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广州党政领导变动
2002年7月中央施行《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规定,省级等地方党委组织部长实行交流任务,避免衍生人事任用拉帮结派、走后门、权钱交易等行为,惟因不具强制性,真正实行者不多。同年11月“16大”后,鉴于组织人事领域职务犯罪渐增,自2004年起开始加强执行,2006年下半年~2007年上半年省级党委换届期间,一度因组织工作繁重,其调整力度减弱,但在省级党委换届进行以精减党委副书记为主的领导班子配备改革后,2007年“17大”迄今省级党委组织部长异地任职复逐渐成为趋势,并升任党委专业副书记优势群体,有关情况颇值关注。
10月份十七届六中全会,身兼政治局委员的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广东的五位书记与层峰有更多的恳谈。之后都加快了在各自管区的人事调整。笔者在 11月12日 文章《美华:孔庆东可挑战新华社英文电视台》(http://www.wyzxsx.com/Article/view/201111/274174.html),率先披露了福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与广东云浮市委书记王蒙微进行干部易地交流,昨天云浮官网证实市长黄强接替王蒙微担任书记。汕尾市委副书记卓志强接任市长。但广东最大的新闻却是,广州市长万庆良升任书记,并进入广东省委常委会,市长则由原河源市市委书记陈建华接任。那末,在举办广州亚运会出尽风头的广州市委书记张广宁呢?已预定去澳门担任中央人民政府澳门联络办公室(中联办)副主任(正部级)。广州是中国南方重镇,深圳在1992年开始追超广州,迄今未遂。广州领导的变更,一向引起境内外关注。
张广宁(1953年生,祖籍山东,在广州出生长大),之所以要离开市委书记要职,并非出错(他非常为南粤书记所欣赏),而是年龄和已在广州任职超过两届。当前党内循“七上八下”(即到了58岁仍未升为正省部级,必须卸任)。但张到澳门任职,则可以做多5年到63岁才退休。用时下党内时髦语言来说,是“延长政治生命”。
陈建华是广东陆丰人,1956年生,文革期间做过下乡知青,1978年到北京钢铁学院机械系读书,毕业后在韶关钢铁厂任职。陈建华的父亲是谢非读书时的中学校长,有这层关系,他在1984年至1998年间,长期担任陆丰同乡、广东省委书记谢非的秘书。 陈甚至可以参加省委常委会发表意见。
陈建华在政坛的一大亮点,是1992年总设计师南巡,陈负责邓小平视察广东讲话的录音、记录、整理。他后来接受媒体访问时形容,“这样的经历终生难忘!”
1998年谢非因其工作为京城所不大满意而转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明升暗降,不久郁郁而终。没了靠山的陈建华空降广州下属从化市,担任市委书记,2002年担任广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一做5年,直至2007年调任河源市委书记。 陈建华舍广州去河源,有“退一步海阔天空”,曲线回城的考虑。
河源位处粤东北,为客家人聚居地,发展较珠三角滞后。但陈建华在河源的四年多,藉着珠三角产业转移的机会,积极吸引国内大型企业进驻,令河源发展加快。国内最大通讯设备生产商中兴通讯河源生产基地,11月20日破土动工,总投资100亿元人民币(约合15.7亿美元),是广东省“双转移”重点示范项目,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亲赴当地出席奠基仪式。陈建华强调,中兴通讯承载着河源率先崛起的梦想与希望,“我们不能没有这个项目,河源有决心、有目标、有措施强力推进项目建设。”
鉴于陈建华在广州管了五年媒体,笔者在此加入以下评述。据南方日报报道,广东省文化改革发展工作会议前天召开,小悦悦事件、南海弃婴事件是无法回避的话题。省委书记称这两大事件让人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反映了国民素养的缺失,值得大家深思。不过,话锋一转,他就将矛头指向媒体。“现在有些媒体是通过猎奇、感官刺激来吸引眼球,不是用批判的态度来报道事件。长此以往必将造成审丑疲劳,也显得媒体格调不高,久而久之,广东就成了凶杀、暴利、跳楼、拐骗,各类事故频发的地方”。他还举例指出,八十岁的老母每次打电话都会叮嘱一件事,吩咐他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原因就是在安徽老家人心目中,广东是一个乱得一塌糊涂的地方。广东媒体竞争剧烈,为了抢读者,搞不少猎奇新闻,不免有渲染之嫌,在报道方式上确实可以商榷。但如果讲道德沦亡也归咎于媒体,则未免太抬举了。君不见港台媒体的报道比广东更血腥、更暴力、更情色,但这两个华人社会不一定会发生类似佛山小悦悦事件、南海弃婴事件。公平而言,书记上任之后对媒体是友善的。他也重申“不是要媒体粉饰太平,我积极支持媒体进行舆论监督”,但还是相信“好孩子是夸出来的,好的社会风气也是讴歌出来的!”希望媒体多报道“好人好事”,多宣传“好人有好报”。好人好事当然应该报道,但好的社会风气绝对不是考讴歌。如果这个社会充满真善美,你不讴歌它耶温馨;如果遍地地沟油,你再讴歌它也丑陋。套用一句温家宝总理的话,道德缺失背后有“深层次原因”,关键还是意识形态处于真空,从山道下都是向钱看,没有信仰,没有理念。
49岁的万庆良是广东五华人,先后担任共青团广东省委书记,揭阳市长、书记,曾任分管粤港澳合作的广东副省长,去年7月调任广州市长。由于各省都有60后进入省委常委班子,唯独广东没有,万庆良也将提拔为省委常委。 由于万的背景,也内定为未来广东省长人选,因为两任省长黄华华和朱小丹,与万庆良有完全相同的从政经历。广东一直有传言,称主管宣传的常委要去广州。再次落实。令人感兴趣的是,他管宣传部属下的南方报业集团还要管多久?
