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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伍兹:墨西哥革命的复苏

关信翻译 · 2006-11-27 · 来源:天益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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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今年7月初开始,墨西哥出现了70年来并有过的庞大群众性政治运动。运动的直接矛头是反对总统大选中的公然舞币,并抗议把有产者和美国白宫支持的候选人横蛮地确定为得胜者。民众要求让获广泛支持的民主革命党领导人奥夫拉多尔执政。

奥夫拉多尔的主张仅是要改善墨西哥极度的社会不平等,并不主张根本改变有产者的统治地位。可是,支持他的人绝大部份是“受践踏受压迫的贫苦大众”。而且,他争取支持的办法,是去动员社会基层和劳苦大众走上街头。

对于这样的群众运动应如向取态,如何回应呢?艾伦.伍兹在这篇长译文的第一个部份,提出了他的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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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的革命浪潮,标志了拉丁美洲革命新而戏剧性的阶段。就在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主义门口,群众以前所未有的规模采取行动,直接威胁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

自从20世纪30年代没收石油以后,墨西哥便没有见过这种运动。群众的战斗性、组织技巧和纪律,是令人难忘的。一夜之间,千百万工人和农民站起脚根,为自己的权利而战。

这是多么令人启发的情境啊!这将给与各国工人多么令人振奋的示范!这是给那些懦夫和背叛份子的最后回答;这些人在前苏联瓦解之后,争辩称社会主义是不可能的,而工人阶级已不再是一股革命力量。

爆炸性局面
斗争在选举领域展开。群众决心打败国家行动党(PAN)的反动资产阶级政府,赶走把自己国家以贱价卖给美国大垄断企业的华盛顿走狗福克斯(Vincente Fox)总统。他们大规模地聚拢到民主革命党(PRD)和其领导人奥夫拉多尔(Andres Manuel Lopez Obrador)的周围。

黑格尔曾指出过:必然性是透过意外来表达的。选举舞币正是这种把墨西哥几十年来积聚起来的矛盾一下子涌上前头来的“意外”;缺乏民主、经济增长却没有改善穷人的状况、失业和低薪、普遍的贪污、数百万人被迫移居美国,所有这些因素结合起来,造成了今天的爆炸性局面。

讲到底,这是一个阶级问题。墨西哥存有极大的社会不平等,它拥有全球第四大数量的百万富翁,却有5,000万人活在极度贫困下。群众完全明白政府为有钱人所操踪,并且利用这操纵来掠夺国家以自肥;一如约翰.彼德逊(John Peterson)指出:

“大选之前出现了极大的两极化,包括了工会和学生运动的出现,以及一连串国家施行的暴力:在米切沃肯省(Michoacan)拿查罗卡地拿斯港(Lazaro Cardenas)对付钢铁工人、在圣萨瓦多阿丹哥市(San Salvador Atenco)镇压查巴达民族解放军(EZLN)的支持者、在瓦哈卡市(Oaxaca)袭击?营抗议的罢课教师,等等。”(参看“墨西哥:瓦哈卡是墨西哥革命的矛头”http://www.marxist.com/oaxaca-sp ... evolution310806.htm

这说明了群众的怒火,以及他们想对被憎恨的寡头集团及其政治代表–总统福克斯–施以打击的愿望。选举给予他们这种机会,而他们很高兴把握此机会。选举活动结果动员起数百万计的普罗墨西哥人、工人和农民、革命青年、受践踏受压迫的贫苦大众、以及进步知识份子中最优秀的人;简单来讲,墨西哥社会中富有生命力的力量都站出来了,反对一切腐朽的、腐败的、反动的和堕落的势力。

他们自然地支持奥夫拉多尔(Lopez Obrador),他是主要的反对派候选人、民主革命党的领袖。奥夫拉多尔在长达10个月的总统竞选活动期间,以群众鼓动和穿梳全国的汽车游行来建立自已的支持。他把工人、农民和在自由市制度下进一步沉沦的墨西哥贫苦大众召集到集会广场。群众热烈响应。这不足为奇。当有人带头时,群众往往都热烈向应。

奥夫拉多尔的政纲实在上十分温和;一如美国弗吉尼亚州大学政治科学教授、一本最近出版的有关奥夫拉多尔的传记的乔治.格雷森(George Grayson)所言:“他相信革命的民族主义––大政府、社会性计划、保护主义,以及在石油和天然气方面自给自足”。这是一个改良主义的纲领,并未基本上挑战资本主义。但统治寡头集头及其在华盛顿的主子却将他视为致命的威胁。对这些人来说这是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奥夫拉多尔扇起群众,他是一个危险的激进派,所以必须不惜代价阻止他。

对群众来讲,这也是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他们不会读竞选宣言上的细字。对他们来说,奥夫拉多尔是“自已人”、是“站在人民一边反对有钱人的”。奥夫拉多尔的力量不在于他的演说、文章或宣言。政治上没受过教育的民众衹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改变事物的机会,而且要急剧改变。华盛顿并不害怕奥夫拉多尔,而是害怕站在他背后的阶级力量。

帝国主义者的虚伪
华盛顿生活在横扫拉丁美洲的革命运动的恐惧里面。他们决心要在革命的委内瑞拉周围套上一个“防护网”,以阻止革命思想的扩散。中央情报局极有可能已在秘鲁选出另一个布什的奴财阿兰•加西亚(Alan Garcia)时已插了一手。但在墨西哥,群众直接阻止这种公然侵犯自已民主权利的企图。  

美帝国主义和墨西哥的寡头集团决心阻止奥夫拉多尔选出,害怕就在美国的边邻会出现一个“墨西哥查维斯”,于是就确定让前能源部长、自由市场的热切拥趸卡尔德隆(Felipe Calderon)当选。结果便出现了2006年6月2日的总统选举舞币。

衹有当“民主”能带来一个会保护银行家、地主和资本家利益的政府的时候,这些“民主的”绅士婌女们才会喜欢“民主”。但当工农民众行使自已的民主权利,想选出一个统治阶级认为会敌视其利益的政府时,他们就会毫不犹疑地策划各种阴谋对付这些经民主选举出来的政府。他们会采用舞币、贪污、谋杀,以至军事政变。他们谋杀了智利的阿连德和危地玛拉的阿尔本兹(Jacob Arbenz),又在2003年企图推翻查维斯。如今他们又捆起墨西哥的选举,以阻止奥夫拉多尔的当选。

毫无疑问,奥夫拉多尔是羸得了今次选举。而墨西哥统治阶级在美国领事馆的一个小帮忙下,隐瞒了结果。根据官方宣布的结果,在4,100万选票中,奥夫拉多尔输了24万票。这就是说保守派候选人卡尔德隆羸了不足百分之一。差额如此之少,显明了奥夫拉多尔一定是羸了一个很大的多数。资产阶级不敢走得太远,祗能宣称卡尔德隆以一个很窄的多数当选。总统福克斯(Vicente Fox)及其同党代表卡尔德隆窃取了今次的选举。


