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读过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但美国大选的现实,其实比《竞选州长》还要夸张,可以说是一切为了“选票”,无所不用其极。
众所周知,2000年美国大选,戈尔总得票数是超过小布什的,但小布什赢了;而2016年美国大选的时候,希拉里总票数其实是超过特朗普的,但特朗普赢了…….这个奥妙就在于——“选区划分制度”和“选举人团制度”。
两党金主们为了“民意”可控,发明了很多方法,通过扭曲民意来确保少数精英对国家的统治,并且捍卫党派的一己私利。这里面最“精妙”的制度之一就是:选区划分制度。
在这样的制度下,总票数不是关键,“摇摆州”的选票胜负才是关键。
老墨给大家科普一个“热知识”,美国从来都不是“直接民主”和“全民票选”,而是通过“选举人团”代表一个地区的“民意”。而“选区划分”正是为了多拿“选举人票”而做出的“重大发明”。
选区划分最早起源于1840年,在后续一百多年的发展中,逐渐形成了“选举地理学”。但是严肃、科学的地理统计工作,在美国的党派恶性竞争中被赋予了浓厚的政治色彩。演变至今,美国两党争相动用公权力推进包藏私心的选区划分方案,将一门统计科学硬生生改成了美式“纸牌屋”。
具体说来,选取划分制度变为美国大选版的“田忌赛马”:掌权者利用选举制度漏洞对投票地理区域进行切割,主动战略性放弃对方有绝对优势的票仓地区,并将自己的票仓地区分割开,并入选情焦灼的拉锯战地区,通过对拉锯战地区“掺沙子”的方式实现微弱反超,从而实现总体选举上“以少胜多”。
1 “格里蝾螈”,折射美式民主的扭曲内核
这种美国大选版“田忌赛马”在美国还有个专门的术语——格里蝾螈 (Gerrymandering)。如果在新闻标题上看见这个词,它的表意其实就是:不公正选区划分。这个术语源自1812年美国马萨诸塞州州长埃尔布里奇·格里将某一选区划分成不寻常的蝾螈状,以让民主共和党得胜。当时格里的政敌将格里(Gerry)姓氏与蝾螈的字尾(mander)组合成“gerrymandering”(格里蝾螈),以影射为照顾党派利益,不公平划分选区的方式,沿用后世。
格里蝾螈的政治漫画
为辅助理解,以下图为例进行说明:A至C均有6票红色、9票黑色,A至C的总票数各为15,同时均被划分为三个小区。因应不同的选区划分,双方取得的席位数目截然不同:在A中黑组全取3席,红组0席;在B中,黑组优势被削弱,取得2席,红组取得1席;而在C中,红组却可取得2席,比黑组还要多1席。如果叠加美国“赢家通吃”的原则,就会出现数人头输,但是拼“选举人票”能赢的案例,2016年的特朗普vs希拉里就上演了这一幕。而且,不单大选,美国的党内初选和各州地方选举里面,也长期存在这一弊端。
事实上,美国也曾意识到这一弊端,并且有过挣扎。1985年,美国最高法院裁决该做法违宪,此后各州的众议院选区划分须以人口比例分配,而全国则以每十年的人口普查决定州的选区数目,但是这仍然难以有效避免格里蝾螈的出现,而且两党关于这个问题的恶斗以及对选民的戏耍一直没有结束,时至今日依然有很多看起来划分得十分怪异和扭曲的选区图。
近年,该弊端也让满世界推销“美式民主”的非政府组织脸上无光,实在忍无可忍发文自揭伤疤。2021年3月22日,在香港修例风波中表现“积极”的美国 “自由之家”就此问题发布了特别报告。报告指出,美国的选举制度使得两大党以外的任何第三势力难以成为可行的替代选择,从而为美国越来越严重的政治极化奠定基础;格里蝾螈对美国政治产生了最具腐蚀性和最急剧的影响,意味着立法者可以选择选民,从而使得党内初选成为现任民选官员的真正竞争,而出来投票的通常都是坚定的党派拥护者;这种情况鼓励候选人采取更极端立场,并逐渐偏离中间路线,让美国在政治极化的路上“狂飙”。
不出意外,格里蝾螈的情况近年来愈演愈烈,引发了广泛争议和诸多诉讼案例。随着今年美国大选进入倒计时,全美超过6个州正就选区重划激烈争论。在亚拉巴马州,黑人选民和民权组织指控共和党控制的立法机构的选区地图存在种族歧视,联邦法官去年7月裁定该州确有非法稀释黑人居民投票权的做法。在纽约州,民主党日前通过了新的选区地图,利用其在州立法机构中的绝对多数划定选区界线,提高大选时赢得众议院多数席位的机会。
2 党争之下,选区划分权的争夺充满算计
由于选区划分权会显著影响大选结果,因此成为两党激烈争端的高地。通常来说,划分选区的权力由州政府掌控,并被州议会的多数党把持。此情形下,政党会充分利用权力来巩固扩大政治影响力。
随着党争愈演愈烈,选区划分的手段也越来越纯熟,概括来说有三种方法:第一,“打包”策略,即将对手政党选民集聚在同一选区内,以减少对其他选区的影响;第二,“拆分”策略,即将对手政党选民分散到不同选区,降低这部分选民选举出偏好代表的可能性;第三,“劫持”策略,即将对手政党控制的多个选区合并为一个,迫使该党现任议员之间展开竞争。
在摇摆州,选区划分的争夺更为激烈。2018年俄亥俄州通过宪法修正案,要求“结束绘制国会选区的党派程序”,促进两党合作。但这项改革的承诺最终被证明是个障眼法。2022年,该州州议会领导人仍选择无视该州最高法院一再做出选区地图无效的裁决。对此,当地选民无奈的向媒体表示:“我们总不能每隔几年就根据选区情况搬家吧?”