二、综合分析
1.异地任职防范人事任用腐败
中国于1990年代初期,在推动干部交流政策时,曾将地方党政主要领导和纪委书记、组织部长、政府委书记与公检法等关键职位主要负责人列为重点对象,惟仅地、市级相关领导交流有效落实,省级则相对滞后,大部分均在省级党委书记主导下由本地产生。
2002年11月“16大”后,由于组织部门职务犯罪频频发生,尤其2004年,接连爆发原黑龙江省委组织部长韩桂芝、江苏省委组织部长徐国健利用人事权大肆权钱交易,为预防地方干部腐败,省级党委组织部长提名权上缴至“中组部”并将以往内升改为省际交流或中央空降为主。其中,2004年~2006年10月省级党委换届前调整的15位组织部长中,中央空降占46.6%、省际交流占40%,内调仅占13.3%;另2007年“17大”迄今覆新的23位组织部长中,中央空降占39.1%、省际交流占47.8%,内调仅占13%。惟2006年10月~2007年6月省级党委换届期间,由于“中组部”工作繁忙,原由其掌握组织部长提名和任用情形出现松动,期间调动的12位中,中央空降或省际交流占33.3%,66.6%系由当地内调。
当前31位省级党委组织部长中,2004年以前上任者2位(天津史莲喜、湖南黄建国),皆为内调;2004年以后任职者29位,其中内调者3位(北京吕锡文、浙江蔡奇、四川柯尊平),异地调任26位,占比89.6%,包括中央空降11位(重庆陈存根、江苏石泰峰、山东高晓兵、辽宁唐军、吉林黄燕明、黑龙江徐泽州、甘肃吴德刚、青海齐玉、云南辛桂梓、广西周新建、西藏尹德明)、省际交流15位(上海李希、广东李玉妹、福建姜信治、江西莫建成、湖北侯长安、安徽段敦厚、河南邓凯、河北梁滨、山西汤涛、陕西李锦斌、贵州孙永春、南海楼阳生、内蒙古李佳、宁夏徐松南、新疆韩勇),显示省委组织部长异地任职已成趋势,凸显杜绝地方人事任用腐败与职务犯罪决心。
2.新任者具备年轻化、知识化条件
现任31位省级党委组织部长除周新建(广西)年龄查证中,50岁(含)以下者6名,51~55岁者16名,55岁以上者8名,年龄呈阶梯结构,55岁(含)以下者计22名,占70.9%;具研究生(含)以上学历者21名,占比67.7%,其中7名拥有博士学位(重庆陈存根、浙江蔡奇、河北梁滨、陕西李锦斌、甘肃吴德刚、四川柯尊平、内蒙古李佳),基本符合年轻化、知识化原则。另由组织系统调任者8名,地级市党政一把手调任者6名,副省长调任者5名,省委统战或宣传部长、纪检政法系统调任者各2名,其他管道转任者8名,显示由组织系统调任者占比较高,但其他管道来源呈现多元化。此外,天津、重庆、湖南等省(市)党委组织部长均已年近60岁,将在近1~2年内卸任,有助中央进一步掌控省级党委组织部长提名、任用权。
三、结语
中央依然循毛泽东“政治路线之确定后,干部是决定因素”的名言,如何选好用好干部,成为组织人事部门重要职责。近年来为遏制地方人事任用腐败,结合干部调整将省级党委组织部长提名、任命权上收,并加强异地交流,避免形成关系网。另省级党委副书记大幅精减后,省委组织部长成为升任较具优势群体,未来仕途发展与地方领导升迁路径均值持续观察。
对干部以往政绩问责,也应列举为一项考核指标。举石泰峰(1956年生,山西榆次人)的例子来说,他1990-2008一直在中央党校工作,官任副校长。2010年9月,调任江苏省委常委、组织部长。2011年8月,升江苏省委副书记。他在中央党校那段时间,有没有管好若干自由化的教授呢?
中央 党校 教授们时常成为左右翼网站关注的焦点,被网民狠批,从前一阵子常活跃穿梭于8.27、9.4、10.6各次研讨会、纪念会的蔡霞、王贵秀、到这个星期的王长江,均是“体制内”向中共原教旨价值观施放明枪暗箭之人。因而,期待下届领导班子接任后展开新一轮整党运动,包括出台一套“劝其退党”制度,执政党没有必要在其内部包容胡绩伟、王长江这一类的“异质”。党内可以有不同的声音,但须有尺度,乃至红线,不可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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