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飞:文王韬晦与赵构苟安
文王采用韬晦之计,倾商以兴周。南宋富而不强,苟安亡国。一兴一败,均为必然。以史为鉴,殷鉴不远。
文王韬晦
《姜太公》(焦安南、李建义著)一书,翔实取材于《史记》、《尚书》、《逸周书》、《六韬》中的大量历史资料。……姜尚历经磨难,穷困潦倒,久久不得志,因而对庶民的力量有 正确的认识。他主张与民众息息相关,关心他们的切身利益,爱民惠民。……他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姜太公》一书记载说:
姜尚出山佐周,文王很是高兴。他先设国宴庆贺姜尚出任国师,然后又设家宴款待姜尚,只有文王、太姒和太子三人作陪。席间,姬昌问道:“太公望,我们下一步应如何作为?”姜尚 说:“我连日来已经想好,要四路出兵。”文王惊问道:“如何出兵?”姜尚说:“朝政之事,两月内由太子代为料理。出兵之事,我与主公暗中筹划部署,不知可行?”文王道:“很好。 ”次日当殿下旨,让太子姬发代文王当朝理政。
散朝后,文王召见国师,密议军机。姜尚道:“目前殷大周小,殷尊周卑。主公应采用韬晦之计,倾商以兴周。”
文王问:“何谓韬晦之计?”
姜尚道:“韬晦者,韬光养晦也。就是要隐藏锋芒,不使外露。鸷鸟将击,卑身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首;圣人将动,必有愚色。主公要兴周灭殷,目下表面上必须尊殷崇帝,作出恭 顺无比的姿态,不能有半点破绽纰漏。同时实行文伐,暗中离间,行十二策。”
文王说:“愿闻其详。”
姜尚说:
“第一,按照敌国君主的喜好,顺应于他,使其放松警惕,滋长骄傲情绪,必做出邪恶不轨之事。巧妙利用这种形势,必能除掉敌国。
“第二,拉拢敌国重臣,以削弱敌国君主之威信。臣子怀有二心,对敌国君主的忠心必然会减少。朝廷无忠臣,社稷必危险。
“第三,暗中贿赂敌国君主身边的人,与其建立密切联系,使他身在国内而心向国外,必然产生祸患。
“第四,引导敌国君主追求享乐,对他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同时,要谦卑以对之,顺从他的意志,听候他的命令,迎合他的心意,旨在使其松懈斗志。
“第五,要尊敬敌国忠臣,仅送少量礼物。若他作为来使,便故意拖延时日,勿听其言,使他有误使命。对继派的亲信使者,则示友好,诚心结交。使国君远忠臣,则伺机夺其国家。
“第六,收买敌国朝中大臣,离间君主与将领的关系,使其君臣内外离心。
“第七,欲稳敌国君主之心,须送重礼贿赂他,使其解除怀疑。这样,使国君只知贪图贿赂,忽视国内生产,积蓄减少,国库空虚。
“第八,把传国之宝献给敌国君主,得他信任,以便一起夺取另外国家。敌国君主得到好处,则对我深信而不疑。如此一来,敌国君主必定会为我所用。
“第九,将敌国君主大加吹捧,使其觉得自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势。这样,他就会忘乎所以,不再追求国家的兴旺发达。
“第十,要取得敌国君主的信任。取得信任之后,等到时机成熟,再消灭他。这样一来,百姓会认为这是天意亡国。
“第十一,可收买敌国臣子,使其愿意为我效力,就能堵塞其国君之耳目,使其不知真实情况。
“第十二,支持敌国朝中邪臣,以迷乱君主心智;向敌国君主进献美女,使他神志不清;送他良犬骏马,使他因过度贪玩而体力疲劳;夸赞其权势无比,使他自我迷醉。待到时机,可与 天下人一起将他消灭。”
文王采用姜太公的韬晦之计,结果是周兴商亡:
牧野决战。伐纣大军胜利到达牧野后,分成左、中、右三军扎寨宿营,准备同商军决战。……武王问南宫适道:“卿看今日,战况如何?”南宫适笑道:“周军旗开得胜。商军血流漂杵 。”姜子牙传令道:“今日牧野决战,大获全胜,纣王的死期已到。三军将领火速前进,包围朝歌。”霎时间,冈上冈下号角齐鸣,土冈四周鼓声震天。周军将士乘胜追击,向着朝歌城汹涌 而去。
赵构苟安
《南宋皇帝宋高宗赵构》描述说: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金兵攻陷汴京,北宋灭亡。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省商丘县南)即位,改年号为“建炎”。赵构即位后,在金兵追击下 不断南逃,据说,赵构有一次在黄河北岸被金兵追逼,只剩下了他单身匹马,后有忠臣之子李马舍生忘死地背着他逃至河边,又驾船过河,才幸免于难。事后,赵构为了标榜自己是真命天子 ,有天神相助,捏造出了“泥马渡康王”的故事。他担心李马会揭穿真相,便将李马药哑,不久杀死了李马。高宗在位初期,起用抗战派李纲为相,以宗泽为东京留守,发动军民抗金。但高 宗与其父、兄(徽、钦二帝)一样,畏敌如虎,为保皇位而一味求和苟安。