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P供图)
与1994~1995年采样相比 土壤重金属污染分布面积显著扩大 向东部人口密集区扩散
据新华社北京6月12日电(记者王立彬) 近日抽检数据“镉米再现”消息不胫而走,公众哗然。土生万物,清除“镉米”背后的土壤污染,最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全面会诊土壤重金属污染现状,绘制土壤重金属“人类污染图”。
记者近日从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获悉,我国正建立涵盖81个化学指标(含78种元素)的地球化学基准网:以1∶20万图幅为基准网格单元,每一个网格都布设采样点位,每个点位都采集一个深层土壤样品和一个表层土壤样品。深层样品来自1米以下,基本代表未受人类污染的自然界地球化学背景;表层样品来自地表25厘米以浅,是自然地质背景与人类活动污染的叠加。用表层含量减去深层含量,即得出重金属元素“人类污染图”。
作为国土资源大调查重要成果及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专项,全国多目标区域地球化学调查项目也已发现局部地区土壤污染严重。如长江中下游某些区域普遍存在镉、汞、铅、砷等异常。城市及其周边普遍存在汞铅异常,部分城市明显存在放射性异常。湖泊有害元素富集,土壤酸化严重。研究证实,镉、汞等重金属元素与人类污染存在密切关系。重金属元素在土壤表层明显富集并与人口密集区、工矿业区存在密切相关性。与1994~1995年采样相比,土壤重金属污染分布面积显著扩大并向东部人口密集区扩散。
“镉米危机”敲响土壤污染警钟
我国1/5地受重金属污染 镉污染耕地涉及11个省25个地区
近段时间以来,湖南大米不时被检出镉超标,“鱼米之乡”光环被罩上一层阴影。
事实上,不仅是湖南,国内多个省份出产的稻米被查出镉超标,土壤污染已成我国众多地方的“公害”。“镉米危机”的出现,再次敲响土壤污染警钟。
据新华社(记者谭剑、周勉)
“鱼米之乡”面临难以承受之重
刘湘骥是攸县大同桥镇大板米厂老板。自从今年3月厂里的大米被检测出镉超标以来,刘湘骥几乎每晚都辗转难眠。双眼布满血丝的他2个月内体重骤减了20多斤。“镉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刘湘骥说,他的大米厂从收谷、脱壳、碾米、抛光到包装所有程序都是物理性操作,不存在添加或产生镉等重金属污染的可能,污染只能来自于生产大米的农田。
像刘湘骥一样深受“镉米危机”之害的人不在少数。更多业内专家认为,这是一场迟早要来的危机。
湖南省地质研究所专家童潜明认为,我国土壤污染形势已十分严峻。中国水稻研究所与农业部稻米及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2010年发布的《我国稻米质量安全现状及发展对策研究》称,我国1/5耕地受重金属污染,其中镉污染的耕地涉及11个省25个地区。南方省份土壤中重金属本来底值就偏高,加之多年来经济结构偏重于重化工业,大量工业“三废”排放加剧了土壤重金属污染形成。
“掠夺式”开发加剧土壤污染
童潜明认为,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成因十分复杂,有工业造成的污染,也有农业投入品滥用造成的污染。重金属对土壤的污染首先来自于工业“三废”。对土地的“掠夺式”开发加剧了重金属进入土壤的步伐。
湖南省权威部门统计显示,由于不合理耕作、过度种植、农用化学品的大量投入,与上世纪80年代第二次土壤普查时比较,目前湖南省耕地土壤pH值已由6.5下降到6.0,30年土壤酸化程度相当于自然状态下300年的酸化程度。
湖南省一位农业专家说,土壤酸化带来的直接影响,是增加重金属在土壤中的活性使其更容易被作物吸收,从一定程度上加剧了重金属污染的危害。
治理土壤污染 “危”中有“机”
“土壤污染的治理与恢复是一个长期过程。”湖南省一位土肥专家说,通过相关农艺手段如增加土壤有机质、施用含硅土壤调理剂、采用生物吸收法等能够钝化、减轻甚至修复大多数的超标土壤。他希望这次“镉米危机”能够引起国家和湖南省对耕地质量的足够重视,设立专项资金对酸化土壤进行修复改良。
湖南泰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专门从事土壤修复业务的企业,公司董事长曹典军认为,“完全不可逆的污染耕地毕竟只占很少一部分,大面积来说,我国的土壤污染还是能够得到修复的。”曹典军说,目前我国并不缺乏治理土壤污染的技术和人才,缺的是政策、资金的支持和社会进一步关注。
“在经历了镉米危机之后,治理土壤污染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已更加凸显。”湖南省环保厅副厅长谢立说,目前湖南省针对全省土壤重金属污染现状,环保、国土、农业等部门已在联合开展抽样调查。相信根治土壤污染并非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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