即使以墨西哥的标准而言,今次的舞币仍是令人惊雅。在一次仅以90万4千票超额胜出的选举里,却有24万3千张票没有被点算。很多人在投选日去投票时,却发现自已的名字不在选民名册内。在3,500个票站内,有11万9千张票在抽样重新点算时未能被核认,另有5万8千张票多出选民名册内所列的数字。在其他的4,000个票站,有6万1千张选票交给了选举官员却未有被点算。有些墨西哥报章刊出了投票箱被弃置的相片。


在真正民主的国家,这些不正常现象会令当局下令全面重新点票。但墨西哥腐化而反动的法院却拒绝这样做。奥夫拉多尔曾提出法律挑战。自然地,墨西哥选举法庭全部驳回它们,并在9月7日宣布卡尔德隆当选总统。

奥夫拉多尔
在正常情况下群众对政治并无兴趣。他们甚少读报纸,或者通常仅读体育版。选举亦很少能引起这种兴趣,更不会有热情。这在墨西哥尤甚;几十年来,政党都被视为仅是掠夺国家和让政客及其一伙致富的工具。但今回却有所不同。


今次的公然选举舞币迅即把群众带到街上。由7月底超过300万人的集会起,抗议者在墨西哥市中心搭起七哩长的帐蓬,瘫痪了交通。宿营者通宵不眠围着火堆,准备保卫他们的帐蓬城。在等候法庭作决定的几个星期里面,数以万计的人民在倾盘大雨下住在帐内。这便开启了在首都中心几个星期的街道封闭和抗议营地,截断了交通,商业停顿。

奥夫拉多尔把自已置在运动的前头,与政府对着干。结果,民主革命党向前迈进。它现在是新选出来的墨西哥国会内的第二大集团。在八月,民主革命党首次当选为恰帕斯州(Chiapas state)州长,击败了由国家行动党(PAN)和革命制度党(PRI)在选举临近前建成的联盟,而后者在2000年福克斯羸得总统职位之前的70年里面,一直治着墨西哥。这是对那些辩称战斗性会吓怕选民的一个有力的回应。

这亦肯定了那些拒绝在选举时给予奥夫拉多尔批评性支持以反对卡尔德隆的小宗派(包括查巴达份子,Zapatistas )的破产。这些绅士婌女们在这两个人之间看不出差异,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资产阶级。如果人们仅看奥夫拉多尔的政纲,那它确定没有离开资本主义的界线。它是一个资产阶级民主的纲领。但这个事实并不足以用来界定民主革命党的阶级基础,亦不能用来让我们作结论说奥夫拉多尔与卡尔德隆二人之间并无不同。

这是所有宗派份子典型的形式逻辑和抽象思维,他们无能力去辩证地思想,完全无能于站到群众的立场去看事物。墨西哥的马克思主义者并不站在资产阶级民主的立场上,而是支持工人掌权和社会主义。这本来是不用多说的。但是,首先,除非我们已有力量取得政权,以及有力量以较优越的工人民主政权去代替腐朽和败坏的资产阶级民主,不然,我们就只好必须保卫工人经已争取到手的任何权利,包括投票的权利,以及反对墨西哥资产阶级想否定人民有权经选择选出一个政府的任何企图。

其次,为了要令自已有能力去挑战现存的资产阶级政权,细小的马克思主义力量就必须以群众现有的水平去接近他们,与工人农民建立连系,与他们进行对话,并且和他们达成战略性的(tactical)协议,让大家在反对共同敌人的时候,不会就基本问题妥协。这正是列宁和托洛茨基的方法,并结合进了列宁的“联合战阵”政策之内。关于这政策,自然地,在宗派主义者的心态里头,是早已尘封天外的了。

曾访问过墨西哥城扎营地和奥夫拉多尔的电视台记者苏菲.麦尼尔(Sophie McNeill),曾就自已的观察,这样形像地描述这场运动的阶级基础:

“在营地内溜跶一下,你就能看到这场抗议运动如何暴露出墨西哥现有的深刻阶级分化。奥夫拉多尔的支持基础大部份是低下阶级和墨西哥原住民,他们视他为救世主,是当代唯一愿意反对统治阶级腐败的人物。奥夫拉多尔的拥护者感到好像是他能给予他们一把声音,而他们正来到这里想得到聆听。一个来自瓦哈卡的年轻印第安人告诉我:“假如我们不消灭饥饿,我们就会有一场不可想像的致命惨剧。如果我们不改变这个国家的经济政策,那就会流很多的血”。(重号是加上的)


示威者阻塞了银行和税务局办公楼。当记者访问税务局的白领工人时,他们以轻蔑的言词来讲及示威者,指他们是“低收入的无知民众”。一名奥夫拉多尔的支持者看到我与办公室工人谈话,就向我说:“这些人反对我们,因为他们在家中什么都有了。他们不需要任何东西。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的村子有需要。你明白么,他们由星期一到星期六、早上八点至下午六点,报酬是600披索,是600披索啊!”这个人感概地说:“因此我来到这里!”

这位记者可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但她有眼睛有耳朵。关于这场运动的阶级性质,她向我们显示出一张十分清柝的图昼。她讲到了贫苦大众和受践踏的人民对奥夫拉多尔的态度。他们感到他好像能给矛他们一把声音,他们正来到这里想得到聆听。这是对于群众与奥夫拉多尔之间的关系的一项十分真实的写照。

可是,宗派主义者并不同意这些。他们摇头摆脑。当然啦!群众应该支持他们而不该支持奥夫拉多尔。“应该”这个词,属于康德唯心主义的一项哲学范畴,并不属于辩证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把世界视为如是,而非应是;它分柝世界上的矛盾趋势,并指示出世界将如何发展。同一个记者继续说:

“ 我留意到站在人群前头的一对年纪已老大的夫妇。男的前排牙齿大部份已去掉,而且衣衫褴褛。当他加入人群叫喊‘奥夫拉多尔、奥夫拉多尔!’时,他目含泪光。他的妻子望着我,我可以见到她也正在流泪。她向我喊道:‘墨西哥的穷人需要奥夫拉多尔!’。她旁边的一个男人插进来说:‘无论他们想不想,奥夫拉多尔才是总统!’”

宗派主义的形式主义者不能理解这种态度。不仅群众支持奥夫拉多尔,而且还很热烈,以致目含泪光。这怪异的化学的秘密在那里?就在这里:群众从泠漠之中被号召站起来了,并且投入到斗争中去。他们开始感到自己的能量和集体力量。而他们认同这个能把整个运动串连于在其周围的人物。在他们心目中,奥夫拉多尔的形家是高大的,差不多达到神化的份量。

“国家杂志”(The Nation)对人民的情绪作出形像的描写:“他们架起了神坛与祭台,祈求上苍的介入。数以千计的人到圣母瓜达卢佩的神坛前朝拜,有人跪地葡行,祈求圣母Brown Madonna实现神绩。他们一面沿着朝向教堂的大路游行,一面呼喊‘上帝并不是国家行动党的!’。一名70岁的老曾祖母跪在镀金圣坛前祈祷,向记者说道:‘奥夫拉多尔应得到奇迹’”。

有些教堂播放一份影音录影,辨称奥夫拉多尔会消灭墨西哥的家庭。结果令一些人脱离教会。国家杂志的这篇报导,说明了巨大的社会怒火己烧到教会去了:

