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明
一个民族,其文学作品中的神话和童话故事,最能反映这个民族的本质特性,因为这两者反映了人性之原初和民族之起始时的遭遇,是一个民族的根基之所在。
西方人的圣经故事,反映出西方文明的始祖神是上帝,这同我们中国人开天辟地的父亲一样的盘古神和母亲一样的女娲神是根本无法相比的,在人类的远古初民时代,“神话历史化和历史神话化”的人文原则,依稀可辨地告诉了我们关于一个民族起源时的经历。
西方人的早期文明是令人同情的,一个民族往往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动辄被消灭被驱逐,谁都难以在一个富庶丰饶的地区长久的安居,欧洲的地理环境没有为西方文明设置一个天然屏障的摇篮,西方文明在其氏族部落时期没有能够得到充分的发展。所以在文明的幼稚期就饱尝琐尾流离之苦的西方文明,在感受着自己的苦难时就想象着自己的出身,生动地为自己塑造出了一个“后爹”一样的上帝形象。圣经中的上帝耶和华简直就是一个坏小子,他暴戾、凶残、狭隘,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上,常常会制造出灾难和不幸以考验人类对他是否忠诚。他还要让人类明白:虽然人类原罪的地雷是他耶和华埋在人体之内的,但引爆这地雷的却是那万恶的魔王撒旦,所以人类只能去痛恨撒旦,并同时哀求他耶和华的宽恕。在这样的情境中成长起来的西方文明,被塑造出了灵活多变、勇于进取、力求精确、以冒险和征服为荣为乐的文化精神,同时也具有着浮躁轻狂、逐利求索、自我至上主义的人文性格。
中国人正好与西方人相反,受天地福佑,在既广大又封闭的东亚地区,中国人安宁而又幸福地度过了自己民族的哺乳期,以血缘纽带关系为基础的氏族部落社会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所以,中国人对于皇天后土的敬爱、对于自己祖先的崇拜、对于自己父母的依恋是与生俱来的,这些情感已经编入了中国人文化遗传的基因密码之中,其实我们的始祖神就是我们自己的父母,就是我们自己的祖先,他们开天辟地,斩凶除恶,即使牺牲自我也要为我们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家园。因为在民族萌生之初受到了天地自然的恩养善待,所以我们中国人的人文性格中就天然的充满了善生利物的情怀,尤其是以长江、黄河流域为代表的以农耕经济为主要物质生活基础的,历史上被称作为“汉族”的中国人,更是温和敦厚、包容且善于忍耐。
至于童话,中国人几乎没有专门为儿童讲述的童话故事,只有关于人神精怪、仙侠鬼妖之类的搜神志怪小说,在一个怪力乱神的奇幻世界里,其中的文学形象善恶分明,道德教化作用非常强烈,从黄牙孺子到耄耋老人,人人都能从中明善恶辩是非,从而在无形中受到道德地熏陶和塑造。而外国人的童话故事并不适合中国人的口味,虽然王子公主的素材类似于中国人的才子佳人,但外国人在其童话故事中所宣扬的道德思想,却往往有悖于中国人的传统伦理道德观念。例如,安徒生童话中《大克劳斯和小克劳斯》宣扬了自私卑鄙和欺诈凶残的人性;而从《卖火柴的小女孩》中,让人更深刻地感受到的只是人世间的冷酷无情;阿拉伯民族的《一千零一夜》,让人在无限的人身压迫和道德压抑中走入了一个魔怪诡谲的世界;印度的佛教故事中,也多有荒诞且有悖人伦的思想观念。
当今的人类世界即将走向统一,每一个民族其传统的思想文化就好像只是一盘儿菜,当你自己都不将自己这一盘儿菜当回事儿的时候,你怎么有资格让别人认识你学习你尊重你呢?中国人已经在西方人的屁股后面追了差不多两百年了,直到现在快要追上时,人家才开始看清了你这盘儿菜了。你不追赶他们,他们就要打你、蔑视你,而今他们之所以开始关注我们的传统文化了,那是因为他们也在感到奇怪,像我们这样的一棵黄花菜一样的东亚病夫,怎么这么快就强壮的足以和他们平起平坐了呢?有着精确探究事物本质真相的精神传统的西方人,逐渐地将目光投向了含有我们中国人内在精神品质的我们的传统文化之中,而我们现今的中国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地懂得我们的老祖宗为我们留下的这份文化精神的遗产呢?现如今从官方到民间又有多少思想观念不是仍然在拾人牙慧呢?没有历史就没有现在,不懂得自己历史的民族就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民族!“礼失而求诸野”,然也!民族的思想文化精神只在民族之中。我现在就是要试图宣扬我们中华民族的思想文化精神。
