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文学沙龙活动
主题：点评曹征路中篇小说《豆选事件》
时间：10月7日下午2：30——4：30
地点：北京大学资源宾馆三层1308室书社
主办：网站（http://www.wyzxsx.com） 左岸网站（http://www.eduww.com）
下面是高海明先生的发言，根据录音整理，已经本人审阅。
《豆选事件》这本小说，围绕农村基层组织选举过程，反映了农村的现实状况，看了以后心情觉得很压抑，很郁闷，为什么很郁闷呢？
选举前村子存在什么问题呢?
“方家嘴子本来就地少人多，他(村长方国栋)今天卖一块，明天卖一块，卖的钱又不明不白，眼睁睁看着公路边起小楼了，他家在县城买洋楼了，连小轿车都开上了”,“国栋眼看就要整体开发了，千几百亩菜花地眼看就变成人家的度假村了”，“这才出了个愣头青的方继武，出了个打抱不平的护地队”，但是，“人家开发商根本不跟你谈。人家都在城里谈，谈过了就进酒楼进休闲中心，想逮都逮不着”
“他(方继武)还在开汽车跑运输的时候，在城里帮过几个上访的村里人。人家的地被占了，人被打伤了，连讲话都不能讲吗？就为这个，他把国栋得罪下了，把驾驶执照也给收走了”
“国栋的兄弟叫国梁，早先在村里当支书。他……，好一口女人。哪家的媳妇好看，千方百计都要搞到手。……他搞女人……要你心甘情愿送上门。你要不情愿……慢慢给你下套子，叫你一家子都难受，猫捉老鼠先不下嘴，等老鼠骨头酥了，他才慢慢享用……可你不能不过日子哎，你做屋要批地，你办鸡场也要批地，他不求人你不能不求人哎。……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噢，膀子扭不过大腿噢……”
选举过程中发生了几件事：指出村里的问题，宣传要选出自己放心的人出任村领导的方继武挨打；方继武被拘留，以县委钱书记为首的县委做出的决定，罪名是破坏选举……，释放时“没讲他有错误，也没讲没错误”；“国栋放出话来，一张选票三百块，选过了就兑现，不过得先到他家去报个名”,“国栋已经开始变脸了，原来答应的三百元他都赖帐了，今天早上盼琴家的去登记，愣被大藏獒给吼出来”；菊子上吊死在村长方国栋他哥强奸犯副乡长国梁门口，方继武领人在村里抬棺游行。
再看看大部分老百姓在选举中的态度，方继武，作为当过兵、村子里民主意识比较强的年轻人，揭示村子里的问题，分析其中的利害得失，比如说村子里的地，一片又一片没了，没人解释没人管，反正跟老百姓没关系了，自发组织护地队，讲明村官选举的意义之后，号召选出自己信得过的村官，这一切，事实清楚，分析合情合理，老百姓听明白了，知道方继武说的是正确的，可是反应很漠然，大多数干脆躲着大武子走，唯恐受到方继武的牵连。且看方继仁(村里二位人民代表之一)对此的看法“国栋千不是万不是，他也是一方领导，是领导你就得服他管。你不服你就要吃亏，怕吃亏你就把你那屁股嘴夹紧一点点”，“大武子，你还嫩得很噢，毛还没出齐噢，家去吃两年饭再来”，“你年事还轻噢，大武子，不晓得厉害噢。这话你跟我讲过就算了，千万别在外头瞎讲，没得用噢！”……可见他们对不平之事无可奈何，畏惧权贵，认权不认理。只有极少数年龄相当的年轻人，跟着方继武干。显而易见地，广大劳动人民欠缺民主意识，当自己的正当利益受到侵犯，没有渠道诉求，他们也不诉求。
实际上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农村，现代化城市里也一样，如果有一个人敢实事求是地跟领导说“不”字，跟他亲近的人会异口同声地说“脑子进水了”，“神经病”，“跟领导作对，活腻味了是吧”，“有功夫想想怎么多挣点钱，少整那没用的，管得了吗？”不客气的“傻子”相称，这是大家的一种共识。现在普通人的是非标准是：一、领导总是对的；二、领导如果不对，参考第一条。不论国营企业、私营企业、政府机关，概莫能外。
问题还在于，他们不诉求，不是他们认为利益受剥夺天经地义，而是，改革开放几十年的经历得到的经验教训是：说了也白说，无处诉说。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虽然提到“民主”这个词的频率要比毛主席时代多多了，但是这个民主的实质就是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给你选举权发言权，是让你举手同意、让你去说好的，张三好李四好，王二麻子好，大家都好，好的结果是什么？贪官污吏排着队往监狱走，排着队往刑场上走，前仆后继；这也好，那也好，什么都好，好得房改买不起房、医改看不起病、教改上不起学，领导工资坐火箭直往上窜，面对物价上涨劳动百姓的工资眉毛似的、还不如眉毛，国企改革财产改进私人腰包、工人失业完事，然后宣布国企改革成功了，贪官污吏一抓一个准，一抓一大窝……
从选举结果来看，毕竟里村里为非作歹的村长方国栋落选了，方继仁当选了，差强人意。选举相关结果是，“国梁……调外乡当调研员去了。年书记……打报告当教员去了。国栋全家都搬走了，搬到城里发财去了。继武子也走了，到城里打工去了。”
