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封冻-中国的"卡特里娜飓风"
"2008年的大雪灾已经是一个公共形象的灾难" -纽约时报
Vincent Kolo, 中国劳工论坛 www.chinaworker.info
今年2月7日农历—新年即将到来之际,也是全球最大规模的人口流动之时,中国则经历了为期近四周的极端的寒冬天气。东部和南部的许多地方经历了自1951年以来最寒冷的冬天。据中国红十字会称,暴风雪造成80多人丧生,摧毁或损坏80万间房子,经济和农业的损失高达800亿元(约110亿美元)。航空、公路和铁路运输停顿。电力线路的倒塌和煤炭运输的扰乱导致了中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停电,有些地区,如在湖南省郴州--一个有450万人口的城市,近两周没有电力供应。
因为积雪阻塞路轨和造成高架电力线路倒塌,大约8000班列车被延误。上海地区见证了135多年来最大的降雪,2月2日周六,其长江口的巨大港口被迫关闭,超过1000艘船舶被困。铁路运输的瘫痪加剧了电力部门的危机,虽然暴雨之前存在着严重短缺,由于电厂老板为抗议政府的价格管制而蓄意减少煤炭储备,这种短缺变得更为严重。全国电网的产能的不足意味着在情况最好的时候供给仍然偏紧。暴风雨也导致了客运业的混乱,总共10个机场关闭,以及数以万计的坐车人在封锁的道路上滞留几天。作为中国的南北干线公路的京珠高速公路关闭了17天。
江苏的社会主义者陈励志评论道,"它就像影片《后天》中的景象"。他告诉中国劳工论坛说:"我们在长三角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雪,在这一地区气温降至零度以下的长期封冻是不正常的。"
极端天气会加剧民众关注一国的气候变化,在去年由HSBC进行的一项调查中受访者中有47 %认为气候变化是人类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在世界上这也是比率最高的之一。科学家们在中国的大封冻是否和全球变暖有联系上意见不一。但有些东西显然已经出了差错-两个受灾最严重的省份湖南和贵州是属于亚热带气候。暴风雪和突发的寒冷天气是与拉尼娜现象有关,拉尼娜也在最近几个星期造成了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以及南部非洲国家的灾难性的洪水。拉尼娜现象的增强和频发及在最近几十年中其温暖天气的对应厄尔尼诺现象强烈暗示着由于全球变暖而与之相关的海洋温度的变化。
中国受灾最严重的部分-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和贵州省-包括重要的农业地区,那里冬季作物现已被毁。北京农业经济的高级专家陈锡文警告说:"在有些地方,新鲜蔬菜和水果受到的影响是灾难性的"。农业部的报告说损失了1440万只家禽, 87万头猪, 45万头绵羊和85000头牛,它们要么冻死要么死于由于交通堵塞导致的缺乏食物和水。灾难对仅数周前实施的政府价格管制上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据国家发改委的说法,1月25日至30日之间,36个城市里,蔬菜的价格上升30 %。
"由于交通运输及通讯的中断,甚至电话系统失灵,各地介于8千万到1亿2千万人遭受了严重的影响" ,陈励志报道说。 "人们不得不烧木材和照明买蜡烛。蜡烛的价格也和燃料和食品一样飙升-一根蜡烛,售价达到5-8元人民币( 7 0美分和1 .10美元)。"
类似于布什的飓风惨败
