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在最后日子的医疗护理真实情况
王凡 东平
刘少奇在中南海的最后日子,医务人员对他的治疗和护理是积极认真的。
自从进到中南海后,作为门诊部主任的卞志强大夫,就一直告诫门诊部的其他医务人员:“组织上让我们到中南海来,就是搞医疗保健工作,没有别的任务。我们的具体服务对象,可能是‘红’的领导;也可能把你派到‘黑’的领导那里,但不管是‘红’的还是‘黑’的,我们到那里,就只管做好我们的业务工作。”
然而刘少奇的情况与其他“黑”了的领导人,还是有些区别的。刘少奇已经在中南海里遭受到面对面的批斗,《人民日报》也已经陆续发表了一些一看就知道是针对是少奇的批判文章,只不过没有点名而已,刘少奇基本上已经被划到毛主席的对立面去了,就差一个以中共中央的名义公开确认了。
马晓先记得,她参与对刘少奇的护理工作初期,刘少奇的身体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在10月14日的《刘少奇病情报告》上,已经有了大致如下的文字:心脏有冠状动脉疾病,脑血管有硬化及脑软化,加上糖尿病,病情有可能突然恶化,今后如再发生严重反复,即可能无法救治。这就是说,他已经濒临危险的边缘。
当时常出现反复的是刘少奇的支气管肺炎,一旦发作就处于高烧状态。每逢出现这种情况,马晓先他们就分外的忙碌和紧张。因为倘若控制不住,刘少奇的病情将更加恶化。在马晓先的记忆里,还有过从北京医院等医院请专家到福禄居里会诊抢救的印象。马晓先说在给刘少奇进行救治的过程中,医务人员还是竭尽全力的,对刘少奇的治疗和护理是积极认真和负责的。当时为刘少奇成立了最好的抢救组,还从空军总院、陆军总院请来了呼吸科的专家会诊。
马晓先参与了护理工作,包括给刘少奇打针和喂药等。她清晰地记得当时医生给刘少奇开的药,都是最好的。针剂和服用的药,都是进口的,抗生素药片一片十好几块钱,相当于那时一个中等收入水平的人一个月的生活费,所用的针剂也是十分昂贵的。这些药用下去以后,能够比较快地把支气管肺炎和高烧控制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中央警卫团的李留壮医生就被调走了,卞志强和马晓先感到仅由两个人照顾刘少奇人手有些不够,有关方面就又从中国人民解放军301医院调来了黄宛大夫。黄宛大夫是国内著名的心内科专家,他在医术上是很有经验的,而且曾经多次参加过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会诊。
马晓先说,在与黄宛大夫的接触中,能感觉他压力很大。马晓先说:“我们当时特别能理解他们那种在巨大精神压力下工作的心理,其实我们当初何尝不是如此。即使是在‘红’的身边,也不是那么舒畅。像后来的护士小周在江青身边,江青老找麻烦,使她受到迫害,我们看在眼里能不紧张吗?而且在十年的过程中,又有多少个由‘红’变‘黑’,又由‘黑’变‘红’?”
刘少奇病情尚未稳定,北京赴河南的医护人员都奉命返回
黄宛大夫来的时候,带了两个护士,他们来实际上就是接替卞志强、马晓先,负责此后刘少奇的医疗保健工作的。经过一段交接,马晓先他们就离开了。那两位护士,后来一直护理到把刘少奇送到河南开封。
马晓先回忆说:在和黄宛大夫他们交接时,刘少奇的病情有所好转,面色好看了,甚至有些头发也渐渐变黑了。当时,他们担负刘少奇的医疗工作期间,每天是如何进行医疗护理的,都作了详细记录。当治疗显示了一定的效果,病情有所好转了,他们就马上给刘少奇拍了照片,这实际上也是出于谨慎的考虑,留下一个直观的证明。马晓先推测说,他们当年记录下来的这份文字东西,应该保存下来了。“这份文字记载可以说明我们当时在刘少奇身边,是遵循了医务工的道德准则,遵循了人道主义精神,对患者进行积极认真负责的治疗的。”
马晓先虽然不知道刘少奇离开北京去开封时的病情,以及在路途中发生了怎样的情况,但她相信北京的这些大夫和护士,都是会全力以赴地对刘少奇进行诊治和护理的。
根据有关资料的记载,处于重病中的刘少奇,由于从北京到开封的“途中颠簸受凉,到达开封后病情进一步加重。10月24日、31日,刘少奇的支气管肺炎等症状两次发作,经随同前来的医护人员救治后脱险……”
但就在“刘少奇病情尚未稳定的情况下,从北京来的人包括医生、护士在11月6日全部奉命返回。刘少奇的监护、医疗工作移交给当地驻军负责。”11月10日,当刘少奇的病再次发作时,进行抢救的只剩下当地的医务人员,他们也采取了相应的救治措施,但刘少奇的心脏还是于11月12日早晨6时45分停止了跳动。
(《环球视野》摘自《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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