假公济私、打击报复的问题没下文了，依仗权势强奸污辱妇女的问题轻描淡写一风吹了，土地被莫名其妙占有的问题没下文了，县委钱书记非法拘押方继武的问题不了了之了……
老百姓付出生命的代价后，仅仅是选出了自己心中的村领导，代价惨痛，收获甚微，对此，我们如何能能高兴得起来呢？
方继仁当选前，民主吗？不。
方继仁当选后，民主的问题就终结了？没有。
村里遗留的问题能够解决吗？难说。
还有遍布各地区农村基层组织的选举能遂百姓心愿吗？
不是声称通过所谓联产承包分田到户创造性地解决了农村问题吗？怎么农村还有这么多问题？
……
民主要有共同的原则，换句话说，按照民族利益、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个人利益的次序，追求利益最大化，当不同利益之间发生矛盾时，应当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少数人利益服从多数人利益，局部利益追求全局利益，暂时利益服从长远利益，小利益服从大利益。还有党的利益，一个先进的、顺应人民要求的党，是不会与上述原则冲突的。换句话说，民主就是要追求社会公平和正义。
民主要有一个基本思想态度，那就是实事求是。注意：挂羊头卖狗肉、指鹿为马，那非但不是实事求是，恰恰相反，那是对是对人民的戏弄，人民的欺骗、也是对历史的欺骗，也是对实事求是的亵渎，必将遭到人民的唾弃。
民主的核心内容是什么？一是人民群众有权力(利)对国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指导思想、理论基础、旗帜、路线、政策、制度、规定、管理方法、人事安排，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允许存在不同的声音。对不同声音的许可应贯穿任何事的全过程，而不能是某个局部环节。二是人民群众的合理呼声要能从党和政府那里得到真切的回音，而且必须切实落实。简单地说，民主就是人民有权力(利)说“不”。
共产党掌握全国政权，现在已经58年了。延安时期就有的豆选，改革开放二十来年了，在这个号称民主科学的时代，到了现在，在二十一世纪初，如上《豆选事件》所述，想选方继仁，但忌惮方国栋，事情是非曲直一目了然，比如村民的土地一片以一片没有了、村民却什么也不清楚，众所周知，对这样的不合理，大家要么是选择沉默要么是投赞成票，大家的顾虑这么大，不敢出于公心说一句真话，民主被压制，显而易见，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思考的也不是很系统，我大胆地想一下，这跟我们国家这一时期的思想认识是有关系的。
比如说，作为党中央、作为政府的实际一把手，担负着多么重大的责任，可对党和国家的建设，他断然说出“不争论”。
什么叫不争论？乍听此言，普天之下，论才能莫过于他，大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意，目空一切，何等自负，何等专制，何等傲慢，何等霸气，何等独裁，何等狂妄，这句话，有丝毫的民主作风、有丁点儿的民主意识吗？根本没有。令人难以理解的在于，与此同时，又说“摸着石头过河”，而这一句，恰恰相反，是在说我不懂，我也不想搞懂，懂不懂也无所谓，多大个事儿，试着干，错了重来，没关系。一摸摸了几十年，到死没摸明白。最难理解的是，这些话，是在指责别人专制、不民主的背景下说出来的。本来呢， “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此观念古已有之，事情可以办得更好的，但是他断然堵住了言路。如此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对民主意识的粗暴践踏吗？这样一类的思想认识才是目前全社会大量社会问题普遍存在，民主意识欠缺，民主程序没法儿实实在在落实的根本原因所在。
从党和政府的管理认识及方法上，厂长经理负责制，且不说背离党的一元化领导这一建立旷世伟业的优良传统，仅从本文民主议题角度，是对民主作风的加强还是弱化？
毛主席大力提倡的党的三大优良作风，即“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在毛主席身后，被丢了，变了，变成了“工作联系油水，密切联系领导，表扬与自我表扬”，试问，民主作风加强还是弱化了？
另一位核心领导人，为了把“三个代表”跟“全民党”一起强加给十六大，采取了两种手段：一是在2002年7月23日由主管机关公布的《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中，把“认真践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列为党政干部的“基本条件”。这就是说，如果你敢于无视或反对“三个代表”，不乖乖地遵照实践，就让你得不到或者丢掉“乌纱帽”和“饭碗”。二是由中央重要干部出面，在媒体上宣称：凡是不积极拥护“‘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党员不能当选为十六大代表，从而为“三个代表”在十六大的通过提供了最牢靠的“组织保证”。 应当指出，这一切都是在“三个代表”未经党代大会批准、更未写入《党章》的条件下进行的。如此作为，究竟是不是发扬了民主？
