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仁”
考究中国人的历史,是先有民族文化,后有诸子百家的,先秦诸子的思想,只不过是先秦诸子们处于不同的阶级立场,从不同的角度对中国人的本源文化做出了自己独到的解说,先秦诸子的思想在根本上是同一的,只是所侧重关注和追求的某些东西有所不同罢了。其实,先秦诸子们各自独树一帜的理论学说,就统一在我们中国人固有文化的这一棵大树之上,真的是很难条分缕析地辨明谁是谁,更不存在什么绝对的谁是谁非,我们中国人的诸子百家思想其实是相容的、统一的。所谓“百家争鸣”,也只是我们中华文明自我更新、自我创造、自我前进的一种自然常态罢了。我们中国人思想之树的根,其实就是一个字——仁。一说到仁,现代中国人就知道那是儒家学派的思想,却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先秦诸子的思想都是以仁为基础的,都对仁有着自己的理解。只是因为“道、墨之学不入帝王彀”(我的学术观点),所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上的王臣们才只相信只有孔子和儒家是讲仁的,别人都不知道仁的道理,真是可悲呀!今天,在这个扭转乾坤的时代,就让我们来进一步的继续去扭转乾坤吧!
孔子一生同道家、墨家的学术领军人物一样,都是有大作为的,但也都是不成功的。因学派思想得以真正获得推行而成功的只有法家,法家人物成就了中国皇权的至高无上、假仁假义、贪酷寡恩、敲剥天下,也送掉了自己的脑袋。中国历史上只有一种人是真正的成功者,那就是历代以皇帝为绝对中心的,以王侯将相为辅佐的贵族官僚统治集团。而至于中国后世对于儒学的推崇,那只是在利用儒学,孔子的后世英名,之于孔子一生所真正追求的仁爱思想来说,孔子仍然是一个失败者。好在,儒、道、墨的思想从来都没有在中国人的心目中被真正的割裂、分离过,所谓“礼失而求诸野”,是在说明,我们一代代的每一个中国人,其实都是在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的整体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我们民族的精魂就在我们民族之中,就在我们广大的民众之中。今天,我们有幸以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来对我们民族文化的不灭精魂,进行重新整理、整合和塑造。
这里我要先向被我们民族文化的主流贵族统治意识尊了两千多年的“至圣先师”孔老夫子鞠一躬,请他原谅我在本书中对于他所创立的学说及其后学所进行的痛批。对于中华文明来说,即使是天不生仲尼,也不会万古如长夜。而对于孔子本人及其所创立的儒家学派,历来以道、墨两家为代表的其他学派,虽然是不尽赞同或反对孔子的政治主张,但是对于孔老夫子本人的人品学识和精神修养所达到的至高境界,却都是尊崇倍至的。其实自孔老夫子身后的“儒学八分为流”,也已经是越来地越背离了老夫子的初衷了,因为话语权掌握在了贵族们的手中,而人间贵族的统治从来都是建立在对于人民进行强权压榨和愚弄欺骗的基础之上的。孔老夫子的时代及其个人出身和成长经历使他没能够走上追求平等仁爱的道路,而是走上了皈依于权势之门的道路,后世儒学发展为儒教之后,则更是汲汲于功名富贵。当权势任用儒生的时候,儒生就是一只看门狗;当权势不用儒生的时候,儒生就是一只丧家狗。在自我人格的独立、自由与尊严面前,儒家不如道家高逸超迈,更没有尊奉法天、兼爱、兼利原则的墨家崇高。儒学最可感人、最可传世的就是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坚贞信念和那种执著于自己理想追求的献身精神。儒学赖以确立政治理想的社会基础是有着历史的局限性的,是于当今中国完全不可取的,但是儒学追求自己理想的那种坚贞的精神品质,则是我们中国人世世代代可以继承和发扬的宝贵的文化精神财富。
