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总理盛赞:“辉县人民干得好,辉县人民在前进!”
1974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的《辉县人民干得好》在全国放映。那个年代,辉县不仅在国内声名远扬,而且吸引了170多个国家和地区组团到辉县参观。
50多年后的今天,回顾辉县人民在改造山河中所表现出来的愚公移山精神,我们依然会感到荡气回肠!
一 解决石头的问题,变废为宝
辉县位于河南省西北部,地处豫晋两省之交,紧依太行山脉,70%的面积是山地和丘陵。
过去,从盘下到盘上,是“十八盘”的羊肠小道。因为行路难,盘上有些人,生老病死都在家中,一辈子没下过山。
乱石丛生,没有良田;平时严重缺水,而山洪暴发时,又毁田断路。
当地曾流传这样的顺口溜:“糠菜半年粮,荒年去逃荒,穿衣不遮体,住着茅草房,男子光棍多,下代多痴呆。”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辉县人民决心彻底改变辉县的贫困面貌!
他们劈山开路,拦河造田,首先解决的是“石头”的问题。
以那时的经济与技术条件,没有任何现代化机械,开山凿石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人们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大锤和钢钎。
人们就像当年《地雷战》一样,让炸药发挥威力。
一个人手把钢钎,一个人猛力挥锤,在那坚硬的岩壁上打出炮眼,放进雷管炸药,点火放炮崩山,再一筐筐把石块抬出去。
人们苦干加巧干,不断地创造奇迹。
在三郊口水库建设过程中,工程队为了保障及时供给石料,大胆地进行了定向爆破尝试。
他们首先在山上打40米深炮洞一个,然后在洞内再凿出30米和20米深的两个支洞,最后形成3个炸药洞室。
1000人半天往山上运送炸药109吨,300人连续2天2夜装药填土,最后采用电雷管引爆,轰得一声巨响,110米高的山头被炸开,创造了一炮开山取石50万立方米辉煌战果。
他们用极短的时间,提前为工程大坝提供了所需的全部石料。
二 凿公路隧洞,创世界奇迹
辉县人民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克服重重困难,从1965年8月到1974年10月,相继打通十岭洞、愚公洞、战备洞、向阳洞和友谊洞等工程,十年间三创全国公路隧洞长度的最高纪录,从此天堑变通途。
1972 年,辉县沙窑乡郭亮村,在村党支部书记申明信的带领下,选出13名青壮年开凿通往外面的大路。
在整个开凿过程中,打坏了4000多个铁锤,消耗了12吨钢钎。而炸出的石砟,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清理。
在修路过程中,人人肩头成茧,手上十指出血。
经过五年的艰辛努力,终于在绝壁中,打出一条全长1300米的绝壁隧道,这便是被称为世界第九奇迹的郭亮洞。
三 大建水库,解决干旱
辉县县委决定在大山里修建水库,而且一修就是几座,陈家院水库、石门水库、宝泉水库、三郊口水库和后庄水库相继建成。其中碧波荡漾的宝泉水库,现在已经成为全国著名的旅游景区。
陈家院水库是辉县的第一座中型水库,1969年7月竣工。
1969年6月11日,辉县山区水电路三通典礼仪式在陈家院水库举行。近万人兴高采烈参加大会。下面照片就是当时壮观的典礼场面。
下面这张照片是石门水库建设场景,民工最多时达1万多人,水库于1975年建成。
下面照片:1973年,辉县宝泉水库施工工地。
如今的宝泉水库旅游景区。
四 修建水渠、疏浚河道
与水库配套的工程是水渠的修建和河流的清淤疏浚。
上世纪70年代,辉县先后建成了中小型水库19座,同时还建成总长3362千米的水渠,这相当于从哈尔滨到广州的距离。