在上述大背景下，专制就象恶性传染病，尤其在个人利益置于优先位置的时候。上行下效，这种恶习迅速传遍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蔚然成风，于是劳动者失声了，劳动者变成弱势群体了，基尼系数超越临界点了，同时改革开放据说也成功了。
改革开放以后，个人专制，思想垄断，通过军事手段、组织手段、法律手段，利用所掌握的舆论工具，一而再再二三地打击和压制不同意见，党内党外、政府上下、各行各业，整个社会被迫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不能对领导说“不”字，不能提不同意见，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媚上唯上成了风气。大家伙学聪明了，学乖了。现在，评价一个人成熟长大与否，就看他会不会(当然是无原则地)维系领导。若做事认真、实事求是，会被视为傻子、没长大没成熟。党政高层对不同意见的压制、打击和镇压，渐渐导致老百姓的沉默，而老百姓的沉默，又反过来加剧了领导者的专制和霸道，二者是有必然联系的。
也许有人会说，《豆选事件》只是部文学作品，没必要较真，那我就以主流媒体报道过的几个八年才有进展的举报案件为例：
陕西官员魏建军（化名）举报八年，终于将陕西省政协原副主席庞家钰拉下了马。庞家钰因收受他人贿赂、严重失职渎职和道德败坏，受到了撤销职务、开除党籍的处分，并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江苏盐城滨海县小学教师顾汝汉，8年来坚持实名举报淮海农场厂长叶秀河贪污受贿，被打击报复，开除公职、倾家荡产，甚至被迫乞讨度日。今年2月，叶秀河以受贿罪被判10年有期徒刑。当检察院通知他对叶秀河立案侦查时，顾汝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痛快快地哭了。
2003年8月9日，中纪委对程维高严重违纪问题做出处理。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撤销其正省级职级待遇。程维高是改革开放以来第三个被开除党籍的原省委书记(此时2003年08月19日)。河北省国税局的一份报告这样写道：“李真(程维高秘书)等人案件牵扯到县局以上领导干部67名，其中40名是一把手。这个胜利来之不易，郭光允(1985年被任命为石家庄市建委工程处处长)，从1988年开始举报石家庄市建委主任李山林到1995年向中纪委举报程维高，郭光允历经坎坷。因为举报程维高他被开除党籍，蒙受了两年劳教之苦。此间郭的身体彻底垮了，双腿关节中风，行走困难。1995年3月，郭光允在家门口遭受几个陌生人袭击，几个月后他在单位附近出车祸，被撞成脑震荡，住院一个多月。在此期间，郭光允的家人亲朋近20人先后受到牵连。2000年郭光允被平反，恢复党籍，但是保留党内警告处分。郭对这个处分不理解，“既然没有告错，为什么还有处分”。2003年2月，石家庄市直工委代表组织向郭光允道歉，并撤销了党内警告处分。
这三起案子共同点在于：举报案件久拖不决，长达八年，才得以解决或部分解决；除匿名方式外，被举报人先后被分别以行政手段、党纪手段、法律手段，动用了政法系统非法、公开、野蛮报复；举报者为个别人，没有多少帮助者和/或公开的帮助者；被举报者的同事、下属及上级，除原本涉案者外，事实上充当了同伙，默许了报复包括非法行为的发生和存在；被举报者所在一级组织或者相关上级组织不但无所作为、尸位素餐，形同虚设，而且，打击报复举报人，与被举报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由此也可以看出为非作歹者的上级、同事和下级，为人处事有原则，这个原则就是：理不重要，只有下级的利益、哥们同事的利益和上级领导的利益才是顶顶重要的。与《豆选事件》方家嘴子村的情况如出一辄。
有个转业军人，党员，老家是河北石家庄农村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他两口子在北京打工，跟我聊天说，他对村里的政权无所谓，无所谓，谁当都那样，根本不管，他就是这种态度。现在村里选举是掏着钱选举，明码标价，他们家有两张选票，麻烦来了，找上门了，你选谁都不行，选张三，李四有意见，选李四，张三不乐意。选谁都得罪一拨人，得罪的不只是一个人，谁背后都联系着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势力圈子。同事这么一个不想搀和在内的人，很为难。聊天的时候他就说了，那些人又没有开工厂，又没有什么人民币印刷厂，有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他要花钱当村官？没说的，当上了以后，他一定会加倍地从老百姓手里弄回去。
