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范景刚答【卫报】采访》想到的
在红歌会网上读到《范景刚就张铁生成为亿万富翁接受英国《卫报》采访》一文,该文中,范景刚回答《卫报》采访者:“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确实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不能抹杀其历史进步意义和战略意义”。“张铁生的身份转变是两个时代社会变迁的产物。如果继续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他个人不会成为亿万富翁,但是有可能成为令人尊敬的劳动模范,可能在人民政权担任重要领导职务。张铁生通过资本主义道路致富的做法不能被认为是背叛,他个人无法逃脱社会环境的约束。”
为了更多地了解张铁生和他所处的环境,我在网上搜到一些资料。张铁生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文革期间,1968年,他响应党的号召,下乡插队。他一心扑在队里的生产上。他在农村的表现,得到当地贫下中农和领导的肯定。
文革期间,取消高考,把全国统一考试上大学,改为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进行一定的文化知识考试,学校录取。
1973年6月,张铁生被队里社员推荐,县里同意,进行文化考试上大学。在文化考试中,他考完语文、数学后,考物理化学时,试卷上的大部分考题,因没有时间复习,不会回答。他老实地交了白卷。
他对这种文化考试,有自己的看法,在卷子背面写了《给尊敬领导的一封信》。在信里,向领导讲自己对推荐上大学一点感受。尽管数理化考试成绩很差,张铁生还是被铁岭农学院畜牧兽医系录取。对于白卷英雄张铁生上大学一事,《辽宁日报》、《人民日报》等报刊,发了评论。
1975年,第四届人大在北京召开,张铁生当选为人大常委。1975年8月张铁生升任铁岭农学院领导小组副组长、党委副书记。1976年“四人帮”被捕后,张铁生亦随即被捕,被撤销所担任的职务和开除党籍。1983年,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阴谋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徒刑、剥夺政治权利3年,刑期自1976年算起
1991年10月16日获释。1993年2月,张铁生和金卫东等四人合伙共出资20万元人民币成立了沈阳市天地饲料厂。1998年初,该饲料厂并入金卫东领导的沈阳禾丰牧业有限公司,张铁生获得该公司10%的股份,后来该公司改制为辽宁禾丰牧业股份有限公司。2003年10月,《打工》杂志刊登《昔日“白卷英雄”张铁生成“千万富翁”》一文,使他再度进入公众视野。张认为与现实不符,于2003年12月向沈阳市沈河区人民法院起诉《打工》杂志及其记者程龙华侵权。没看到法院是否受理张的起诉,是否审理的报道。
我看过关于张铁生个人生活的一些报道。他上大学,后来升官,不断有人劝他,要他与农村的结发妻子拜拜,另取新欢或者攀高枝,他却坚持糟糠夫妻不下堂。被判刑入狱,沦为阶下囚。他想在服刑期间,学习好兽医,将来出狱,能为农民服务。他主动提出与原来的妻子离婚,不让她受牵连。
范景刚同志说,张铁生的事实,说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确实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具体点说,是培养了一批与工农结合,为工农服务的优秀人才。可惜没看到有人去总结,张铁生怎样与大家一起,把他的公司做大并发展成为亿万富翁。张铁生在两个时代的经历,说明他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有马列主义、传统道德底线的好人。
范景刚同志说:“张铁生的身份转变是两个时代社会变迁的产物。” 1983年,张铁生被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阴谋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徒刑。
今天,有的人又把张铁生视为“社会主义的叛徒”。有的人不让搞社会主义,张铁生不是毛主席。张铁生为了自己的生存发展,与大一起,成了亿万富翁。有的人却把他打成对社会主义的“背叛”。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无意之中,看到张铁生在试卷背面写给领导的信和《辽宁日报》的评论。改革开放后的教育产业化改革,改到了今天,金钱教育泛滥、考试决定学生的前途命运、义务教育名存实亡;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锐变为金钱的奴隶;教改改成了英语比汉语重要、无钱学森那样的科学大师、寒门无学子等诸多老大难问题。
我们应该全民辩论教改,我们搞社会主义,教育如何改革,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马列主义的人才等原则问题。(2014年8月5日07:53完稿,16:28修改。)
附:《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及《辽宁日报》评论。
《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
尊敬的领导:
书面考试就这么过去了,对此,我有点感受,愿意向领导上谈一谈。
本人自一九六八年下乡以来,始终热衷于农业生产,全力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每天近十八个小时的繁重劳动和工作,不允许我搞业务复习。我的时间只在二十七号接到通知后,在考试期间忙碌地翻读了一遍数学教材,对于几何题和今天此卷上的理化题眼瞪着,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愿没有书本根据的胡答一气,免得领导判卷费时间。所以自己愿意遵守纪律,坚持始终,老老实实地退场。说实话,对于那些多年来不务正业、逍遥浪荡的书呆子们,我是不服气的,而有着极大的反感,考试被他们这群大学迷给垄断了。在这夏锄生产的当务之急,我不忍心放弃生产而不顾,为着自己钻到小屋子里面去,那是过于利己了吧。如果那样,将受到自己与贫下中农的革命事业心和自我革命的良心所谴责。有一点我可以自我安慰,我没有为此而耽误集体的工作,我在队里是负全面、完全责任的。喜降春雨,人们实在忙,在这个人与集体利益直接矛盾的情况下,这是一场斗争(可以说)。我所苦闷的是,几小时的书面考试,可能将把我的入学资格取消。我也不再谈些什么,总觉得实在有说不出的感觉,我自幼的理想将全然被自己的工作所排斥了,代替了,这是我唯一强调的理由。
我是按新的招生制度和条件来参加学习班的。至于我的基础知识,考场就是我的母校,这里的老师们会知道的,记得还总算可以。今天的物理化学考题,然很浅,但我印象也很浅,有两天的复习时间,我是能有保证把它答满分的。
自己的政治面貌和家庭、社会关系等都清白。对于我这个城市长大的孩子几年来真是锻炼极大,尤其是思想感情上和世界观的改造方面,可以说是一个飞跃。在这里,我没有按要求和制度答卷(算不得什么基础知识和能力),我感觉并非可耻,可以勉强地应付一下嘛,翻书也能得它几十分嘛!(没有意思)但那样做,我的心是不太愉快的。我所感到荣幸的,只是能在新的教育制度之下,在贫下中农和领导干部们的满意地推荐之下,参加了这次学习班。
白塔公社考生 张铁生
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
(原载1973年8月10日《人民日报》)
七月十九日,《辽宁日报》以《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为题,刊登了一位下乡知识青年的信,并为此加了编者按。按照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把有实践经验的优秀工人、农民、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选送大学,这是我国教育制度上的重大改革,它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同时,也必然会遇到各种旧的思想、旧的习惯势力的阻力。大学招生,在群众评议、群众推荐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的文化考核是需要的。但是,文化考核的目的,主要是了解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检查记住多少中学课程?录取的主要标准,是根据他在三大革命运动实践中的一贯表现,还是根据文化考试的分数?是鼓励知识青年积极接受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再教育,努力钻研和完成本职工作,还是鼓励他们脱离三大革命运动实践而闭门读书?今天,我们发表张铁生同志的信,目的就在于请大家讨论、研究这些问题,欢迎关心教育革命的同志发表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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