我们的中华文明从来都是处在一种发展进步的历史进程之中的,我今天的所有言论,其实也只是将孔老夫子所大声疾呼的关于“爱人”(《颜渊》)、“安人”“安百姓”(《宪问》)、“泛爱众”(《学而》)、“博施济众”(《雍也》)的仁的思想更进一步地落实到了我们民族文化的本根之上去了,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帮助孔老夫子拨开阶级压迫的障眼浮云,而推动儒学向我们民族文化的本根进行了一个文化回溯。将儒学赖以确立的仁的思想落实到仁的本根之上,也是在为人类社会即将迎来的天下一统局面的出现奠定情感及思想理论方面的基础,因为人类社会将要一统于共产主义天下大同,而孔老夫子的原始儒学基于仁爱的情怀,而提出的做人的中庸之道和止于至善的融洽的社会人际关系的理想,就是儒学对于人类的最大贡献。我反对儒教,但并不完全反对孔老夫子原始儒学中关于“修、齐、治、平”的思想理念,我只是要试图改造孔子儒学的内涵,我对于孔子儒学的见解,也可以看做是孔子儒学的又一个流派,而且我自认为这是当今儒学发展进步的必由途径,那就是要让发展变革了的儒学为无产阶级解放世界、解放全人类的伟大事业提供哲学思想及人性情感方面的指导和服务。儒学的框架是正确的,必须改造的只是其封建等级压迫的“礼”的制度和爱有差等、亲疏有别的“仁”的思想。
仁的思想是先秦诸子思想的根本出发点,道家像是一位因不得志而就心灰意冷了的,独自站立在一边僻静处,放开心胸自由感受逍遥而从来不会独自生闷气的大帅哥儿,道家的真仁爱隐藏在了“老庄学说”那种不合时宜的玄奥放达的思想言论之中,让人在获得精神思想的解放和进行人格自由的情感体验中,将人的自我身心感受和生命存在与仁爱与自然万物溶为了一体。道家是口不说仁,却是在狂放地彻底地体知并践行着对于宇宙万物的最为广大的仁爱。
同样是以仁义为本而确立学说的墨家学派,其关于仁的思想的认知最为贴近于我们民族文化的本根。《墨子·修身》篇中讲道:“贫则见廉 ,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藏于心者,无以竭爱;动于身者,无以竭恭;出于口者,无以竭驯······其唯圣人乎?”贫穷时就廉洁自守,富贵时就尚义助人,对于一切生生不息的事物都施以关爱,对于一切消亡毁灭的事物都心生哀痛······深藏于内心的,是那无穷的仁爱;举止于身体的,是那不尽的谦恭;谈说于口中的,是那无比的雅驯······这些美德难道都只是那所谓的圣人才会具有的情怀吗?
《墨子·法仪》篇中进一步指出:“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国,无法所度,不若百工辨也······天下之为父母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父母,此法不仁也;······天下之为学者众,而仁者寡,若法其学,此法不仁也;······天下之为君者众,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君,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为法。故父母、学、君三者,莫可以为治法。然则奚以为治法而可?故曰:莫若法天。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然而天何欲何恶者也?天必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奚以知天之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以其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奚以知天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以其兼而有之、兼而食之也。今天下无大小国,皆天之邑也。人无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此以莫不刍羊豢犬猪,洁为酒醴粢盛,以敬天事。此不为兼而有之、兼而食之耶?天苟兼而有食之,夫奚说不欲人之相爱相利也?”墨子是说,治理天下、治理国家,没有法律法规的度量,那就连工匠们做工时能够明辨事理的本领都不如了······而以自己的父母、老师、君主的法则为法则行不行呢?回答是“不行”!因为天下做父母的、做老师的、做君主的虽然很多,但是真正能够做到以仁爱为原则来为人处世、来执政施德的却很少,若以他们的原则为原则,那就会背离仁爱的原则了,(这是多么可贵啊!这是对“人治社会”、“以人治国”、“贤人政治”的否定。)政治如果背离了仁爱的原则,那是行不通的。(这里墨子提出了“天”的概念,墨子的“天”不是唯心主义的什么有意志的“天命”,而是从自然主义的原则出发来证明自己人类政治要实行兼爱兼利原则的政治观点。也是对于“法治社会”、“依法治国”的一种朴素的呼唤。)你看,天的运行广大而无私,天的恩泽醇厚而又从不自居有功有德,天的原则就是普济众生广利万物,天下无论大国小国,都是天治下的城邦,无论什么人都是天的臣民。(这难道不就是我们中国人的“自然法”原则吗?关于仁爱, 还能有什么理论能够在先秦时代这样贴切这样本真地被反映出来呢?墨学的伟大,就在于墨学超越了我们中国人春秋战国的历史时代,成为了人类最早期的对于民主政治的朦胧地呼唤和进行追求的战斗号角。)
