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整整100天的“圆10000名贫困儿童愿望和梦想”的大型活动于12月7日圆满告终。请注意,所谓的“愿望和梦想”是指目前的,那10000名儿童不是在贵州等贫困山区,而是在东海之滨的浙江的山区。此项大型公益活动是由浙江交通广播fm93发起的,参与者不计其数,记者、主播们对22个市、县的88所小学进行了调查和对学儿要求的征询。
浙江是一块宝地,富庶之地,出生过或祖籍在绍兴的伟人周恩来、骨头最硬的民族之魂鲁迅、一代枭雄蒋介石等等如雷贯耳的历史人物;浙江又是多A级风景名胜区域遍布的所在,且四季分明,风光旖旎,春花夏荷秋菊冬梅,令世人陶醉。浙江的江山市又是毛主席的祖先居住的地方,毛新宇已经将韶山的族谱送赠给了江山市。浙江更有改革开放以来名声显赫一时的温州炒房团,一度成为中国首富的宗庆后先生。浙江又有人间天堂美称的杭州,那西湖美誉世界,断桥触发恋人们对白娘娘和许仙的扼腕叹息,岳王庙激励着后人精忠报国的意志和对民族败类、龌龊奸佞的无比愤恨与鄙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将笔头转向了。那10000名儿童眼下的愿望、梦想究竟是些什么呢?——“我想要一个书包”,一个儿童对记者说。“你现在的书包用了几年了?”记者问。“我没有用过书包”,儿童答道。“我要一本菜谱”,11岁的女童说。记者:“你想当厨司?”“我想学烧菜”,女童说。原来女童的父母外出打工,她成了留守而且是独居的孩子,平日里常常只烧一碗咸菜,一个蛋汤。记者:“晚上一个人睡怕不怕?”女童迟疑了一会,说:“习惯了”。“我要一双球鞋”,一名儿童说。记者瞧着该童脚上破旧的球鞋,若有所思。“我每天要走2小时的山路,鞋破了,想……”
还有如下愿望和梦想:
“我想要一双爸爸的球鞋,他在建筑工地干活。”
“我想要一件爷爷的羽绒服,他的棉袄破旧了。”
“我想要一副羽毛球拍。”
“我想要一只弟弟用的助听器。”
“我想要一本书。”
“我想要一张课桌。”(这简直不可思议!)
……
比上述奢侈一点的有:“我想有一辆自行车,这样早上就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想要一部电动轮椅,这样可以减轻爷爷奶奶的压力了。(注:该童患了与霍金大师一样的病后,其父母便抛弃他而远出了,但其祖父母没有抛弃他。然而随着年事的越来越高,几乎推不动他的轮椅了。)”——他是个坚强好学的孩子,成绩排在全班的前列,又是同学们的开心果,同学们都乐意与他做好朋友。
真是不胜枚举啊,而这些,就是10000名儿童目前普遍的愿望和梦想。试问,这里头是否有一种“穷人的孩子早成熟、早当家”的意味?所有这些愿望和梦想对于城市里的绝大部分孩子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愿望和梦想”。
山区的11月已觉凉寒阵阵,但有个女童却还穿着夏日的凉鞋,虽然也穿着双袜子,但已经湿了;某记者问她,她回话时的语音很平声静气和柔软,显示出一种“习惯了”的姿态。我想这恐怕并不是单一的现象。缺少垫被、盖被也是对山区贫困儿童身体的摧残,寒冬毕竟是无情的。
7日那天,我听了一整天的电台对第一百场也是最后一场的公益活动直播报道。下午“爱心后备箱”内的货物义卖,有100辆车子参与,义卖所得全部由慈善机构存管。在另一边的拍卖现场,更是热气腾腾,爱意洋溢,一派慈善的好风光。张济科签名的乒乓球拍、贝克汉姆签名的足球、八一男篮全班人马签名的篮球等等都是抢手货,最后压台的由福娃的设计者、“东方毕加索”韩美林先生创作的艺术大作铜雕马,更是引起了全场的关注。铜雕马原先有两匹,其中先前已以1000000元的价格拍卖了一匹,现珍藏于大英博物馆。韩先生乐意将这另一匹用作公益拍卖,以示他对贫困儿童们的十分关爱,起拍价为150000元。“38万,”女主持大声喊道,“能不能凑个整数?”“40万,……第三次!”随着主持人的话音,铜雕马以40万元拍卖成功,义拍也随之宣告结束。至此,为10000名贫困儿童献爱心活动也由资金募集转入爱心实施。在义拍台上有感人的一幕也不得不说,因为有一名建德女童的需求很特别,她所要的不是物质,而是“见妈妈”。电台帮助她实现了这个愿望,她的妈妈就在杭州打工。当母女俩登上台后,主持人问女童有什么话对妈妈说,女童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随着一声“妈妈”的喊叫,扑入了妈妈的怀里,使全场都为之动容。常言道,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缺少了父母之爱的孩子们是不幸的,因而他们和她们的坚强留守就显得格外地让人们堪怜和同情。
在本文即将结束之时,草民还有几言。多年以来,常常听到“最穷不能穷教育,最苦不能苦孩子”,这究竟只是口号,还是本该切实实施的方政?我们的各级政府、教育部门晓不晓得眼下还生存着这10000名缺这缺那的儿童、少年,以及近似于这10000名学生现状的儿童、少年还有多少?无怪乎一位电台女主播在电波中直言不讳地说:不进行实地调查,真不知在富庶的浙江,竟还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而本草民此时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感慨万千,如刺梗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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