不久,他罢免了李纲,启用投降派黄潜善、汪伯彦,把宋军防线由黄河一线南移至淮、汉、长江一线,从而使抗战形 势逆转。使得金兵分兵三路轻易即渡过黄河,并在不到三个月之内即占领了西自秦州、东至青州一线之广大地区。从建炎元年(1127年)到绍兴八年(1138年)的十余年间,高宗一直辗转在东南 沿海各地,躲避金军。他否定了张浚“权都建康,渐图恢复”的建议,南逃至临安(今杭州市)定都。东京留守宗泽欲渡河北伐,力劝高宗回汴京坐镇,高宗置之不理,沉迷于偏安一隅。在 他逃抵临安后,又为形势所逼,任用岳飞,韩世忠等主战派将领抗金,后却又任用投降派秦桧为宰相,对金以求和为主,一味地屈膝妥协。绍兴十年(1140年),金军大举入侵,宋军在反击金 军的南下中,取得了顺昌、郾城等役的胜利,岳飞军收复西京(即洛阳),前锋直抵朱仙镇,离汴京仅45里之遥。然而宋高宗却惟恐有碍对金的和议,他与秦桧迫令张俊、杨沂中、岳飞等撤军 ,完颜宗弼(金兀术)则乘机率重兵进军淮南,形成大军压境之势。为了彻底求和,高宗召韩世忠、张俊、岳飞三大将入朝,明升官职,实解兵权。同时还撤销了专为对金作战而设置的三个宣 抚司。不久,更诬陷、冤杀了岳飞,以割地、纳贡、称臣的屈辱条件,与金朝订立了“绍兴和议”。
《富而不强 南宋亡国之“谜”》一文则认为:
宋人王奕填的《贺新郎》,道的是宋代的亡国恨,尤其“百年内,苟而已”,普遍被看作是两宋偕亡的主要原因。特别是南宋,作为当时世界上最有钱的国家,经济上的实力因为统治者 对军人的不信任,并没有转化为包括国防实力在内的综合实力。
宋室南渡后造就了当时最富裕的一个国家。宋在海洋上充分展露了自信和开放,开辟了不少经济特区用于对外开放,并将招商引资工作作为官员考核的标准之一,乃至将招商引资的先进 个人选拔进干部队伍。如,为吸引外商,凡市舶纲首(有点像开发区的招商办和企业家领袖)能招诱舶货,抽解物货,累价及5万贯、十万贯的,可以补官。有一个泉州人蔡景芳从建炎元年( 1127年)到绍兴四年(1134年)招98万多贯,就被授了“承信郎”。
问题在于,南宋这样一个经济上成就斐然的政权,为什么会“富而不强”?为什么经济上的实力没有转化为包括国防实力在内的综合实力?这单纯地从“偏安”的偷懒心理来分析,是难 以自圆其说的。项羽当年见秦皇威仪,尚且有“大丈夫当如此”的慨叹,何况北中国是在先皇们手中丧失的宋室呢?
最合理的解释是:非不为也,实不能也。南渡之后的历任宋帝及他们的文臣武将们,不是不想光复河山,而是心有余悸,投鼠忌器。这种余悸,确切地说,不是畏敌、而是惧内,不是来 自当年的亡国梦魇、而是来自于对内部权力丧失的恐惧。这是宋室自赵匡胤时代就有的遗传基因,发展到后世子孙,就毫无悬念地成了“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赵宋政权把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发挥到极端,甚至到了“宁不攘外也要安内”的地步。宋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典型的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王朝,因此对枪杆子的防范也最为谨慎和周密,甚至 不惜牺牲国防力量来维持这一传统,这造就了中国历史上最弱的国防军。朕自己枪杆子弱不要紧,大不了割地赔款,但在朕的一亩三分地中,别人就压根不能碰枪杆子,对外称臣当孙子,对 内还是老子天下第一。“偏安”本身不是羸弱的原因,而是主动选择的结果;“偏安”不是外交政策(皇帝冲动之下也是狠打过几次北伐战争的,在辽和金两次“落井”的时候,宋室也适实 地“下石”了,说明还是心怀中原的嘛),而是实质上的内政方针(“偏安”是最有效地防止祸起萧墙的方式)。岳飞之悲剧,某种程度就在不懂得(或没做好)“守缺”、“守拙”上。
南宋在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中成绩斐然,在经济的改革开放方面成就显着,但就是恪守着立国以来的祖宗规矩,对军队和军人严加防范。南宋时期最安全保险的“讲政治”,就是“不 讲政治”,就是把发展经济、为自己搂钱当作最大政治,造成了以拜金为核心的物质文明和睁眼说瞎话的“理学”精神文明两手一起抓一起硬的局面。这样的一个畸形政经结构,堵塞了经济 成就转化为综合国力的路径,经济与政治成了不相干的两张皮。一边是高压线般的必然触及防范军人的基本原则、甚至完全可能失败的政治体制改革(包括国防体制改革等),一边是海外资 本云集、万国货物云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现实生活,利害权衡之下,想不苟且都难!天下若非是朕的家天下,而成了天下人的天下,那天下再大再统一,对朕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贯彻苟安政策最得力的大臣无过于秦侩。