仁爱是中华文明的根,道家学派表面上追求什么“心斋”、“抱朴”、“坐忘”,好像是要忘情而不爱,其实那是大爱无疆,道家爱天下、爱自然、爱自身,道家那万物自由平等、齐同为一、无贵无贱的情怀,同墨家兼爱兼利爱无差等的信念,以及孔子儒学对于仁爱、仁政的大力宣扬和追求,共同凝聚成了我们中华文明秉持自然法则、执着追求仁爱信念的文化慧根。
我们中国人关于善恶的观念同世界上其它任何民族所信奉的善恶观念都是一样的,按照我们中国人的哲学来说,善的出发点就是仁,不善或恶的出发点就是不仁。
这里,我要推翻儒家学派对于仁的概念的歪曲而错误的认识,我们中国人伟大而崇高的仁的理念,在经由儒家学说的解释宣扬之后,就变成为人类阶级社会合理性存在的一个理论基础了,这是对仁的理念的一种辱没。孔子所谓“克己复礼为仁,则天下归仁。”这里的“礼”,只是中国人社会生活中“尊卑等级、差等有序”思想的一种制度性的存在状态,在儒学这里,仁是不平等的,所以儒学的仁爱是虚伪的,是自上而下的一种施舍,是管治约束基础上的一种伪善。中国人历朝历代的所谓“仁政”,都是笼罩在贵族阶级压榨性统治真面目之上的一层面纱。
恩格斯在其《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写道:“自我意识是人在纯思维中和自身的平等。平等是人在实践领域中对自身的意识,也就是人意识到别人是和自己平等的人,人把别人当做和自己平等的人来对待······它表明人的本质的统一、人的类意识和类行为、人和人的实际的同一,也就是说,它表明人对人的社会的关系或人的关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21—222页)。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同我们中国人的真正的本源性的仁的思想,竟是如此地殊途同归。马克思主义的人与人平等的哲学最终归宿于共产主义的社会经济形态;我们中国人的仁爱的哲学最终归宿于世界大同的社会政治形态。马克思主义的传入中国,使中国人因受缚而迷失了两千五百年之久的仁爱思想,得以挣脱了阶级压迫的锁链而获得了新生一般的回归。而诞生了马克思主义的西方文明本身,也同时是因得益于中华文明的浑厚昌明悠久传播而发起,这也许就是人类历史的一种辩证发展状态,此消彼长,互相补益。
仁的概念产生于《易经》,《易经》中的阴阳并立、圆道周流、变动不居、生生不息的理念,是我们中国人自己发现并创立的朴素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是一种充满了人情味的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和否定之否定的哲学。七千年前,在我们中国人还没有文字记载的时候,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发现了这一宇宙万事万物运化的根本规律。从《易经》中可知,仁的思想是法天象地、“近取诸身”状态下的一种自然诞生,也许有心人会发现,我们平时在俚语俗谈之中,几乎任何事物及其存在状态都可以被引申到“男女”上面去,其实人类的这种“男女”并立共生、对立统一、一而二二而一的存在状态本身,就是宇宙万事万物藉以存在和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的最生动反映,中华文明在自己的根源上就准确地把握了这一真理。
仁的本意就是万事万物内在构成的一种状态本身,即阴阳的对立统一、相反相生、生生不息。一阴爻“”一阳爻“—”,中国古人法天象地取诸己身,仁字的初文就是左边一长竖(代表阳爻,即男性生殖器的表征),右边两短横(代表阴爻,即女性生殖器的表征),我们中国人的汉字符号是很自由的,一道是横放还是竖放都一样,两短横是横排还是竖排也都一样,仁字就是一阴一阳、两仪和合,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和合,才能生育生化,生生不息。也正像中国古人起名字时叫做“姓甚名谁字某某”一样,仁就是“道”、就是“太极”,就是宇宙一切一切的源初,也是宇宙一切一切运化的根本规律,面对宇宙的源初及其运化的根本规律,我们中国人的祖先发现,观其行可名之曰“道”,察其体则可称其为“太极”,(太极之意是: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人若能秉其自然天成的宗旨而行事则可名之为仁。(也由此可知,顺应自然就是善、就是真、就是美;而违背自然就是恶、就是假、就是丑。)
