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离死亡线有多远
： 毛威
任何一场改革，都必须关注它的生命及其对国运盛衰的巨大作用。改革又是不以改革者的初衷为转移的，历史在这里转个弯，但终将会作出最终的裁决，给后人留下很多的回味和遗憾。
前苏联的改革，举世瞩目。但改革的最终结果，没有改出一个强大而稳固的苏联，它改掉了自己，改革成为前苏联共产党自导自演的一场葬礼和告别仪式。
那么，改革离死亡线有多远？也就是它会带来长治久安吗？它不仅关系到社会不同的利益集团，关系到改革者的命运，还关系到国运的长短，是一场生死决斗。如果总结中国历史上的改革，其答案令人不忍卒读。现先介绍中国历史上的主要改革，再来分析改革的反对派、改革者和国家离死亡线的距离。
一、我国历史上的主要改革
1、商鞅变法。
较早的改革应该是秦国的商鞅变法。公元前359年，秦孝公任命商鞅（前390年---前338年）为左庶长(秦爵第十级，掌军政大权)，开始实行变法。变法内容：一、废除井田制，承认土地私有；二、废除奴隶主贵族在政治上的特权，按军功授给爵位和田宅；三、改革行政区域的划分；四、统一度量衡；五、制定秦律；六、实行编户制和连坐法；七、烧诗书，禁游学，加强思想统治；八、重农抑商，奖励耕织；九、鼓励个体小农经济。商鞅变法顺应了当时急剧变动的历史潮流，在客观上反映了人民的愿望和要求，达到了富国强兵的目的，取得了好的成效，使秦国成为战国七雄之首，为日后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础。商鞅变法总共进行了22年时间。在他变法之后140年，秦国统一了华夏。
2、秦始皇改革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改革。秦始皇是一个目光深远的皇帝，他在公元前221年统一六国后，以法家思想为指导，实行了中国历史规模最大最全面的一次改革。主要措施有：(1) 确立中央集权与封建制度。在中央，确立新官制，加强皇权的专制独裁地位；在地方，废除了所有的分封诸侯国，推行郡县制。将全国统一划分为三十六个郡县，皇帝直接掌握地方行政官的任免权。自此专制主义中央集权正式确立起来，以后各朝各代的政治制度基本上按照秦朝的这一体制承袭下来。正因如此，近代的政治改革家谭嗣同才说：“二千年来之政，秦政也。”毛泽东也发出了“历代皆行秦政治”的感慨。可以说，秦始皇使中央集权制得以确立下来，对于以后中国命运的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2）制定《大秦律》以法治国。秦始皇采取了以法治国的方针，严刑峻法而治天下。（3）经济上统一货币、度量衡等一系列措施。这一系列措施打破了战国时期诸侯国之间经济相互独立、交流不畅的局面，客观上对各地的商品流通和经济交往都产生的积极作用，符合了封建经济发展的要求。（4）文化上“书同文”和统一思想。文字的统一，对中华民族长期保持统一及中华文明的传承不断也功不可没。“焚书坑儒”，是对持不同政见者的严厉措施，对民族文化的严重摧残和破坏，它没有起到巩固统治的任何作用，“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秦在改革进行14年后，公元前207年，秦在农民起义中灭亡。
3、永贞革新
唐顺宗时期的“永贞革新”就是一次失败的政治改革。唐朝在玄宗时期之后，宦官逐渐形成势力，入枢中央，甚至任免将相和地方节度使，最后发展到支配皇帝。同时地方藩镇势力日益猖獗，不听中央。永贞元年（805年），刚继位的唐顺宗立刻重用王叔文、王伾等人进行改革，与刘禹锡、柳宗元等人形成了以“二王刘柳”为核心的革新派势力集团。他们从维护统一出发，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反对藩镇割据，反对宦官专权。改革的主要内容有：（1）罢宫市、五坊使。