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今天有幸请来的著名的戏剧导演张广天来到搜狐做客,和广大网友聊最新作品《风帝国》还有张导的创作。 |
张广天说:广大网友大家好,我今天到搜狐来跟大家聊天,希望听到大家真实的声音。 |
网友:张导,为什么说您这个《风帝国》是中国国内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音乐剧? |
张广天说:我说一道万都没有用,大家来看就知道了。所谓音乐剧它是百老汇的一种模式和形式,已经有好多年了,它已经约定俗成是这样一种形式。以前因为好多年以来我们这里也有很多作品出来,说音乐剧,当然这种探索也是很值得承认的。但是毕竟它不是音乐剧,音乐剧是有一些硬性指标的,这些指标没有达到它就不是音乐剧。我不能说我这次做的有多么好,但是我想在一般意义音乐剧的指标上它已经是做到了。 |
网友:《风帝国》这部戏的主题表达的是什么? |
张广天说:我们现在看戏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可能跟学语文课有关系,总是想知道中心思想是什么、大意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一个戏就像一个人一样,我们很难说这个人他是一个什么人,但是他的存在是有生命的,我想我这个戏给出来的是有生命的作品。 |
张广天说:就像我们要去做《哈姆雷特》,我想莎士比亚也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的。有生命的东西是有意义的,我当然可以说我写的是什么主题,我自己有什么想法,但是我觉得我把这些话说出去是对观众的“强奸”,是否定观众自己的判断力。 |
网友:张导您是如何看待爱情的? |
张广天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爱情是很简单,但是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可以说有时一辈子都是在爱情中,前一段时间有一个评论在《京华时报》上,信仰的追问是可以有句的,但是爱情的追问是逃不掉的,每个人都在其中。我借戏里面的台词说,爱情就是被灵魂杀死,又叫肉体救活。 |
网友:您是如何看待理想主义这个话题?我在《风帝国》当中感悟到您的作品中充满了理想主义的色彩。 |
张广天说:在《风帝国》里面有一句歌词,“心放在身体的正中,人只要按照心的位置走,千里万里总是距中不已”,我们是这样一些人生活在祖国各地,中国是一个称号,如果失去中正就会脱离。 |
张广天说:中国这个名称不是一个地理名称,也不是一个民族血缘的名称,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愿望,希望做人做的中正、做的正派,如果按照这个去做我们是不用血缘来区分的,只要在心的位置上走的人都是中国人,美国人走也是中国人,中国人很多走不是中国人。 |
网友:请问凡人和英雄的矛盾是在什么地方? |
张广天说:现在我们的经济发展很快,生活也进入了正轨,我有时感觉到以前我来北京时就觉得北京有很多闲人,现在闲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在月供,供房子、供车,都在干事、都在工作,这是一个好的状态。 |
张广天说:但是有时我们这么多年下来,在辛劳的生活中或者是以前在激烈的斗争中我们往往忘记了一些事情,有时我感慨前几天报纸说我主题不知所云,我突然就觉得是有人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呢还是我没说明白,但是我想如果他们都听明白了我就不写这个戏,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听明白我就在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我所重复的话是唤醒熟睡的心灵。 |