“位于Zocalo区心脏地带的大都会天主教堂,一个年轻信徒打断了李维拉枢机主教的讲道,赞美奥夫拉多尔;他迅即被枢机主教的随从押出教堂。到了下周日,教堂的大门被严密看守以检查来教堂的人有没有配带支持奥夫拉多尔的标语。有几百个奥夫拉多尔的支持者在古老的教堂前徘徊,呼叫“逐张点票”的口号(voto por voto),并指李维拉枢机主教是个娈童癖”(8月5日“国家杂志”)

上面的几行报导说明了群众世界观和情绪的深刻改变。在这几行报导中出现的人物不是政治活跃份子而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墨西哥的男人和女人不是以书本和理论,而是因为生活本身而起来斗争的。他们没有清界定的意识形态。他们仍受宗教的影向。但在第一次革命时的俄国工人也是这样子的。

在墨西哥发生的事,完全论证了马克思主义的分柝。在奥夫拉多尔和福克斯的斗争中,墨西哥的马克思主义者给予奥夫拉多尔批评性支持。他们与群众站在一起参如竞选活动,号召投民主革命党候选人一票,同时要求一个社会主义的纲领。这一正确的立场在为推倒福克斯政府而斗争的群众当中,得到重大回应。

群众不成熟?
一些左翼份子将宗教的影向看成是一种“低水平政治意识”。这显示出对一场革命是如何运作可悲地缺乏了解。1905年1月,俄国工人阶级以一次由一名教士带头、向沙皇“小爸爸”请愿的和平示威,第一次踏上历史舞台。他们手持的不是红旗,而是宗教标志和无原罪圣母的画像。

祇有透过革命的经验,尤其是经过血腥星期日的屠杀后,(俄国)群众的幻想才从他们的意识中消失。列宁常引用俄国的一句格言:“生活会教晓人们”。在圣母瓜达卢佩教堂为奥夫拉多尔祈祷的老妇人,以及与枢机主教冲突而被教会人身驱逐的年青人,都衹不过是以各自的方式,反映出深刻的革命进程而巳。

中产阶级势利小人会指出群众的政治“不成熟性”,以便反对在墨西哥实行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行性。在俄国也曾有这类人:孟什维克党人坚决反对“落后的”俄国工人可以在“先进的”西欧之前取得政权的想法。历史已明示这是错的。在列宁和托洛茨基领导下的布尔什维克党,以活生生的群众运动和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思想为基础,曾领导工人及农民夺取政权,从而改变了世界的历史。

墨西哥的群众已显示出具有十分高的政治成熟性,虽然在目前阶段他们的行动比他们的政治意识远走在前头。这不应令人惊奇。在任何一个国家,群众都不是以书本而是以经验,尤其是斗争的经验去学习的。工人在一日的罢工之中学到的,比十年长的正常经验学得更多。一场革命,就像一次大规模的罢工。列宁是一个十分伟大的理论家,他常说:“让群众有一安士的实践,胜过一吨的理论”。处身在革命里的群众会学得很快。

就让那些小资产阶级的势利鬼和官僚份子去悲叹那些所谓群众的“低政治水平”吧。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向墨西哥的工农运动致敬。我们从这运动得出热情和启发。而我们以我们的每一根毛发与肌肉去支持它。群众以自己的每一个行动向统治阶级挑战。那场以反对选举舞币为开始的斗争,已迅速发展成革命局势,双重政权已经出现!
“两个阶段”理论的错误
这里的问题不在于群众的“低意识水平”;群众是以他们所有的力量以求改变社会的。刚相反,问题出自那些自认为是群众“领袖”的人身上;这些人也许读过好些书,但却缺乏革命精神,对群众没有信心,不相信社会主义,而且已被怀疑主义这剂毒药所败坏。这些可怜的前革命份子、前游击队员、已放弃社会主义底前景甚至是完全投向了资本主义的前共产党人,他们到处散播有害和腐蚀人心的影向,在拉美尤甚。

这类份子亦企图在墨西哥扯运动的后腿,以错误的观念令工人和年轻人混乱,例如提出孟什维克–斯大林主义的“两个阶段”论。根据这一理论,工农不必为社会主义而旧斗,反而必须支持“进步的资产阶级”,支持“民主”,然后在远不可即的将来再谈社会主义。运动内的好些部份在斯大林主义的负面影向下,正努力把运动限制在资产阶级民主的窄缝内。这是一项致命的错误。在现实上,墨西哥在很久以前已离开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阶段。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能够完成的,早在1910-17年之后便完成了。

墨西哥资产阶级己有差不多100年的时间来表明它能够做到什么的事,而结果是墨西哥人民皆心知肚明。再主张墨西哥有需要一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就是无耻的欺骗和背叛人民。需要的不是向资产阶级讨取“更多的民主”,而是去准备好条件,让唯一能领导墨西哥走出由堕落的墨西哥资产阶级一手做成的贫穷、无知和压迫死路的无产阶级,取得政权。

目前的阶段是群众的初步动员阶段,是他们对改治生活的刚觉醒。伴随这阶段的是形形式式的混乱与幻想,尤其是民主幻想,这是相当自然的。帮助群众克服这种幻想的办法,不是去否定民主;恰相反,要以最大的决心为所有的民主要求而斗争,反对选举舞币等等;但同时,要耐心地解释,保障民主和公平选举的唯一方法,就衹能是由工人阶级团结起农民和城市贫民这些天然盟友,把政权拿到自己手上。腐败的墨西哥资产阶级一天仍掌权,民主就一天衹是空话。这是每一个墨西哥工农都会明白的。

马克思主义与民主
对于墨西哥的“民主”架构,群众己上了绝佳的一课。顺便说,它们与任何其他的资产阶级民主架构没有基本差异,低不过更露骨、更愚蠢吧。那可笑地被称为“自由的报刊”,其实亦不外如是。选举的投票箱被打开、点票单被窜改、千奇百怪的不正常事,证据如山。但在全部墨西哥报刊中,祇有日报“24小时”(La Jornada)还愿意谈及。约翰.罗斯(John Ross)写道:

“墨西哥传媒及他们在国际上的同伙,对这场大舞币装聋作哑,但却能够把他们的烂报纸填满指奥夫拉多尔阻停了墨西哥城交通的攻击性报导。”(见8月25日“国家”杂志)

马克思主义者永远都会热心地保卫工人阶级在斗争中争取得来的民主权利。祇要工人阶级还未能推倒资本主义,还未能以劳动群众的真正民主取代假的和腐化的资产阶级民主,那我们就有责任反对统治阶级限制民主的所有企图。我们要参如选举,并利用选举斗争动员群众,并教育他们资产阶级民主的局限性。我们要利用每一次得到的民主机会,包括参加资产阶级议会。但我们会解释:在最后分柝起来,真正的斗争将会发生在议会之外,在工厂里、在农村、在军营。

墨西哥的革命的最初起点是反对选举舞弊。这基本上具有资产阶级民主的性质。但在现实上,这仅是一个形式上的问题。本质上,民众运动已远离开单纯的民主阶段。它有本身的逻辑和动力,而且与资产阶级统治的直接基础冲突。随着每一日的过去,问题已不再是支持奥夫拉多尔与否;问题是:谁是一家之主?是你还是我?