《易经》中的阴阳概念,揭示了宇宙之原初及万事万物运化所遵循的规律和存在的状态。万物混成,矛盾交融。死亡中产生着生命,生命中潜伏着死亡;水中隐藏着火,火中诞生着水;相互对抗的双方,在彼此杀伐的同时也在相互地促成着对方;相互背离的事物,又能彼此和谐共存。我们中国人源自于《易经》的哲学,虽然没有西方人的哲学那么精细准确,却是一个能够放得开收得拢、大到无形小到无象的无所不包无所不能的如同大自然一样的“客观存在”,如果用现代人关于“系统”或“体系”之类的概念来描述我们中国人《易经》中的“阴阳哲学”的话,那就会显得不充分、不完备、不准确了。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宗所发现并总结出来的这一“阴阳哲学”已经深入到我们中国人的灵魂之中了,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待人接物的原则,指导、支配我们行为的思想观念和信念,无时无处不在闪现着这一哲学思想的精髓,我们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就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中国人从小就已经在这种民族的传统思想文化中浸泡透了。
(贯穿了我们民族文化的方方面面的“《易经》哲学”,可以解释宇宙中的一切“自然存在”及其运动变化的现象和规律,人们可以根据这一“方法论”来推演预测事物发展的趋势,判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结果,但是如若以“易学”的名义来为人算命的话,那就是在自欺欺人了。因为“天无常性,人无定命”,如果人生下来就都一切注定了,那这本身就完全违背了“《易经》哲学”变动不居的阴阳理论了,以其昏昏而使人昭昭的算命先生们本身就是在“瞎”说嘛。一个人活着,命若可算,那就只是算命先生为你指定的命了,那已不再是你自己通过自己的认知、判断、决策、实施而努力创造出的自己的命了。我命在我,人生的过程,就是自我造命的过程。)
举例说明,现在我们中国人开发出了一套治理沙漠的低成本高效率的方法,那就是运用藻类植物来对付沙漠。这乍一听有些天方夜谭的味道,藻类植物不是生活在水里吗?难道要在沙漠里面修水池吗?但是按照《易经》中“阴阳并立、相反相生”的理论来解释这一现象的话,那就再理所当然不过了。沙漠是干旱无水之地,酷燥焦灼,属阳;藻类植物存活于水中,属阴。阳中含阴,阴又含阳,阴阳相斥相争又相容相生。现实情况是,有科技工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沙漠的表面上有一些沙粒的“结皮”,那博学的有心人将这“结皮”拿回实验室,在显微镜下,竟在这结皮里面发现了藻类。世界上其实本来就有可以不存活在水中的藻类,在乡下养鱼的人就知道,将从鱼塘中抽出的并不含有什么污物的水倾泻在干涸的沙土地里,不久,那块原本寸草不生的沙地里面就开始“起皮儿”了,而且那层皮儿还会泛着淡淡的绿色。科技人员用从沙漠的“结皮”中精选出来的藻类,通过在水池中的大量人工培育,然后就将这富含着藻类的池水喷洒在沙漠里,那片沙漠不久便开始“结皮”,不仅这一层“结皮”可以在风中固沙,而且还开始改变着那一处沙漠的生态条件了,在藻类的这一层“结皮”固沙保湿作用的呵护下,第二年,那一处沙漠便开始自然而然地生长出小草来了,(那是大自然运用风的力量在为小草播种),三年之后,那里就俨然是一块新兴的绿洲了,这是多么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科技的运用啊!充满了生命的智慧、喜悦与从容,这种“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不禁令人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美不胜收的激动。