张广天说:人家说你就是醒的吗?我不好说我就是醒的。但是我想告诉大家说到凡人和英雄的矛盾时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没有凡人也没有英雄,只有人愿不愿意做自己的自主,愿不愿意做别人的奴才,就是这样的分别,这跟地位的高低是没有关系的,一个屠夫卖肉可能也是自主的,有人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依然还是做奴,所以凡人和英雄的差别就是一个自主的人。这样的话今天的人可能觉得不顺耳,如果他真的决定是不顺耳的话我就知道我是醒是睡。正是因为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我的戏才会有市场。 |
网友赤子东方:为中国的艺术精品《风帝国》喝彩。您的戏剧会不会让有些崇洋的人不高兴? |
张广天说:其实我的戏也用了很多洋人的手段和玩意儿,因为现在都开放了嘛,什么好的东西都可以拿过来用。但是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从2003年非典以后,我越来越感觉到中国已经不是80年代的中国了。80年代是我们搞创作,特别急于想看国外有什么动态,音乐的动态、文学的动态,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了解中国有什么动态。 |
张广天说:我认为现在这个话题可能都不成立,因为中国越来越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和中心,今天在搜狐的谈话我觉得就不是在一个中国社会的谈话,它很可能就是世界社会的谈话。以前我真的没有感觉,我是从80年代过来的,80年代我也追过洋风,那个时候咱们能跟一个从西方来的游客有交流,就好像觉得自己跟进步挂上了钩。但是今天不是这样的,只要任何一个中国人能够自信地在这里发言他的声音就是世界的。 |
网友中国的心:张导,您现在对《风帝国》的演出满意吗?您觉得它能走多远? |
张广天说:我对现在《风帝国》的演出可以给它打70到80分。还是存在问题的,能有多远的?这个事情一个是靠我们自己,我们剧组和我,但是还有一个更多的实际上是靠大家的。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剧场关心我们,或者是在剧场之外议论这个话题,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赞誉的还是批评的,就有人关心了。它得到前进和进步的机会就会很多了。 |
网友:前一段时间在网上看到张导您对张学友现在排的《雪狼湖》持一种批评的态度,您说它扰乱了戏剧的市场。怎么理解您说的扰乱戏剧市场的原因是什么? |
张广天说:首先我其实不是针对他的,我只是在举例时举到了它,张学友也是大家关心的人物,就会夸大这个标题来说这个事,我觉得也挺正常的。 |
张广天说:昨天我又看了报纸,张学友还是非常实事求是的人,他很诚恳地承认我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音乐剧,这和也不是什么标准的音乐剧是同质异构的话题,他说我主要是以演唱会为主的音乐剧,他的态度很诚恳,他没有扰乱市场。以前的标题被放大了,如果有人认为张学友这样的音乐剧是音乐剧的话是他扰乱市场,可是张学友自己没有这样讲,所以我觉得他的态度非常好,有一个艺术家的态度。 |
网友赤子东方:您如何看待今天的富人们争先恐后地欣赏西洋的音乐剧,这是不是历史的悲哀? |
张广天说:我觉得这跟穷人、富人没有关系,现在很多人都附庸风雅地去看一些三高演唱会,大制作、大盘子这种。作为我个人,我跟大家坦白地说一,我很少看话剧,甚至可以说从来不看话剧,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是不看的,我也从来不听叫响音乐会,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是不去的。 |
张广天说:我也从来不看舞蹈表演,在我的欣赏习惯里我不是没有欣赏这些的品位和统计,我每天从事的工作要远远大于这些。但是在我的审美习惯里这个东西不成立。所以广大老百姓如果非常诚恳面对他的审美习惯的话也不会凑这个热闹,没有什么意义。 |
网友赤子东方:如果一部好的作品,比如《风帝国》仅仅是为当今时代特殊性而被淹没了,您是否会继续创作下去? |
张广天说:在这个时代里面,发出一些声音,刚才说到凡人和英雄这个问题时有些话题的声音大家不爱听,刺耳,但是我觉得这个声音发出来,在今天这样一个比较开明的社会里还是有人听的。只不过有人不愿听而已。不愿听和不听是两回事情。 |