很多学者声称,中国人是一个缺乏精神信仰的民族;也有学者声称,中国人是一个泛神主义的民族。(真不知道这都是些吃什么长大的学者。)其实我们中国人虽然存在着泛神主义的信仰形式,看似几乎到了无所不神、无神不敬的地步,其实那只是我们中国人在道德观念方面的一种情感寄托,那只不过是为了要利用鬼神来规束世道人心罢了。我们中国人在骨子里面是只“信天敬祖”的。千万年来,除了“信天敬祖”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的学术思想之外,中国人的任何其它信仰都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和装饰罢了,如果那外来的思想不能够与我们固有的传统思想相融合的话,那么这一思想就根本不可能真正地占有我们中国人的心灵,也不可能在我们中国发扬光大。中国人信天命,认为天是一个有意志有情感又拥有无限正义和善良情怀的自然存在,天以人情事理为法则来规矩人间,所以中国人才强调做人做事要合情合理才好。中国人的人情天理,历来能够让中国人感到,人与人之间还应该存在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关系。中国人历来怕法,也不太信法,因为在旧时代的中国,法历来都是贵族官僚们制定的,冠冕堂皇都是做给人看的,天下事并不真的是按照法的原则来运行的,而是按照皇帝将相们的意志来运行的,而法家原则的苛酷无情,也历来是让中国人不能不谨小慎微胆战心惊的。中国人强调“数”,认为万事万物的产生、存在、运化和消亡都是有“定数”的,“数”在这里其实就是一种客观规律的代称。中国人只敬自己的祖先,什么神佛真主导师领袖,都没有中国人的祖宗崇高。因为信天敬祖,所以中国人才会在走投无路时,仰天大叫一声:“老天爷呀!······”这样一来,无意之中就将天和祖这两个概念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了。你看,我们中国人其实就是上天和自己祖先怀抱中的娇子啊!
诉说一个民族的历史,是应该从有文字记载时开始呢?还是应该从有考古发现时开始呢?我想人类的文明是一个历史进程,我们应该依据考古发现来复原我们的文明所经过的历程。我们中国人社会文明的历史,依据考古发现来证明,目前已知已经有万年的历史了,平时所谓“中华文明五千年”的说法,其来源也只不过就是汉代史官司马迁在其《史记》中所描述的一个关于中国人的古史框架。司马迁所依据的也只是“神话历史化和历史神话化”的古史传说,他并没有接触到任何现代的高科技手段和一系列的重大考古发现。
中国人绝非单一的农耕民族,我们的起源也不是只限于以黄河为中心的中原地区,我们绝不是单纯由某一个氏族部落发展壮大而来的,我们的中华文明是多种文明长期碰撞交流融合的一个结果,说是有五十六个民族,其实又何止五十六个啊?其实又哪里有什么分别呀?中国人就是中国人,如果说到民族问题,中国人其实只是一个民族——华夏族或中华族!平时我们不是已经开始习惯于自称为“中华民族”了吗?如今的中国,在一系列的重大考古发现的佐证下,在我们祖国与民族千万年来发展与融合的历史事实面前,在当今天下人类文明大融合的历史进程中究竟谁适宜成为领军文化的历史课题面前,我们若还只遵照并不能够完备、确切反映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精神的儒学的观念,而洋洋得意的仍旧自称为“炎黄子孙”的话,这不是有些太过狭隘了吗?时下人们不是已经开始接受蚩尤与炎黄并列为汉族三祖的理论了吗?我们中国人就是我们中国人,哪里有什么夷狄正统之分?所谓汉族,又哪里是什么单一纯粹的一个汉族呢?只不过就是千万年来在神州大地之上共同从事着以农耕经济为主要生活基础的,不断相互融合着的一群中国人罢了。中华文明就是在处于地理封闭的大环境中的多起源状态下的多种文明长期相互碰撞融合的结果。中国人,有着相同的传统思想观念的中国人,我们其实只是一个民族。