由于风雪减退和中国开始恢复,一场政治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对于执政的'共产党' ,仅在它主办奥运会的六个月之前可怕的冬天,引起了人们把它和2005年布什政府在飓风卡特里娜上拙劣的反应进行不安的比较。在美国,卡特里娜事件和混乱的伊拉克一起标志着一个政治转折点,布什注定成为了一个'跛脚鸭'总统。最近几个星期的这些事件和卡特里娜事件有许多相似之处,无论北京的宣传机器试图掩盖多少事实,已经暴露了如铁路和电力部门,地方政府,新闻媒体及紧急服务的国家机构的系统性的失败。
为什么这么多的中国的交通运输和能源基础设施在冰冻天气下瘫痪,为什么政府的反应如此缓慢和混乱?近年来中国成为所有投资蓬勃发展体之母,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占去年国内生产总值份额很大达50 % ,但全国电网的扩张始终落后于作为一个整体的经济的增长并导致史无前例的供应紧张问题。在2001年和2007年之间,用电总需求每年增加20.2 % ,但总装的发电量同期年度增长只有18.5 %。[《华尔街日报》, 2008年2月6日]
根据高盛和美林等投资银行最新的分析,“暴风雪也许可以证明中国在基础建设的投入不足”。报告上的数字显示,“预计中国去年花费在公用设施和运输交通的投资远低于2005年和2006年的投资”。在共用事业方面的资本支出在2005年超过30%,而去年下降到了只有11%。
在暴风雪中,有超过2000输电塔[高压电线架]和惊人的39000公里长的电力线路在冰雪重压之下坍塌。中国使用的是一种高压电网而不是较为昂贵的地下电缆以及其极度依赖煤炭-供其百分之八十的电力-使得它在暴风雨中特别容易受到攻击。
在许多地区,输电铁塔的倒塌是因为它们间距甚远,这导致它们在架空电缆上的厚厚的冰雪的额外重量的重压下弯曲。这又是削减成本的结果,也是中国很多建设项目的通病。过度依赖煤炭除了带来其可怕的环境影响外,也带来了巨大的物流问题:煤炭运输占了铁路总运能的百分之四十。
政府对危机的处理也赢得了一些人的赞誉。联合国国际减灾战略(ISDR)的发言人萨尔瓦诺-布里塞尼奥声称 "世界各地的各国政府可以借鉴中国政府的作为"。一些评论家竟然歌颂起独裁政府的美德,正如在(2月7日)《国际先驱论坛报》的一个报道中那样。这个报道谈及一个"独特的中国式的共产主义的群众动员,宣传和国家控制" 并称这"显示了一个一党专政的共产主义政府的优势。"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优势',中国各级政府的专制和官僚政治的性质极大地阻碍了救援工作。情况正如2003年的'非典'爆发,严格对媒体的封杀的目的是防止'不稳定',这阻碍了至关重要的关于灾害的信息流动,并减少了存在着的官方媒体通过揭露弊端和无能对政府机构施加一些压力的本来就有限的空间。这也加强了政府的强硬的,自上而下的危机管理方法。正如一个博客评论说的:"许多朋友想和我一起当义工,但没有正式接受他们的渠道。"
"政府几乎消失了… …"
外界观察家们常常被政府宣传所骗。更精明的观察员是资深的《纽约时报》驻上海的特派记者Howard W. French。他报道说, "中国天气紧急事件的真正的丑闻是它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星期而被视而不见并且在这期间的绝大部分时间里没有以紧急事件来对待之。" [《纽约时报》, 2月1日]
在另一份报告中,French解释说, "虽然雪大,在全国大部分地方的降雪量-被形容为5 0年未遇-一点不象世界其他地区在冬季经常经历的深深的覆盖.. .但在很多受严重影响的地区,政府似乎已经几乎消失,需要提供的紧急服务也如此般消失。"[《纽约时报》, 2月3日]。
