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刊采访尼泊尔“毛派”领袖
《时代》周刊以书面提问题的方式采访了尼泊尔“毛派”领导人普拉昌达,普氏曾做过教师,以下是他的回答。花了约两个小时把这篇翻 译出来,里面很多用词对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而今已经生疏了,似乎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而这些都正在喜玛拉雅山国里发生着。普氏很 少露面,照片就更少。 毛派领导人普拉昌达拒绝了《时代》周刊采访的要求,但同意通过一个独立的新闻记者的书面问题采访。
时代:目前你们的革命处于何种状态?
普:伟大的人民战争已经进入它最后的阶段。当1996年,我们党发动人民战争时,我们几乎没有一件现代武器,也没有受过训练的队伍, 只要一些意识形态的,政治的和军事的纲领和一个计划。我们确定了三个阶段:战略防御、战略相持和战略进攻。我们有强大的人民解放军, 解放了大片的农村地区,而且正在全国的广大农村扩大我们的政治力量。虽然我们还不能预测准确的胜利时间表,但我们对人民大众有信心, 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时代:你是否认为贾南得拉国外在控权上犯了战术上的错误?你不认为他起码一点是正确的,即那些政党有负于人民?
普:当前,尼泊尔是处在极大的政治混乱中。残余的中世纪封建专制者,声名狼藉的、杀兄弑君的国王贾南德拉,只能绝望地、黔驴技穷地诉诸于用恐怖手段镇压尼泊尔人民对民主的热望。我不认为国王是正确的,因为一直以来的情况都证明,这些都是国王为建立封建军事专制 的阴谋。(在另一方面),我们党也谴责那些议会政党对封建专制的调和式的态度。我们代表一种革命式的选择,我们领导的是一场反封建、 反帝制民主的斗争,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推翻封建专制。这是封建专制与人民民主的对抗。我们相信,只有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而且永远不会屈服于封建专制。
时代:会有更多的人死于这样的不断激烈的斗争,不是吗?
普:皇家军队试图用新一轮的暴力、恐怖手段来对付群众,会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者。他们的直升飞机已经开始轰炸房屋和手无寸铁的人 民了。但这都不可能摧毁群众与日俱增的反抗以及人民解放军的摧枯拉朽的进攻风暴,我们的军队已经计划为保护群众要对皇家军队的战略要 塞进行一系列的进攻。在战争中有人会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会竭力把人民的牺牲减少到最小的程度。
时代:一些人权组织对你和皇家军队提出了残暴、刑讯和谋杀的指责?你如何回答这样的申诉,还有说你们让很多孩子作战?
普:我们是在为人民的解放而战斗,皇家军队是反人民的。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成千的人失踪,成千的房屋被焚毁和洗劫,成千的(妇女)被强暴,成千的人被刑讯和杀害,这些都是皇家军队对作的公开的秘密。而同时,人民解放军俘虏了成百上千的士兵和警察人员,很人道 地对待他们,给他们战俘应有的尊重和并释放他们。我们非常认真地对待那些背井离乡,甚至流亡国外的尼泊尔人民。我们不断呼吁他们返回 家乡,告诉他们我们会照顾他们的安全,现在返回的人数在增加。 因为我们还在作战,我不能避免不出错,但一旦我们发现错误会及时改正的。我恳求民主机构和世界上所有的人民不要相信皇家军队那些 卑鄙的宣传。关于让孩子参加战斗的宣传是奇怪的。我们严格限制18岁以下的人参加战斗。也许让那些评论者混淆的是,我们有成千的牺牲烈 士留下的孤儿,我们党自然有义务来抚养他们,教育和训练他们成为他们父母优秀的接班人。我们不会让他们参战,而是教育以及训导他们作为青少年组织。当我们这样关怀贫苦儿童时,其他人怎么可以把我们和红色高棉作类比?
时代:对于局外者,这场国王和共产党军队之间的战争好像是属于很久以前的时代。难道尼泊尔还在打上个世纪那样的战争吗?
