国民党的政府就一直往西跑,最后跑到了重庆,称之为陪都,只有宋朝皇帝跑得没得跑,最后跳进了伶仃洋。
如果日本人来想同一个问题会怎么样?日本国土狭小,而且四面是海,如果日本落后了是什么后果,挨打其实是小事,最要命的是会被人赶下大海,那是要没命的,因此说,对于落后的后果他们可能会说:“落后就要灭亡”。
由于日本的忧患意识始终比我们紧迫,而且由于日本人口众多、国土狭小,日本的社会组织非常紧密,我们现在很多人去日本还是很不喜欢,可能也是这个道理,日本社会的紧密组织,非常象列宁主义极其强调的社会要严密组织的情况,所以日本有机会较早的完成工业社会进步的成功。
忧患意识紧迫感并不一定只是个优点,它只是民族个性的一个特点,相对来讲,中国人的民族个性就比较稳重,而日本人急躁的忧患意识却已经证明常常会出错,比如他们现在已经在忧虑中国和世界经济平稳发展起来以后,他们有可能失去饭桌上的牛肉,失去现在丰裕的食品和所有的优越,或许我们还有机会看到,今后日本人可能还会很紧迫地重走过去的路,如果我们放松警惕或被他们挑动的事端误导,那我们还会再次吃亏,不过这一段不是跟本文直接有关的话语。
十月革命就是列宁主义的成功,列宁主义成功的经验就是要组织现代强力政党,要实施全社会的严密组织,要用社会主义否定私有制,要发动和聚集最广泛的群众力量、武装斗争、实行战时社会主义、战时共产主义等,这些都是以能否解决最高层面的矛盾作为前提,而不是干等民族资产阶级的成长,不是拱手相让由民族资产阶级来领导,不是照搬西方原生资本主义发展的模式走旧路,列宁主义所能聚集的能量不仅超过本国资产阶的能量,而且,由于俄国是一个上亿人口的大国,列宁聚集的力量竟然也能成功与国际资本主义抗衡,苏联的社会和经济就是这样得以成功和快速成长的。
相比之下,列宁之前的人们只认原生资本主义成功的一条路,不认国际垄断资本年代过去成功的旧路已经走不通的事实,包括中国国民党也是这样,他们想做中国的领导者,但从本质上讲,他们也是非常软弱的,是没有能力跟国际资本对抗,没有能力带领中国快速进入现代生产力发展的健康进程。
生产力的发展是不可抗拒的,不管你是大国还是小国,不管你一时的成功与失败,但实现发展的道路却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先进或者落后国家的生产力都要顽强的找寻着发展的途径。
落后国家的自由资本主义必然发展和国际资本等势力的异常强大,这是一对极其尖锐的矛盾,有没有可能突破呢?关键就看落后国家能不能聚集起能与国际资本相抗衡的相对强大力量。
不幸中的万幸,我们中国是一个大国,俄国也是落后的大国,中俄两国的人口和国土面积分别都是世界第一至前三位的。
我们现在也许应该说:“如果是一个大国就有可能突破”!
落后大国虽然方方面面都很弱,但因为国家很大很大,即使是很弱很弱的生产力,如果能实现某种大的集合,某种最大限度的集合,那么总量还是相当可观的。
列宁主义就在这块土壤上生长着!
列宁主义很像我们现在电脑的原理,电脑说到底非常简单,所有的运算都是1+1,1+1是数学里最低级、最简单的东西,但是电脑是无数1+1的大集成(无数1+1被集成到一块硅片上了),而且运算速度很快(集中的能力很强),结果现在什么难题都离不开电脑的运算,什么高等数学都要屈尊于电脑的1+1,列宁就是最伟大的现代人群集成工程师,而且是最大规模的集成专家,列宁主义就是依靠亿万级的1+1战胜国际垄断资本,这是亿万人民的最大集成。
在自然界中,蚂蚁、蜜蜂等许多简单的小动物也是依靠数量的整合而形成强势,道理是完全相同的。
还是运用电脑的原理来作比喻,落后的中小国家好比单板机、学习机的小规模芯片,在这些国家,你无论如何努力运用列宁主义,始终是很难单独胜利、单独战胜一些数学大师的,只有深蓝以上级别,才能确保战胜国际最高段次的国际象棋选手,除个别例外之外,小芯片唯有进行大量的整合或者跟大芯片整合才有出路,这有点象单部手机的小芯片要联上网络的较大电脑才能发挥作用的情况。
不仅过去的落后小国需要整合,现在欧共体的出现和存在也是同样的整合,也是一种小芯片的整合,欧共体的国家从各方面看虽然不算太小,但也许不过是386,实际上在资本主义的成熟阶段,任何力量要有所作为,都很难离开整合成强大实体的道路,而且我们应该看到,欧共体本身并不是完全的民主制,它的最高行政机构并不是经由普选而得,而且也没有政党变换执政的机制等。
列宁主义的成功再次证明生产力的发展是不可抗拒的,只要条件具备,生产力就会突破一切枷锁而得到发展,在封建主义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阶段,早期经过自由资本主义发展的国家,是由民主国家的形式保障生产力发展,后期已经处于垄断资本阶段的落后大国,则是经过非民主国家的形式保障生产力发展。
只要条件具备,落后生产力的量完全可以战胜先进生产力的质,这是社会科学范畴对马克思辩证法量变质变的一次最好诠释,我们以往的社会理论只讲到先进生产力战胜落后生产力的一面,完全忽略了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的特殊历史事实的一面,这在我们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上造成了非常困难的盲区。
列宁主义的实践带领我们走出了盲区!