工人阶级
工人必须提出自已独立的阶级要求,同时又为民主要求而战斗,并把运动推向前。工人要支持农民和墨西哥原住民、妇女和青年人最激进的要求。祇有这样,无产阶级才能羸得作为整个国家的领袖的正当身份。

一个关键的立场就是工会。工会是工人阶级的基本组织。它们在社会主义革命当中会担当关键角色,无论是在夺取政权之前或以后。不幸,除了瓦哈卡值得称道的教师工会外,大部份墨西哥工会都没有积极参加今次运动。

群众在每个阶段都显示出革命的潜力。工会因为受工会官僚沉重的屁股所拖累而堕后了。这是一个严重的弱点,但不是没有前例的,也不是必然地致命的弱点。在1917年俄国革命时,很多工会直到11月甚至更后期仍在孟什维克的控制下。布尔什维克在很多情况下唯有依赖工厂委员会和人民议会这些更接近工人阶级底情绪的组织。

一方面继续在工会内工作,以全部的力量把工会引进革命运动,并准备总罢工;同时,马克思主义者必须热情地参加组织行动委员会、罢工委员会、人民议会和其他能够把最广大工人群众、农民、城市贫民和其他的被压迫层份牵连进来的苏维埃式社会机体。

在目前,在墨西哥提出的主要口号是苏维埃。不过,由于这个俄文名词对墨西哥的群众是无意义的,较好的做法是采用从群众活生生的革命运动中产生出来的名词。无论采取何种字眼,我们都要令工农明白我们所讲的是革命斗争的一个团结的和民主的机构;这机构在暴动起义胜利的翌日就会转化成直接革命民主的机构。这在瓦哈卡革命运动里可以看得最清楚。

瓦哈卡起义
革命在瓦哈卡较其他地方走得远。与执政党有关连的武装暴徒组织了多次的枪杀事件,地方“头头”鲁伊斯(Ulises Ruiz Ortiz)对此要负上责任。他的恐怖统治包括绑架、随意拉人、拘禁入狱、酷刑和谋杀。他的武装暴徒对人民犯罪却消遥法外。但现在居民大规模地反对他了。仅在袭击教师之后两天,便发生40万人的大示威,要求省长辞职。

瓦哈卡的运动遭到警察的野蛮暴力,对男男女女,以至孩童,都施放摧泪弹和开枪,甚至乎使用警察直升飞机向罢课教师的营地撒摧泪弹。这就挑起了遍及整个省及之外的群众性起义。教师反击了,经过4个小时的战斗把警察赶走,重新占领了市中心。罢课教师的英雄主义获得整个省的人民的赞许。他们显示了不在暴力下低头的强硬决心。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工人阶级的潜能,也看到工会把自已放在群众斗争的前头,同时又为自身独立的阶级要求而战斗。瓦哈卡的起义是由教师领导的。教师工会(SNTE)传统上与革命制度党(PRI)有染,但在瓦哈卡,左翼的“全国教育工统筹委员会”(Comite Coordinador Nacional de Trabajadores Educativo, SNTE)控制了地方支部。在墨西哥已开始的阶级斗争动荡时期,类似的过程将会在一个跟一个的工会内发生。

在群众压力之下,即使最右倾、最官僚的工会也会从头至脚转化。一旦群众动员起来斗争,他们就免不了会发展出一种本身的力量感,即群众组织的力量。瓦哈卡已发生过12万人的示威,具有前所未见的战斗情绪。一个目击者这样描写7月7月的游行:“整件事弥漫着一种人民权力的感觉”。

群众运动迅速走向成立全省性的议会–瓦哈卡人民议会(Asemblea Popular del Pueblo de Oaxaca, APPO)。约翰.彼德逊说:

“人民议会的出现是作为另一个权力,真正的人民权力,是瓦哈卡和墨西哥工人政权的第一粿种子。居民委员会的代表在每一条街选出,再由居民委员会选出代表到人民议会。这些被选出来、可被撤换的代表负责保安工作,并保证街道社区和全市的日常生活的平稳运作”。倘若这不是一个苏维埃的话,还会是甚么呢?

乔治.萨尔茨曼(George Salzman)则报导说:“尽管在最初是由教师鼓动,以及因有丑恶的国家镇压,但人民议会已超越教师原初限于教育事项的要求很远。在过往,驱逐一个被痛恨的省长已发生过三次了。这当然不算小事,而且有危险,但本身并不是革命的行动。”(见“反击”网站 Counterpunch,2006年8月30日“从教师罢课到双重政权”"From Teachers' Strike Towards Dual Power")。

这已点出问题的核心。群众的革命运动已远超过原本的要求。这是与事物的本质相一致的。斗争的直接逻辑引导群众作出革命的结论。群众感到组织的需要性,表现为人民议会这个除了名称外都祇能是苏维埃的组织。它们是一个新政权的组织性表现,经常挑战资产阶级和其政治代理人的“神圣统治权”。两个敌对的政权互相排挤对方。工农竭力把管治社会的权力拿到手中,而旧政权作出顽抗。它拒绝趟下来等死。它衹能被推翻。

群众的革命喝望显示在第一次全省人民议会通过的政纲内,它宣布自已是瓦哈卡的最高权力机构,并确定现存政治架构的不合法性。这是以群众向现存的国家权力作出挑战的双重政权。。

瓦哈卡的人民议会具有广泛的基础,这是真确的。但据一些报导指它排斥任何公然的政治组织;如果这是真确的,那就是一个错误。据南茜.戴维斯(Nancy Davies)的一篇报告说了:“在6月17日人民议会的初期会议,“有170人参加,代表85个团体”。其中包括或至少曾被邀参加的,“是全国教育工统筹委员会的全体代表、工会会员、社会和政治组织、非政府组织、合作社、人权组织、家长、居民、农民、自治区和瓦哈卡全省居民”。它的企图是开放给整个省的居民。

似乎并无打算在人民议会内排除资产阶级及其他的剥削者。但在实际上有钱人会支持现有政权。他们不会想参加一个革命权力机构。领导层原想把人民议会的要求限制在要求撤掉省长。这要求本身是绝对正确而且必要,却未够彻底。撤除省长衹能解决人民很少的问题。群众是为了政权、为了社会的根本改变而奋斗。

尽管存在有领导层的局限,工人却立即便采取了清楚地向现有国家权力挑战的革命措施。他们加强了街垒,以对付警察将来的进攻。他们指挥巴士,不仅限于车辆,连警察的和政府的车辆也在受指挥之列;有些是用来拦截通往市中心和其他扎营地的道路,亦用来作运输。他们截停高速公路和占据政府建筑物。他们已阻止了在建制内的政府执行任何立法、司法和行政的任务。

这些战略远比奥夫拉多尔所号召的公民抗命走得远。以资产阶级的立场而言,这些群众行动都是“非法的”。他们亦取得武器,一如乔治.萨尔茨曼的报导:“他们中有人有棍棒、铁枝甚至鎌刀,但这是用来自卫的。这里的文化不是“给他们再打另一边脸”。如果警察企图打他们,他们不会坐着或祈祷。”

