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林：转基因特洛伊木马攻城记——杂种先玉335

先玉335在名义上是美国血统的杂交玉米品种，由美国先锋公司用两个有自主专利权的自交玉米品种为父母本，特意为中国“市场”开发出来的。杂种先玉335会不会是转基因品种？这取决于它的两个亲本的性质——只要其中有一个是转基因的，它就是转基因的：只要转过一次基因，之后不论再做多少次自交，然后再做多少次杂交，这个品系的一切后代，包括旁系，都属于转基因，这一点毋庸置疑。转基因的厉害就在这里。

现在我们发现，杂交玉米先玉335的父本：美国先锋公司的PH4CV专利自交系玉米，极有可能在进行自交培育之前，就先转过基因了：它的确在专利文件中被称为自交系，但是它的分类编号是800/302，303，明明白白地指出了这一点（302和303专指转基因抗病抗虫）。PH4CV专利权范围的第7点，就是关于抗虫性状的；它的专利权范围第14和15款，再次提到了它的抗虫特性。

如果父本品系转过基因这一点可确认，那么杂交先玉335就是一个转了基因的杂种。

事实背景之一：中国华北（河北山西河南等）和东北（吉林辽宁等）是大面积推广美国先锋公司的杂交玉米335的主要地区。参与开发和推广先玉335的我国种子公司，有辽宁铁岭先锋种子研究有限公司、敦煌种业先锋良种有限公司等。国家审批情况：国审玉2004017号（夏播）、国审玉2006026号（春播），省级审定有2004年河南省农作物品种审定委员会的审定，2005年的辽宁省农作物品种审定等。

事实背景之二：先玉335在2004年通过国家审定的时候，没有被提及抗虫特性，甚至有这样的建议：“大斑病、小斑病、矮花叶病、玉米螟高发区慎用”。一年后，经辽宁省丹东农业科学院两年鉴定、吉林省农业科学院植物保护研究所一年接种鉴定，认为它“高抗瘤黑粉病、灰斑病、纹枯病和玉米螟，感大斑病、弯孢菌叶斑病和丝黑穗病。[1]河北省农科院植保所两年接种鉴定，认为这个玉米品种“高抗茎腐病，中抗……玉米螟”。[2]

分析：玉米螟在幼虫后期是筷子粗细的虫子，食性很广；任何一种天然植物，除了自己带毒以外——即被人工修饰过基因，否则都很难有什么真正的“抗性”；转基因的两大主打技术之一，就是Bt抗虫，抗的就是这种“鳞翅目”昆虫。虽然没有事先说明，但是先玉335在栽培中表现出了中度和高度的抗虫“本事”，仅这一点就是高度可疑的。

真理要靠实践检验；实践要用时间来验证、用结果来说明。2005年鉴定后，时间又过去了5年。现在实践的结果和事实摆着我们面前了。先锋公司拒不回应采访要求，不采取行动澄清疑问。如果最终确认先玉335是带有转基因性质的杂种，中国就是中了一个阴险的木马计。悲乎！

一、实践检验真理，时间检验了实践

两个相距千公里之遥的中国村庄，一个在山西，一个在吉林，都是种植了美国的杂交玉米先玉335几年之后，同时观察到相类似的动物异常：大老鼠不见了，母猪生不出小猪，母羊流产，狗患腹腔积水——这决不是造谣，而是事实，是太阳底下刚刚出现不久的事实！散布在中国许多地方的事实！这个事实被报道后，立刻有网民跟帖指出，“实际上河北也是一样的，老鼠特别小。数量还很少！”[3]

如果有一家报纸，不管是不是属于“国家通讯社”，如实报道了这个事实，并且在报道中还提出了一个问题，希望大家一起来找到发生大范围动物异常的原因——目前在排除了多项因素后，先玉335成了第一“嫌疑人”：难道这可以算是造谣？