1975年,辉县有4万人参与东干渠引水工程建设,历时200天,建成宽4.8米、深2.4米、长5300米水渠,解决了3万人畜用水和农田灌溉。
下面的照片是千军万马的清淤疏浚场面。
五 荒山造田、封山育林
辉县山地、丘陵多,荒山野岭全是光秃秃的,大河沟也多半是乱石荒滩。
从1966年到1976年,辉县人民山区修水平梯田29.2万亩,荒地造田4.6万亩,水保林62.4万亩,封山育林18.7万亩。
荒山造田的“武器装备”虽然不先进,但种类倒是齐全。下面照片拍摄于1969年,是辉县南寨公社营寺沟大队造田工地部分劳动者的合影。
山上新造梯田,野岭变成了粮仓。
1971年,辉县拍石头公社郊东沟造田工地,这是搬运土方的现场。
1973年,辉县县委机关干部和教师在郊东沟挖石垒坝,填土造田,整修和改造水平梯田5000亩。
下面的照片,是石圪节村拦河造田工地,我们看到这两位老人已经年过七旬,他们抡着镐为新造农田挖掘土壤,这画面感人至深。
六石姑娘英姿飒爽战太行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辉县战天斗地的大会战中,涌现出一大批“石姑娘”。这群“石姑娘”参与修路,筑水库,盖水电站,像男人一样开山碫石,在太行山上创造了属于她们的传奇。
把钢钎,抡大锤,挑石担,做铁匠,这都被视为男人干的活,可“石姑娘”们真的顶起半边天,她们丝毫不逊色于男子汉。
下面这幅照片,是县委书记郑永和正在教“石姑娘队”新队员学做石匠。
姑娘们掌握了技术要领后,她们还善于创新。
石姑娘队的副队长徐柏枝,除了擅长开山破石打岩眼、装药放炮做石料这些活外,还练就了一项绝活:双手扶钎让四个人轮流打钢钎。1974年,徐柏枝登上了《人民中国》日文杂志第11期的封面。
1974年8月,三郊口水库“石姑娘队”奉命独立修建秋沟水库,为了清基,姑娘们从十几米深的沟底往外背泥沙,一天背80多筐,荆筐漏水,泥浆顺着身子往下流,没有一人退缩。
然而,她们没有想到,清基到最后,在沟底遇到了一个瓦罐坛形状的地貌,口小肚大挖不到底。姑娘们废除了图纸,自己动手搞设计。她们用坝中拱坝的方式,巧妙地避开了“瓦罐坛”,用100天的时间,建成了一个书本上没有的水库样板。
为了表彰她们的贡献,辉县县委以“红色娘子水库”作为这座水库的命名。1975年3月17日,河南日报用一整版刊登了《石姑娘英姿飒爽战太行》的先进事迹。
“石姑娘”们回忆说:“那个时候,大家对美的标准不是现在的艳丽、俊俏,而是红脸蛋、粗壮臂膀、有力量。胳膊被震肿了、手磨烂了,只要抹上红药水,就可以继续工作,从不叫苦叫累。”
1977年春天,125名“石姑娘”参加修建了号称“亚洲第一闸”的濮阳渠村分洪闸。当时工地上有1.2万余人参与会战,辉县的“石姑娘队”在工地上负责运送混凝土任务。
“石姑娘”们挑战运送极限,创造了这样的战绩:外县是三个男人一辆车,一个工班拉二十五车,辉县人是一男一女一辆车,一个工班拉一百三十多车,每人每天的工作量,相当于外县男人的八个半。
当年,红色娘子桥、红色娘子水库、柿院水库、三郊口水库、宝泉水库、坝后水电站等等,到处都留下“石姑娘”们的身影。除了大型水利与道路工程,河道清淤,修建农田,她们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们是辉县的‘石姑娘’,太行山上的女石匠,铁锤手中拿,钻尖往前闯,破万石修大坝,战斗在水利工地上……”
美丽的“石姑娘”们用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谱写了芳华岁月的动人诗篇。
七 县委书记郑永和:说了算,定了干,再大困难也不变
上个世纪60年代末,县委书记郑永和主政辉县后,迅速成立了调查组。爬最高的山,走最险的路,到最偏僻的山村,通过全县大调查,县委制定了山水田林路综合治理的全面规划,并且发出了“说了算,定了干,再大困难也不变”的豪言壮语。
蓝图描绘好了,如何带领群众去实现?