根据陈励志的介绍,有相当多的群众相信是因为雪灾恰逢各地政府官员忙于1月底的地方“两会”(人民代表大会和政治协商会议),为自己谋取权位而进行幕后的权力和座席的分配;导致了官僚们忽视了灾害的严重性。所以直到1月29日,各地"两会"结束之后,地方官员们才开始正视已经无可挽救的灾难。如以湖南为例,据说当1月30日湖南各地的官员在分配完权力准备离开省会长沙的时候,各地官员才发现因为雪灾已经被困在长沙而无法返回其所在的县市。
即使国家控制的新华社,也引述沃尔玛中国中部地区的高级经理蒋利群的话,说灾害的严重性被大大地低估了,尽管有湖南省气象局发出的早期警报。作为中国经济和政治事务的一个关键的因素的省之间的对抗和竞争无疑使得组织全国力量来应对危机困难重重。举例来说,有的省煤炭盈余但并不愿意将它们让与急需的省份。
中央政府疲于向地方大员发号施令。来自执政的共产党的中央委员会声明警告危机期间的"官员”表现和晋升或处罚挂钩" 。许多人都会同意北京的人民大学的一位教授高芳的这样的观点,他告诉《洛杉矶时报》( 2月4日) , "危机暴露了我们的许多地方官员都是不合格的。大多数是任命的而非选举产生的。或者假如他们是被选举产生的,也往往是选民被要求指定选谁" 。
但省级和地方官僚的笨拙和无能使并没有造成北京错过挽救的机会。第一次暴风雪袭击发生在1月10日,然而国务院,中国的内阁用了近3个星期-直至1月2 9日-建立一个全国性的指挥中心以协调救灾工作和煤炭,石油和电力部门直接运转。
官方宣传描绘了一副政府积极地投入处理危机的图景。政府高层人物,尤其是总理温家宝飞至动荡地区,如铁路车站,向群众发言并告诉地方行政部门"不要放松和倦殆" ,正如副总理吴仪说的[新华社, 2月3日]。国有媒体接到命令不报道抱怨之声,只报道正面的消息,时刻牢记'社会稳定'。在讲话和文章中多次提到'全面战争'的目的是团结人民支持政府和压制批评。国家主席胡锦涛宣布"没有灾难征服得了伟大的中国人民"。当一个统治集团如此利用宣传,工人和普通公民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
危机暴露了中国社会的阶级分化。数以千万计的农民工已经被迫放弃自己的一年一次也是唯一的机会从他们工厂的无法形容的苦工和辛劳中逃离回他们的家,数以百万计仍面临着粮食和电力短缺问题,最近几天煤炭公司和铁路公司的股票价格由于产生于危机的较高的利润前景而在股票市场上冲进。
有大量的关于胡锦涛在山西省访问并下矿井告诉矿工新年假期期间要继续努力工作以减轻煤炭短缺的媒体报道。他告诉矿工们:"大家春节期间也不能休息了,在这儿我给大家提前拜个早年,祝你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家庭幸福!"。这些工人是否心甘情愿地响应号召就不清楚了-他们没有选择-但是,长达一周的假期本来通常是用于进行设备的维修和保养的。现在,大多数中国的国营矿山将继续在整个假期开工,而定期的维修工作将被推迟。应该记住,中国的煤炭行业在世界上有最坏的安全纪录,平均每一天有13名矿工死亡。
电力公司发起'叛乱'
尽管该政权有着可怕有力的宣传机器,'后卡特里娜'的政治反应是不可避免的。鉴于根深蒂固的独裁,这个过程将比美国卡特里娜的情况花更长的时间,但质疑和反对太多以至于不能完全消失。许多人已经质问为什么中国能把宇航员送入太空,但不能保持其列车正常运行以顺利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天。同样,许多人质问花费350亿美元办北京奥运会的价值,《经济学家》(2007年3月1日)指出了这一点,中国投入的总费用中超过前9次奥运会合计总投入的43%。
另一个正当的质疑是,为什么它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调动251000解放军部队和77.2万民兵和预备役军人去清理道路和进行其他救灾工作。"在湖南,1月13日就开始下雪"一个博客写道, "为什么只有交警和普通街道清洁工在做这项工作,直至昨日才调动军队 " [《国际先驱论坛报》, 2008年1月30日]