网友法郎工艺:您的音乐是连贯的,从开篇到结束有悲有喜、有缓有急地旋律扣人心弦,但是仔细听会发现有些音乐过于单一,听乐器的搭配和节拍能否精致。 |
张广天说:我一般在旋律创作上已经趋向于淳朴的风格。因为旋律是需要有一定的听觉习惯和弹唱性的,如果在旋律上过于表达的复杂,当然有时对情感表达有作用,有时也可以笼罩一些气氛,但是对接受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 |
张广天说:所以我喜欢比较单纯的旋律。单纯的旋律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可能要比那些复杂的事情,从写作上来说就更难。我还是会坚持这种单纯性和纯粹性的,只不过将来可能会越做越好,做的好还是一个经验问题。 |
网友:您刚才说您可能很少去看话剧,可是在您以往的作品中为话剧和电视剧都做了很多作曲的工作,您觉得您最满意的是哪一部作品? |
张广天说:我没有什么太满意的创作,在戏剧音乐或者是电影音乐中。尤其是从音乐上来说,我现在做音乐有很多工作还是在普及工作,我面对的观众做普及工作,也面对着演员在做普及工作。一个好的音乐并不是特别难的东西,是欣赏习惯的问题。 |
张广天说:在我的欣赏习惯里欣赏的旋律还不是很具有公众性,就是很简单的,不会有很多的华饰,乍一看不是那么好看的。我喜欢这种旋律,但是目前跟人交流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在我的戏曲和电影音乐中还没有写这样的旋律。 |
网友:张导您为什么想写一部神话篇,它具有什么样的现实和现代意义? |
张广天说:我觉得我写这个戏的目的首先不是一个神话剧,而是一个神话过程。这话什么意思呢?因为每一个走进剧场的人,每一个演员,剧组的任何人,包括我们现在谈的这个问题,大家跟我都在共创这个神话,它不是一个神话剧,不是在讲过去的一个故事。 |
张广天说:它是在今天这个特别缺乏灵魂生活和信仰生活的时代来再造一个神话,再造这样一种经历,再造这样一种神话时代的生活氛围,所以它不是一个神话剧,是再造神话的过程,我也从来没有说它是神话剧。 |
主持人说:有的作家认为中国文学上从历史上就缺乏神话的基础,您怎么看? |
张广天说:在中国古代的文化中我认为不缺少这些东西,而是因为这些东西没有按照西方的来整理,像《荷马史诗》等等,我们是散落在各个地方,散落在民间的生活里边,这是一个习惯问题。我认为中国人还是非常具有神话精神的。 |
网友:您对《风帝国》的改编有依据没有? |
张广天说:这不是改编,是一个原创,它的依据就是我们去观赏它,去做它,而且把这种精神弘扬出来,它没有依据,它的依据就是我们自己。我从来不做改编的事,我只写原创的戏。 |
网友:张导出过一个自传叫《我的无产阶级生活》,长期以来您在戏剧这个圈里就被看成是一个原理中心边缘的戏剧人,甚至于把您看成是左派的戏剧导演,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
张广天说:我认为我始终是中心人物,而是这个戏剧本身偏离到边缘去了,这是相对的。就像马克思主义说的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我从来没有认为我自己是边远的,如果是边远的话我就不做这个事了,因为我想试图改变一些什么。 |
网友:您在《风帝国》当中塑造了一个歌星,就是中戏的老师刘天池,您怎么评价他的表现? |
张广天说:不能说我塑造了什么歌星,而是演员非常努力。刘天池我首先选择他参加这个戏的原因是他的戏蛮好的,而且以前我们有合作基础。本来我是不想做这个音乐剧的,我觉得我自己的学习也不到,时机也不成熟,但是既然做了,我想找一个方法使这件事能够做成。 |
张广天说:我因为现在有很多冠以音乐剧之名不成功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很关心制作,我们的声音怎么样,我们的麦怎么样,我们音响周边怎么样,我们布景能不能和好莱坞比美,对于老百姓来说非常简单,到剧场看好看的话就成立了,接着还会问这些歌词什么意思?旋律什么意思,最后还可能考虑到配器等等。 |
张广天说:所以我是从戏剧本身这个方向去写这个戏的。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刘天池这样的演员来支持我、来做。我觉得他非常了不起的,他从来没有在舞台上唱过歌,但是当他拿到这些曲子的小样谱字的时候几乎一夜之间就找到了状态。我有时在感慨,是不是我在造一个神话的时代,在造一个神话的盛宴在聚会,我们这样一种努力感动了天神,刘天池是不是有天神降临在他身上? |