从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宗所创立的《易经》的哲学思想中,本来直接可以导出的就是平等协调、善生利物、共生共荣、爱无差等、泛爱自然的思想观念。但不巧的是,我们中国人接下来就进入了阶级社会,于是也就像是《易经》中所揭示的那样,发展是必然的,而发展的道路则是曲折的。我们中国人这一关于宇宙根本规律的认知,也就被贵族们及其走狗文人们给歪曲了。(此处为鲁迅式语言,并非是我想骂人。)所谓文王演八卦、孔子做《十翼》、并定名曰“太极”,并绘制出了一张阳爻在上、阴爻在下的所谓“太极图”,我们中国人也就从此走入了被人类史学界称为是“超稳定结构”的家国同构、忠孝一体、亲疏有别、爱有差等、尊卑有序、贵贱有列、男主外女主内、男尊女卑的封建“礼制”时代。(中国人的“礼”就是一种对人类社会进行等级秩序划分的刚性制度。)
我们中国人的儒学其实包括了三个概念:即儒家学派、儒家学说、还有儒教。其实我们平常人所知道的,和热衷于讲述并遵循的,历来为官方所认可、推崇的所谓社会主流的传统思想理念,大多就是儒教,儒教虽不是宗教,但是其规束人心的实际功用,对于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社会来说是要更胜于宗教的。儒教是历代贵族统治者及其走狗文人们对儒家学说动了手脚之后的产物,他们还美其名曰“万古纲常”。在中国人以往的社会历史中,普通老百姓是没有资格学习文化知识的,读书是上等人做的事,百姓小民只有出力做工“劳力者食人、劳力者治于人”的“本分”,同时还要热衷于被大人君子老爷们给骗得死去活来。而那些个大人君子老爷们却又并不真信他们自己所宣扬的那一套儒教。所以,由中国历代贵族及其走狗文人们所创制出的光荣伟大英明的儒教,就培养出了中国人百姓小民中如家禽家畜一样的大量的顺民愚氓,和大人君子老爷们中大量的伪君子和贪官污吏及篡权谋逆的野心家。两千多年以来,儒教之害我中华,也真是太过深重了。追求“兼善天下”信念的孔老夫子,若是在天有灵,焉能不羞愤地无地自容啊?!老夫子当年“绝笔于获麟”,也足见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那追求仁爱的理想,是不能够在天下实现了,他焉能不痛哭失声啊?!仁爱只要是有尊卑差等的区别,那么这种仁爱的理想就永远也不可能在人间实现,因为仁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在平等基础之上的相互施与。
在儒家学说经由孔孟创立和弘扬之后,再经由历代贵族统治者及其走狗文人们不断地又对之“加工润色”而逐渐形成的儒教中,《易经》的要旨被解释为,阳是在上的,是尊显的,是扩张的;而阴则是在下的,是卑微的,是收敛的。推而广之,人类社会中就是要由阳性的贵族来统驭阴性的黎民,并由此而达到一种所谓的“和谐”,这就是“仁”了。根据这一所谓的“仁”的原则,儒家学说就又推崇由“伟大”的周公所创立的“礼”的制度,将社会中的人们阴阴阳阳三六九等的就给划分开来了,孔子不是就说“克己复礼为仁,则天下归仁”吗?言下之意是说:“世界的本源就是尊卑有序的呀,人们产生于自然,所以人们也就应该遵循这样的自然天道,人世间在有了等级秩序的规矩之后,才会有天下太平呀。”(孔老夫子为天下描绘出了一张“父慈子孝、君仁臣忠”的理想生活图景。)在儒家学说那里,宇宙的本源以及其演化的规律,已经被解释为就是一种尊卑等级的天然制度了。这一理念就是儒家学说之所以创立的哲学理论基础。就是这一理念直接成为了“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是最合理的人间制度的理论基石。也正是从这一意义出发,儒学才被历代贵族统治者们给捧到了宗教的高度,名曰儒教或纲常名教。“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无疑是贵族们及其走狗拥弁们的智慧。也正是根源于这种理念,中国的女人们才被裹了近千年的小脚,因为面对阳性的男人们,阴性的女人们就应该是“妇者,服也。”
其实儒家学说是错认《易经》了,歪曲了《易经》中关于仁的概念,说的不好听一些,儒学是盗用了《易经》,这也正如《易经》中所揭示的那样,“太阳则太阴”,一个素来以清高雅正自居的学派,居然就在中国人的历史中,层出不穷地培养出了一批批道貌岸然的贼来。《易经》中的阴阳概念是活的,是可以互变的,是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从而达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而二、二而一的一种圆转变动着的自然存在状态,这怎么可能承认什么阳上阴下、阳尊阴卑呢?