战士们被召集,但他们的工具往往是不够的。有报道说工作队步行着用铲子清理京珠高速公路干线。在某些地区坦克被用于积雪清除工作,然而扫雪机会更有效。新华社报道士兵用冲锋枪射击来打落架空电缆上的冰,电视新闻显示,维修人员像蜘蛛人似的在高电压线上摇摇欲坠地用锤砸冰。因此有11名电力维修工人已经死亡的悲惨的消息传出并不令人感到意外。而这些死亡却被该政权的媒体机器用来作为鞭策激励人们进一步牺牲的一部分,但事实仍然是,假如有民主计划带来的机械化和一个健全的投资政策,以及工会的权利,这些人的死亡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显然,中国的电力公司没有足够的机动吊机和翻斗卡车,使抢修工作变得极其危险和劳动强度很大。正在进行的私有化和去规则化是无助于这些问题和其他问题的解决的。
即使是严冬天气正渐渐逼近,许多电力公司在2008年第一周故意减少它们的煤炭储备。《标准》(1月24日)指出这是一个电厂经理发起的"叛乱",其目的是迫使政府解除价格管制和增加利润。从12月至次年1月不受国家控制的优质煤的价格上升了13% ,由575块钱一吨涨到650元一吨,而电力价格仍是固定价格。
电力公司老板效仿了以中石化为首的国有石油炼油公司的策略,炼油公司在10月迫使政府做出了一个令人尴尬的政策变化以认可汽油和柴油的价格涨价10 %。据中国煤炭运输和分销协会的方修安(音译)的说法,电厂通常库存18-20天量的煤炭而在目前某些案例中他们的储备减少到只有3天的库存量。某些电厂经理据说一直在销售其库存的煤炭而不是燃煤发电,以便从较高的煤炭价格中获利。如果最近几个星期的灾害真的如政府说的是'全面战争',那么现在许多电力公司的主管应该面对死刑。
这一危机引起了对中国经济模式的可行性的根本性质疑。正如《华尔街日报》(2月6日)指出, "问题的深度表明,该国的快速发展的经济是如何地接近于其物力之极限" 。但是视这样的问题为快速的工业化的一个必然结果将是错误的。在中国问题的症结在于其投资兴盛处于极其无计划和无政府状态。正如政府经常指出的那样,许多投资被干劲十足地投到'浪费的和重复的'如大型商场或五星级酒店的项目中。没有电以及没有消费得起的消费者,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世界上最大的人口流动
当约2亿流动人口每年为过农历新年艰难地回家时,运输系统长期超载也表明中国的经济蓬勃发展有着极大社会代价。中国和海外资本家赚得的丰厚的利润是建立在来自中国的贫穷内地的'亚无产阶级'的这种大规模的举家移居到沿海地区的制造业中心一年有11个月安排他们住在拥挤的宿舍或其他凑合的住所里的基础上的。这些工人离开自己的亲人,旅行数千公里,然后在资本主义有史以来最恶劣的工业条件下奴隶般的工作的『动机』是他们无法选择留在他们的家乡谋生,因为那里没有工作,而大部分农田规模太小而且出产太低以至于不能养家糊口。
时间上非常巧合的,在农历新年开始前一周世界上最大的一年一度朝圣般的流动正开始时,暴风雪袭来了。估计有600万民工滞留在火车站和汽车站。 "由于大雪,成千上万的民工涌至湖南,贵州,或四川省的主要交通枢纽却发现没有更多的公交来把他们送回家" ,陈励志告诉中国劳工论坛,"大多数人住不起当地的每夜10-20元人民币(约1.40-2.80美元 )的便宜的旅馆。因此,他们滞留,被迫睡在他们可以睡的任何地方。对于某些人,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其他人选择以步行继续他们的行程,一天走7-10小时,在雪里跋涉50 - 100公里。"
