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有问屋庐子曰:"礼与食孰重?"曰:"礼重。""色与礼孰重?"曰:"礼重。"曰:"以礼食,则饥而死;不以礼食,则得食,必以礼乎?亲迎,则不得妻;不亲迎,则得妻,必以礼乎?"屋庐子不能对,明日之邹,以告孟子。
孟子曰:“于答是也何有?不揣其本而齐其末,方寸之木可使高于岑楼。金重于羽者,岂谓一钩金与一舆羽之谓哉?取食之重者与礼之经者而比之,奚翅食重?取色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奚翅色重?"往应之曰:"兄之臂而夺之食,则得食;不则不得食,--则将之乎?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 (有个任国人问屋庐子说:“礼和食哪样重要?”屋庐子说:“礼重要。” 那人问:“娶妻和礼哪样重要?” 屋庐子说:“礼重要。” 那人又问:“如果非要按照礼节才吃,就只有饿死;不按照礼节而吃,就可以得到吃的,那还是一定要按照礼节吗?如果非要按照‘亲迎’的礼节娶妻,就娶不到妻子;不按照‘亲迎’的礼节娶妻,就可以娶到妻子,那还是一定要‘亲迎’吗?”屋庐子不能回答,第二天就到邹国,把这话告诉了孟子。
孟子说:“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困难呢?如果不比较基础的高低是否一致,只比较顶端,那么,一块一寸见方的木头可以使它高过尖顶高楼。我们说金属比羽毛重,难道是说一个衣带钩的金属比一车羽毛还重吗?拿吃的重要方面和礼的细节相比较,何止于吃的重要?拿娶妻的重要方面和礼的细节相比较,何止于娶妻重要?你去这样答复他:‘扭折哥哥的胳膊,抢夺他的食物,就可以得到吃的;不扭,便得不到吃的,那会去扭吗?爬过东边人家的墙壁去搂抱人家的处女,就可以得到妻子;不去搂抱,便得不到妻子,那会去搂抱吗?”)
这是孟子回答其弟子的一段话,孟子在这里,十分敏锐的批评了“任人”的思维方式,就是“任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只看到了表面的结果,而不去看这些表面结果,其产生原因和前提有可能是不同的,就是说,“任人”在分析问题的时候,不去从根子上来探讨事物之间的区别,只是一味强调表面结果。“任人”的做法,其实就是一种诡辩,这种思维方式往往把产生原因和前提不尽相同的几类事物放在一起比较,从而得出在一般人眼里看来是正确的结论,进而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任人”的这种思维方式,在当代中国可谓是大行其道,被很多别有用心的人运用的炉火纯青。也多亏孟子在两千年前,就指出了此等小人的丑恶嘴脸,使我们不在上了某些人的当!
网易转载的“可米”的文章《“窃听门”是扇向西方新闻自由的一记耳光》,就是玩弄“任人”思维的又一次拙劣表演。
“窃听门”事件作为西方新闻界的丑闻,不仅我们痛斥其为丑闻,西方世界也没有打着自由、民主、人权的旗号放过默克多一马,接二连三的西方媒体对默克多集团的批判,说明西方社会并没有放弃他们所坚持的自由民主博爱的价值观,这暂且不论。且看,“可米””从“窃听门”事件中得出的一个主要结论:“窃听事件充分暴露了西方新闻高举‘自由’‘民主’‘人权’大旗的虚伪性。他们自认能量巨大,藐视法律,冒犯人权。侵犯隐私就是犯罪。不加约束的新闻自由,往往是产生犯罪的温床。”的确,默克多集团是蔑视了法律,冒犯了人权,新闻自由没有得到约束。”可是“可米””的话仅仅是在批判窃听门吗?非也,他是在告诉我们,新闻自由必须有法律的约束,必须受到一定的限制,“可米”们不遗余力地不断地向大家灌输这个——忽略了前提就可以通行世界的、我们也必须遵循的——大道理:就是,自由必须受法律的约束,新闻自由必须受法律的约束。
多么冠冕堂皇的结论,多么高超的“任人”的诡辩!自由实在是要受法律的约束,但是,“可米”忘了,“可米”们忘了,不同的国家制订的法律是不同的,民主国家的法律和专制国家的法律,就有着极大的不同,在专制国家的法律管控下,是没有真正的自由的,既然,没有自由的真正存在,那么大谈所谓的新闻自由,又有何意义呢?进而又谈新闻自由要受法律约束,不更是掩耳盗铃的举动吗?
民主社会,自由和民主相辅相成,有民主,就有自由,有了自由,就有民主。民主社会下,新闻是自由的,它要遵循法律,也是为了使新闻自由得以更好地实施,因为那样的法律为新闻全面的真实的自由提供了强大的保障。而专制社会,法律不是为了保护公民的自由而存在,新闻更是不自由的,新闻要遵循专制国家的法律,越遵循这样的法律,新闻就越不自由,越要受到限制和束缚!这就是区别,而且是根本的区别!
“可米”们,不去考虑不同国家法律的实质,不去考虑事物的前提,大谈新闻自由要受法律的制约,这和“任人”为了反对“礼”而“不揣其本,而齐其末” 的做法不是如出一辙吗!这不是在混淆视听,打着“新闻自由”的旗号为新闻的不自由寻找合理的理由吗?
“可米””们痛斥一些西方媒休对中国的新闻管理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颠倒黑白,是不是因为西方媒体触动了“可米”们的某根神经呢?当“可米”们大喊:“窃听门必将成为一个典型案例。透过这个镜像,照见的是西方传媒、西方社会所面临的滥用自由困境,以及成为世界笑柄的可悲嘴脸”的时候,他恰恰也忘了,他的“不揣其本,而齐其末”的新闻自由观不仅会成为人类的笑柄,而且会和默克多窃听门一样,被钉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上。当然,“可米”,似乎还是承认西方有新闻自由的,在“可米”文章的结尾,“可米”说:“挥霍新闻自由,滥用新闻自由,这才是对新闻自由的最大侮辱”。这不是在告诉我们,默克多集团的做法只不过是滥用了新闻自由吗?那么,如果默克多不滥用新闻自由,“可米”们批判的西方新闻自由的虚伪性还能成立吗?或许,“可米”们会找其他丑闻来批判西方新闻自由的虚伪性的,因为,不批判西方新闻的虚伪,就不能展示某国新闻的“真实”和“自由”!
多年以来,为了表现我们和世界的接轨,为了表现东西方价值观之间的所谓的包容性,互补性,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有些人一直在玩“任人”的“不揣其本,而齐其末”的把戏,从政治领域到经济领域,有利于我的,我就喊这是世界通行的,不利于我的,就对其避而不谈或者大谈自己的国情,谈自己的特色,总之,自己的利益成了衡量一切的最基本的标准和原则,只要你不妨碍我的利益,你怎么做都行,以至于到了只要你不妨碍我的利益,我对你的死活都不管不问的地步!而反之,一旦,你触犯了我的利益,哪怕你的做法符合全人类的利益都不行!
奇怪吗?不奇怪!孟子不是说过,“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食人”的话嘛!凡事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的人,行事最终不免于“率兽而食人”!的结果!而后果呢?孟子也说了,“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作于2011年8月5日 于从吾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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