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是满清皇朝最后一任「内阁总理」,是「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孙中山 只就任临时大总统),又是「洪宪皇帝」(只做了八十叁天)。他从一个「读书不成 、功名无望」的青年,逐步爬上权力的顶峰;他「玩弄权术、投机取巧」,利用 辛亥革命并窃夺辛亥革命的「果实」。袁世凯有一妻九妾,共有十七个儿子、十 五个女儿。
袁世凯死后不久,这个「大家庭」已经难于维持了,成员纷纷提议分家。袁世凯 一生积累了多少财产,尚无准确的统计数字,很难估计。袁世凯在「遗训」中所 说一百馀万英镑,并没有包括全部财产。
袁世凯的口述遗训
袁世凯于一九一六年六月六日上午十点去世。袁世凯临终前,曾召长子袁克定于 病榻前,令夏寿田执笔纪录对他口述遗训:
「……夫余辛苦半生,积得财产约一百数十万磅(英磅),尔曹(指诸子)将来啖饭 之地,尚可勿忧竭蹶。果使感情浃洽,意见不生,共族而居,同室而处,岂不甚 善,第患不能符余之期望耳。」
「万一他日分产,除汝母(指妻于氏)与汝(袁克定)当然分受优异之份不计外,其 馀约分叁种:(一)随余多年而生有子女者;(二)随余多年而无子女者;(叁)事余 未久而有所出及无所出者,当酌量以予之,大率以予余财百分之十、之八、之六 ,依次递减。」「若我女,其出室者,各给以百分之一;未受聘者,各给百分之 叁。」
「若夫婢女,谨愿者留之,狡黠者去之,然无论或去或留,悉提百分之一,分别 摊派之,亦以侍余之年份久暂,定酬之多寡为断。……」
袁世凯的丧葬费
袁世凯的女儿袁静雪说他父亲的丧葬费用,原是由当时政府拨款五十万元来承办 一切的。在北京办丧事用了将近九万元,其后的移灵、购置墓地和安葬,用了十 几万元。当时估计,以后的墓地建筑和典置祭田等项,还需用五十万元左右。
袁静雪说又说,核计收支,相差很多,所以我父亲的旧属徐世昌、段琪瑞、王士 珍等八人联名发出公启,请求当时的内外要人解囊相助。从当时的大总统起,总 理、各部部长、各省督军,还有护军使、镇守使、师长等等多有捐赠。他们的捐 款数目,绝大多数是一万元,最少的是二千元,总计共收到捐款二十五万元,这 才算结束了我父亲的丧事和丧礼。
袁世凯遗产的分配
据袁静雪的回忆说:「在我父亲安葬以后不久就分家了。大哥袁克定,因系嫡出 长子,独分四十万,其馀庶出的儿子,每人各分十二万元。他们所分的钱数,除 了现金以外,还有折合银元数字的股票(包括开泺煤矿、启新洋灰(水泥)公司、自 来水公司等股票)在内。」
「我约略记得,他们兄弟每人还分得有十条金子,这是否也包括上述的钱数以内 ?因事隔多年,已记不甚清了。女儿们每人只给嫁妆费八千元。我娘和各个姨太 太都不另分钱,各随她们所生的儿子一同过活。」
袁静雪回忆说:「当分家的时候,我父亲生前的贵重衣物,大部分都没有了,五 姨太太在我父亲死后的当天晚上,曾偷偷地叫人把我父亲屋里的铁柜抬到她的屋 子里去。」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生活上的一切,后来都由她一手经管,是否还有类似偷走 铁柜的其它情况,那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在分家的时候,按着房头,每房分了一 只皮箱,箱内只盛了半箱的衣服,那还是我父亲生前穿过的。每个箱子里都放有 一件皮衣,有的是皮袍,有的是皮斗蓬。」
袁世凯的第六子袁克端之子袁家宾长大成人后,曾见到一份分家的帐单,此单未 记于氏所得多少,除叁、四、七姨太去世外,大、二、五、六、八、九姨太太, 每人分得现款银元六万、黄金叁十两,做为养老费。诸子各分现款八万,黄金四 十两,股票总价值约七万元。诸女中四、八两位早逝,馀者每人得嫁妆费款约一 万元。
一九八叁年春,长子袁克定从北京前往天津主持第二次分家,此次所分是卖掉的 北京和天津两地的五处房产,和彰德、辉县的各一处房产。此时克藩(第十六子 )已经夭折,十六个克字辈兄弟平分,各得伪联币二十四万八千四百元。记得当 时伪联币一角钱(0.1元),可买二个烧饼。
袁世凯的房地遗产,独由长子袁克定掌握,他从不向家族透露,以便私吞。一九 一六年,他即与袁乃宽合谋,将天津海河东岸平安街一处楼房变卖私分。袁世凯 生前在法国银行存有二百万法郎,对这笔鉅款,袁克定也严守秘密。 后来,袁克坚(第十子)了解到有此存款,到袁克定家当面质问,并提出应由大 家共分。袁克定先是支吾其辞,后来批了「事可行」的条子,亲笔签名。旋又懊 悔,把条子追回撕毁,引起全家族的怀疑和不满。
时隔不久,他与袁乃宽变卖天津房产伙分的事情□露,全家族更认清他是个伪君 子,普遍对其蔑视。他觉察到有些不妙,对家庭中经济困难的,主动资助,嘘寒 问暖,以示关怀照顾,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但袁克齐(第七子)曾说:「此款 未从法国领回。」
袁世凯去世后遗留大量财产,并没有捐给公益事业,全部留给子女,坐享其成。 以大儿子袁克定为例,据说他分得遗产最多,由于多年来不事生计,挥金如土。 到一九四九年,袁克定的全部家私业已花得差不多了。他手中仅馀的部分股票, 也被长子袁家融透过袁乃宽恳求,投资于天津新懋交易行内,充实股本,换得其 长子袁家融充任该行副理。当时言明,所得利润足够袁克定的生活费用,可以随 时支取,但其子不念其父年迈,生活无助,始终分文不给,致使其父生活陷入极 端贫困的境地。
一日叁餐,无鱼无肉,甚至没有菜蔬,仅以窝窝头(玉米面做的一种粗粮食品) 切片,佐以咸菜。但袁克定仍然正襟危坐,胸带餐巾,不改往日派头。后来实在 无法生活,曾迁到张伯驹的家中寄居。
一九四九年北平和平解放。这时张伯驹的家庭生活也陷入困境,难以兼顾袁克定 了。北京文史馆馆长章士钊闻悉,呈报政府批准,将袁克定安排在文史馆中,给 以委员的名义,月支六十元,在家坐领。后来又仅靠街道上每月二十元的救济金 维持生活。此时袁克定尽管衣服破烂,但举止言谈依然如故,风度不改。
一九五八年,袁克定病逝在张伯驹家中,终年八十岁,其妻早在一九叁九年已先 病故。袁克定的丧事,全由张伯驹代为料理,如果没有张伯驹的帮助,也许会是 「死无葬身」之地了。(下)(李白山)
转自世界日报 2006-10-12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