先秦诸子中以道、墨两家为首的其它学派,当时就已经看穿了儒家学说本质中的这一虚伪之处,而从《易经》中也生发出了自己的自由平等、兼爱人类、泛爱万物、爱无差等、善生利物、舍身济世的精神信念。惜哉,阶级社会中,话语权是掌握在贵族们的手中的,而仁的英名也已经被儒教给玷污了有两千多年了,就连孔门后学中那位被历代贵族们给封为“亚圣”的孟子,也觉得他的那位被封为“至圣先师”的祖师爷关于“仁”的说法是难以服众的,于是就又提出了“义”的概念,也还算是对于仁的真实本意有了一定程度的回归。
我们中国人自己土生土长的宗教——道教,其实质并不是道家学说本身,而是道家学说在民间自发的一种影响和反映,也是被压抑状态下的仁的真实本意的一种伸张,世界上也许只有我们中国人的以道家思想为基础的道教,才是以追求“天人合一”及自身人格精神的独立、自由、自主为宗旨的宗教了。道教是一种使人的人格精神昂首挺胸站立起来的宗教,而人类其他的任何宗教,都是一种让人的人格精神面对虚幻的神祇跪倒膜拜的宗教。不过在道教那种追求“肉身羽化”的精神自由中也很有偏颇荒谬之处。而墨家的“兼相爱、交相利”、“尚贤”、“非攻”就简直是仁爱之德的一种具体体现了。但是在贵族统治者们的压制下,道家的自由观念是被迫玄虚化了,而墨家的平等观念则干脆就被取缔了。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源出于《易经》并被儒家用来创立学派的仁的概念,与它的同质异名的“道”的概念一样,就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精神的最根本的核心,这一核心的人文精神就是生生不息、包罗万象与爱无差等、善生利物。如果说先秦时代的诸子百家学说是大地之上的一座座高原山脉的话,那么,仁(道、太极)的理念就是承载了这些高原山脉的大地。在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文化中,儒家虽被历朝历代的贵族统治者们尊为师表,但儒学却没能从根本上准确地宣扬仁的精神,这正像是儒学本身并不能够代表中华民族的思想文化本身一样,我们的传统思想文化是从最初的仁(道、太极)的信念出发,然后就诞生了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诸子百家的学说均滥觞于仁(道、太极),诸子百家学说有机的整合在一起,才是对仁(道、太极)的准确而又完备的解说。
仁,人,我们中国人的汉字素有谐音谐意的传统,人类因为能够认知并践行宇宙中万事万物存在和运化的根本总则仁(道、太极),所以才是万物的灵长,我们中国人所以才将人类自身定名曰——人。中华文明关于仁的理念,将会温暖全人类的文明,因为那“平等自由、兼容并蓄、人我共荣、善生利物、爱无差等”的仁爱,就是全人类自诞生以来就在孜孜以求的生命存在的最适宜的状态和共同崇尚的美好情怀。其实我们人类始终在追求着的“世界大同”、“共产主义”,就是人类在对于宇宙运化的这种辩证唯物主义的根本规律仁(道、太极)进行了认知之后,才按照着这一规律的指引,自然生发出来的一种朴素而科学的追求。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就是宇宙中最根本的总规律“道”(仁、太极)一旦运行,就是按照平等共享、共生共荣的原则来进行的呀!仁、“道”一体,“道”为自然,仁为自由,自由是人在体知并践行了“道”的原则时所达到的状态。仁的精神就是人在做事的时候要合于自然,按照自然的规律办事(所谓“实事求是”,也就是仁。),进而为了促成自然而然的天道正义而不惜牺牲我个人本身(这就是仁爱),所以我们中国古人才说:“人能仁,是为人也!”(我们中国人之于地球人类中,之所以历来以超迈高卓自居,原因正在于此。)
在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文化中,仁就是宇宙的源初;仁就是万事万物存在和运化所遵循的根本规律;仁就是人按照自然的天道规律来实践时所获得的一种自由的存在状态。仁及其所衍生出来的仁爱的信念,就是我们中国人传统思想文化的根。自强不息,如天之健行,是仁的本质;厚德载物,生生不息,是仁的情怀。对于自然造物、天地宇宙及人类社会来讲,仁就是要求我们本着“天下一体、万类同根”的信念,尊奉着泛爱万物、泛爱自然的原则来生活。我们中国人这深沉博大的仁的思想、仁的精神、仁爱的情怀,是大到人类社会、小到人类个体在发展进步、生产创造着的探索之路上的一盏光芒万丈的指路明灯。
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哲学虽然也自成一个完备的体系,但是与那殊途同归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相比,后者还是要更加地精准、科学和易于传播。而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哲学相较于西方人的哲学,则是更加天然地充满了人性的关怀与包容。其实,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我们将越来地越能够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地传入中国,就是地球人类思想文明成果的一次空前伟大的融合,这是一种取长补短、活力无限、继往开来的融合。而且这一融合,现在正在开创着人类自身文明的全新篇章。而且我们中国人现在已经开始很自豪地在承担着这一人类的重大的历史使命了。这一事实将随着时光的推移而越来的越能够显现出来。