在最糟糕时,惊人的80万名旅客滞留在广东省的省会广州的火车站,该省的流动人口比其他任何省份多-约3 千万。政府的解决方案是在铁路车站周围挂起大量横幅写着要求农民工返回自己的工厂并在那里度假的标语。但对于许多人,这不是一种可以选择的办法。正如广东省的一位农民工周卫解释说的 "我的工厂宿舍关闭了。我没有地方可去。" 另一位已经在商场外睡了好几夜的农民工说:"我觉得自己像一个难民" 。 [《标准》香港, 1月31日]
大约有1500万广东的农民工被迫在该省度过农历新年。地方政府和官方[傀儡]工会给点甜头-电影票,卡拉OK,和给家里打电话的免费电话卡。但对于缺乏书面劳动合同以及医疗保险和社会保障覆盖的一个劳动者来说,丧失自己的探亲假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正如陈励志解释说的, "一旦得到工资,许多农民工将回家一个月或更长的时间,他们可能会去一个新的地区找工作。"
这些事件再次给中国的农民工带来痛苦。一个网上的批评者问道,"什么造成了60万人滞留在[广州]火车站" ? "这不是因为一连几天的大雪,它也不是巴士服务的推迟或取消。问题是我们的旧的城乡二元结构" 。 [《纽约时报》,2月3日]
因为担心动乱,车站被庞大的准军事部队围着。尽管如此,在广州站为了排队候车,一位女农民工被践踏致死另有500人受伤。当温家宝进行闪电之旅到最糟糕的交通瓶颈处广州,这部分是为了宣传目的,但部分原因也是去责备当地官员缓慢和无效地应对危机。
被大量报道的温家宝在广州手里拿着扩音器面对群众的场景突现了今天的中国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社会矛盾。许多农民工拥挤在车站前面,不知道是谁在讲话,在毛泽东还是邓小平的时代-虽然大多数中国人没有电视,更遑论上网了,这种情况是不可思议的。
正如Howard W. French报道说的: "这默默而有力地承认了这一事实,即保持该国的经济的以百万计的民工或是太忙或太穷或太累或太边缘化了以至于不能通过收看电视新闻认出他们国家的第二把手即使当他拿着扩音喇叭足够近的面对群众" , [《纽约时报》,2月1日]
'世界级'的基础设施?
即使在正常时期,中国铁路网络在世界上也是最拥挤的,6 %的世界的轨道运输了24 %的世界轨道运输量。中国的铁路系统的总长度是76600公里,是世界第三。然而,相对于中国的人口与在过去20多年的爆发性的工业增长,这是一个相当不够大的系统。相比之下,德国拥有45000公里铁路,或相当于中国的58 %,尽管事实上,德国的领土是中国的1/28。
据一份工业杂志《中国铁路》的消息,旅客列车日常只提供241万个坐位,但售出305万张票(高峰时是420万张票),迫使许多乘客站立。对12个小时的旅程来说,这不是开玩笑,由中国标准,这还不是一个特别长的旅程。
货运更是捉襟见肘。任何一天可利用运力是11万个运货车厢,日均需求量却是28万个运货车厢。像许多国有工业,铁路运输是单独省级实体,而不是形成一个完全统一的国家系统。笔者从上海到内陆省份的河北的旅行发现想要提前足够的日子购买从北京到我的最终目的地的车票是不可能的。
官方统计显示,在过去的5年里兴建了6500公里的新铁路。但与此相比,仅2006年一年里,建成了4400公里的新的高速公路,去年又新建了8300公里高速公路。片面强调公路建设的这种不平衡的原因是因为几乎所有的中国的高速公路都是收费道路,其经费主要根据其和省级政府的合同由私营公司出。铁路也正在向私人和外国资本开放,但这种发展比较迟,所以迄今为止,规模要小得多。
在去年9月,浙江省衢常铁路通车,这是中国的第一条部分资金由私人资本出的铁路。上海铁路局副局长称赞这是"长期以来一直由国家垄断经营的铁路首次向私人资本开放投资和融资,这是一个转折点。" [《北京观察》,2007年12月20日]