当然,抛开党派之争,两党在涉及选取划分中的种族问题还留有默契。同一种族通常居住得较为集中,应被划在同一选区,但美国为防止势力坐大,刻意强调“多样化”,要求每个选区的代表族裔也要多样,并硬性分割开一些族裔集中的选区,导致少数族裔的投票权被稀释,亚拉巴马州就是比较典型例子。
自1985年美国最高法裁定“格里蝾螈”的做法违宪之日算起,四十年过去了,美国两党依然沉醉其中,乐此不疲,美式民主制度的僵化和衰败可见一斑。美国政客口中吹嘘的“西方民主的自我纠错能力”何在?
美国民众为了在大选发声上街游行
3 积重难返,质疑声中美式民主越陷越深
两党为了在各自的选区确保选民基础不被人口的流动所影响,甚至采取极端的政策来驱赶对手选民。比如共和党铁盘德克萨斯和民主党票仓加利福尼亚这一对“红蓝CP”。加州有硅谷,有湾区等科技企业密集的地区,这里码农多、白领多,工资高、能消费、爱鸡娃,教育资源丰富,因此加州的房价被自然推高。房价升高后,部分负担不了高生活成本的加州人选择离开,而德克萨斯由于地理位置近、经济水平较好,变成了加州人的理想目的地。
从加州来的人为德州带来了消费,带来了西海岸大城市的生活方式和理念,刺激了德州的经济。外人看来,德州应该张开怀抱欢迎这些加州人,就像苏州欢迎上海人,东莞拥抱深圳人一样,是发达地区辐射周边地区协同发展的良机。但在美国选举政治下,这一逻辑被扭曲了。
当加州大批的“蓝人”进入德州这个红州时,红州就可能变“摇摆州”,而一旦德州变成“摇摆州”,共和党将在大选中失去一大块固有版图。
于是,在共和党的眼里,单纯的人口迁移,变成了蓝州向红州攻城略地。为了把加州的“蓝人”赶走,德州政客不思考如何争取“蓝人”的支持,而是把共和党在德州的政策极端化,围绕加州来的新居民喜欢城市生活、支持堕胎、支持LGBT的特点,进行针对性立法:
怀孕6周就禁止堕胎(一般怀孕6周才刚发现),看你这些“蓝人”还敢来我们大德州定居不?反正我们德州人信教,本就不想堕胎。
你们蓝州的LGBT不是得瑟吗?在我们德州的学校里,老师只要发现孩子有“出柜”倾向,立刻通知家长!然后在德州,针对同性恋的仇恨犯罪,很难被法院定性,只当一般刑事案件处理。还是那句话:我们德州人信教,本就不喜欢LGBT。
其他州在德州的示范效应下也纷纷参战,不再用包容的政策促进社会多元化,而是完全相反:把政策极端到残忍、甚至反人类反常识的的程度,把自己的“政治正确”高高举起,把立场不同的人逼走,保持自己州不出现摇摆。
受此影响,大量的“信息茧房”和“粉丝抱团”开始出现,这让整个美国社会越来越对立,而怀有不同观点的美国选民在不同的选区基本没有实质影响力,他们要么是“反正也不差我这一票”(红州里的红人和蓝州里的蓝人),要么是“反正我这一票也没用”(红州里的蓝人和蓝州里的红人)。于是整个美国社会就越来越政治冷感,民众对选举的积极性就越来越差,跨党派的共识就越来越难以塑造,而制造对立逐渐成为政客们实现个人目标的不二法宝。
因此,美国“民主制度”或者“两党制”的美颜滤镜一旦关掉,就会发现选民的“选择权”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美式民主既非“全过程”,也非“为人民”。当选民无法做主而选择随波逐流,会导致什么后果?未来的美国会变成什么样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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