因为这个事实、这样提问不符合某些人的愿望，这个报道就被说成了造谣。在中国的国土上，什么样的人，他的权力要多大、地位要多高，才有否认事实的权力？谁有这样的权力，他说谁造谣，谁就是造谣，连证明都不需要？如果事实不符合他的主张，那么事实也是造谣？谁报告了事实谁就是造谣？也许，山西、河北和吉林的大耗子都好好地活着呢，母猪从来也没有流产、假孕，母羊也从来不流产。不幸的是，事实正好相反，看清这个事实，只需要有最起码的科学态度，有最普通的人所具有的平常心。

没有谁会高兴看到大老鼠在家里窜上窜下，但是一旦人类很讨厌的老鼠销声匿迹了，人类是不是应该高兴，或者应该视而不见，或者心安理得——也许为了推广转基因，全中国的人都需要具有这样的理解力？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大范围的动物异常，这样的事实还不够触目惊心？不管是谁，只要指出动物异常的事实存在，质疑它和美国血统的杂种玉米之间可能存在关联，就一定是造谣：这是什么逻辑？！即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许任何人质疑推广了6年、有美国血统的大田作物——杂交玉米先玉335？这是什么道理？！这样无端指人造谣，难道可以算是科学吗？

二、“推广转基因是国策”

据说“推广转基因作物是中央一号文件宣布的国策”，这是不是在拿一个很严肃的事情搞笑？一号文件是怎么说的？“国家将抓紧开发具有重要应用价值和自主知识产权的功能基因和生物新品种，在科学评估、依法管理基础上，推进转基因新品种产业化”。 ^[4] 因为对转基因的争议太大——在某些人的眼里，这当然全部是因为有人造谣，在随后“国家通讯社”新华社发的6个“一号文件”解读中，没有一个提及转基因。请看：“解读中央一号文件新亮点；1. 中央‘一号文件’释放提升农民工就业空间信号；2. 中央一号文件解读:稳粮增收强基础重民生；3. 新闻会客厅：中央一号文件再度锁定‘三农’；4. 中央一号文件提出高度重视农村社会稳定；5. 2009年中央一号文件呈现四大新亮点；6. 中央一号文件五大看点（不包括转基因）”。如此而已。

“推广转基因”不是国策，也不可能是国策，它和国策之间差N多个数量级。把一项应用技术提升成国策，把一个工程性质的事件说成国策，这样做需要的想象力太大了。“推广转基因”在大众面前是一项应用性技术，在国家的农业政策执行中只是一项工程，当然可能是一个大型工程。科学实验可以没有禁忌，而且允许失败，但是应用技术就有禁忌——决不能放任不成熟的技术走向应用，这是一个无需证明的常识。到了实施工程的阶段，就决不能允许失败，规模越大的工程，越不能允许失败，无人负得起失败的责任。转基因如果在中国的推广中发生任何一点技术性问题，后果都是大型的国家灾难。为了“维稳”，其实是不能搞这个“转基因工程”的。

源自美国的转基因技术，商业化推广已14年，事实上一直没有被世界接受，这是美国先锋公司代表美国，在2010年6月7日那天向全世界承认的。为什么？因为这种技术太可疑了，它的好处（如抗虫）有效的时间太短暂了，把转了基因的农作物给动物吃，发生的动物异常太多了；转基因技术商业化的好处，主要在大豆——抗除草剂的大豆，可以成千成万公顷、成片连年种植，可以用飞机喷洒除草剂，可以给动物当饲料，还可以用萃取法提取出20%的豆油给中国人炒菜吃。就算我们能够勉强同意，转基因技术推广有可能成为中国的国策，那么当“非模拟性”的动物异常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已经显示出转基因作物对人体非常可能有长期、严重、不可逆的危害时，尤其是可能造成大规模生育异常时（大老鼠可能不是被毒死光的，而是被逐渐绝了后），我们为了什么说不清的目的，还必须坚持这项错误的“国策”，无论如何不许质疑、不许改正？不许放弃？中国人民不许修正中国的国策？不许在还没有走上错误路线的时候拐个弯下来？那样的话国策会变成什么？国杀？

本人的一位皮肤科医生朋友，在上海行医，他前日告诉笔者，他现在接诊的临床过敏症病人大大超过以往，而且不孕不育病人也大大增加，他估计在育龄人口（有生育意愿者）中也许已经达到20%。如果这还不是灾难的前奏，那是什么？