领导干部甩开膀子干,是最好的动员。
那些年,一年365天,郑永和在一线工地劳动的时间,平均不少于110天。
如果到工地去找他,很难从民工群众中找出他这个县委书记 。他说道:“要让群众干,干部先流汗。”
郑永和书记这身手,一看就是行家。
这就叫甩开膀子使劲干。
这是辉县县委书记郑永和带领常委到常村公社固村大队担水抗旱的照片。看他健步如飞的步伐,这是坐办公室的人无法做到的。
在治理飞沙走石的洪洲沙滩大会战中,郑永和把办公地点搬到了现场,县委成员和各级干部200多人来在乱石滩中安营扎寨。他们住帐篷,睡地铺,每天起早摸黑,根治荒滩。大石头起出来垒堰,小石头深埋于地下,然后取土造田。苦干一冬春,造出良田600亩。
干部带头大干,群众深受鼓舞,一时间,辉县各处的荒滩上,都宛如“三五九旅”开垦南泥湾一样。
这是郑永和带头搬石块的照片,不经常参加劳动的人是干不来的。
郑永和心里永远装着人民,他经常和百姓吃住在一起,了解群众的疾苦,急百姓所急之所急,也成为百姓的知心朋友。
“拿起白蒸馍,想起郑永和;拿起人民币,想起郑书记”,这是辉县百姓对老书记的最高评价。
郑永和逝世后,辉县人民把“人民永和”四个大字,刻在太行山红崖洼的山岩上,这是对老书记永远的怀念。
八 既当‘官’,又当老百姓——拍石头公社书记孙钊
要说起当年辉县最穷困的地区,那一定是拍石头公社。
当时的拍石头公社,没有一块平川,荒山野岭全是光秃秃的,仅有的一点田地,都东一块西一块散落在山腰上。大河沟里都是乱石,这里十年九旱,别说粮食不够吃,甚至连群众的吃水和烧柴都成问题。
拍石头乡有一条经常干旱的郊东沟,乡里大部分村庄都散落在沟里。这些村庄在1969年8月被独立划出,成立了拍石头公社。
公社的第一任公社书记,是在战争年代打过游击的老党员孙钊。
拍石头公社社委会有借用的28间破损的办公房,破到什么程度?炊事员做饭晴天戴草帽,下雨打把伞。公社的干部把盖房的钱都用到山区建设上了。
这些房子好坏不说,也几乎派不上太大用场,因为干部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到工地上了。孙钊与人合用一张办公桌,一个旧炸药箱装衣物。墙上挂着的毛主席语录很显眼:“既当‘官’,又当老百姓。”
上面照片左边的就是公社党委书记孙钊,恐怕没有人能分出他是干部还是农民。
孙钊编了一段顺口溜:“一颗诚心两只手,山上有土有石头,立下愚公移山志,重新安排郊东沟。”
他上任后,领着百姓打响了改造山河的战斗。
经过6年的苦干,建成了4座中小型水库,80多个大型蓄水池,一条横贯前山的盘山水渠。他们还大战郊东沟,把乱石河滩改造成了良田。
1975年初冬的一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孙钊就上山出工了。他一不小心,跌了个跟头,摔断了一个手指。
医生给他接上后,他马上又回到工地,结果手指再次错位发炎,他也不让人知道。
1975年11月21日早上,孙钊因心肌梗死突然去世。
他去世时,床边仍放着六年来从没离开过他的工具:一对铁锤和钢钎。孙钊那结满铜钱厚老茧的双手,凝着乌紫的血痕,断指还在发炎,整个右手肿得老高。
情急如火赶来的县委书记郑永和,眼含热泪地把孙钊的手高高举起来,哭喊道:“大家看看,这是一双什么样的手!这是双劳动的手,坚强的手,为人民创造幸福的手,这就是一个共产党人的手……”
一直情系辉县的新华社老社长穆青,专程过来悼念革命老友孙钊,他后来满怀深情地写下了那篇著名散文《难忘那双手》。
穆青在文章结尾这样写道:
在我的心灵深处,这双手已成为共产党人热爱人民无私奉献的象征。无论走到哪里,也不管再过多少年,老孙钊的形象,他那双血迹斑斑、动人心魄的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永远!
诗人郭小川,也用泪水写就了长诗——《拍石头》,他道出了人民群众的心声:“他的革命精神,永远在大地上活着。”
郑永和、孙钊,他们是辉县无数个勇于奉献的党员干部中的典型代表。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率先垂范,不负中国共产党人的使命,是中国的脊梁。辉县人民永远忘不了他们!
回顾历史,至今让我们感到激情燃烧、荡气回肠。那是一个公而忘私、改天换地的年代;那是一个干群同甘苦、屡创新奇迹的年代;那是一个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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