争夺大众传媒
7月14日的袭击破坏了教师办的广播电台“站起来”。这个电台自罢课开始便是支持教师的宣传渠道,也是一个重要的传播点。为回应破坏,瓦哈卡Benito Juarez自治大学的学生占领了大学拥有广播牌照并有更强发射机的电台,继续不停地支持当时迅速发展的造反。可是,政府特工渗透了学生,在8月8日以硫酸毁坏了仪器。

当一群拿木匙拷打厨具的妇女占据了国营电视台和电台后,控制传播媒介的斗争踏进一个全新阶段。被占领的广播站就干脆称为TV Caserolas(即“拷打厨具的妇女”电视台)。在这期间,这在平常时期被国家操控的大气电波,变成了“人民的声音和形像”。萨尔茨曼报导说:

“穿着日常服装的普通人诉说他们所理解的生活现实–– 新自由主义对他们的意义、关于普韦布洛–巴拿马计划(Plan Pueblo Panama,指的是由墨西哥普韦布洛至巴拿马兴建工业走廊的计划––译者)、土地被发展商和国际造纸公司夺去土地、摇摇欲坠的农村山区的学校连厕所也没有、社区缺乏安全食水和卫生渠道,等等。如果财富不是被有钱资本家和腐化的政府官员偷走,就能完全满足这些需要。”(见“从教员罢课到双重政权”,“反击”网,2006年8月30日)

这里描绘的是怎样一幅富启发性的图画啊!而这些广播的范围,远超出瓦哈卡。

工人的国际主义精神和高水平的意识,可见于第9频道播放一帧巴勒斯坦人在占领区内生活的记录片。第9频道和调频广播台FM96.9一连三星期向全省广播,从8月1日直到9月21日早上被国家权力再取回为止。作为回应,造反的人民攻占了九间不同公司的十二个商业电台。控制大众传媒的斗争仍然继续下去。

帝国主义的角色
卡尔德隆得到世界帝国主义的支持。布什和美国(驻墨西哥)大使托尼.高山(Tony Garza)在7月2月大选后便不顾体面匆忙向卡尔德隆祝贺,结果搬起石头打自已的脚。现在,他的“胜出”已得确认,华盛顿及欧盟成员将会排队插手于墨西哥国营石油公司PEMEX。

美帝国主义者对发生于格兰德河(该河形成了美国德克萨斯州和墨西哥的全部边界)以南的发展日益警觉。据美国航空电台说,美海军巡逻艇已被派往“保护墨西哥湾的墨西哥钻油台”。可是,美军作出真正武装干涉的前景仍是渺茫的。美军已受困于伊拉克和阿富汗。在目前他们不大可能想开辟另一条战线,至少不大可能在拉美这般做。

帝国主义的策略专家知道不可能成功地干涉一场革命。在过去他们在伊朗遭到难坎的教训,并未忘记如何受辱。如果他们企图干涉墨西哥,将会遇上顽强的抵抗。墨西哥人民将会像老虎般保卫国家以反对受痛恨的外国帝国主义。不仅在格德兰河以南会有爆炸性的运动,拉美的每一个国家也会有。最近美国本土的庞大移***动,显示出现已成为最大小数族裔的大量受压迫的拉美人所具有的巨大革命潜力。倘若帝国主义者敢侵略墨西哥,就会立即面对美国本土的造反。美国社会深层的巨大不满就会汇流起来。布什政府可能会被赶下台,从而在美国本土开启全新的局势。

所以,在目前局势下美帝国主义军队的直接干涉是可以排除的。但这绝不是说华盛顿会绕起双手。中央情报局和墨西哥城的美国大使馆,将会十分活跃地与福克斯及其小丑一起去策划如向去粉碎革命。对哈瓦卡运动的一再打击就如普通战争的前哨战。到今为止,已显明有决心保卫自已的群众,以战斗的行动把这些袭击一一打退。

墨西哥统治阶级对镇压群众抗议运动素有血腥记录。这在1968年9月和10月的狂暴镇压中可以见得到;就在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前,奥尔达斯总统下令屠杀在市中心广场罢课的学生,地点在目前示威者扎营的地方不远。就在“三文化广场”(Plaza of Three Cultures)杀了300名学生,把尸体在西墨西哥城的第一军营火化。

自由派报纸“24小时”刊登了一张读者摄到的照片,显示有兵士伪装成农夫和年青暴徒。这说明有系统的挑舋行动已实行了。奥夫拉多尔曾把福克斯比作奥尔达斯总统。这比较是准确的。如果福克斯还未有动用军队,并不是出于人道原因,而是害怕后果。祇要一次的血腥镇压就会令整个墨西哥燃起烈火。有些资料显示有高达百分之七十的下层兵士在7月2日投票支持奥夫拉多尔。军队会四分五裂,而福克斯会被扫下台,令革命变革置于议事日程之上。

约翰.罗斯的文章指出了示威者呼喊的口号的演变:

“这些咒语的演变很吸引人。最初,每当奥夫拉多尔站到咪高峰前就会自动爆出标准口号“逐票点算,逐站点票!”(voto por voto, casilla por casilla!),有时会有“不仅有你!”(You are not alone!)和“总统!”(Presidente!),而“造票!”仍然流行;但在最近几天,经常听到叫的是“不淮通过!”(!No Pasaran!),就像1936年弗朗哥的法西斯暴徒在狂打马德里城门时守城者所喊的口号一样”。

“在目前光景下,‘!No Pasaran!’的意思,即是‘我们下会让卡尔德隆过关当总统’”。

可是,尽管有大量证据,选举委员会在9月7日还是决定支持卡尔德隆。墨西哥的最高选举法庭已作出决定。它的判决不容再上诉。这就是说,所有法律上和宪法上的渠通都已用完。现在唯一可前进的道路就衹剩下革命斗争了。

选举法庭的决定本身便是一项公然的挑衅。它说:“它有留意到被备受批评的选举委员会宣布为胜出者的国家行动党候选人卡尔德隆,在4,160万张选票中取得百分之零点五五微弱多数,其中有几万张票未能获确认。选举法庭在作出最后决定之前两周,曾对13万个选区之中的少于百分之十的部份选区进行重新点票,把其中23万7千张票列为失效,这数字超过了卡尔德隆被认为羸出的票数”。(见约翰.罗斯9月6日的报导

换句话说,选举法庭承认了所有关于造票的指控,然后……却把胜利交给卡尔德隆!立即地,几千个奥夫拉多尔的支持者集结在墨西哥城南面的法庭围墙外,当众法官由宪兵护送离开时,高喊“做票”、“大贼”!提要:11月25日,瓦哈卡人民议会呼吁群众围堵市中心广场,计划迫使被中央政府派来镇压群众起义的联邦防暴警察撤走,结果反为防暴军警包围。群众与防暴军警在省城内好几处地方激烈冲突几小时。最后,人民议会不得不号召群众撤退。

这是一次挫折,虽然未算是严重的挫拆!