张广天说:就是他一夜之间张嘴唱歌了,而且他唱到了一定的标准。他是一个话剧演员,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音准是没有问题的。所有学过音乐专业的人都知道一个音乐演员在舞台上演唱中维持一个音准是有多大的困难。对于训练过的人都是很难的,而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训练过的人做到了,从来没有听人说刘天池跑调了。 |
网友:张导,现在咱们国家提起音乐剧马上就联想到百老汇那些《猫》等等这几个经典的作品,真正中国原创的音乐剧能够做到像百老汇的这些音乐作品这样,需要怎样的一个过程? |
张广天说:我觉得其实挺容易的,马上就能够做到。关键是要有自信,比我有能耐、比我聪明的人大有人在。大家都说我张扬、狂,其实真不是这样,我有时不太懂事理。我们不缺人才,也不缺钱,也不缺资源,我们没有自信,老是做人家的票友,其实人家开始跟我们一样,也是从很小开始做的. |
张广天说:在于人家总是做一个总来没有过的事情,有这样一种精神人才做成了这么大的作品、这么大的金矿,你为什么不做,你为什么总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80年代可以说中国人没有钱没有什么的,但是现在可以干的,但是你不做。你没有张广天用心,我是两手空空,唱的是空城计,但是我有这片心,老天爷就成全我,让我干这件事,让我做成功了。 |
网友:知道你已经作出了巨大的努力,试图让一般的人走进剧场,我试图委婉地告诉他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多了这么一点不合实际的幻影,您是否应该正视这种对牛弹琴的现实? |
张广天说:我觉得我们也不能这么看待观众,交流是要有耐心的,是要有一个过程的。任何一个新的产品、任何一种新的思想,跟人群进行交流的过程中,不要孤芳自赏,说我是多么高尚,别人怎么样,不是这个意思。 |
张广天说:如果你认为你做的是正确的,当别人没有注意到你,就像张广天我的影响不是很大,不可能有张学友的号召力,你需要让别人注意到你,你要付出努力,付出耐心。走进剧场的观众有的从精神层面关心我的戏,有的从文学层面关心,有的从音乐层面关心,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都是极可贵的,我是有极大的耐心的。我相信耐心是最大的法宝,是可以做成事情的。 |
网友:在您作品中流露出对千年黑暗的痛恨,对重获光明的炽烈,现在这种现实您不觉得是很悲哀的现实吗?观众能懂您的意境吗? |
张广天说:我从来是相信我的观众的。我曾经在《切?格瓦拉》里说过,“也许光明会提前到来,”有一天早晨我起来,突然有一种感觉,或许光明已经提前到来。 |
网友海洋:张导,您不需要这么委婉曲折了,直截了当得了。对于早已丧失了鱼样惊魂的民族您何必这样好言相劝,中国需要的是女娲、孔子、毛泽东。 |
张广天说:我不同意这样的看法,这样的做法是在呼唤救世主,每个人就是女娲,就是孔子,就是毛泽东,没有必要呼唤别人出现。我觉得只要我们分分钟钟干出大事,不相信自己那是没戏的,女娲是不会来的,毛泽东也不会来的,我们要相信自己就是。 |
网友:张导您怎么看待灵儿这个角色,对话很精彩、很写实。 |
张广天说:我觉得像灵儿这样一个人,我部戏写的是一块玉,也写的是玉的灵,红楼梦就是写的这件事,红楼梦之所以是非常好的作品,把这块玉的道理说清楚了。他的戏跟我的戏是有上下承接点的,玉一直是中国人文化的一种物证,中国人是很现实的民族,文化是很虚的东西,要拿一个东西来依托,玉的文化就是中国的文化。红楼梦讲的是玉失落的过程,玉失落了贾宝玉就失魂落魄,中国梦就碎了。 |
张广天说:实际上拿玉来说话的话,今天中国要强大、要强盛就是要找回玉的精神,而不是找回那一块作为石性的玉,我们需要有灵儿这样有这种灵之玉,才有补天之用,无灵之玉,一直有的。不是说红楼梦之后中国就没有玉了,在和田地区还有很多玉在出厂啊,只不过是无灵之玉。我想这是一个我们重获灵性玉的世代相我们走来,所以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走进剧场,来再造这个灵性,再造这个神话。 |