普: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首先,我们党既不代表教条主义也不代表修正主义。我们会根据国内、国际的形势来保卫、运用和发展我们 的(共产主义)科学观。我们与局外人想象的我们是不同的:我们不拘泥于意识形态的方向,我们是灵活的。马克思-列宁-毛泽东主义是一种 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集成的科学,是从震撼世界的群众斗争中发展而来的。作为一种科学,它要不断地、持续地发展。“普拉昌达路线”是马 克思-列宁-毛泽东主义根据尼泊尔的的条件的运用,也是对它的一种丰富。我们的人民战争是崭新的21世纪的战争。我们不只是在和专制君主 制斗争——很多国家在上个世纪就完成了这项任务了——我们还要和罪恶的帝国主义世界斗争,与伪善的所谓民主制度如超级大国美国斗争。 众所周知,这些所谓的民主国家并不支持尼泊尔人民的民主诉求,而是支持这个有着强大军事协助的令人憎恨的封建专制的君主制。
时代:你真的相信你的革命会开展到世界范围去吗?
普:帝国主义的秩序创造出的是一小撮的富人和极大的过着非人道生活的穷苦人。有产者和无产者之间的巨大差距是世界革命的产生的基 础。每个人都可以看到,现在世界变得动荡不安。我们确信,我们在尼泊尔从事的革命是21世纪世界范围革命的一部分。
时代:党的纪律和对它的忠诚有多重要?会否出现集权主义,或是对你个人的崇拜?
普:我们党在很认真地吸取历史的教训,特别是发生在20世纪的那些伟大的革命及反革命。经过周密的论证,我们推进一个新的历史性的 方案,我们称其为“发展21世纪的民主”,来保证新的国家在人民群众的监查、控制和领导之下。政党只要是反帝、反封建并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就可以自由地竞争。我们也打算让党分开来,一部分在群众中工作,另一部分处理国家的工作。一段时间后,他们会轮换,这样来防止官 僚资本主义和集权主义的危险。不管怎样,主要就是要建立起一个新形式的政党,使它可以不断地通过意识形态的、阶级的斗争来革新自己。 在必要的集中领导体制之外,不会存在任何的个人崇拜。我们努力在发展集体领导体系及连续的接班人们出现。
时代:你们有国外的支援吗?
普:国际社会应该理解到国王封建专制的本质和我们毛派民主的本质。中国现在的领导阶层正梦想成为新的超级大国,这与毛泽东的路线 完全不同了。中国对毛派在尼泊尔的回归很担忧。但是有其他的来源直接或间接地支持我们对联合国提出的方案和国际调解,我们与很多的朋友和组织有着经常性的联络,但由于技术原因我不能说出他们的身份。
时代:你是如何成为现在的你的?是什么启示了你?
普:从阶层上讲,我是出身于贫农家庭。我父母离开在山区的村庄,定居在奇旺,在那里我家逐渐成为了中农家庭。我从小就认识到了贫穷和非人的剥削。因为奇旺是新的社区,有从各地来的不同的人,我有机会接触不同阶层、不同种姓和文化背景的人。在高中时,我接触到共产主义的理念,参加学生的政治活动,在毕业时,我已经是共产主义者了,那之后,我参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斗争,一直到今天我的情况。我 对完美尼泊尔的憧憬就是一个民主的新尼泊尔,没有剥削和封建主义,为经济和文化的繁荣而工作。同样也希望完美的世界是个没有帝国主义 ,没有人对人的剥削,人类协同走向无尽繁荣。
时代:你从来都没有对你在做的事产生动摇吗?没有想过,也许会有不同的生活吗?
普:这场战争让我对埋藏在群众灵魂深处的巨大能量和热情有了了解。我很自豪我有了这样的了解。我从来,也永远不会去梦想一种与人民群众脱离的生活。不!我从来没有动摇过,要为神圣的人们解放过程贡献自己。我从没担心过个人的成败,我绝对相信人民群众会胜利的。 我没有时间、兴趣(考虑)党、运动和群众之外的事情。为改善人类生活、改变这个世界,反对万恶的人剥削人的制度而牺牲自己,是我最初和 最终的梦想。
时代:你为什么一直深藏不露?
普:因为一些技术上的困难,我不能亲身与你会面。我希望将来可以。但我并没有从我的人民中消失。我一直与他们有持续的接触,否则的话,我如何完成我在这场殊死战斗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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