一直以来,瓦哈卡人民议会都坚持所谓的非暴力原则,而且尽管已确认成立一个包括行政与立法两部的政府,却没有坚定地把政权拿到自己手上的打算。

今次行动的挫败是否能够坏事变好事,人民议会的领导能否从现实经验中吸取必要的经验教训?

但陷于统治危机的墨西哥统治者肯定已从中得到某种鼓舞。12月1日,靠造票而窃取了国家权力的卡尔德隆显然会束势待发,宣誓就职。而奥夫拉多尔和全国民主代表大会已宣布要阻止他上台。正面冲突一触即发!

怎么办?

本文早己前瞻性地分柝过这些形势的出现机会,预警必须做好准备。在这篇译文的第三部份亦即是最后的部份,深刻地提出了危机的可能性,以及它的出路。

***   ***   ***   ***   ***
(续  墨西哥革命的复苏 (II) )http://210.245.197.198/~feijiao/ ... view.article.php?43 )

全国民主代表大会
正当发生了这些重大事件时,马科斯副司令员和其支持者却在政治地图之中失了踪影。 萨帕塔派(Zapatista)因为采用了错误政策,注定了会把自已变成毫无政治重要性。一如我们所预言,他们和其他极左派一道,企图组织一场反对奥夫拉多尔的所谓“另一种运动”,从而以这种闹剧行为令自已失分。与此相反,在“战士派”(Militante)里面的墨西哥马克思主义者采取了一项正确的策略,给予奥夫拉多尔批评性支持,他们现今在革命群众运动里面就能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奥夫拉多尔如今呼吁召开一个“全国民主代表大会”以解决国家的未来,并选出一个合法的总统。这是重要的一步。但这代表了什么呢?这个“全国民主代表大会”要来何用呢?这个问题在民主革命党所有层面展开了辩论,特别是在基层内。对于民主革命党的官僚而言,这仅是另一次向卡尔德隆施压的群众集会。卡尔德隆可能会提出让步。他可能会答应在内阁给予某些民主革命党头头一些小职位。由于民主革命党已被革命建制党(PRI)那些祇对可利可图的个人事业有兴趣的份子所渗透,这就可能做成民主革命党的内部磨擦。

民主革命党的基层成员、工人、农民和革命青年并不想要资产阶级餐桌上的面包屑,他们想取得政权。他们把全国民主代表大会视为另一个政府。因为资产阶级国家仍衹承认卡尔德隆的政府为唯一合法,宣布以奥夫拉多尔为首成立一个对抗的政府就将会是一项公然的革命行动。

奥夫拉多尔已保证在成立一个平行改府后,对国家进行一次“基进的变革”。他说:“我们会进行深刻的改变、根本的改变,因为这是墨西哥所需要的。它是一个基进的变革。我们要建立一个公平而诚实的国家”。他又说:“我们不仅要决定政府的形式……而且还要界定一些十分重要的事,就是变革墨西哥的基本计划”。

这正是工农们热切愿望的!民主革命党的基层不要与资产阶级交易或妥协。支持民主革命党的群众不要这个党变成国家行动党和革命制度党。他们不要这个党一旦当政后便瓦解成为腐化和钻营禄位的党。所以,必须引进一个能保证民主革命党政府会真正代表人民的纲领。早已有这样的一个纲领了,它就是列宁在布尔什维克革命前夜所拟定的四点政纲:

1)自由而民主选举各级官员,并有权随时撤换他们。
2)任何官员的薪金不能超过一名技术工人。
3)不设常备军,祇有武装的人民。
4)逐渐地,所有国家的行政由每个人轮流担负(“当每个人都是一个官僚时,就没有人是官僚了!”)

(译者按:上述纲领性主张的详述,可参考列宁1917年写的“国家与革命 <http://www.marxists.org/chinese/03/17.htm>”小册,尤以第3章第2节“用什么东西来代替被打碎的国家机器呢?”。)

暴力的问题
奥夫拉多尔保证避免使用暴力。他建议以一个非暴力的革命去改变墨西哥,提出要走一条像马丁.路德.金和甘地所追随的非暴力公民抵抗的道路。但在这方面,事情并不会片面地视奥夫拉多尔的良好愿望为决定。资产阶级对这课题自有其想法!

这位民主革命党的领袖号召100万名代表于9月16日墨西哥独立纪念日到市中心革命广场举行一个“全国民主代表大会”;这个日子通常都保留给军队大检阅。这阵势因而是准备作一次严重的冲突。福克斯正想以暴力办法粉碎运动。他已利用自动献身的报纸去替暴力镇压示威者准备公众言论。资产阶级正准备去行动。当天福克斯本计划宣读他的国情演说,群众在国会大楼围成一个铁环。约翰.罗斯在“国家”杂志自墨西哥城报导说:

“位于这个城市市中心大广场的国会大楼被两公尺高、焊接到一起的铁栏包围着,显然是害怕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在这金属墙后面,是3,000名全副盔甲的防暴队“联邦防暴警察”(PFP,由军队抽调的警察)和总统府军事指挥部的成员,组成了第二度防线。这些部队配有摧泪弹投射器、水炮和据说还有轻装甲车,被派来保卫共和国的机关及法律与秩序,针对左翼暴徒要冲入立法宫之要胁,等等;这些是总统在全国电视网向市民反覆说明的讯息”。(见“国家”杂志,8月25日)。

在此等情况下,有需要避免陷进挑衅陷阱之中。劝告群众要避免无意义的暴力和混乱地与军警冲突,以免给予当局藉口发动血腥镇压,这是一回事。制造幻想以为单单倚靠消极的抵抗就可以打倒资产阶级国家,却是很不同的另一回事。运动必须采取措施自卫。人民抵抗的元素经已初步具备。必须开始认真而有系统地准备一支民兵,准备好和能够保卫营地,保护示威者免受到武装挑衅。

整条公式的中心是军队的行为。最后分柝起来,斗争的后果会由这问题决定。军队是由穿上制服的年轻工人和农民组成。他们会让自已受老板们的国家的利用去镇压人民吗?

双方都在争取军队。卡尔德隆在自已被确认当选前夕,以预先录音的演说向全国讲话,其间他出外去赞扬墨西哥军队乃是全国最弥足珍贵的机关。他显然准备好去使用军队来驱散在首都扎营的几万示威者。在奥夫拉多尔方面,常常呼吁军事将领不要容许军队受利用在政治冲突中对付人民。这呼吁有反向么?这是一个疑问。

在每支军队内都有不同的层份。有落后的与脱离阶级的份子,他们是少数的贼匪和潜在的法西斯份子,随时会采用任何野蛮行动。在光谱另一端有一少部份军人是潜在或真正的革命者。前者会准备向手无寸铁的市民开枪。但大部的士兵会惊怕此前景。他们同情群众运动,情愿站到革命的一边去。可是,若要这发生,就必须让他们看到群众具有走到底的决心。

警察通常都较军队落后,虽然在警队之内也有不同层份。他们攻击示威者,毫不留情地殴打人民;他们曾发射摧泪弹,以警棍打无武装的示威者。民主革命党的议员亦曾被侮辱。警察的喷水装甲车被派到国会大厦四围的街上,数以千计的联邦警察巡逻首都的街头。在瓦哈卡,警察和由其指挥的半军事部队更采用严重的暴力。

马克思主义者并不鼓吹暴力。我们同意若政权能和平地转到工人阶级手上是最好不过的事。但我们也研究历史,而且学到了一些教训。阶级斗争历史的主要教训告诉我们:没有任何特权阶级会不经一场斗争便会让出权力。必须解除统治阶级的武装。这是避免暴力和流血的唯一办法。令这成为可能的条件是群众要武装起来,并为社会的革命变革动员起来。罗马人曾经说过:“如果想和平,就要准备战争”。这真是十分好的忠告!