网友:张导,从您的《切?格瓦拉》到《圣人孔子》,再到今天的《风帝国》,有人说您一直是在搞先锋戏剧,也有人说您是在玩实验话剧,您对自己的作品是怎样的定位? |
张广天说:在舞台上除了先锋,除了革命,不会有别的我指的是舞台艺术。舞台艺术除了去表现,去不断的给人新的东西去否定前面的东西,我不相信有什么经典的戏剧,所以我从来不重演我的戏。 |
张广天说:昨天有观众问我你什么时候演《切?格瓦拉》,什么时候演《圣人孔子》,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还有很多对自己的否定没有完成,哪有时间再回来演已经演过的戏。当然有一天可能的话我可能会在2005年演一个《圣人孔子》的升级版,不是原来的剧,也不是以前的演法,我不会做这种炒冷饭的事情。 |
网友:您的戏是自编自导的吗? |
张广天说:我觉得没有必要改编,戏剧本身就是非常独立的创作状态,本身就是非常合理的创作状态,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是从哪里改编过来的呢?我觉得自己写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去改编呢?改编实际上是一种经营,是一种资源整合。当然有一天人家一定要我去改编,说张导给你很多钱,让你改编一个戏,日子会好过一点,我会改编的。我不会花很多钱去改编,而是别人花很多钱让我改编的话我会改编的。 |
网友赤子东方: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再次走进《风帝国》的剧场。它是中国人重新树立起信心的音乐剧作品,也是让人心灵解放的号角。 |
张广天说:这件事我想今天借搜狐好好表达一下我的这个看法。前一段时间报纸上有一句话,说张广天沉积两年终于出来搞一个《风帝国》。两年多以来,以前我有一个网站叫民风,经常会在上面写一些文章,批评现实、批评时政都有,我把这个网站关了,给不说话了,因为我看到很多积极的事情,收容制度取消了,东北的工业重新复兴起来了. |
张广天说:大家都在看我们这样的人是新左派,我想新左派的这些同志们具体来做这些事情的话不外乎就是做这些事情,甚至不见得会做的这么好。人家做的这么好,我有什么话好说,从《风帝国》开始,我要为这个好的气象来找到支撑这个好气象的道理和信仰的支撑点。至少我这几天,至少在目前来说,这些岁月时日里这两年里我没有什么批评可说。我觉得像张广天这样的人失业了,不是批评了,这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
网友赤子东方:如果为了你的理想、事业,比如说养家户口会发生冲突,你会怎么办?会放弃理想吗? |
张广天说: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是一个普通再普通的人,这几天我爸爸生病,有一个眼睛可能要瞎了,住在医院里,糖尿病很严重,我妹妹跟她丈夫在闹离婚,打的不可开交,可以说我上海的家里一片混乱,我外婆90多岁,开一百岁了,我妈妈还在照顾他,我的房子还要拆了,住在那个房间里住也不是,拆也不是,每分每秒都需要我离开《风帝国》的剧场去解决这些事情,但是我离不开。 |
张广天说:昨天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妹妹跟我妹夫吵架,她的电脑被他抢走了,她不能工作,我说我不能离开我的工作岗位,我两点半还要到搜狐聊天。 |
80年代开始中国戏剧界进行一场先锋戏剧的实验,您觉得这场运动过去了吗?您对这个运动有什么样的评价? |
张广天说:80年代在文艺界各个方面都有一个终于打开国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很多新信息都进来了。但是从今天看起来就是过去式。 |
张广天说:我们是接受,别人灌给我们。当然现在中国的戏剧仍然需要实验,仍然需要往前走,但是它是影响戏剧的时代。80年代的运动已经作古了,如果今天还有人按照那样的思维在做的话他还是活在80年代。有很多人的确还在80年代的惯性里面,但是他的观众、他自己的比和生活已经不听使唤了,他要开始说话了,这是中国人自己开始说话的时候了。 |
网友赤子东方:《风帝国》的音乐很有震撼力,当然不排除有人把它当做流行歌曲。如果这些音乐以流行歌曲的方式传唱您会怎么看? |