《豆选事件》所反映的情况，不是偶然、孤立的事件，也不是特例，是中国当前社会的真实反映。
搞农村基层组织选举，还有《选举法》，听着很正规，甚至很系统，但是关键的一点是，整个社会就缺乏民主的思想认识，缺乏这样一种民主氛围，所以选举中会出现金钱贿选，吃喝贿选，殴打甚至杀害竞选对象等事件时有发生，这些恶性事件的发生与整个社会风气是谐和一致的，当然也是与党风、政府作风的自然反应，存在着当然的必然性；就算选举成功，不难预计，新的领导班子，面对社会的歪风邪气，作用相当有限，必将面临巨大的阻力、障碍和困难在前面。
谈到文学想到了所谓“伤痕文学”。老干部、知识分子，在毛泽东时代，工资待遇不变的情况下，一段时间内，到工作生活条件较差的地方，参加了一些体力劳动。某人一复出，这帮人与其参加劳动时的态度截然相反，不得了喽，坚决反对干部参加劳动、坚决反对与工农兵相结合、坚决反对体力脑力劳动相结合……就是以伤痕文学形式，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自己受迫害了、受到非人待遇，无比委屈，对那个时代大加挞伐，声称动乱黑暗，不堪回首。时至今日，如此蝉鸣鸦噪不绝于耳。可是劳动者世世代代，包括改革开放的今天，就生活劳动在甚至更差的条件环境中，那些哭诉者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不会认为改革开放给了这些劳动者非人待遇、当然也不存在什么迫害的问题。“官贵民贱”思想，昭然若揭。在这些控诉者的哭泣声中，广大劳动人民社会地位应声落地。接着又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一说法出自一个自称共产党员的一号人物嘴里，影响是巨大的，众所周知的事实是：那些遵纪守法、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干活的人，不是能否富起来的问题，而是能否顺利生活下去的问题了，不仅如此，“谁穷谁狗熊”，不由得你自惭形秽、弯下腰来，接下来，弱势群体的定位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在此大背景下，毛泽东时代的“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时刻把群众的安危冷暖挂在心上”自然成了过眼云烟，丛林法则庄严生效，群众之想、之急、之安危冷暖挂，与我(党、政府和领导)何干？“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各人自扫门前雪”，发财了你能耐，过不下去自杀了，你没本事，怨你自个。所以，领导干部、富人、知识分子、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作奸犯科者成了文学作品的主人，泥腿子的生活不值得浪费笔墨。现如今，真实反映百姓生活的作品出来后，不知该归到哪能一类，“底层文学”与弱势群体相对应——出现了。在毛泽东时代，叫做工农兵文学。
当今社会，工农大众已被贬为弱势群体，失去了过去曾经拥有的社会地位和尊严，生活生存困难，精神压力负担沉重，本小说仍然深切关注他们，反映他们的生活、感情、精神追求和政治诉求，观察描写他们的生活环境，叙述村子的大政小情，叙述了劳动者的思想、感情和生活状况，字里行间表达出的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体现出的思想境界。是一部很好的现实主义作品，谢谢他。
另外，还需要说明，村民选举这样的民主形式，必须坚持下去，不能因为选举中出了些问题，就弃置一旁；
村民选举是实行民主的方式之一；
村民选举成功并不意味着民主的目的已然达到；
选举出的村官，在其执政中，自觉强化民主意识，自觉按民主原则办事，正视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才是选举的真正意义所在；
一个具有高度民主意识的社会氛围是村子事务民主化的强有力保证，而做到这一点，党和政府各级组织及成员，尤其领导干部的民主作风，才是作风之源，风气之先。党风不变，政府风气不会变，党风政府风气不好，要想社会风气好转，只示过是求无源之水，不会有好结果的；
劳动者不仅要强化民主意识，更要强化责任意识，自己的事情自己要觉悟，自己努力；
这个社会的民主建设，任务极其艰巨、道路曲折。
愿方振武们的队伍快速成长壮大起来，愿方振武们的思想普及开来，愿方振武们的民主意识、责任意识不懈地坚持下去……
愿更多的曹征路们更多地关注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为广大劳动者的利益而鼓与呼，为正义和公平而呐喊！
高海明笔
2007-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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