剥夺宦官鱼肉百姓权力。（2）取消进奉。通过唐顺宗下令，除规定的常贡外，不许地方节度使别有进奉。（3）惩治贪污，打击贪官。（4）打击宦官势力，收回军权。（5）抑制藩镇。（6）放宫女，散女乐，节省皇家开支。这些改革措施看，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革除了一些弊政，受到了百姓的拥护。但是改革只坚持了七个月，改革者被既得利益集团罢去职务。永贞革新运动被扼杀，唐朝政治更加黑暗，从此唐朝又创了一个新的恶例。宦官拥立皇帝，朝官分成朋党，在唐宪宗以后，都开始表面化了，唐朝政局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过一百年，唐朝灭亡。
4、王安石变法
1068年四月，即位一年的宋神宗赵顼召王安石入京，开始变法立制，以图富国强兵，改变积贫积弱的现状。王安石立即建立改革领导机关主持改革。改革措施主要有：（1）实行均输法、市易法和免行法限制商人。1069年，颁行淮、浙、江、湖六路均输法。由发运使掌握六路的财赋情况，斟酌每年应该上供和京城每年所需物资的情况，然后按照“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的原则，“从便变易蓄买”，贮存备用，借以节省价款和转运的劳费。均输法夺取了富商大贾的部分利益，同时也稍稍减轻了纳税户的许多额外负担。（2）市易法。1072年，颁行市易法。在开封设置市易务。市易务根据市场情况，决定价格，收购滞销货物，待至市场上需要时出售，商贩可以向市易务贷款，或赊购货物。后又将开封市易务升为都提举市易司，作为市易务的总机构。市易法在限制大商人垄断市场方面发挥了作用，也增加了朝廷的财政收入。（3）免行法。1073年，正式颁行。免行法规定，各行商铺依据赢利的多寡，每月向市易务交纳免行钱，不再轮流以实物或人力供应官府。（4）发展农业生产。调整封建国家、地主和农民关系的政策以及发展农业生产的措施，有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和农田水利法。中央政府以经济手段干预粮食价格。政府开始向农民放贷发展生产，使农民在新陈不接之际，不至受“兼并之家”高利贷的盘剥，使农民能够“赴时趋事”。1072年颁布募役法（免役法），规定由州、县官府出钱雇人应役。各州、县预计每年雇役所需经费，由民户按户等高下分摊。募役法使原来轮流充役的农村居民回乡务农，保护了农业生产力。原来享有免役特权的人户不得不交纳役钱，官府也因此增加了一宗收入。1073年颁行方田均税法，规定每年九月由县官丈量土地，检验土地肥瘠，分为五等，规定税额。丈量后，到次年三月分发土地帐帖，作为“地符”。分家析产、典卖割移，都以现在丈量的田亩为准，由官府登记，发给契书。以限制官僚地主兼并土地，隐瞒田产和人口。1069年颁布农田水利法。条约奖励各地开垦荒田，兴修水利，修筑堤防圩岸，由受益人户按户等高下出资兴修。在王安石的倡导下，一时形成“四方争言农田水利”的热潮。北方在治理黄、漳等河的同时，还在几道河渠的沿岸淤灌成大批“淤田”，使贫瘠的土壤变成了良田。（5）稳定封建秩序，实行将兵法、保甲法、保马法以及建立军器监等。其中1070年颁行的保甲法规定，各地农村住户，不论主户或客户，每十家（后改为五家）组成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凡家有两丁以上的，出一人为保丁。农闲时集合保丁，进行军训；夜间轮差巡查，维持治安。保甲法既可以使各地壮丁接受军训，与正规军相参为用，以节省国家的大量军费，又可以建立严密的治安网，把各地人民按照保甲编制起来，以便稳定封建秩序。（6）改革教育制度。王安石等变法派还改革了科举制，整顿了各级学校，为社会培养需要的人才。