张广天说:我觉得我采取流行音乐方式来写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它能够传播,再说了音乐剧里音乐的标准,我要提醒大家,大家如果熟悉音乐剧的话就不用我提醒了。不了解的可以拿这个标准来衡量,用流行音乐的语汇来完成音乐剧的结构这才构成音乐剧最基本的标准。如果有一个很歌剧的结构,像《江姐》,但那不是流行音乐。 |
网友赤子东方:《风帝国》达到传世的标准了吗? |
张广天说:我觉得没有,我会努力把我的作品往传世的角度来做。因为任何一个作家都希望他的作品能够留下来,希望他的作品能够影响人。 |
网友:张导,您好,许多朋友看了这个戏以后都表示非常喜欢,我也一样,只是里面的舞美总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其他戏剧,比如说歌剧《巴黎圣母院》,尤其是雷公被俘那一段,没有开创性,您对这个怎么看? |
张广天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个乐平人王小风写的挺好的,这个戏在创作上已经达到了音乐剧的标准,但是在舞台表现上还存在缺陷,我接受他的批评,这是非常公道的批评。 |
张广天说:因为舞台表现是一个很具体的事情,要有很多人才来做。我们现在这种教育模式培养的都是偏才,很难使我们在实施这个工程图纸时能够很全面地来体现。但是我认为目前的舞台表现也是我们的能力范围,是我们目前最好能够做到的。 |
网友赤子东方: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搞音乐剧、话剧还是有创新? |
张广天说:创新是我的主题,也许明年会搞出先锋京剧都说不准。当然了音乐剧如果还提供给我机会去发展它,去改善它的话,我也可能会去的。但是就目前来说我心里还是有很多构思,甚至包括舞台剧一些小作品的想法也很想快点儿写出来,只是现在忙于演出没有时间创作。 |
张广天说:其实我一年能够坐下来写作的时间很少,有些人老说张广天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儿精力过人,或者说你才华多,你三五天、一两个星期就写一个剧本,我也真不希望这样。为了谋生、为了做别的工作留给我写作的时间往往只有两个星期,我只有好好利用,是命苦没有办法,不是没有才华。 |
网友:张导您曾经说中国没有优秀的音乐剧,您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
张广天说:以前主要的原因是教育结构和体制造成的,我觉得这倒无可厚非,我们也是在这样的教育结构和体制成长起来的,我们必须和这个教育结构和体制一起背负。 |
张广天说:最近不是这样的,坑蒙拐骗的多了。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坐下来学习和创作,现在是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狗屎一堆,还要说自己是音乐剧,好的不得了。把自己打扮的很好,其实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以前你不知道就算了。以前80年代有一个大制作的音乐剧,那是很粗放的,大家对音乐剧不知道,存在这样的问题那样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演了一千场,我不可能批评这种认真的探索。但是今天还有人来做不如大制作这样的东西,我就得批评他了,我就得把这个面纱揭了。 |
网友海獭:张导经常有很多人把你和孟京辉导演放在一起评价,您认为您和孟京辉导演的风格有什么样的区别? |
张广天说:我觉得我们有很多接近的地方,我跟他以前合作过。我的音乐思维、他的戏剧思维都是彼此在学习和帮助中的。我从很多方面很认可孟京辉,不光从创作上还是对市场的运作上,他是现在来说最有头脑的一个人,也是做的相当成功的。如果戏剧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的话也不会出现很多问题。孟京辉首先是尊重市场、尊重观众的,这一点是很了不得的。 |
网友赤子东方:飞翔,飞翔,无所谓方向,哪怕只剩下一阵风,空无影,我喜欢这种风的精神,玉的品质。张导,您在这部戏里阐述的飞扬精神能讲一下吗? |
