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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媒:工人对台商早有积怨 越南工人阶级借机反抗压迫

环球华报 · 2014-05-16 · 来源:环球华报
香港商人指,港资工厂损毁不比台资严重,原因是近年愈来愈多台资工厂裁员,劳资双方积怨,才是这次大型骚乱的主因。吴远富解释,这是越南工人阶级藉此机会,表达对自身悲惨处境、社会不公、贪腐、贫富悬殊的不满。

——NOW新闻台今日引述在越南平阳设厂的香港商人指,「香港厂反而无大碍,现在最严重是台商,香港人的厂一般对工人都不会太过分,台湾人对工人没香港人对工人那么理性,所以积怨没那么深。」近年愈来愈多台资工厂裁员,劳资双方积怨,才是这次大型骚乱的主因。

——台湾当局在面对此案时却特意提及越南的“反中”情绪,以此强调受害者系“华企”,更称部分“陆干”曾欺压越南工人,其中的诡吊便显得耐人寻味了。台北在13日迅速指示驻胡志明市的代理机构散布“反中”相关信息后,有目击者指出,部分台企干部在自称自己“不是中国人而是台湾人”后,非但没有脱险,反倒被殴打到送进医院。事实上,此次风波中仅有4处陆资企业和一家陆资食肆因靠近台企园区而遭殃,相比之下,已有120家台企严重受损。

——吴远富解释,这是越南工人阶级藉此机会,表达对自身悲惨处境、社会不公、贪腐、贫富悬殊的不满。

——仅就当地积贫的颓势而言,台企越南劳工的处境也决定了本次风潮绝非“反中”, 越南国会副主席亦指出,工潮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些坏分子”,此次事件的核心更可能只是一场被利用的工潮。

——吴远富指出,2011年的示威中,越南政府明显大力打压,出动了巴士大批拘捕参与游行人士,驱散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并跟踪及恐吓知名游行组织者。但今次示威游行中,有2011年曾经游行後受打压的参与者,致电其警察朋友,问可否参加游行,对方着他放心参加。此外,越南政府今年更派出“舆论员”,在人群中带头喊起“与政府同行,反对中国侵略”的口号,意图明显。

主场新闻:裕元、利丰越南供货商停工 工人台商早积怨

  2014-5-14 21:14:58

  中国和越南的南海主权争端,引发越南大规反华浪潮,台、港厂商都受到波及。利丰宣布,有当地的供货商今日暂时停工,属预防措施,利丰没有透露其他详情。在香港上市的台资鞋履代工商裕元亦指,其在越南的工厂,因受到当地排华事件影响暂时停工。受消息拖累,裕元今日收市急挫5%,创今年新低。

  利丰去年年报显示,越南是第二大采购来源地,以鞋履为主。利丰在当地设有分公司。利丰去年中曾透露,中国、孟加拉国及越南三国占整体贸易业务逾70%,未知今次停工对集团造成多大的影响。

  传港商厂遭纵火

  苹果日报实时新闻引述越南网络媒体,指港商溢达集团的越南厂房遭到纵火,火灾现场遭浓烟熏黑,遭受破坏,玻璃四散。溢达集团董事长是香港著名商人杨敏德。杨曾任行政会议成员,是上海纺织商人杨元龙的长女,商人潘迪生的首任妻子。溢达目前供应棉花纺织品给多家跨国时装品牌,包括 Ralph Lauren、Hugo Boss等。

  工人对台商早积怨

  连日来报道指台商因中越领土争议而无辜受到波及,当地所有工厂已经停工。不过,NOW新闻台今日引述在越南平阳设厂的香港商人指,港资工厂损毁不比台资严重,原因是近年愈来愈多台资工厂裁员,劳资双方积怨,才是这次大型骚乱的主因。

  越南南部平阳省工业区的工人,近2万民众分批冲击台资工厂,上千间厂房遭抢掠破坏,2名台商受伤。

  NOW的报道指,在越南经营服装生意的港商区先生位于平阳的制衣厂都受骚动波及,不少港商办公室和厂房被捣乱,杂物四散,但与台资工厂相比,损毁不算太严重:

  「香港厂反而无大碍,现在最严重是台商,香港人的厂一般对工人都不会太过分,台湾人对工人没香港人对工人那么理性,所以积怨没那么深。」

  他指,平阳十多间香港工厂已全部停工,大部分港商撤离到胡志明市,示威浪潮有蔓延迹象。

  这次反华示威,有指是由中国和越南的领土主权争议引发。不过在当地经商多年的区先生说,这只是导火线,劳资双方长期积怨,才是深层的矛盾:

  「这几年越南经济不太好,很多工厂都裁员......我相信就是一些失业的工人。工厂和工人的磨擦一定有,这些积怨积到今日借一些事件爆发出来。」

环球华报:暴力工潮席卷台企 越南引火焚中

  数万越南民众高举国旗,大喊口号蜂拥涌入了胡志明市、同奈和平阳等省的台资企业和开发园区,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台资企业在这场风潮中损失惨重。据目击者披露,越南示威者冲入厂区,打砸厂房和商馆,部分在台企的陆籍员工仍身处险境,在5月15更有“两人遇难”的传言。

  截至目前,部分媒体仍因次风波的受害者系多台籍华商而将其定为“反中示威”。但仅就当地积贫的颓势而言,台企越南劳工的处境也决定了本次风潮绝非“反中”, 越南国会副主席亦指出,工潮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些坏分子”,此次事件的核心更可能只是一场被利用的工潮。

  越南公安部门已经在事件发生后抓捕了600名参与滋事的人员,越方指出,这些人在风潮中于开发区内打砸放火,同时劫夺财物。至此,这一起“反中示威”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但目击者的证言已经指出,参与本次事件的并非区区数百人,而是上万人。更有一厂越南工人稍加煽动,便全数掀起工潮打砸厂区的现象。加之波及对象更包括日本、韩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工厂,因此,尽管部分示威者最初以南海问题为号召展开游行,更有明确的“民族主义”诉求,但以示威的主体来看,却已然成了越南劳工绝望中的呐喊。

  目前,全球共有76个国家和地区在越南投资,台湾、日本、韩国、香港和新加坡分别位居对越投资的前五位,相比之下,中国在越南的投资总额仅在第15位。作为投资越南的大金主,台湾企业在越南南部抱团取暖的局面更为突出。在胡志明市、同奈省和平阳省这三地,台湾企业的投资更占据压倒优势,投资总额更牢牢占据第一位。

  台企在越南大多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据10家在越台湾商会资料统计,在越台商经营业务以成衣纺织业、鞋业、食品及农水产业、橡塑料业和木材家具业为大宗。换言之,在越台企大多都可算是厕身于“科技园”、“开发区”中的血汗工厂。毕竟,越南消费水平远低于中国大陆,就在2013年度,越南劳动部规定的“企业适用地区基本工资”仍仅相当于中国广西的最低保障工资。这一现状让很多原先在昆山、东莞的加工车间逐步转向了越南湄公河三角洲的一隅。

  与大陆在面对台资时的温和姿态不同。越南民众并非华人,台企在大陆大行其道的的军事化管理首先就行不通。加之2005年后越南社会贫富差距加剧,一般民众仅依靠工资难以维持正常生活。很快,“罢工”、“工潮”的幽灵在越南南部的台湾企业中徘徊,而越南当局对于劳工权益的支持更可圈可点。

  早在2006年2月,数十家台资工厂就有超过4万名工人发动罢工,要求提高工资,越南政府随后就便响应劳方的要求,要求外资工厂每月最低工资应提高至12万越南盾(约合55美元)。很多台商为此抱怨越南政府“公权力不彰”,竟“总是站在工人一边”。有台商当年更在《中国时报》上指出,在大陆“工人不愿意加班是可以打的”,越南工人的效率虽低,从大陆工厂调来的管理人员却忌惮工人反抗,因此竟无法下手。《劳动报》等越南官媒更专门声援罢工。

  台湾学者指出,越南工人的行动相对平和,其目的只是加薪,企业倘若“不善待工人”,则工潮的爆发便会变本加厉,其后继局面更无法收拾。就台企在越南的经历来说,类似的暴力工潮并不罕见。就在2005年12月28日,以胡志明市为中心,当台湾代工鞋厂“赐昌公司”发生劳资谈判破裂后,执木棍铁棒的18,000名工人就在临近的同奈、平阳省的其他三十多家工厂掀起了大范围的暴力示威,其影响范围更波及日本、韩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国企业。以此为开端,胡志明市、同奈、平阳等地的工潮几乎已变成例行公事。在越南于2014年下半年可能面临经济危机的当下,台企在工资、伙食等方面的吝啬及其“斯巴达式”的管理模式已经累积了重重积怨,加之台企近年大幅裁员,数万民众冲击台企园区也显得在情理之中。

  对于越南当局而言,越共政府进入新世纪后在经济领域的调整成效甚微,农德孟、阮晋勇等人在打击贪腐问题上的力度也并不能让一般民众满意。当下,河内正面临着“经济滞后、偏离社会主义方向、贪污腐败、和平演变”的四大危机。台企大举南进后,河内从中取得的利益不仅相当有限,更需直面南部地区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事实上,从越南劳工的处境上看,河内的四大危机已基本上全部得到了体现。

