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伯尼·桑德斯时代,重读列宁的《怎么办?》
(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 闫莉萍 编译)
【原编者按】2020年4月22日,“左翼之声”网站刊发了美国纽约市立大学博士生塔蒂亚娜·科扎雷利(Tatiana Cozzarelli)的文章。该文章系统回顾了《怎么办?》一书的写作背景,总结和概括了此书的写作目的和主要观点,并借此深入反思美国左翼现实以及桑德斯选举一事,呼吁工人阶级团结在一起,建立起革命性政党,在党的纲领的引领下,通过发起实际的革命斗争朝着社会主义目标前进。
我们有很多理由问自己“怎么办? ”冠状病毒的大流行、经济危机和桑德斯竞选活动的失败,让许多社会主义者重新借鉴和思考列宁的经典著作。以下是对他经典作品的反思。
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尤为明显地可以看出资本主义是一个失败的体系。社会主义作为解决危机最合乎逻辑和人道的方案正在浮现出来。很多人寄希望于伯尼·桑德斯,希望他能实现资本主义的一些改革,但是他现在竟花时间去谴责那些投票支持新自由主义者乔·拜登(Joe Biden)的人。很显然,桑德斯社会主义战略存在明显的局限性。
许多同志被隔离在家,不知道该如何前进,现在都转向列宁的经典著作《怎么办?》一书,寻求答案。虽然列宁的时代和我们的时代有很大的不同,这篇著作依旧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见解,即在危急时刻和面临左翼的混乱状态应该做些什么。
写作背景
列宁写《怎么办?》时(1902年2月),当时的俄国是一个专制独裁国家,农民占大多数,城市里只有新兴的无产阶级。农奴制大约被废除了40年,《共产党宣言》已发表大约50年,因此在那时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相对新兴的理论。
19世纪后期马克思主义传到俄国,首先在知识分子、学者中传播,后来逐步在无政府主义者、左翼恐怖分子、民粹主义者和其他反对俄国沙皇统治的左翼势力中蔓延开来。当列宁还是青少年时,他的弟弟加入了一个支持马克思主义并试图暗杀沙皇的恐怖组织,最后由于行刺计划失败被绞死。
在此期间,随着新兴俄国无产阶级纷纷掀起罢工和示威,农民也参加了起义,俄国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阶级斗争的浪潮。新兴的左翼阶层转向工人阶级,开始鼓动成立工会,改善工作条件,并经常反对沙皇制度。列宁也在工人阶级中鼓动起来,并领导了一个社会主义小组或小团体,他也因此被流放。在西伯利亚期间,他想办法创办了《火星报》,并利用它来争取工人地下委员会对社会主义政治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RSDLP)的支持。
与此同时,爱德华·伯恩斯坦(Edward Bernstein)撰写的《进化的社会主义:一种批判与肯定》一书在国际社会主义运动中引起大的反响,改良主义逐步发展成为一种趋势。伯恩斯坦是德国社会民主党(SPD)的领导人,该党是第二国际最大的政党,成员包括议会成员、工会领袖和大量工人阶级成员。伯恩斯坦关于用直接的经济和政治改革来取代社会主义运动革命目标的想法在俄国马克思主义学者中引起广泛关注。革命者将这种基于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定性为“改良主义”。
列宁的《怎么办?》为俄国社会主义者提供一个可行的政治路线图。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与俄罗斯左翼的两家报纸——《工人思想报》和《工人曙光报》进行了辩论。这两家报纸所持的立场正是列宁警告社会主义者注意的。著作的重点是列宁与这两家报纸的分歧,尽管当时马克思主义团体之间有一个关键的共识:社会主义者要扎根于工人阶级,社会主义政党要由工人阶级人民组成,并在工会和阶级斗争中发挥作用。他们同意建立独立于资本家的组织。
反对改良主义及其政党
列宁认为,伯恩斯坦的改良主义试图将社会民主党从“社会革命政党转变为社会改革的民主政党”。他坚决反对与主张阶级调和的人组成广泛的政党。一个团体必须由同意谁是我们的敌人,并有决心与敌人战斗到底的人组成。
“我们紧紧靠在一起,循着艰难险阻的道路紧拉着手前进。我们被敌人四面包围,我们几乎随时都得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我们根据自由通过的决议联合起来,正是为了要同敌人斗争,而不致失足落入旁边的泥潭里。那些呆在泥潭里的人,一开始就责备我们独树一帜,责备我们选定了斗争的道路,而不是调和的道路。现在我们中间有些人竟叫喊起来:我们都到这个泥潭里去吧!当人们开始耻笑他们的时候,他们反驳说:你们这些人多么落后啊!你们怎么好意思否认我们有号召你们走上比较好的道路去的自由!是啊,先生们,你们不仅可以自由地号召,而且可以自由地走到随便什么地方去,哪怕是走到泥潭里去也可以;我们甚至认为你们应有的位置正是在泥潭里,而且我们愿意竭力帮助你们搬到那里去。不过,请你们放开我们的手,不要拉住我们,不要玷污自由这个伟大的字眼,因为我们也可以“自由地”走到我们愿意去的地方,我们不但可以自由地同泥潭作斗争,而且还可以自由地同那些转向泥潭里去的人作斗争!”