瓦哈卡的教训
瓦哈卡伟大的群众运动直接威胁到统治阶级。但当局不敢发动另一场像6月14日那样的直接攻击。任何想以武力粉碎人民起义的企图都会导致全面的爆发。取而代之,他们采取选择性不曝光的行动,雇用杀手和流泯警察。由迭戈.恩里克.奥索尔诺(Diego Enrique Osorno)写的一篇文章解释了瓦哈卡省长鲁伊斯如何组织暴徒以粉碎运动:

“除了雇用枪手,省政府警察、联邦防暴警察(PFP)和市政府警察都参加了“清野行动”。这行动是受一本中央情报局在80年代写名叫“游击战的心理行动”的手册所启发,那时中情局正在黎加拉瓜推行“对抗份子(contras)”战争以反对该国的民主政府。一名墨西哥逃兵叫阿里斯泰奥.洛佩兹.马丁内斯(Aristeo Lopez Martinez)的,是这项行动的主要参与者之一,他在市政府设有办公室。”

“在与其他警官的两次会议上,马丁内斯亮出了这本反叛乱手册,其中指出战场就在“人的心内”,在敌人和在“我们兵士”的心内。”

“这手册载满基本上是不合法的粗劣行动。受推荐的战略有雇用罪犯实行选择性射杀,另一种是用反情报渗透以达瘫痪对方的目的。”  (参看“尼古丁新闻通讯 <http://www.narconews.com/>”,2006年8月26日;The Narco News Bulletin,2006年8月26)

瓦哈卡的局势不是孤立的,墨西哥每一个省份都面对相同的基本问题。类似的起义性行动将无可避免会在该国其他地区爆发。瓦哈卡工人民兵的范例会被仿效、发展和扩散至其他地区。人民民兵应以民主路线组织起来,与工作间、本区、工会、民主革命党地方支部和其他民间组织紧密连系。

这项政策并不等如恐怖主义或城市游击战等冒险主义战略;此等战略必须坚决抛弃。当局正想把人民议会与人民革命军游击队(EPR)(虚假地)挂钩,从而抹黑它。类似的恶毒指控,亦用来针对墨西哥的马克思主义流派“战士派”。

个人恐怖主义(以及异名同质的城市游击战)与工人阶级与马克思主义完全相违。它会对群众运动产生真实的危险,因为它会助长特务挑衅份子渗透的危险。资产阶级国家正企图挑动流血冲突,以制造口实用武力镇压群众运动。危险的地方是有缺乏耐心的部份年轻人陷入此等挑舋之中。必须不惜代价避免此等事情。防止青年人走向此类冒险主义的唯一方法,正正是要在工人阶级及其组织的监督之下,建立一个真正群众性的民兵运动。

成立一支与人民议会和其他革命民主相连结的人民民兵,乃是迫切的问题。保卫扎营地和示威行动源于运动本身的需要,亦唯有当它是群众革命运动的结合部份时,才具有合理性。

人民议会在扩展
决定性的问题就是在每个省份成立革命的政权架构(“苏维埃”)。成立人民议会的运动正在墨西哥迅速扩散。9月1日星期五,瓦哈卡人民议会举行第五次大游行,“新闻报”(Las Noticias)说有30万人参加。人群穿过市中心,在市中心广场架起省长的雕像来结束此次生动的游行。但这个雕像是倒钓在一个废物箱上的。

当教师工会22分部的领导人恩里克.鲁埃达.帕切科(Enrique Rueda Pacheco)站在讲台上重申指出瓦哈卡会战斗至胜利为止时,他引用了戚.瓦格拉的名言:“团结直到最后胜利”(hasta la victoria siempre)。更重要的是,他说他们会在全国层面为一个人民的政府而斗争。

他说:“我们有一个全国性的运动,我们呼吁全国团结,包括民主革命党、萨帕塔派和所有民族”。但他同时说明瓦哈卡人民议会APPO与武装组织并无联系:“我们与任何武装游击队组织并无连系、亦无关系或统筹…… 我们尊重所有形式的斗争;人们以自己的方式来参加”。

参加游行的还有米却肯族印第安人(Michoacan),他们将在9月9日召开他们的第三次人民议会;而据帕切科说,他们已准备好参加全国的斗争。其他与会的讲者亦提出相似的全国性斗争想法,其中包括有民主劳工联合会(FSODO)的领导人和瓦哈卡的其他团体。

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发展,必须赶紧接受它并付之于实践。必须在各阶层成立人民议会:在每个城镇、在每个居民住宅区、在每条乡村。还有在工厂和采矿场,工人应选出代表参加工厂委员会,学生亦应这样做。这些民主的斗争委员会必须在本区内、地区内和全国水平内连结起来。最后,他们必须在全国平面上走到一起,成立一个真正民主的全墨西哥人民议会,即:一个革命的人民政府。

运动尚未完结!
列宁在很久前已指出过革命产生的四个条件:1)统治阶级分裂并处于危机之中;2)中产阶级在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之间摇摆;3)群众准备好去战斗并为夺取政权而作出巨大的牺牲;4)存在着一个革命政党及革命的领导准备好去领导工人阶级夺取政权。目前的墨西哥已具备了所有这些因素,除了最后的一点。

宣布卡尔德隆为墨西哥总统并非事情的终结,而是展开革命运动新的阶段。两个敌对的阶级正走向决定性的决斗。帝国主义的策略家对此是了然的。洛杉机时报(9月3日)引述华盛顿“策略及国际研究中心”的墨西哥专家斯费德鲁普(Armand Peschard-Sverdrup)的言论说:

“问题至此是要问:墨西哥是不是在政治危机的边沿呢?而你可以说在星期五之后她正走上该种处境。看来并不存在谈判或让步的意愿。就好像有两列火车处在对头碰撞的轨道上。”(垂号是加上的)

福克斯的任期到12月1日止。由现在到那天鼓动的暴风将时高时低地继续。很难准确预测最终的结果。在不久将来会有不少引爆点。在9月15日墨西哥独立纪念日前夕,福克斯总统很想从俯仰革命广场的总统府阳台上高喊传统的“墨西哥万岁!”这句“痛苦的呼喊”,但奥夫拉多尔的支持者已宣告不会在当日弃守广场,并且会叫出他们自已的“痛苦呼喊”。

另一个爆发点是在9月16日,该日为纪念墨西哥自西班牙解放196周年,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军事检阅。奥夫拉多尔已号召100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代表在当日在市中心广场会合,举行一次“全国民主代表大会”,预期会宣布一个“抗争政府”。