有为汉奸卖国贼秦侩辩护者振振有词地说:“有人会说,与其屈辱偷生,不如拼死一战。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听起来慷慨激昂,也 符合英雄的做人准则,但套用在国家、民族上,却是毫无道理。国家既亡,整个民族都沦为亡国奴,岂不是在更为屈辱的环境中偷生?难道你要整个民族都‘玉碎’,都拼死,都遭屠杀,致 使种族灭绝?只要不是这样,那么国家的苟安就比打不赢也打要好,保全半壁江山也比彻底沦亡要好。秦桧与金人签订的‘绍兴和议’,虽是不平等条约,却为南宋争取了20年的和平,得到 休养生息的机会。平心而论,秦桧是一个不错的经济人才,在他的治下,宋朝迅速修复了战争的创伤,再现北宋时的繁荣景象,奠定了150年的国运基础。 ”(赵无眠《历史古代最大的汉奸 秦桧:苟安也比战败好》)不过有心者会问谁“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当然是南宋统治者。苟安虽然不利于整个民族,却有利于统治者及时享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这就是贵 族们的“国运”。
宋代苟安的结果只能是亡国,外族开始了野蛮的种族统治,中华民族从此走入了近代长期的衰败时期。
殷鉴不远
文王采用姜太公的韬晦之计,结果是周兴商亡;宋代百年苟安的结果却是亡国。两者都对外示弱,对内求富强,似乎很相似,但骨子里头却有本质性的差异。然而,一兴一败的根本差异 到底在哪里呢?
其一,目的根本不同。姜太公一语道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文王韬晦,不忘“同天下之利”;赵构苟安 ,念念不忘的只是“擅天下之利”。得天下与失天下,也就各安其命了。
其二,手段根本不同。文王在尽量隐蔽的情况下积极强己,主动弱敌、攻敌、胜敌。赵构则公开为自己敛聚财富,媚外惧内,自废武功,信奉“宁赠友邦、不予家奴”哲学。一兴一亡, 无需怨天尤人,全在自己。
其三,大势根本不同。在国家危机与决死对抗的关头,周民同声敌忾,气势浩然;而宋民则怨声载道,离心离德,卖国奸臣当道,爱国将军受害,气势全失。一胜一败大势所趋,无法强 求。
国人不可掉以轻心,殷鉴不远。《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意思是夏代的灭亡,就是殷代的前车之鉴。
还有,国人如果不在意历史的经验教训,如今一小群投靠华尔街的无良华人,现代秦#侩和范文程[注]多了去了。他们热衷于为洋主子出谋献策,充当反华马前卒。如今采用韬晦之计图谋 “彻底解决中国”的恐怕就是“洋大人”而不是中国的“伟人”了,其可怕的结果将是中华民族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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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大汉奸范文程。《从奴隶到“满清第一功臣”》赞颂说:范文程是汉族名人后代,却为满人开创江山立下了不朽之功,以致人们对他的“汉奸”“叛逆”行径长期责难,使其背负着诸多历 史骂名。清军入关后,顺治将开国元勋的画像挂于紫光阁,这个人位列第一,被尊为满清第一功臣。他给皇太极出了不少好主意。《范文程凭什么始终稳居“大清第一文臣”之位?》也为其 辩护,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卖国行径:皇太极的忠实御用智囊。宁远之战后,明朝派袁崇焕督师辽东,蒙古又背叛了与后金的盟约,后金面临着极大的困境。此时袁崇焕整顿军备需要时间,提 出议和。范文程建议皇太极将计就计,提出以议和对议和以争取喘息的机会,并提出了征抚蒙古,恩抚朝鲜,招抚明将的策略,有力地扭转了不利局势。皇太极执政之初权力不稳,范文程又 针对四大贝勒共治国政所造成的权力分散的弊病提出具体解决方案,建立适应皇帝权力的政体制度,以利大权集中,政令通顺。在袁崇焕做好充分准备即将攻打后金之时,范文程又向皇太极 提出借道蒙古,绕过锦州宁远攻打北京,使袁崇焕被动地回师北京,造成其引八旗军入关的假象,遭致杀身大祸。天聪九年(公元1635年),蒙古林丹汗妻子来降,带来传国玉玺制诰之宝后, 建国一事提上日程。范文程审时度势,提出“侵扰、等待、建号、建制”的方针。即继续侵扰明朝,等待时机。大凌河战役胜利后,大批明将来降,明朝的辽东防御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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