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事的几句插话:当笔者正在为新的“2013私史”添上开头几笔之时,传来了意料中的事件——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第三次核试验成功。朝鲜的核试验引来美日韩的喧哗吵闹与借题发挥毫不足奇,而我国的不少人士却也异常激动起来,“‘平壤的疯子’这回可不得了!”“中国这下危险了!”被韩国日本和西方的媒体各种“北韩”﹑“北朝鲜”的“秘闻”﹑“内幕”﹑“真相”耍玩,结果想象出一个恐怖贫穷的魔鬼邻居来吓唬自己和他人,寻求居高临下的快乐或是为了实现某种目的,最后使得中国媒体差不多90%以上关于朝鲜的内容都没有任何价值,作为有着悠久历史关系的邻国应该感到羞愧。
对于核问题我只想指出3点:1)世界上拥有最多核武器,并且唯一使用过核武器的只有一个国家。但就是这个国家现在却支配着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别国进行监督;换言之,村子里唯一用刀杀过人的家伙现在却领导着村保安队,对他人家里该不该有刀子进行监察;2)世界上遭受过唯一一次核爆的民族除了日本人,第二就是朝鲜人。在广岛长崎数万朝鲜人因原子弹而伤亡,朝鲜人是日本帝国主义和美国帝国主义的双重受害者;而过去的犯罪者今天却对当年的受害者摆出一副有理的架势,实在无耻之极;3)我反对朝鲜的核武器,我也反对中国的核武器,更反对世上一切的核武器。中国核试验成功后,胡乔木写了首诗呈给毛主席,其中有两句:“愿及雾偕忘,消为日月光。”中国研制核武器的目的是为了最终在地球上消灭一切核武器。这不是自相矛盾的说辞,而是历史的辩证法。
担心“平壤的疯子”会把原子弹扔到中国头上的人士还是去担心些别的事情吧——或者去找部《赤色黎明》这样的片子过过瘾。至于某些因为中国“已如此强大”而暴露出右倾倾向的民族派应该明白,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不是李朝,希望朝鲜再次“属国化”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与朝鲜具不具备核力量没有关系。)
“您幸福吗?”
“元芳,你怎么看?”
大红于网络的流行语很快就会被遗忘——它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特征: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但是有问无答,心头迷惘的情绪恐怕很难挥之即去。如今一年又过。如果总结2012,一是“乱”,二是“快”。
“乱”:去年就是天下大乱的一年,而今年仍是乱象不改,套用一句老话,正所谓“天下大乱,越来越乱”,后头还可以再补上二句:“‘和平’‘发展’,基本完蛋。”去年“革命”曾席卷北非,结果却没有建立起一个真正可以称之为革命的政权。叙利亚在这一年中变成了人间地狱。这场风暴迟早也会扫荡到沙特等一干亲美国家;南欧从希腊到西班牙,如今一个个都坐到了火山口上,更大的危机只不过是一触即发;亚洲的领土争夺日趋激烈,邪恶帝国煽风点火,合纵连横好不热闹。缅甸局势变幻,日久必成乱源。康南海当年说的“羽翼尽翦,将及腹心”,似乎又待重演。今年故去的霍布斯鲍姆曾把二十世纪称作“极端的年代”,可现在谁敢说二十一世纪不会又是一个“极端的年代”呢?