现在名义上虽分出了这族那族,其实本质上只是一个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中国人的标志不在于种族肤色,只在于中国人那古老、神奇而又博大精深、善于吸纳且包容共进的传统思想文化本身。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根源就在于此。从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文化来看,从中国人长久的历史事实来看,中国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明确的“民族主义”情结,中国人没有那么狭隘,中国人只有天下一统、世界大同的梦想与情怀。(这一点也可以从“有奶便是娘”的所谓“汉奸文化”及“前朝做狗官,变天当汉奸”的贰臣们的行为中得到反证。)无论政治权力如何变迁,中华都只是永远的中华。
虽然从人类基因遗传学说、人类社会历史学说和人文地理学说出发,可以说 “凡是黄种人都是中国人”,而且现代人类学的研究也已证明:东南亚及南太平洋上的一些土著民族,同起源于我国南方的世界上最早的最典型的海洋民族“古越族”就是一脉相承的。但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不管是不是黄种人,只要是接受并遵行了中国人传统的思想文化理念了,那他就是中国人,只要是不具有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文化理念,就算是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的黄种人,那他也算不得是中国人。每当国难当头的时刻,我们在质问汉奸的时候,不就总是要问一句:“你还是不是中国人?!”所以,由以善生利物为主导精神的中华文明所吸纳包容了的一切个人、家族、种族和民族,就都是无可争议的中国人,是我们的有着共同的传统思想文化信仰的姐妹兄弟。而违背了中华传统思想文化理念去做事做人的人,即使他也是一个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的黄种人,但是我们却会从内心里认为他根本就不是中国人。
始于近代的中国人的“闯关东”、“下南洋”、“走西口”,这种几乎是自发的人口的大迁移,虽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初建时期有过短暂的停滞,但是现在却又是接续着这一历史发展的潮流而大规模地展开了,闯关东闯到远东和北美,下南洋下到非洲、南美和大洋洲,走西口走到中亚、欧洲和中东,这都是人类融合的必然趋势,也是中华文明追求世界大同的必由之路,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为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我们中国人历来的人口大迁移,从来都是如山间溪水一般轻柔舒缓而又绵延不绝的,“闯关东”、“下南洋”、“走西口”,哪一次是伴着血腥的屠杀和野蛮的征服呢?没有!向往乐土、崇信仁爱、追求平等自由共生共荣理想的中国人,只是勇敢地将自己魅力无限的思想文明传播向世界,用自己浑厚包容的世界观、价值观开创着自己与别人的共同的美好家园。随着中国的强大,中华文明对于人类世界的影响,将首先表现为仁义、仁爱的文化信念对于全人类文明的渗透。
打开中国有文字记载以来的历史地理图册,拂去血雨腥风是非前尘,就会更清晰地看到,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民族大融合的历史,内聚团结的民族精神从未衰竭,疆域在不断的扩大,我们文化核心思想中巨大的同化融合力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衰竭过,而是一而贯之、波及四方。中国人兼容并蓄的“仁爱”思想、“天下以和为贵”的政治原则,让中华民族像滚雪球一样的越来越壮大了。这是地球人类文明史中唯一的。从这一点历史事实来推论,我们的中华文明始终都是地球人类文明的最深沉博大的中心。