列宁是正确的。社会主义很难组织起来,而且敌人很多:资本家、警察、工会官僚......他们很强大,拥有比我们多得多的资源和武器。但是,我们所拥有的是在战火中团结一致、共同前进的能力。我们建立一个社会主义政党的目的与资本进行对抗,而不是为了支持资本家或建立他们的组织。
经济主义只不过是改良派的伪装
列宁大部分的著作都是针对当时的“经济主义”即列宁总结的其“基本政治趋势”:“让工人进行经济斗争(更准确地说,是工会主义斗争,因为工会主义斗争也具体包括工人阶级政治),让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与自由主义者结合进行政治斗争。”列宁说,经济主义的支持者不反对伯恩斯坦在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者中占据主导地位的观点,就是在接受改良主义。
正如列宁所指出的,拉博查亚·代洛(Rabochaya Dyelo)的论点“真正的运动的每一步都比十几个计划更重要”呼应了伯恩斯坦的改良主义:“对于我来说,运动就是一切,而一般所谓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实际上是微不足道的。”列宁认为纲领是社会主义者最重要的工具。它明确了我们奋斗的目标。在“真正运动”中采取的策略,是从实现社会主义纲领的计划中衍生出来的。
拉博查亚·代洛以运动为基础的观点认为,工人们可以在运动中实现社会主义意识的飞跃。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它也低估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制度在工人阶级中的作用(如资本主义政党寻求工人阶级的选票,或工会官僚)。列宁说:“工人阶级自发地向社会主义靠拢,然而,最普遍的(而且不断地、以不同形式重生的)资产阶级思想,却在更大的程度上自动地强加给工人阶级。”
今天,我们看到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强加于学校、电视、社交媒体等地方。两个资本主义政党的政客们限制了政治想象力。显然,工人们不会一加入斗争就放弃这一切。工人需要政治和理论来争取社会主义。这就是为什么社会主义者与工人阶级一起对抗资产阶级是如此重要。这同时也为普通工人的斗争提供了政治和理论视角。社会主义者也应该组织起来,反对和揭露那些控制着工人阶级的资本主义制度,比如寻求工人阶级选票的资产阶级政党,或者工会官僚机构。
列宁关于经济主义的教训在今天仍然适用。以选举政治为例。有些人虽正确地认为,选举是资本家的地盘,但是却将选举斗争与模糊的,以“基地建设”作为基础的激进主义观念对立起来。他们同样犯了列宁指出的错误——没有为斗争提供一个明确的理论目标。基地建设在很多方面都是“战术即计划”的典范,列宁认为这“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精神”。尽管我们都认同革命是必要的,并且可能需要一个独立的政治组织,但是这些团体拒绝面对桑德斯主义(Sanderism )并努力为实现工人阶级的政治独立而奋斗——也正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
在桑德斯竞选失败后,许多人得出了正确的结论:民主党不是社会主义者的有效工具。还有许多人完全放弃了政治斗争,转而走向互助和社区组织。这也是一种“战术即计划”的错误:当然,社会主义者应该参与社区组织,但是,如果没有为工人阶级的独立组织而斗争,缺乏政治和纲领性的视角,这就是改良主义,就是把政治舞台让给了资本家。
对抗压迫
列宁指出,不一定是经济主义的狭隘要求把群众带入斗争。因此,他认为,社会主义者需要扩大我们反对一切形式压迫的斗争,并呼吁社会主义者着手解决诸如“农民压迫、官员腐败和警察对待城市‘普通百姓’等问题……”他认为,如果“我们不从各个方面着手组织对专制政治的揭露”,社会主义者就不能“完成我们培养工人政治意识的任务”。
社会主义者必须指出对抗各种形式剥削的道路,培养社会主义工人领袖,揭露社会所有压迫方面的联系,然后与之斗争。列宁称这些领袖是“人民的保卫者”,他们能够对任何形式的暴政和压迫作出反应,无论这些暴政和压迫出现在哪里,影响到什么阶层或阶级的人民;他们能够利用每一件事情,无论其大小,以便在他所有的社会主义信念和民主要求面前,向所有人阐明争取无产阶级解放的斗争的世界历史意义。