王安石变法从新法实施，到守旧派废除新法，前后共近15年时间。在此期间，每项新法在推行后，基本上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使豪强兼并和高利贷者的活动受到了一些限制，使中、上级官员、皇室减少了一些特权，而乡村上户地主和下户自耕农则减轻了部分差役和赋税负担，封建国家也加强了对直接生产者的统治，增加了财政收入。各项新法或多或少地触犯了中、上级官员、皇室、豪强和高利贷者的利益，最终被罢废。王安石也因此罢相，1086年在孤寂中死去。在这场改革之后40年，北宋灭亡。
5、张居正改革
张居正改革是明朝中期政治家张居正为挽救明王朝而进行的一系列改革。明朝中叶，贵族大地主兼并土地的情况相当严重。全国纳税的土地，约有一半为大地主所隐占，拒不缴税，严重地影响了国家收入，社会矛盾激化，农民起义接二连三地发生。明王朝处于危机四伏的境地。1573年至1582年，他实行了改革，主要措施：
政治上整顿吏治，加强中央集权。推行“考成法”，严格考察各级官吏贯彻朝廷诏旨情况，提高内阁实权，罢免因循守旧、反对变革的顽固派官吏，选用并提拔支持变法的新生力量，为推行新法做了组织准备。并且整顿了邮传和铨政，他的为政方针是：“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和“强公室，杜私门。”
经济上改黄河水道，推行“一条鞭法”。他曾任用著名水利学家潘季驯督修黄河，使黄河不再南流入淮，于是“田庐皆尽已出，数十年弃地转为耕桑”，而漕河也可直达北京。 推行“一条鞭法”。这是张居正在经济改革方面的重要内容，也是中国封建社会赋役史上的重大变革。 明朝初年的赋税制度十分繁杂。当时的赋税以粮为主，银绢为辅，分夏秋两季征收。此外，还规定农民要服各种徭役，并交纳特殊的土贡等等。“一条鞭法”的内容是：“总括一县之赋役，量地计丁，一概征银，官为分解，雇役应付。”就是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大大简化了征收手续，同时使地方官员难于作弊。实行这种办法，使没有土地的农民可以解除劳役负担，有田的农民能够用较多的时间耕种土地，对于发展农业生产起了一定作用。同时，把徭役改为征收银两，农民获得了较大的人身自由，比较容易离开土地，这就给城市手工业提供了更多的劳动力来源。没有土地的工商业者可以不纳丁银，这对工商业的发展也有积极作用。
“一条鞭法”的推行，使明政府的岁入有了显著的增加，财政经济状况也有不少改善。国库储备的粮食多达1300多万石，可供五六年食用，比起嘉靖年间国库存粮不够一年用的情况，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军事上积极防御。他派戚继光守蓟门，李志梁镇辽东，又在东起山海关，西至居庸关的长城上加修了“敌台”3000余座。他还与鞑靼俺达汗之间进行茶马市贸易，采取和平政策。从此，北方的边防更加巩固，在二三十年中，明朝和鞑靼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
经过上述改革，强化了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机器，基本上实现了“法之必行”、“言之必效”，国家的经济状况有了改善，财政收入有所增加，在国防上增强了反侵略的能力，同时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大官僚地主的既得利益。
张居正领导的改革前后坚持了十年。在改革结束40多年后大规模农民起义爆发，再过十多年，明朝灭亡。
6、戊戌变法
《马关条约》签订后，中国民族危机进一步加剧，时在北京应试的1300多名举人联名上书光绪皇帝，痛陈民族危亡的严峻形势，提出拒和、迁都、练兵、变法的主张。“公车上书”揭开了维新变法的序幕。
1898年4月，康有为、梁启超在北京发起成立保国会，为变法维新作了直接准备。在维新人士和帝党官员的积极推动下，1898年6月11日，光绪皇帝颁布“明定国是”诏书，宣布变法。新政从此日开始，到9月21日慈禧太后发动政变为止，历时103天，史称“百日维新”。