  越共虽在经济建设上乏善可陈,但该国亦深谙驭众之道。前中国驻越南大使齐建国指出,越共对于普通民众善于“给他们一个出气的渠道”,并让这一渠道“其实并不影响共产党人的领导”。越南国会的选举就是其中一大体现,越南当局此前在工潮危机中对于示威者的“迁就”也是出于这一目的,越南劳工在工潮中呈现的自发性和无组织性也令越共安心:毕竟,有系统组织的普罗大众很容易成为改朝换代的工具,这也始终是河内的心腹大患。

  不过,本次工潮正如越方高层所言,其背后或有“高人”指使。自越南南部为越共当局夺取以来,该地区始终因北方统治力有限而思想“开放”,更对河内的一干党棍心存怨怼,加之胡志明市一带与美国越侨联系紧密,当地已大有借南海说事,利用民族主义思潮,为胡志明当年政敌的政见鼓呼的意味。在越南经济凋敝之际,越共很担心类似民意会造成民变,进而爆发“和平演变”的危机。

  因此,就在西沙近海的中越冲突仍在酝酿之际,河内也只得一反2011年时的态度,允许打着英文反华标语的活动家包围中国使馆并高呼口号,但越南当局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当类似的活动家在南方混进工潮,并参与打砸抢烧以壮声势之后,伴随着工人怨气的发泄,河内当局也不难发现,此案的走向较之以往大有不同,越南经济部门高官就强调,此案“背后有一些挑动的坏势力”,很多工人更遭遇蒙蔽。

  此外,台湾当局在面对此案时却特意提及越南的“反中”情绪,以此强调受害者系“华企”,更称部分“陆干”曾欺压越南工人,其中的诡吊便显得耐人寻味了。台北在13日迅速指示驻胡志明市的代理机构散布“反中”相关信息后,有目击者指出,部分台企干部在自称自己“不是中国人而是台湾人”后,非但没有脱险,反倒被殴打到送进医院。事实上,此次风波中仅有4处陆资企业和一家陆资食肆因靠近台企园区而遭殃,相比之下,已有120家台企严重受损。

  当下,中国大陆仍然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工业投资地。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采取了一种“中国+1”的策略,越南在台企眼中更被定位为“备胎”。对于此次风波的受害者,即以台湾为主的大批企业而言,本次危机虽说是无妄之灾,但以台企的素性来说,却也在情理之中。四大危机继续笼罩下的越南当局仍需继续收束民变,这场引燃在南方的烈火风暴也逐步显出了其中被利用的经纬。

明报周刊:学者谈暴力事件针对台商:其在越南形象本就“刻薄”

  香港明报刊登评论文章《学者:越南政府鼓动反华 台商刻薄民众迁怒》,原文如下:

  有内地越南问题专家指出,今次的反华游行明显受到越南政府的鼓动和支持,与2011年的民间反华示威形成明显差异。暴力事件主要针对台资企业,一来是因为台商在越南名声较差,二来是台资在越南本来就占了华人资本的大部分,与陆资企业相比,台资企业数量有绝对优势。

  3年前反华示威 政府大力打压

  2011年5月,中越船舶在南海对峙,越方指控中国切断越方石油勘探船的电缆,令越南国内爆发持续10多个星期的大规模反华示威。广西民族大学越南法律研究所所长吴远富指出,当年的示威中,越南政府明显大力打压,出动了巴士大批拘捕参与游行人士,驱散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并跟踪及恐吓知名游行组织者。但今次示威游行中,有2011年曾经游行後受打压的参与者,致电其警察朋友,问可否参加游行,对方着他放心参加。此外,越南政府今年更派出“舆论员”,在人群中带头喊起“与政府同行,反对中国侵略”的口号,意图明显。

  越南民众把对北京的不满,迁怒于台资企业,外界多解读为汉字惹的祸。但吴远富指出,在越南的台资工厂数量远远抛离陆资、港资企业,且台商在越南形象本来就“刻薄”,令台资企业成为暴动针对的对象。

  陆资厂集中北部 治安管控严

  此外,陆资厂更多集中在与大陆交通更为便利的越南北部,而北部由于靠近首都河内,无论是政治还是治安秩序上的管控都较南部严格。南部向来都更加自由,台资厂也集中坐落于此。

  暴动波及日韩新企业

  随着局势升级,暴动也触及了日本、韩国和新加坡企业,甚至有焚烧新加坡国旗的行为,吴远富解释,这是越南工人阶级藉此机会,表达对自身悲惨处境、社会不公、贪腐、贫富悬殊的不满。

  吴远富指出,目前越南国内局面已经超过越南政府的预计,企业的停工、损毁都会对越南经济造成进一步打击。他预计,越南政府会在安抚国内情绪的同时,保持在西沙的对峙,待事态淡化,但相信越南政府不会采取进一步挑衅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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