这对我们今天有着深远的影响。只有无产阶级才能解放社会上的一切压迫,所以工人阶级必须把反对压迫作为我们计划的中心。在美国,反对压迫的斗争也必须包括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这是社会主义者没有理由支持民主党候选人的另一个原因,包括伯尼·桑德斯——他在外交政策上的记录极为糟糕的。社会主义者应该在工人阶级中建立一个反帝国主义的组织,谴责美国资本主义的方方面面,包括它对其他国家造成的破坏。
工人阶级中的社会主义者
列宁广泛地论述了社会主义者在工人阶级和阶级斗争中的作用。比较激进化的时刻是说服人们相信社会主义纲领的机会。他反对接受工人意识的本来面目。相反,社会主义者应该在工人阶级内部进行斗争,以提高社会主义意识。
列宁正确地认识到,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在反对经济主义的辩论中,他非常重视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和报纸在工人阶级中传播社会主义思想的作用。他认为学生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通过工业化的进程来鼓动工人,这对工人阶级的激进化是至关重要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怎么办?》经常被批判过于重视知识分子的作用。然而,列宁在这篇文章中还认为,工人通过斗争和学习,能够而且必须成为他们阶级的保卫者。直到1905年革命之后,他才对激进的工人阶级和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之间的辩证关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列宁建立的政党不是知识分子教育工人,而是马克思主义革命知识分子和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融合。
列宁还低估了工人阶级在激烈的阶级斗争时期的独立创造力。实际上,工人阶级可以独立于一切有组织的社会主义者,形成比经济斗争走得更远的团体。工人阶级可以组成苏维埃,组织革命并在革命之后进行统治。通过激烈的阶级斗争,这些机构出现在1905年的革命和1917年的革命中。马克思主义者并未“宣告”它们的存在。相反,它们是在阶级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产生的。作为工人阶级的有组织的社会主义先锋队,党的重要角色是把这些先进的工人阶级团体推向社会主义——这是在1917年十月革命中实现的,但在西班牙革命中没有实现。
俄国的一家报纸
列宁争取工人参与社会主义政治计划的一个关键部分是发行《火星报》,这是一份“全俄国社会民主报纸”,他相信这将为一个革命组织奠定基础。列宁将这份报纸视为一个“集体组织者”,目的是建立一个全国性的社会主义者网络,在政治上进行交流与合作。他希望建立一支独立于自由资产阶级的国家力量来对抗沙俄主义
列宁认为报纸发挥着概括理论基础的重要作用,有助于为干预阶级斗争提供重要信息。他反驳了这仅仅是“纸上谈兵的社会主义”的观点,认为没有战略的激进主义和组织很容易被资本家所挫败:
请告诉我,当一个砌墙工人在一个空前巨大的空间里砌墙时,用一条线帮助他们找到砌墙的正确位置不就是“理论”工作吗?向他们展示共同工作的最终目标;不仅要使他们能用每一块砖,而且能够正确的摆放他们,形成一条完整的连续的线。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受过团队合作训练的有经验的泥瓦匠,他们经常在不被需要的地方杂乱无序的堆砌,也不按照一般的路线排列,而且是如此的分散,以至于敌人可以轻松将建筑物粉碎,就好像墙是用沙子而不是砖砌成的一样。
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们正在见证桑德斯的组织被民主党、媒体和桑德斯本人瓦解。为拉票而建立的网络并没有被重新用于阶级斗争。在桑德斯主义看来是坚固的建筑物,现在却迎风而去。
同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尽管规模要小得多,出现在无数没有建立在强有力的政治讨论和共识基础上的激进主义团体中。他们从行动到行动,从一个事件到另一个事件,往往最终会耗尽精力,留下怨恨和冷嘲热讽。列宁的目标是组织一个建立在深刻的政治共识基础上的组织,这个组织可以有策略地组织斗争,而不是让工人们在社会主义的车轮上转动。当然,社会主义团体也不能幸免,但在纲领和战略上的坚定一致,参与阶级斗争和同志的政治讨论是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的主要方法。