变法的主要措施有：经济上，设立农工商局、路矿总局，提倡开办实业；修筑铁路，开采矿藏；组织商会；改革财政。政治上，广开言路，允许士民上书言事；裁汰绿营，编练新军。文化上，废八股，兴西学；创办京师大学堂；设译书局，派留学生；奖励科学著作和发明。这些革新政令，目的在于学习西方文化、科学技术和经营管理制度，发展资本主义，建立君主立宪政体，使国家富强。
新政措施虽未触及封建统治的基础，但是，这些措施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为封建顽固势力所不容。清政府中的一些权贵显宦、守旧官僚对新政措施阳奉阴违，托词抗命。慈禧太后在光绪皇帝宣布变法的第五天，就迫使光绪连下三谕，控制了人事任免和京津地区的军政大权，准备发动政变。
“百日维新”开始后，清政府中的守旧派不能容忍维新运动的发展。有人上书慈禧太后，要求杀了康有为、梁启超；奕劻、李莲英跪请太后“垂帘听政”；御史杨崇伊多次到天津与荣禄密谋；甚至宫廷内外传言将废除光绪，另立皇帝。9月中，光绪皇帝几次密诏维新派商议对策，但维新派既无实权，又束手无策，只得向光绪皇帝建议重用袁世凯，以对付荣禄。16、17日，光绪皇帝两次召见袁世凯，授予侍郎；18日夜，谭嗣同密访袁世凯，劝袁杀荣禄，举兵救驾。事后，被袁世凯出卖。
1898年9月21日凌晨，慈禧太后突然从颐和园赶回紫禁城，直入光绪皇帝寝宫，囚禁光绪皇帝；然后发布训政诏书，再次临朝“训政”，“戊戌政变”成功。所有新政措施，除7月开办的京师大学堂外，全部都被废止。从6月11日至9月21日，进行了103天的变法维新，以戊戌政变宣告失败。
变法失败后不过13年，武昌起义爆发，再过一年，清帝逊位，清朝灭亡。
二、靠近死亡线的三个梯队
总结上述六次改革，几乎所有的改革都是悲剧，不仅是改革者的悲剧，也是既得利益者对立方的悲剧，更是国家的悲剧。站在死亡线边缘的是改革者，其后分别是改革和国家。
改革家几乎无一例外地成为改革的殉葬品，甚至连至高无上的皇帝也不能幸免。上述六次改革中，商鞅在秦孝公死去后即被车裂。秦始皇被列为暴君。永贞革新仅进行七个月，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顺宗退位称太上皇，宦官拥立新君李纯即皇帝位，即唐宪宗。到第二年，顺宗也被宦官害死。宪宗即位不久，革新派纷纷被贬斥，一部分依附宦官。王叔文被贬为渝州司马，第二年被赐死。王伾贬为开州（四川开县）司马，不久病死。其余柳宗元、刘禹锡等6人都被贬为边远州的司马。 因此，这次革新运动也叫“二王八司马”的革新运动。被列宁称为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改革家的王安石，被列入了《奸臣传》，能保住性命是因宋朝有不杀大臣的律例。1582年，张居正病死，两年后改革的反对派疯狂地进行反攻倒算。张居正的长子被逼自杀，其他家属也惨遭迫害。连赐张居正谥文忠公，并派锦衣卫护送灵柩至故乡江陵的万历皇帝，竟指斥张居正：“罔上负恩，谋国不忠。”下旨追夺官秩，查抄家产，甚至要“斫棺戮尸”。凡是张居正生前所举荐重用的人，统统被罢斥削籍；凡是以前被罢斥的官员，又大都起用复官。张居正十年呕心沥血推行的改革，至此基本上被一笔勾销。戊戌政变后，慈禧太后下令捕杀维新派人士，囚禁了光绪皇帝。9月28日，在北京菜市口将谭嗣同等六人杀害；徐致靖处以永远监禁；张荫桓被遣戍新疆，康有为、梁启超流亡日本。从这些史实上，我真的很惋惜这些有最高良知的人结果自寻了死路。
除第一次改革外，所有的改革都夭折流产。秦始皇废除的昭穆制度，在汉朝建立后又恢复，秦以法治国，汉与民休养生息，废法立儒。永贞革新的措施不到一年就被废除了。而王安石变法，除保甲法等少数措施被继承外，其余悉被废除。张居正改革在其死后受到疯狂攻击，改革亦遭废除。戊戌变法的所有新政措施，除7月开办的京师大学堂外，全部都被废止。