央央我中华,郁郁乎大哉!今天,我就要提出我的人类文明新见解,这是一种“多点起源、中心聚散”论。(也许因为我的孤陋寡闻,别人可能早已有人提出这种见解了,但是我的感悟只是我自己闭门读书所领会到的,如果与谁的观点相同,那也只是殊途同归罢了。)人类文明的起源是广泛的,中心也曾是多点的,但是只有我们中华文明的发展才是从根本上符合了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规律的,地球人文的发展史,以中华文明为中心,发展壮大,影响四方,又在四方进一步发展演变,然后于近代又回溯汇聚于中华。一次次规模不断扩大的汇聚又发散、发散又汇聚,塑造出了人类不断上升着的文明的山峰。了解人类世界史的人,都无法反对这种观点,因为点燃当代西方文明之火的火种,就来源于古代的中华文明。
从人类社会的整体世界史来看,从一系列考古发现的证明来看,是中华文明首先开拓出了向世界扩散而去,同时又带回世界各地其他文明成果的多条通道,受到熏陶而迅猛发展起来的其他文明,尤其是西欧文明,又在中华文明发展的近代停滞期,再次开拓出一条条回溯的通道,向世界人类文明的中心——中华文明汇聚而来了。中华文明以人性化的仁爱的方式扩散而去,世界的后发文明如欧洲文明、日本文明,又以非人性化的掠夺的方式回溯而来。善于含垢忍辱,力可承载天下的中华文明对这一血雨腥风的回溯,用了百十年的时间接受、融化、吸收了,而现在仍旧是以惯有的仁爱博大的胸怀开始来拥抱我们的这个世界了。一个通过众多的蔓延于海陆空的条条通道而与世界开始紧密连接、进而混溶为一体的中华文明已经诞生,人类历史的新篇章已经开始书写,在我们中国人独有的柔和圆融的目光的注视下,人类的明天充满了阳光。
关于当代西方人所阐述的“人类非洲起源说”,我觉得很可笑,他们以在当今几大人种的基因里面找到了某一个共同的关键性物质,而又在非洲发现了迄今为止所发现的时间最早的直立猿人骸骨并定名曰“露西”为依据,宣称人类起源于非洲,并且首先迁入了欧洲,然后才又从欧洲迁入了亚洲,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那么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宗其实也就是他们欧洲人了,这真是一种险恶而又邪门儿的理论。在人类基因序列里有某一相同的关键性物质存在,这只能说明我们是同一个物种的动物,就像狗是狗、羊是羊一样,而不能证明我们拥有同一个人类在即将成为人类时的唯一的祖先。当然,在没有成为人类以前,我们同地球上的万类生灵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起源,那就是从无机世界里面诞生出来的有机物质。现代考古发现已经修正了达尔文“进化论”的一处致命错误,生命不是由少向多进化的,而是由多向少进化的,在“地球生命大爆发”之后,各类生命体才在“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的原则下开始了进化,从无脊椎到有脊椎,从爬行动物到哺乳动物,再有了灵掌类动物的异军突起,进而逐渐的进化出了人类,如今,人类就像是处在了地球上生命洪流的最前端。人类在将要成为人类的时候,也绝不止就只有现在这么黑白黄棕四类人,远古巨型猿人的存在就是一个证明。起源是简单的,但也是广泛的,就像江河之滥觞;发展是必然的,融合是发展的前提,更是发展的结果。当今世界上的四大人种,每一个人种本身其起源也不是单一的,而是在一个相对稳固的大环境中,由多来源多样化的各类人种长期融合的一个结果。而今天的地球人类,也只不过是在这个统一融合的进程中在继续前进着罢了。
“人类非洲起源说”,本质上仍然是在遵循着达尔文旧“进化论”的学说,认为人类是从单一品种进化而来的。这就仿佛是当年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地球的非洲将人类做为种子播下,并使其蕃衍,后又搬运这些人类或猿人,使他们跨越了连人类有史记载以来都难以跨越的地球上的自然地理屏障,进而散布在了全球,这一对人类或猿人的播种和搬运行为,不禁使人又联想到了更早的当年,似乎也有某一个神秘的力量对当时地球上的霸主——恐龙进行了灭绝性的清洗,这就好像是为了人类的诞生而在扫除障碍,想来也只有西方人圣经中的“后爹”——上帝才能干出这种事来。而且还有西方学者在执著地进行着艰苦的考证工作,想要替上帝为古猿人开辟出一条迁徙所必经的通道。