左翼之声和我们的国际网站网络的灵感来自列宁关于如何建立革命组织的概念。现在,在美国,我们是一个网站,而不是一个政党。我们网站致力于揭露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野蛮行径,并反对一个世纪以来使工人阶级没有政治代表权的独裁两党制。我们把革命性的新闻事业作为一个“集体组织者”来结识新人,为一个根深蒂固地扎根于工人阶级的战斗政党搭建脚手架,我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怎么办?》之后的列宁
《怎么办?》仅仅出版一年后,随着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支持一个有着更严格更明确的政治协议和政治责任的政党,俄国社会民主工党(RSDLP)分裂了。孟什维克受伯恩斯坦思想的影响较大,他们想要建立更广泛的成员基础,包括学术界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既不忠于党,也没有深刻的政治共识。后来,孟什维克明确表示,他们赞成先进行资产阶级革命,发展俄国的生产资料,然后在某个不确定的未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当孟什维克在苏联占多数时,列宁鼓励他们夺取政权。但他们没有,并在最终反对十月革命。
也许列宁最具独创性的贡献是十月革命,即使是在《怎么办?》后来在与孟什维克的分裂中,他知道要建立一个工人政党。这个政党是建立在党员讨论辩论之后出版关键协议的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作出重要贡献的伟大革命家托洛茨基和卢森堡,对党的作用却没有这样的认识。事实上,托洛茨基花了数年时间来主张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的联合。尽管罗莎第一个意识到了伯恩斯坦有背离马克思主义的危险,并在社会民主党内部与之斗争,然而在得出政治结论的同时,她没有采取措施。她没有与伯恩斯坦后来的考茨基对立建立一个以社会主义革命思想为基础的组织。结果,革命左派对1919年的德国革命毫无准备,被镇压了。
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怎么办?
伴随着桑德斯的退选,经济危机和大规模的医疗危机,怎么办的问题和以往一样重要。列宁在这本书中所提供的了一种前进的方式,既不是选举主义和改革主义,也不是运动主义,因此也不是事实上的改良主义。
列宁阐明了我们今天已经失去的经济主义的一项重要贡献:与工人阶级在一起,并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员。这对现在的社会主义者尤其重要,因为阶级斗争在没有任何社会主义组织的重大投入的情况下展开。但是《怎么办?》表明,仅仅靠工人阶级是不够的。列宁建立了一个革命党,以对抗工人阶级内部资本主义的影响,进而对抗其他社会主义组织。
在今天的美国,有许多社会主义团体——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DSA)、社会主义替代选择(Socialist Alternative)、美国社会主义和解放党(PSL)——都积极支持资本主义政客,而不是培养可以谴责两党制的独立社会主义候选人。其他一些人,比如经济学家,通过放弃政治斗争,陷入了事实上的改良主义,比如马克思主义中心和还有无数的互助和集体维权组织。一个革命政党不仅要进行普通的斗争,而且要为革命性的政治、纲领和理论而斗争。它根据时事对工人阶级进行讨论、再讨论、写作和概括,发展了理论和程序的清晰度。
因此,从列宁那里吸取教训,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一个工人阶级的政党里——实际上是工人阶级和资本家是分开的,我们必须把迥然不同的激进主义和庞大的社会主义网络团结起来,必须在社会主义革命纲领下团结起来,深入地讨论政治和理论。
我们需要组成一个革命政党:这是目前在全国各地工作场所正在进行的阶级斗争的组成部分,也包括反对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特朗普,以及试图进入政府的极端右翼分子。我们要赢得这个世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的理论、政治和实际的斗争必须步调一致地朝着这一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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