张广天说:要说飞扬精神,在《切?格瓦拉》时我在唱也许光明能够提前到来,调子很高,是向着那个理想。但是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处境和境遇未必就是那么好,我在《风帝国》里写过一场戏,在过洛水时,连羽毛都沉下去,后面又有很多追兵,自己怀孕要生产,还有前世的公公要向她声讨,这样一个东西不只是神话时代英雄面临的问题. |
张广天说:其实在现在这样一个自主开明的时代,每个人都有很大的承担,每个人都是英雄。如果每个人真正自主的话他可能就是英雄,他就会面临这些困境。面临这些困境时有一些选择,在《圣人孔子》里我说过一句话,我说知善行善是要吃大亏的,知恶行恶是随波逐流的。很多人碰到困难了,原来这些人都欺负我,我也学坏,比他们更坏,这是随波逐流。我们在这样一个现代应该知恶行善。 |
张广天说:你要做到这一点或许有希望。这话以前都说过,孔子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尤其需要这样的精神,这个精神在《风帝国》表现出来的就是刚才网友说的这种飞翔精神,哪怕一无所获变成空气了,还是在做。无数的人都有这样的精神,就不可能变成空气,我们的灵魂可能就会留存下来。 |
网友赤子东方:很多年轻的观众在看过演出后说他们看不懂。是不是《风帝国》表达的内容还不够充分,还是这一代年轻人成长的环境有关? |
张广天说:我看年纪大的人更看不懂。 |
网友:张老师,关于音乐剧我看的不是很多,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您,您觉得剧情为音乐服务,还是音乐为剧情服务? |
张广天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前几天在剧场里回答观众的问题,观众从几个方面问我问题,刚说完又有一个观众站起来说,张导你这个戏的主题是什么,他还是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讲什么,所以我现在索性不回答这个问题。 |
张广天说:关于音乐剧从我演出这个戏时就带说,现在又出现这个问题,到底是音乐推动剧情还是剧情推动音乐,这是在歌剧时代解决的,不是在音乐剧时代解决的。歌剧成立时很多前辈的艺术家就已经知道了音乐是为剧来服务的。只不过在音乐剧时代还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这样的音乐是流行音乐,不是古典音乐。 |
网友:如果我们要改变目前的戏剧状况,您认为最重要的是在哪个方面? |
张广天说:我觉得最重要的方面,以前我想过很多,现在我是越来越承认改革开放的政策了。以前我想过很多,后来我也知道了为什么我必须走改革开放之路,从戏剧舞台上我也知道了,我也知道把所有的乐团都解散了,这就是解决戏剧的最好办法,每个让都像张广天一样,每天都为下一顿饭在寻觅,这样就是为观众负责。 |
张广天说:如果老是我们党、我们的政府给这些导演们提供经费、提供场所的话……把乐团都关了,肯定就好了。让他们脱离资源,并不是说这种改革就是把人民艺术剧院关了,人民艺术剧院变成人民艺术公司,还是这个资源,索性把这个资源分散掉,让他们毫无资源来面对市场,这样情况就会发生变化的。 |
网友:张导您是一个体制外的导演吗? |
张广天说:我当然是体制外的了,谁也没有承认我是导演,是人民群众承认我是导演。我这个导演完全是观众叫出来的,我就是人民承认的导演,中国只有我这一个,其他的人家都是有身份的。 |
网友:当剧情为音乐服务时必然导致剧情结构松散,更多是关注人内心情感的抒发,您的《风帝国》是怎样协调音乐和剧情这对矛盾的? |
张广天说:这没有什么矛盾剧情是主导、音乐是辅助,一切为剧情服务,什么矛盾都解决了。剧情为思想服务、为你的境界服务,有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音乐是一个工具。 |
网友中国的心:《切?格瓦拉》里是飞翔,《圣人孔子》是飞,现在《风帝国》是飞扬,有人说你这是理想主义的延续,您怎么看? |
张广天说:对,是有这个道理。我后来想一想,我也回忆了自己写的歌。 |
张广天说:我从在《爱情蚂蚁》里写我要飞,到《切格瓦拉》里的飞翔,再到《圣人孔子》里的飞上天,再到《风帝国》,我试图在说我们来自于泥土的肉身不能跟泥土混在一起,甚至是烂下去,消掉的形,在雨水和风化中就失去了人形,又回到土地里去了,就散落了这个形,需要有一个东西腾跃起来,这可以总结为飞翔的精神。 |
网友:你说现在中国戏剧的这种现状谁应该负更多的责任? |
