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1月17日上午10点钟的时候,教导员通知让我跑步上院长办公楼。随后几个医生护士都过来了。院长说:军里给我们一个特殊任务,我们医院选派你们去接受任务,家里的事你们不要管,你们只带牙具、换洗衣服,其他什么都不准带,纸条也不能带。我们就回家拿了东西,一辆上海凤凰轿车把我们拉到西院。这时候叫我们上楼,我坐在西边的沙发上。当时军里王景春副政委问:你们都是党员吧?我说不是,石斌也说不是。他说不是没关系,以后争取。接下去他说:同志们没想到吧,刘少奇要来开封了,派我们去执行这次特别任务,也就是说,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保证他的生活,谁走漏消息,杀谁的头,党员开除党籍,你就是见着亲人,见着什么人都不准说;让张院长领着你们,可能是开封,也可能是别的很远的地方。然后他看看表,说你们吃饭吧,吃完饭就走。我们坐上车,转了转,一看就到了北土街这里。警卫连的战士正在打扫卫生。我们一来赶紧脱了衣服也参加打扫。晚上7点的时候,一切才算就绪。院长叫厨房开饭,吃完了回房里休息。
大概在9点钟之前,保卫处长张金贵通知我随他到机场接人。我坐上一辆救护车,他坐上一辆上海轿车,出新开门往南一直到开封机场。到机场仅3分钟,从北方来了架飞机。飞机上面有红灯。天空比较灰暗,阴沉沉的。这时候,从机场西边来了一辆轿车,灯光很亮,是一辆苏式伏尔加轿车,淡青色的,下来河南军区政委王新。飞机停下来,从上面走下一个人,就是专案组副组长老邢。他们在一块接头后,我们的张院长通知我说:振德,上去抬人。我就上去了。其他还有几个人,都不太认识。上去了以后,一看机舱里面,少奇同志在那里躺着,护送人员在给他换被子。他盖的是酱紫色的毛巾被,这时换上粉红色的棉被。在换被子的时候,我发现少奇同志没有穿衣服,鼻子里插一个鼻饲管。换了被子,我就在后面抬,因为当时我年轻力壮,我抬后面,旁边一些人抬前边。搁在救护车上放稳以后,我们和北京来的医护人员同车出了飞机场。下车的时候,我抬在前面,走小院门进屋。放好了以后,北京的医务人员和开封医疗组的刘医生,让我负责内务。又从医院调来常文秀等三个护士。北京来的同志一个姓曹,一个姓纪,他们向我们交代少奇同志的生活、治疗和饮食等方面的情况。
少奇当时是鼻饲,比如鸡蛋汤、鸡肉汤、豆浆、牛奶都是从鼻子灌食。还写了一个饮食单,每天按照这个,定量是五顿。三四天、四五天剪一次指甲,天天给他洗洗脚、梳梳头。
少奇同志到这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们过来他眼睛瞅瞅就闭上,面容很自然。
治疗是由刘主任按照北京的治疗方案治疗,我们在这里又给他增加了一些抗菌素。他有肺炎,有糖尿病。这些病都按照病情治疗。
因为机舱温度高,少奇同志来这第二天就受凉感冒了,体温比较高,来这后 就输液打针。北京的两位同志在这留了一个星期,我们的同志熟悉了以后才走。 走了以后,从警卫连又挑选了六个战士参加监护。
少奇同志去世那天,我是早晨4点钟起的床,过来一看,很多人正在抢救。当时抢救我在是在,但来得晚,因为我不是搞护理医疗的。呼吸停止5分钟还不行就终止抢救了。院长请示回来说,你们清洁遗体吧。我和曹文秀在这清洁遗体,洗洗澡,净净面。然后在这照相,又在走廊照,是院长照的。
后来火化我也去了。出发是在夜间,很晚了。我和六个战士抬遗体。六个战士分两边,我在前面引导。当遗体抬到前院中间的时候,老邢命令停止,原地放下,交给我一块大三角巾,说把脸蒙着。我接过三角巾,把遗体移过来,把三角巾往上一搁。当时开来一辆大六九车。我上了车,战士把担架递给我,我把担架放稳。战士上来,我从前面车楼跳下来,转过来一看,少奇同志的腿稍微露出了一点,我拉上布盖好。前面引导车坐着老邢、李卫士长、我们的院长。
到了火葬场,我先下来等着。院长先办手续,办完手续一摆手,我就命令战士把遗体抬下来。抬遗体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在这喷洒药水,可能是我们院长派人喷洒的。我们把遗体抬到火化炉前。这时过来一个人,也就30多岁,把火化炉打开。我托着担架前面,六个战士拉着褥子托着,慢慢搁在传送车上。火化完了我们就回来了,大概是凌晨1点多。
(师振德,原解放军155医院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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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医疗组师振德的文字与周瑞金写的无人照顾独自一人完全不同
开封医疗组工作人员师振德写的 <刘少奇在开封的最后日子> 里的文字与周瑞金写的’无人照顾’’独自一人’完全不同
刘少奇在开封的最后日子里有开封医疗组多名医生和护士照顾, 每天饮食定量五顿。三四天、四五天剪一次指甲,天天给他洗洗脚、梳梳头。
机舱温度高刘盖的是毛巾被,下飞机前换上粉红色的棉被。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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