从某种意义上讲,列宁主义就是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落后大国的落后生产力终究要得到发展,列宁主义是资本主义成熟期落后大国生产力发展的硬道理,是落后大国战胜国际垄断资本的硬道理。
以上解释使列宁主义真正回到了马克思的唯物史观的基点上来,回到生产力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基点上来,而以前的其它解释其实并不一定恰当,多数只停留在政权形态社会主义元素多少的表象上,所以列宁主义的一些个别论点也并不一定完全恰当。
“只要条件具备,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这是社会理论上的相对论。
从理论上讲,作为大的趋势,是先进生产力一定要战胜落后生产力,但作为某些时期而言,落后生产力可以战胜先进生产力,是有非常多历史史实证明的。
中国历史就是这样写着的,中国封建的农耕社会多次被当时落后的游牧民族战胜就是最好的佐证,最重要的朝代包括金朝、元朝和清朝等,都是这种实例。
过去我们在谈论社会主义理论时,根本忘记一定时期落后可以战胜先进的史实,那是因为我们谈论理论时太重政治,政治性的干扰实在太强了。
我们政治口号有时太急进了,比如我们对社会主义社会形态的定义,列宁主义较早的口号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就是共产主义”,之后,我们降了下来一般只提社会主义,再之后我们又再降到是“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以前政治性确实强调的太重了,在我们一步步退下来之后,我们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我们的理论是存在一定的漏洞的。
中国封建社会时期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是有非常多史实的,封建社会就是农耕社会,农耕社会极重要生产力特征是在于使用金属工具,特别是使用金属农具,而金属农具的最重要代表可能应该是犁,犁田的青铜犁或者铁梨,而因为犁,使牛的动能得以应用于农业,牛的动能极其重要,可以说牛是农耕社会生产力的一个代表。
农耕社会的生产力水平是高出于游牧社会的,但是不幸的是在牛存在的同时还有马(真是风马牛的事,既生牛何生马)!游牧民族的马具有与农耕民族的牛不相上下的动能,因为有马的动能,所以在农耕社会时期,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的实例层出不穷,这算是大自然跟人类开的一个大玩笑吧。
所以我说,只有条件满足,一定时期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是绝对可能的,光满清一个朝代就在中国延续了数百年,满族原本就是一个落后的游牧民族。
列宁主义的实践就是在一定时期以落后生产力战胜先进生产力,创造条件使落后社会能够追赶先进生产力,并最终能与先进生产力的部分齐驱并进的道路,这跟游牧民族最后还是被同化和融入到中国的农耕社会有点相像。
如果我们把资本主义社会叫做工业社会,或许可以说:“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是工业社会之后的社会主义,而列宁主义的则是工业社会之前的社会主义”。
无论俄国革命还是中国革命所做的,其实都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我们是在做列宁主义的工业社会之前的社会主义,我们成功的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这是由低于工业社会跨入到工业社会的历史进程。
当我们完成上述的进程以后,我们的社会形态还会继续进化到马克思的社会主义,这点我们后面另外再说,工业社会之后的社会主义就是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
其实现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甚至比我们有更多的社会主义因素,比如社会民主、社会组织、社会化福利、工会和劳工保障、生活水平、经济规划等等,他们把这些归为资本主义的成果,但其实这些根本上还是马克思预言过的,生产力发展以后,社会上自然而然就会生产出来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性质的东西。
我很想说:列宁主义的实质是一种“战时社会主义”’、或者叫做“战时共产主义”。
你可以把陷入生产力进步的困境的俄国和中国等落后国家看作是一种战时状态,当时俄国和中国的社会确实犹如难产般的万分痛苦,那真是非常、非常的灾难,我们的国歌就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来描述那个年代,那确实是非常需要“战时社会主义”或者“战时共产主义”的年代。
不仅是列宁主义可以用“战时社会主义”或者“战时共产主义”的牌,其实包括先进国家在内的许多国家都可能使用过同样的方法,严重的战争、动乱和灾难发生时的“紧急状态”、“战时状态”等,也是“战时社会主义”或者“战时共产主义”,它的基本特征经常都会有许多惊人的相似,比如暂停或者部分暂停市场经济的运作,暂停或部分暂停公众的一些民主权利等。
中国照着列宁主义做了,所以中国也得救了!这就是“只有列宁主义才能救中国”。
许多人把近年来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解体的事实,看成是列宁主义的失败,这种世俗的观点其实很值得商榷,因为绝大部分列宁主义国家交出的都是生产力发展的优异试卷,特别是苏联!