封建王朝在改革结束后不久大多亡国。除商鞅变法外，历次变法距离一个朝代结束的时间都不长。短的与改革一起结束，长的不过百年，平均只有43年时间。秦始皇在他死后两年，秦亡，其次是戊戌变法，14年后清亡。离改朝换代最长的是永贞革新，离唐亡有102年时间，但这段时间，实际上皇帝已名存实亡，沦为宦官的傀儡，中央已失去对地方的控制，藩镇割据，军阀混战，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宋朝建立，给民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三、为什么最美的花结的总是苦果？
总结这六次改革，可以说在以下方面大致相同，同时也是改革者的初衷：巩固以皇帝为核心的中央的统治地位；剥夺既得利益集团的特权，抑制其势力；剥夺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与国家共享，与民分享，达到国富民强之目的；冲击原有体制，鼓励发展经济，调动人的积极性。应该来说，改革家的主张是顺应历史潮流的，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愿望。但最终结果，很少达到目的，不仅牺牲了改革者自己，也加速了国家的灭亡，演变成一个又一个悲剧。其原因是令人深思的。
首先，改革的发生一般是在一个王朝内部矛盾重重的时候。各种社会矛盾的激化，危机四伏，一触即发。改革者代表的是一种势力，而这种势力，是以国家利益、民族利益为重的，所注重的是统治集团的长远利益。这种利益与眼前利益、既得利益存在严重冲突，对既得利益集团来说是一种破坏，是不可调和的生死决斗。
第二，反对改革的势力远比支持改革的势力强大。所有改革的反对派，他们的头子都在中央，都在最高统治者身边，其喽罗遍布统治机构。比如商鞅的反对派首领是太子，王叔文的反对派遍布宫廷和地方，王安石的改革遭到高太后的强烈反对，连支持他的神宗皇帝非常为难，最后不得不罢王安石的相。张居正的改革受到万历皇帝的否决；戊戌变法的反对者首领是慈禧太后，各省督抚除一人外都是反对派。这些反对派不仅地位高，而且具有左右政局的实力，连皇帝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反观改革者，这些倡导改革的基本上都是些读书人，长于谋政短于谋身，在专制体制下根本得不到改革受益者的支持，不能与他们结成保护改革的阵营，即使有皇帝的支持，但还是孤军奋战，注定败绩。
改革的反对派，也就是既得利益集团，他们最关心的是既得利益，是种种特权，对国家和民族利益是漠视的。他们最团结，最凶猛，最彻底。每一次改革之后，他们一旦得到主动权，就对改革者疯狂反扑，在统治队伍中清除，在肉体上消灭，在名誉上搞臭，在利益上清算。所以历史上的改革，长的20多年，短的仅103天，平均只坚持10年时间。
或许一个王朝的基本国策是在他们的开国君主定下的，后人谁也无法擅替。而每一次改革及其之后的清算，都让一个王朝付出高昂的代价。皇帝权威下降，政治更加黑暗，人民普遍失望，正义被铲除，邪恶被扶大。经历这样一次否定之否定的折腾，一个王朝元气大伤，国本动摇，自救无力，离亡国之日不远了。从这点上看，改革的影响确实走向了反面，成了幼稚者的瞎折腾。
比较改革和革命，可以说，改革未竟的事业，最后总是由革命来完成，中国历史就是这样。只有革命，才是真正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寄望于统治集团内部的自我改良，是改革家和广大人民的社会幻想，注定是要失望的。对广大人民最有利的事业，还是要靠人民自己来完成。历史证明了这一点，用血与火的巨大代价。
我真心祝福我们的改革，能跳出历史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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