三、转基因在中国合法是WTO规定的

如果有一天转基因被提升成“国策”，可能也不是毫无根据，因为转基因和生命专利在中国已经稀里糊涂合法了。合法性的来源，不是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决定，而是WTO的规定，所以中国是在加入WTO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合法程序，就把转基因和生命专利合法化了。转基因在全世界大部分国家一直不合法，至今不合法。全球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国家，一共只有25个。今天欧洲许多国家进口和种植转基因，必须经过事先的逐一批准过程。我国2006年决定把转基因应用项目纳入国家重大科技专项，现在看起来非常可能是一个重大错误。

不管什么人，如果想用转基因的合法性去说明转基因的合理性，都是本末倒置。真正的科技政策，应该是技术上合理先于政治上合法；并且即使政治上合法，也不能等同于技术上安全合理。一旦在技术上出现不安全的可能性，它的政治合法性就应该取消，道理非常简单：这样的技术不能应用，这样的工程进入实施一定会失败。大型工程不允许失败，人民不能承担工程失败的后果。

四、老美爱吃转基因？

这是重复了无数次的话题：有人说在美国转基因食品不标记！这是真的，但是老美没有直接吃到多少转基因，这也是真的。如果说美国人大量吃转基因，吃了十几年很安全，这倒是假的。转基因的食物从哪里来？从种植、加工、销售渠道来。美国种了大量的转基因玉米，占总量85%，还有15%是不转基因的。而全体美国人民一年吃掉的玉米，只占总产量的9%以下，还有很多天然玉米吃不完呢，为什么要去吃为畜生种植的转基因玉米呢？美国有关政府部门一旦发现人类食品例如玉米片中混入了转基因成分，就要召回，毫不留情地召回，这又是为什么？因为这样做是违反规定的——什么规定？不给人直接吃转基因粮食的规定。有了这个规定，难道还需要标注吗？标注粮食类食品里面有转基因成分，不就是等于自我标榜“本公司违反规定”吗？美国人直接摄入的转基因食品，大约只占食物总量的2%到5%，来源于食品调味添加剂、少量食用油等，这是用转基因原料生产的。美国的主粮小麦不转基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美国人吃的肉蛋奶食品，可能大部分是用转基因的玉米大豆喂养的，真正的问题是在这里：间接食用转基因。转基因的食品不管爱吃还是不爱吃，美国人基本上没有直接吃。但是美国的过敏性疾病患者也在大量增加，美国的医生也很担忧。

五、什么叫造谣，什么叫科学？

有批评者认为《国际先驱导报》9月17日刊登的山西吉林动物异常的报道，是造谣，并且提出“作为国家通讯社的报纸不能靠造谣来反对国策”。这句话说得非常正确，放之四海而皆准：任何媒体、任何人都不能靠造谣来反对任何事情。至于是国策还是工程，那不能由一个人说了算。问题是：《国际先驱导报》这一次报道的内容是否属实？以前的报道是否也属实？如果都属实，只是因为对转基因提出质疑，就是造谣吗？

转基因技术为什么很怕抹黑、很怕被“妖魔化”？为什么只要一遇到质疑，就会大喊“妖魔化”，就会造成社会恐慌？哪里来的恐慌呢？这真是太奇怪了。脚正不怕鞋歪，如果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想妖魔化也妖魔化不了啊，怕的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在大喊妖魔化的人眼里，凡是反对转基因的人都没阅读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只有支持转基因的人才有阅读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这是什么怪事？哪里来的超人有资格判决事实是造谣、反对者都没有阅读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不是说转基因是科学问题吗？为什么一提出问题就是造谣了呢？

如果仅仅是长期关心跟踪报道转基因，并且提出有根有据的批评，就是“一贯靠造谣抹黑转基因”吗？如果一位记者长期关心和报道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专门造谣的记者吗？这样工作，就应该被骂作“痴心不改”吗？在一个所谓的科学问题面前，什么人有资格毫无根据地判决他人造谣？谁给他这个张口就骂人的特权？我想不明白，我相信很有很多读者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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