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暴跌50%,俄罗斯经济会崩溃吗,普京会被打垮吗?
自今年6月以来,由于受到西方经济制裁和石油价格暴跌冲击,俄罗斯卢布最大跌幅已经达到52%,主要股市ATS指数也最大跌幅也接近了60%。俄罗斯央行为了对抗卢布暴跌,一次性提高利率6.5%至17%,俄罗斯居民出现了抢购。一时间俄罗斯崩溃论再起,而中国也出现了要不要拯救俄罗斯的讨论。
笔者认为,现在判断俄罗斯崩溃仍然太早。尽管俄罗斯错在2006年实行了资本项目可兑换和汇率自由化,使得其股市和汇率如今遭遇了冲击,但是俄罗斯放任卢布贬值,而不是像1997年泰国死扛着泰铢不贬值,将有限的外汇储备消耗殆尽。如今,俄罗斯外汇储备仍有4189亿美元,比年初虽然减少了约1000亿美元,但并未伤经动骨,并且仍持续增持黄金,11月份增加了80万盎司,约19吨。未来俄罗斯甚至可以实施金本位绝地反击美国。
虽然目前俄罗斯经济相对困难,但仍远远不及前苏联解体之后的艰难局面,惨痛的历史教训使得俄罗斯人非常爱国,况且这还是一个曾经用冰天雪地和焦土政策打败了拿破仑和希特勒的伟大民族,其抗打压的能力在世界大国中首屈一指。俄罗斯资产阶级支持普京,首富乌斯马诺夫已经响应普京的号召,将其所持移动运营商Megafon和铁矿石生产商Metalloinvest的股份转移到了他麾下的俄罗斯实体中。硬汉普京更是得到了俄罗斯人民的更有力支持,即便是美联社的最新民调也显示:总统府和军队是民众最信赖的国家机构,虽然民众对俄罗斯经济的悲观预期上升,但有81%的受访民众强烈支持或者支持普京的政策,比2012年同期的民调结果高出20多个百分点。
俄罗斯很难崩溃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俄罗斯资源丰富,从石油天然气到小麦和木材,地大物博的俄罗斯拥有周边国家——欧盟、中国和日本对其资源的极大需求。特别是欧盟,其石油对外依赖度高达67%,进口石油中来自俄罗斯的占比达27%。可以说,它与欧盟和中国经济高度互补,欧盟和中国相对更离不开俄罗斯。而在欧洲一体化中,一个互惠友好的俄罗斯更符合欧盟的战略利益。
在本月20日召开的欧盟峰会上,意大利总理伦齐明确表示:“绝对不要实施新的(对俄罗斯)的制裁。”法国总统奥朗德也表示:“如果俄罗斯传递出我们期望的信号,那么就没有理由实施新的制裁,我们还会考虑如何降低制裁。”在峰会上,虽然有声音要加强对乌克兰的财政支持,但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强调,欧盟在援助乌克兰方面正“达到预算极限”。
此外,俄罗斯并不用担心真正的通货膨胀,虽然最近俄罗斯出现了抢购所推动的通货膨胀。因为真实通胀一般主要有两个源头:一是石油价格上涨推动工业品上涨,二是粮食价格上涨推动副食品和人工成本上涨。而这两项恰恰是俄罗斯的强项,石油不用说了,俄罗斯还是农产品的净出口国,比如小麦是世界第二大出口国,每年出口约2000万吨。简单地说,有石油天然气,俄罗斯人冻不着!有小麦,俄罗斯人饿不着!
目前俄罗斯的所谓通胀是假通胀!是由于俄罗斯央行错误的行动所造成的暂时现象。2006年俄罗斯放开资本项目自由化,这已经被证明是一个重大的错误。在本轮西方资本打击俄罗斯的战役中,俄罗斯央行虽然没有选择最糟糕的抛售美元买入卢布的策略。但是为吸引外资留在俄罗斯而一举提高6.5%的利率,却是相当愚蠢的行为,可谓自毁国家地基。
这种行为是屈服于外流的国际游资的要挟,通过满足它们贪婪的吞噬利息的胃口而挽留它们,实质是与虎谋皮。而对于俄罗斯的工商业则会造成巨大的打击,因为他们必须盈利17%以上以冲抵利息成本。另外商业银行也将面临重大冲击。俄罗斯央行向俄罗斯的银行体系注入流动性,以防止大面积违约,而这可能最终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俄罗斯最大银行Sberbank投资银行部门首席经济学家Evgeny Gavrilenkov警告称商业银行可能无法偿还央行的贷款,而他们抵押品的质量也不足以抵债。目前俄罗斯央行贷款利率为17%。据他估计,目前超过7.3万亿卢布的债务意味着银行将支付每年1.2-1.3万亿卢布的利息(200亿美元)。这笔钱实际是通过俄罗斯央行转移支付给了国际热钱。
简言之,即便俄罗斯卢布再贬值30%,对于俄罗斯经济并没有实质性危害,这最多牺牲一些富人的海外旅游。但是,将利率提高到17%,竟然央行给商业银行的利率竟然也这么高,这会摧毁俄罗斯的工商业和商业银行体系。实质上是将辛勤劳作的俄罗斯工商业利润转移给贪婪的华尔街游资。
这与美联储和欧洲央行救市的策略刚好相反——给银行直接资金救助或者极低利率的贷款,对企业的利率也降到了0,乃至负利率。即俄罗斯央行的美女行长纳比乌琳娜学会了欧美的教条——本币贬值国内加息,而没有去学习欧美老师的真实行动。
即俄罗斯很难崩溃,但或许只有俄罗斯央行能做到!普京是个打不垮的英雄,但或许有一位美女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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