政府和媒体专家正在利用这次冬季运输危机催促更快速的私有化计划和采用市场解决方案 。随着去年12月最大的铁路公司中国铁通集团有限公司在上海和香港交易所上市,中国现在有四个上市的铁路公司。根据铁道部(MOR)的统计数字,去年铁路网固定投资远远达不到目标,差近三分之一。政府办的《北京观察》宣布说:" 铁路建设严重缺乏资金,铁道部不得不利用资本市场为目前上市的公司融资并建立新的股份制公司上市。"
一个政府的'专家' 中国社科院的产业经济研究所的于慧,他辩称, " [铁道部]的行政性垄断必须予以消除,以建立一个合理的竞争机制来促使企业提高效率。"
然而,这些方法-放松管制和更快的私有化-在许多欧洲国家已经进行了,其结果是票价更高,员工及乘客状况恶化,安全标准下降。不应是更多的新自由主义试验和谋取暴利,中国的交通混乱是一个有力的论据证明需要民主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集中国家资源和掌握技能以及主动的工人和乘客,从根本上铲除官僚主义,把所有的决策权放在选举出来的可以立即被召回的并且拿不超过技术工人工资的委员会手中。
鼠年
中国的统治者必将惶恐地看着这一新的鼠年。上周温家宝告诉他的内阁:"我们担心的是, 2008年经济将是最艰难的一年"。一方面是快速冷却的全球经济和加深的世界各地的银行危机。另一方面存在着与夏季奥运会并行的通胀驱动的逐步增多抗议和罢工。冬季混乱突出了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的根本的弱点。北京的独裁者为降低通货膨胀率和尽量减少如能源部门的投机性破坏以及防止经济步美国硬着陆的后尘而斗争的前景如何呢?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2月1日)强调了该政权的问题:"行政价格管制难以落实,现在几乎所有的食品生产,分配和销售都掌握在私人手中...如果农民或店主不能对应他们的成本增长而提高他们的价格,他们将减少供应。"
这当然是在过去2-3周内以一个很尖锐的形式为我们所看到。中央政府一直强调它的价格管制政策只是'暂时'的,而这在春节后可能会被取消,至少是部分地。正如同一期杂志上指出的: "官员坚持说,新设立的食物价格管制仅仅是一个克服市场失灵的努力,而不是退回到社会主义指令性计划经济去。中国不是亚洲唯一的一个国家在面对不断上涨的粮食价格后采取这样的行动:上个月马来西亚配给食用油,而印尼则是补贴食用油精炼厂以降低零售价格。北京的举动,包括遏制小麦,玉米,水稻的出口来努力刺激国内供给和抑制物价的上涨。"[《基督教科学箴言报》2月1日]
受累于今年的冬天,大量的农作物歉收增加了温家宝政府的压力,这将确保食品价格上涨,11月份以18.2 %的月增长率迅速上升,继续名列公众的关注问题之首。再多的媒体'开足马力'和宣传也不能阻止未来几个月内对政府处理这次危机和一个引人注目的基础设施的崩溃的真正原因的批评之声。
作为社会主义者的陈励志解释说: "从该冬天的危机得到的教训是显而易见的。如今所需要的是对公共服务特别是在农村地区,围绕农业发展进行大量新的投资,而且以此为契机发展内陆省份的工业。必须扭转今天片面的对出口产业的依赖。这将使得数以千万计的'工业游牧民'们改变工作方式,居住在家中和在家附近工作,享受更好的生活水准。不过,这只有在由工人和农民的民主计划生产得以实现,并结束私有化和追逐暴利的资本主义制度的情况下,才是可能成为现实的。"
尽管鼠年如此不吉祥地开始,中国劳工论坛仍然衷心祝愿它的读者和所有社会主义者以及劳工活跃分子有一个愉快的假期。这些事件只会说服更多的人加入到结束资本主义的混乱和建立未来民主的社会主义的斗争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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