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已连续12年颁发一号文件专门针对三农问题,可见中央对三农问题的重视,同时也折射出三农问题的顽固性,三农问题为何这么顽固呢?我们知道凡问题都有个根源,只有抓住根源才是抓住牛鼻子,否则,就可能缘木求鱼,水中捞月,其实,造成三农问题的根源就是分田单干。
1979年我国进行农村改革,全部解散人民公社,实行分田单干,美其名曰“联产承包责任制”,也称“大包干”。人民公社到底该不该解散?我的看法是,它既有缺点也有优点,对不成功的人民公社可以解散,成功的则应该保留,不能一风吹。我认为至少有许多的大队是可以继续办下去的,这些大队都是先进大队,生产条件好,社员觉悟高,集体观念强。对解散了的也不应该搞分田单干,可以退回到合作社,即,基本核算单位由生产队改为社员家庭,真正实行“统分结合,双层经营”的模式。如果说办人民公社的时候犯了一刀切的毛病,“大包干”的时候又犯了同样的毛病。据“三农”专家李昌平调查,全国农村从1988年后除了几个集体典型外统统都成了分田单干,尽管官方一直忌讳分田单干这个词,但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是违反新宪法的。
当局宣传 “大包干”即分田单干后,农村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改革获得了极大地成功。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可否认,分田单干与小农意识相结合,刺激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田间管理更加精细化,的确能够促进增产。但这离不开人民公社打下的基础,如水利建设,化肥农药工厂设备,发明的杂交水稻和改良了的小麦、玉米、油菜、棉花等种子,不应该贪天之功为己有。粮食增产并不意味农民就能增收,当时农民增收主要得益于国家大幅度提高粮食收购价格。而为了保证改革成功,国家连续多年提高粮食收购价,这的确让老百姓的荷包鼓起来,许多农民家庭翻修或新建住房。但同时也让国家财政发生了严重危机,从而拉开了以印大额钞票为标志的中国通货膨胀的序幕。
当时流传一首歌——“在希望的田野上”,不过实践证明田野并没有给农民带来多大的希望。九十年代开始,农民的负担逐年加重,沉重的提成摊派让农民活不下去了,乡党委书记李昌平给朱总理信中“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的描述是当时全国农村的真实写照,于是,农民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大城市打工谋生。人民公社可以养活社员,分田单干反而养活不了农民,这个事实让力推农村改革的人非常尴尬。有人说:正是改革解放了生产力,让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可以外出打工。这是搂草抓兔子——意外收获,并不是农村改革的初衷。再说,人民公社难道就不能输出劳务?当年不也派社员外出搞副业嘛。之所以没有改革后的规模,是因为当时国家没有经济特区,如果有,集体外出打工照样可行,甚至更好。分田单干后假如没有经济特区,农民不能外出打工,就不能缓解尖锐的矛盾,农村的“三农”问题必将不可收拾,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一幕就可能重新上演。
有人可能会用“粮食产量十一年增”来证明分田单干的效率,但我认为这个统计是可疑的。说这话我是有根据的,根据一,我看到农村有大量的撂荒田地,我分别询问过农民、村干部和乡政府干部,得出的结论是撂荒面积在20%——30%。一叶落知天下秋,估计全国大同小异,这么大的了撂荒面积能不减产吗?何况城镇化让中国的耕地面积在以每年40万公顷的速度减少,哪来的增产呢?我还看到农民们都将原来的一年一麦一稻改种成一年一季稻,小麦不种了,按老百姓的话说:“只要种的粮食够吃就行啦”,而小麦的产量约占水稻产量的一半,也就是说粮食减产30%多。根据二,我国原来是粮食净出口国,现在变成了粮食第一进口大国,2013年进口比上年增长了1300万吨计8300万吨。估计占粮食产量的13%左右,进口年年加码,由100多万吨增长到2013年的8300万吨。中国人口年增长维持在700万人,年新增城市人口1000万人,年新增口粮只需200亿斤。这说明什么?说明粮食减产而且幅度很大。吹嘘粮食产量十一年增恐怕是政治上的需要,因为文革是粮食产量十年增,逻辑上改革岂能不如文革?
对照制度的优劣,不能光看经济指标,还要看政治、社会、治安、精神、道德、风尚、环境等综合指标。当年人民公社,干部廉洁,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社会风清气正;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环境优美,绿色食品,人和自然和谐。分田单干后这些方面无一不倒退,有的方面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环境污染,水土流失,土壤板结化,石漠化,沙漠化,毒化,水源减少,水质恶化,地下水枯竭,农业发展不可持续性颓势尽显。与此同时,农村社会稳定基石的作用丧失殆尽,许多地方黑社会已经取代了村支部,宗教邪教势力、宗派门头控制了广大农民群众,治安事件频发,社会秩序混乱,党在农村的执政地位受到极大的挑战。
由此看来,分田单干的“大包干”其实是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而且还后患无穷。
今天三农问题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城市化掩盖不了分田单干的失败和为资本下乡腾空的真相,城市可能就是农民未来的贫民窟;“三权分置”为土地兼并创造了条件,“土地确权”最终也阻挡不了土地私有化的步伐。
在分田单干的局面下,土地流转做不到集约化大规模农业生产,任何一个农户都可能是它的阻力,也都可以将它破坏。即使土地私有化,同样面临这个问题,台湾私有化后的小农经济就是这方面失败的典型。
只有集体化或土地兼并才能解决“现代农业”问题,但看来我们既不想恢复集体化又不敢搞土地兼并,一直在那里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只好在优惠政策上大做文章。
然而时不我待,随着世界经济危机的不断蔓延,新型发展中国家也难逃劫数,中国的发展速度已明显下滑,房地产面临崩盘,城市化将遭受严重打击,农民工返乡潮在所难免,而现在的农村已无法养活农民,一旦农民工大规模返乡,三农问题的爆发就是迟早的事。
2015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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