列宁的《国家与革命》给了俄国的一切,包括成功的一切和现在困惑的一切,也给了中国这一切。
列宁主义造成现时困惑的最大根源,可能是在于提出了国家间的主义之争的论点,在这一点上,列宁主义也是不同于马克思主义的。
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理想是《共产党宣言》,《共产党宣言》是从“有一个幽灵在欧洲徘徊”开始,讲述欧洲社会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走向,我们党章曾经有过四个战胜,其中两条: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这两条是马克思主义的。
列宁主义的政治理想是《国家与革命》,《国家与革命》是从“国家问题……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开讲,开创了落后国家战胜国际资本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的先河,这是另外两个战胜:社会主义国家战胜资本主义国家,无产阶级专政战胜资产阶级专政,这两条主要是列宁主义的,列宁主义的无产阶级专政跟国家的范畴紧密相关,而马克思的无产阶级专政却不一定是。
“社会主义国家战胜资本主义国家”这类的句子无意间成了冷战的口实。
在这个问题上,如果回到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就是没问题的,因为马克思讲资本主义国家是在世界上先进国家共同进入社会主义的时候跟随消亡的,不存在某类国家战胜某类国家的问题。
苏联和中国等后进国家实行列宁主义的目的,并不是要在地球上造就用以战胜资本主义国家的国家,后进国家与某些列强曾经有过殊死的抗争,但那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国家间的主义争斗,任何落后国家的真正敌人仍是大概念上的国际垄断资本,这才是列宁主义理论的真正基点。
列宁主义实践是使苏联和中国等国经由战时社会主义实现了工业社会,而只要进入了工业社会,列宁主义就胜利的完成了历史使命,这并不是失败。
过去我们没有蛋糕非常悲惨,后来我们靠舍弃一切达到能做蛋糕了,这就是列宁主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不断地做蛋糕,而不断的做当然也要不断的分,现在我们是从容不迫的分蛋糕,“分”本身就意味着已经有条件回复正常的市场经济,回复到正常的工业社会发展道路,回复到需要保护私有制的宪法条文,我们今天已经有条件逐渐回复到社会进步的正常轨迹上来,这怎么可能是失败呢?
列宁主义在需要我们舍弃一切的时候做对了,这就是战时社会主义,现在我们进到了工业社会,进到了全过剩社会,我们已经有资格跟世界经济一起成长,跟世界的主流社会形态一起进化,国家间谁战胜谁的问题可能还是回到马克思的观点好些。
按照马克思的观点,资本主义国家不是要等社会主义国家来战胜,而是要等多数国家一起进步而消亡,而且是所有国家都消亡,既包括原生工业社会的国家,也包括后生工业社会的国家,还有其它所有国家。
列宁主义的胜利结束了少数国家享用工业化成果的旧时代,列宁主义的胜利开辟了全世界多数人民和多数国家进入工业化发展的新时代。
只要我们回到马克思的理论,淡出国家间的主义之争,消除国家的主义之争的负面效应,我们完全能够更好的理性前进。
列宁主义是我们现在社会和政权形态的基础,虽然现在我们的社会和政权形态需要不断进化,但只要我们还没有超越国际垄断资本的年代,我们就要好好珍惜极其成功的历史经验。
虽然列宁也有用先进战胜落后解释他的社会主义,但之后几十年的历史已经证明,几乎没有中小国家的实例,能证明单靠工人阶级的先进性战胜资产阶级,就一定能在任一国战而胜之的,列宁主义实践真正有效的部分,是必须在落后大国聚集了能与国际资本相抗衡的力量,才有可能取得胜利,我们时时都不要忘记这一点。
我们时时都不要忘记最紧密的联系中国十几亿的人民群众,不要忘记依靠中国十几亿的人民群众,永葆我们力量的本源,戈尔巴乔夫轻信民主概念,以为民主是整个社会最大的问题,他这是回到了原生工业社会的社会价值观,他离开列宁主义的本源,他使苏联遭到重创和肢解,并一直遭受被继续肢解的威胁,事实已经证明,国际垄断资本的目标并不是社会主义,而是希望永保原生工业社会的强势,特别是原生工业社会大国的强势,民主口号只能是它们削弱后发展国家的利器,几乎所有后起发展较好的国家和地区几乎都不是民主体制的,包括曾经极为显赫的亚洲四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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