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就是要实现“人人都能全面自由发展”的平等的社会结构状态。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矛盾”学说也揭露了人世间种种大罪恶的最本质的根源,就是人类社会中贵族阶级政治统治的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创立,其实就是我们中华民族自身要在社会组织形态和思想文化方面来开创我们全民族共同的自由平等、富足安康的生活,这是我们全民族共同的宿求,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的!推而广之,世界大同,人我共荣,这也是全人类共同的宿求,它的实现也同样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有机结合,必将开创人类历史的一个政治、经济、文化有机整合后的新纪元时代,届时,人类社会中将没有贵族、没有贱民,没有战争杀戮,一切社会生活都将在人们独立自由、享有尊严、自愿合作的状态下实现和谐共荣。现在,在我们中国,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有机结合,其最根本的同质点,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仁”的原则下的“世界大同”与西方哲学中所诞生的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这也是为什么马克思主义诞生于西方,却在我们中国人的东方世界里得以大行其道的最根本的原因了,因为马克思主义与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文化在本质上有着高度的近乎完美的契合,这是人类正确思维的一次伟大汇合。
我们中国人这闪烁着仁爱之光的中华文明,辅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思维的翅膀,必将飞满全世界,温暖全人类!
(今天,我为我能够有这样的理论认知而感到高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么多年来的自由读书生活,就在这一篇文章中使我获得了美的享受,有一种不枉此生的感觉。这一篇文章是我这本书的画龙点睛之笔,因为我认识到了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殊途同归,认识到了我们文化的本质根源与科学共产主义思想的同质性,认识到了“世界大同”就是人类社会这一物质实体客观运化的必由之路,我真的很高兴!此时,眼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明媚的景物,心情由衷地舒畅。
恩格斯指出:“一切已往的道德论归根到底都是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的产物。而社会直到现在还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所以道德始终是阶级的道德。”(《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134页)。人们在评述时事的时候,从逻辑思维上讲,往往相反相对的各种理论及观念都是正确的,所谓见仁见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像都有理,而从不同的阶级立场出发,这种模棱两可首鼠两端的情况就不会存在了,对人类社会中各种是非善恶的评判标准充满了阶级的属性。阶级分析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基本特征之一。
我不红不白不黑,更不专,我只是庞杂、自在,思想自由,我没有什么精专之学,游走穿插于我所感兴趣的任何领域任何境界。自食其力,师古观心,任事修心,我的身体虽不自由,但是我的思想可以上天入地,可以凌摩于宇宙太空,可以深入于极卑至小。文章乃学者之生命,为读书人之逸乐,是志士之末技,之于仁人,实在是有心亦无心,自然而然。《庄子·逍遥游》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论语·宪问》中孔子被人称为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仁人呢,仁人不讲究“无”,仁人讲究“自然”,讲究顺应自然的人为力做,道家的尊重自然、随顺自然,与儒家的执念力做,成就了仁人的德操,不当为时守时待命,时机一到,当振作时一往无前。仁爱的情怀,还激励着仁人像墨家信徒一样地去舍生忘死以利天下。)
从最初对于宇宙及人类自身的认知,到面对自然的人类实践,再到对于人类社会形态的最高追求,从方法论到实践途径的发展轨迹,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文化思想同西方世界里人文思想的精髓——马克思主义是渊源同流、殊途同归的。
世界大同 · 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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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合一(仁爱) · 人化自然(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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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弘道 · 可知论
—————————————————————————————仁(太极、道) · 唯物主义(客观实在的物质、客
阴阳哲学 观实在的规律)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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