(译者按:9月15日,奥夫沙拉尔的支持者拆除了营幕,撤出市中心广场,从而避免了与军警可能会发生的冲突。9月16日,估计约有150万人参加了在城中心广场举行的“全国民主代表大会”,会上确认支持奥夫拉多尔为墨西哥的合法总统,决定成立一个“平行政府”,并要阻止卡尔德隆在12月1日上任,亦要阻止他推行的任何新自由主义政策。大会亦要求全民投票召开立宪会议。下次代表大会在2007年3月21日召开。)

卡尔德隆大概会实行镇压与收买民主革命党的头头的并举政策。福克斯的司法部长阿巴斯卡尔(Carlos Abascal)已警告过奥夫拉多尔,若他成立一个平行改府就会被控告可被判长期监禁的篡夺政权罪。民主革命党亦被要胁,若它阻止福克斯发表国情谘文演说,就会丧夫选举登记的资格。但这些一如既往祇会激怒群众,增加对民主革命党和奥夫拉多尔的支持。

墨西哥的统治精英可能会决定若奥夫沙拉尔不作让步就要让他永久消失。墨西哥统治者的传统武器除了是舞币和贪污外,还有就是暗杀,例如在对付艾米里亚诺.萨帕塔(Emiliano Zapata)和弗朗西斯科.马德罗(Francisco Madero)。

无论事情怎样发生,墨西哥都不会再一样了。如果国家行动党能把持权力,它的政府仍会十分不稳。它们会被危机与分裂所震撼,大概挨不到任期屈满。今天的墨西哥社会已分化成深刻的阶级界线。朝两极的分化仍会继续,给予马克思主义的流派极大的可能性。

双重政权
奥夫拉多尔仍然坚持并且号召成立一个平行的政府,这是值得称道的。但他没有提出如何成立这样的一个政府。他以前曾说过他的支持者会在需要时长年地继续街头抗议。

奥夫拉多尔曾宣布:“我们可以肯定地讲,我们已准备好无论多长期的抗争。如果形势有所需要,我们会留在这里几年!”但这是没可能的。本质上,群众运动要继续前进,要征服一个又一个的据点。一个不向前进攻的革命注定会失败。所以,必须在每个阶段制定一个目标清的策略,逐步走向夺取政策的方向。

一个双重政权的局面本质上不会长久拖延。矛盾或早或迟必须以此一或那一方式解决。若不是工农推翻旧改权并把政权拿到手上,就是旧政权能够最终重建自身,而且清洗掉工人政权的胚胎。走第三条路并不可能。

墨西哥的统治阶级已陷在分裂与危机之中,但它手上仍掌握着国家机器和各种权力杠杆。群众已涌到街上,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政权的胚胎形式。旧秩序已步屣蹒跚,但仍不愿死去。新秩序正为降生而斗。这是目前形势的本质。为了解决这项矛盾就需要有果敢和有远见的领导。但阙如的正正是这样的领导。

资本的某些策略家或会想把政权交给奥夫拉多尔,从而把群众送到改良主义的学校上艰难的一课。但他们大部份人决定顽抗。他们惧怕奥夫拉多尔未能控制群众,而一个由民主革命党掌权的政府在压力之下会走得较它愿意走的更远。墨西哥社会瘫痪几个月对他们是不便,但对群众这也是一个问题。工人和家人都必须吃饭。一个社会不会长期处于瘫痪状态之中。中心的矛盾必会或早或迟获解决。

到今为止,奥夫拉多尔仍然继续斗争。但是,他面对巨大的压力。由于缺乏一个革命的前瞻,民主革命党的小资产阶级领袖们会不可避克地倾向于犹疑、动摇以及与敌人妥协。

我们对领导层自然会提出要求,并催促他们向前走。倘若他们向前走了半步,我们就会说:“好得很!让我们再向前走!”如果他们向后退,我们就会在情愿去斗争而不是去妥协的群众面前批评和揭露他们。祇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运动推前,同时又教育群众,并把最革命的份子吸引到我们这一边来。再没有其他的道路。

不幸,有迹像显示出民主革命党的某些领导人已开始惧怕那被自己召唤起来的群众运动,就如哥德在著名的诗歌《魔法师的学徒》中所说的一样。(译者按:这里是指哥德在诗歌内描述的故事:魔法师的学生偷学魔术,后来乘魔法师不在而企图施法让扫把替自已工作,结果却把扫把变成一、两、三把 ……。此故事在德国甚著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首节内便引用过它。)他们曾召唤起他们再不能加以操控的力量。他们中最腐败的领袖终会投向卡尔德隆。这就会在民主革命党内造成一场危机。党的基层会要求开除领导层内的资产阶级份子。那时便是清洗民主革命党内异阶级份子的时候了,这些人都是腐败的官僚和从革命制度党渗透过来的资产阶级人物。

马克思主义者主张召开一次全国的代表会议,由每个地方的人民议会派出代表参加。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全国性的平行政府,不是口头上的而是行动上的。建议在9月16日墨西哥独立日举行的全国民主代表大会有可能开启一个真正革命挑战。但民主革命党的领导人把它变成一次公开的聚会,即是说是一次群众集会。

一次群众集会并不是一个革命政府,它仅是一个群众集会而巳。但在过去几个月工农已参加过好多次大集会。运动不可能靠重覆同一战略永远支撑下去。那是原地跑步。群众不太久就会厌倦所有这些演说和集会。他们会自己问自已:这会得到什么?要把群众永远维持在白热状态而无出路,是不可能的。

奥夫拉多尔期望利用群众迫使资产阶级作出让步,这就是“被动的公民抗命”的真正意思。群众运动己做成不正常的社会运作。奥夫拉多尔希望统治阶级受惊而给他想要的东西。但这是一项错误的计算。

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没有清楚的结果,疲倦和失望就会跑出来。如果没有清的解决办法,运动最终会消沉下去,资群阶级就会夺回控制权。这就会产生出普遍的失望感,群众运动就会进一步退潮,至少是暂时地。可是在资本主义下墨西哥工农是不会有出路的。未来将仍有新的危机、罢工和造反。目前,需要在民主革命党内、在工会内和青年之中,建立革命马克思主义的倾向。

在墨西哥“战士派”(El Militante)内的同志们提出的政纲,是唯一能保证运动最后能成功的纲领。它是一个以社会主义政策为本的工人政府的政纲:

“衹有透过这些措施,我们才能强化和巩固一个工人的政府。但全国民主代表大会必须认清这一点:这一切的斗争、一切的努力,都祗有在我们对经济体制作出基进的改变之后,本国的被剥削者的生活才能获得改善的状况 -- 如果要实现一次真正的财富重新分配,就必须号召把大跨国企业和银行收归国家所有。这些工厂和银行必须置于新国家的监管下,在工人自已的指挥和管理之下运作。

“我们不能容许这场斗争演变成衹不过是为了另一个议会,这样子祇不过是一切依旧;也就是说,会变成一个由革命制度党和国家行动党组成的空间,衹会批准有利于他们的法律。目前的斗争必须转化成为一场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变成为争取一个更加好的社会即是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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