西欧是人类近代工业文明的发源地,无可否认,没有西方文明的进步,就不会有现在人类社会如此的发达与繁荣。在西欧文明崛起以前,人类社会在彼此大隔绝小联系的状态下,曾先后出现过几个文明中心,其他的人类文明均是以间歇式的、阶段式的、跳跃式的状态在产生和发展壮大继而衰退,但只有中国人是一脉秉承地延续了自己古老而又博大精深的东方文明,并通过条条通道在一贯地影响改变着世界。当今的世界潮流,其实就是行进在人类各种文明接轨后的发展道路之上。以中西方人类文明的相遇相容为例,这一接轨肇端于汉武帝北逐匈奴,匈奴扰乱中亚,进而震荡欧洲;接续于蒙古帝国的东征西杀和元朝的建立;正文开篇于公元1840年中国人与英国人之间的鸦片战争。鸦片战争——一个以信奉耶和华为荣的民族,向一个安居在盘古神和女娲神所开创的天地里的民族大打出手了。但我们中国人面对人类的战争却并没有“你死我活”的固执认识,我们其实是更愿意信奉“不打不相识”的。中国人发明的火药和火铳之类火药发射器传入阿拉伯、再传入欧洲,中国人经济文化的繁荣所创造出的“东方世界遍地黄金”的神话一般的传说,等等,中国人的文明成为刺激和推动西方文明激进发展的直接动力,中华文明向世界扩散,转了一圈之后,学生们拿着枪炮来回拜自己的老师了,把老师打得满地找牙,心甘情愿自己再做学生,人类文明的辩证发展就是这么地富有戏剧性。这一代代人所经受的由血雨腥风所凝结而成的人类文明啊,现在是该以仁爱共荣的方式来展开文明互动的时候呢?而热衷于在电影中反映什么“星球大战”、“世界末日”思想的西欧文明,在自己狂乱疯张地在世界上舞弄了一番之后,人类就看到了,它在如成年人一样的中华文明面前,显得是多么幼稚啊,真的还是个孩子,连起码的社会伦理思想都还不成熟,所谓“现代西方社会病”,其实只是西方文明这个晚生而又早熟的少年人的一种意识癫狂。
中国人在人类近代史上的落后,并不是因为中国人保守、愚笨,而是中国人社会生产方式的发展与民族大融合的发展这两条人文历史脉络交织运化所造成的一种宿命。中国人的民族大融合与生产方式的大发展,从有史以来一直到宋代都是比较顺利的。在社会经济发展及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方面,宋代其实是我们中华文明即将进入“工业大革命”时代的前夜,而就当时社会政治生活状态来说,宋代是我们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又一次多国鼎立和南北朝时期,其实应该被称为宋金时代,其间还有辽、契丹、西夏等其它政权的存在。宋代以来一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我们中国人走过了近千年的蹭蹬迟滞期,逐渐地使我们的中华文明丧失了首先成为人类近代文明中心的可能性。自宋以后的中国历史中,一方面是以汉民族为代表的农耕经济中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社会也因此而处于变革的状态、虚弱的状态;另一方面则是北方游牧民族的进一步壮大兴起,以蒙古铁骑为代表的骏马猛士、长弓弯刀,使人类在冷兵器时代的作战能力达到了巅峰的状态。一个是已经腐朽正待新生,一个是脱离了蒙昧追求着进步;一个是组织涣散毫无战斗力,一个却是勇于进取铁板一块。两者相碰,结果不想可知。宋元明清,近千把年的时间里,中国人只是把民族融合与社会发展的大锯给拉了两个来回。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中国由于足够的大,周边自然环境又足够的封闭,内部也没有完全可以相互隔绝的天然地理屏障,所以大一统的社会政治组织形式也就成为了一种必然,中国人从不愚笨,也并不保守,中国人只是太乖了,象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一样,规规矩矩地生活在自己的家园之中。因为在中国,你不能不乖,得罪了皇帝,触犯了皇权制度,违背了皇帝文化的精神,中国人将躲无可躲逃无可逃,神州之内,天下之大,竟毫无胆敢反抗皇帝权威的中国人的立锥之地。所以,中国人在无法改朝换代的时候就表现得很乖,而一旦经济崩溃,社会秩序大乱了,中国人就又会彻底的来一次大破大立,就象是在种庄稼时对土地进行的翻耕一样,中国人在自己沉默忍耐的外表下,内心里是多么地喜欢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啊!所以中国人爱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千万年来我们中国人已经在自己的家园里不知多少次地玩过了“天下整合”的游戏了。