张广天说:这个话有时我也在问,很多人在说中国有这么多问题都是体制问题,体制的问题都是共产党的问题。我就接着问,共产党是哪里来的?党是人民选择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他在革命斗争过程中逐渐选择的,我们要这个党,要他给我们这个体制,我们就坚持到今天。如果有问题的话,每个人先问自己,是你选择了这个现实。 |
张广天说:你对这个现实都是要承担的,你在今天需要改良这个现实的过程中,需要推进这个现实的变化中不要老是去指责都是体制的问题。你用很大的成本换一个体制就一定能够做好吗?今天总是在改革,今天把这些老艺术家请走,明天公司化,越改越没有生气,越改越离谱 |
张广天说:。以前是大锅饭真演戏没人看,现在还是演的戏没人看,是什么道理呢?还是人的精神,我们缺少飞扬精神,缺少主人翁精神,缺少自主和自信的精神。在什么情况下都想跟着别人走,跟着别人去判断,在剧院有的人就懒得思考,问我这个戏是什么,我就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思考。 |
网友:张导,您的戏是不是从票房上来看它的成败? |
张广天说:对,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最根本是从票房上来看待的,票房不好就有问题,至少对我来说就有问题。票房不好就没有人给我投资,人民艺术剧院不会派一个文件,要宣传计划生育了,张广天你来导一个千家灯火,不可能有这样一件事情。我要对投资者负责,我的戏没有票房,就没有人我给投资了。 |
网友:风玉最后留下她的心肠,给人类十位圣贤,我想问一下在您看来在风玉之后人类现在已有几个圣贤了? |
张广天说:我曾经在剧场里开玩笑说过,孔夫子算一个,毛泽东算一个,我们还剩八个圣贤,我们圣贤资源很多。 |
网友赤子东方:您以前的部分戏剧除了在北京上演,还在其他地方演过,《风帝国》会不会去外地巡演? |
张广天说:《风帝国》的可能性很大,日本方面也希望跟我们合作,上海方面也有人来谈演出,武汉王冕也有人来谈,今天晚上广州方面也要看我们的演出,我觉得这是空前的、令人鼓舞的状态,希望《风帝国》能够走到这些城市里去,为那里的市民演出,从我来说演的越多越好。 |
回望您以前的作品哪一部最能代表听的风格? |
张广天说:我觉得每个作品都有不同,所谓代表这个话又比较符号化,就是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也许非常公众化的时候,来到搜狐时你们要问来的张导演是为了人,如果为了您的工作,我会明确告诉您,我是《风帝国》的导演,你就知道怎么交流了。但是走在大街上你问我这个话我会很狐疑的。你问我哪个作品最有代表性,在《风帝国》演出时我会说《风帝国》最有代表性,我只能这么回答。 |
网友:很希望张导能够带着剧组到长沙来。 |
张广天说:我刚才说了,越到多的地方来演出越好,但这是一个市场行为,只有那个地方的演出商邀请我们才去,没有演出商邀请我们是不能自己走出去的。张广天可以自己走到长沙去,但是不能率剧组去的。我要对剧组演员的衣食住行负责。 |
网友海洋:《风帝国》我很多朋友看过之后都觉得非常好,但是有一个问题面对别人不知道怎样给别人评价时,这难为死我了。 |
张广天说:你可以这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朋友,他到了我这个剧场就别想走了,他坐在那里都懒得去上厕所,我们演出有这样的作用。 |
主持人说: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
网友:关于飞的问题中国自古以来就崇尚飞入云端是高境界,您的创作中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很深吗? |
张广天说:人想飞起来的影响是从东到西从上到下人的共同愿望,这不是中国人的愿望,作为人总想飞的,作为树总想挺立,《风帝国》里有一句歌词,只要去争取挺立的精神,我们有这种挺立的精神,是人,也是神;失了这个精神,我们是人,也是奴。 |
主持人说:谢谢张导今天来到搜狐和广大网友交流,再次感谢。 |
张广天说:也感谢搜狐的网友们能够在这个时间里,那么多人来捧场,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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