所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一切外来思想外来文明都会影响和改变着中国,但也同时会被中国所改造。譬如当年佛教的流入中土,首先也是因为发生自我演变,变得契合了中国人的伦理道德观念之后才被中国人所接受的,中国人在赞颂着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同时,却又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念经和尚们的思想观念,让他们具有了中国特色了。一切变化,看着象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在异化了,其实却是外来思想从本质上逐渐的被我们的传统文化给同化了、吸收了,有史以来一直如此。因为,中华文明之于世界文明,就是一个中心与外延的关系,人类社会的文明史,就是在这种中心与外延交替作用下呈螺旋上升的状态的。因受中华文明的影响,而于近代历史中迅速崛起的西方文明中,所诞生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指导人民革命实践所获得的成功,就是一种人类文明的由中心发散,继而演变壮大,继而回溯中心的一个过程和结果,同时也是一个开端,一个人类文明新纪元的开端。
当今天下四大人种之间,已经有了两次人种之间的融合,一个是在美国进行的黑人与白人之间的融合,一个就是在我们中国由伊斯兰文明与我们中华文明融合后而产生的“回族”,两相比较,人文道德水准之高下不言自明了。
中华文明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呢?很简单,因为地球人类自古洎今,只有我们中国人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大环境中,经历过了无数次的人类社会的斗争与融合,尤其是在我们中国人心智已开始完满的时候所经历的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类社会的大斗争与大融合。在无数次的血与火的浸透和煎熬中,我们中国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更懂得“天下以和为贵”的意义。迄今为止,人类关于社会科学方面的诸般学说,也都还没有超出中国人先秦时期百家争鸣的思想范畴,一切理论和学派的发展,也都只是在这个框架里面在进行着细致而详审地建设,因为世界刚刚地进入以全球为范畴的空前的全人类的大斗争与大融合的历史进程之中,中国人的历史经验无疑会为人类的发展提供正面的积极的借鉴意义,因为我们的中华文明已经在我们的华夏大地之上,就人类的大融合大发展进行过无数次的预演了。
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主义社会应该是一种人类社会的政治的联合体,中华文明那求同存异、兼收兼容、天下以和为贵的仁爱思想,将使人类面临的空前大斗争转变成为空前的大融合,人们彼此的尊重、理解、包容与合作,将取代彼此的轻慢、敌视、残杀与毁灭。而在这个过程中,中华文明那一而贯之的仁爱的主体思想,必将成为全人类的精神共识。
(人类是一个整体,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人类就是一个整体,一个“类”的整体。而只有中华民族才一而贯之的反复的实践了人类整体性统一性的历史发展道路,中国人历史的融合之路正在继续,中华文明必将在地球上与其他民族的文明相得益彰地融合在一起。谁一而贯之谁就是主流,什么理念一而贯之,那种理念就一定是人间真理。今天,我就是要唤起中国人首先认识到中华文化的主体性实质。)
—— 2011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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