“快”:不得不感叹时间之快。2012年发生了那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事件,又焉得不快?印象中,金正恩手扶灵柩,漫天风雪中平壤市民长街痛哭的永诀场面好象就是昨日之事,但金正恩领导朝鲜却实实在在已经一年了!当然,时间并非对所有人都是快的,比如对巴沙尔•阿萨德来说,一定是度日如年。
这篇“2012私史”,不是对于2012年所发生的国内外大事的客观纪事;所谓“私史”,只在于对事件选取的主观性。其中所记有些并非“大事”,而有些“大事”则又不记——如奥巴马与罗姆尼之间的政治游戏等等——总归是一家之言,一孔之见而已。
2012
1月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年初时,除了中国左派延续了些“茶杯里的风暴”,总体上还是一番平静气象。对政治敏感的人都知道今年会是“非比寻常”的一年,可当时大概没人能想到会是那样的“非比寻常”,而且这种“非比寻常”又是来得如此之快。
2月
*日本“联合赤军”败北四十周年。
*秘鲁“光辉道路”领导人“阿特米奥同志”在战斗中被捕,根据地受重创,美国国务院现悬赏500万美元捉捕另一重要领导人“何塞同志”。“何塞同志”,父母都曾是“光辉道路”战士,父亲死于农村自警团之手,母亲被俘。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真理。问题是什么样的“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正如葛兰西所说:“军事领导必须始终服从于政治领导”。试想如果没有三湾改编,没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没有土地改革,没有一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军队,即使取得了一时的军事胜利,又如何能真正夺得政权?“光辉道路”过于信奉军事的力量,他们本来有希望获胜,但是当1983年为了替被残杀的指挥官报仇而在卢卡纳马卡对农民大开杀戒之时,他们就一步步偏离了方向。
*C市某重大事件第一幕。
3月
*俄罗斯总统大选,弗拉基米尔•普京胜出。
民族派与左派占据了俄罗斯的主流,亲西方的“自由派”基本被边缘化。此外,俄罗斯政坛依然是“老面孔”的天下:普京又做回了总统,而他的“强劲对手”久加诺夫﹑日里诺夫斯基都是从上世纪90年代初活跃至今的政治家。俄罗斯政治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吴越同舟式的左右合流。在反普京及统一俄罗斯党的大旗下,激进的左派分子谢尔盖·乌达利佐夫和激进的自由派分子阿列克谢·纳瓦奈成了街头与监狱的“战友”便是典型的代表。
*C市某重大事件第二幕。
4月
*C市某重大事件第三幕——中场休息。
与该事件相比,N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的所谓“魔幻现实主义”简直如同儿戏。该事件的过程比一切“魔幻”更“魔幻”,而结果也比一切现实更现实;“奸尻弹冠,义士寒心”,莫甚于此。11日,再次处于“维护中......”的左翼网站重镇臂缠黑纱,之后便陷入长期被封状态;于此前后,主要的左翼网站﹑具有左派倾向的视频节目,甚至包括某些民族派网站也先后尽没,顷刻间一派肃杀。虽然左翼网站自成立后就艰难坎坷不断,但这一次可说是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生存危机。
按理说,像这种用权力压制言路的行为,中国的“自由民主人士”应当痛心疾首,哭天抢地才对。然而痛心哭天的没见几个,反倒是满营的欢呼雀跃,幸灾乐祸,足见中国“自由民主人士”对“自由”﹑“民主”的忠诚程度。难怪“自由民主人士”如此欣赏《一九八四》里的“新话”:言论自由?当然。只不过“一些人比另一些人更自由。”看来中国的“自由民主人士”在通往“自由”“民主”的道路上,每一步都要仰赖权力的搀扶——不是靠着中国的权力就是靠着西方的权力——否则早就跌得不知去向。毛泽东曾说文革是一笔遗产。这笔遗产有正面也有负面。现在看来,破口大骂“文革余孽”的人正是文革负面遗产最忠实的继承人。应该提醒“自由民主人士”一句:河东河西,如今虽然右边得意,可以弹指间压左,但右边不可能永远顺风,有朝一日风变,要压右同样是弹指之间,到时候喊不得冤。
我们不赞成“弹指间”压制言路的行为,即使将来风变,也不能赞成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为。我们希望无论是共产主义者﹑民族主义者﹑自由主义者(真正的)﹑封建主义者,或是其他什么主义者,在不违反宪法的前提下,都可以说说话。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就会有左中右的言论,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人民自然会辨别对错。压制左派言路这件事,很容易被转移到言论的垄断与自由问题上去,但真正的关键是:资本主义国家不会压制支持资本主义的言论,君主制国家也不会压制支持君主制的言论,只有在过去的苏联或现在的中国才会出现社会主义政权压制社会主义言论这种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其中的缘由已经有过很多正确的解说,在此无须也无心情多论。
左派被噤声后,言论一度形成了民族派与右翼对峙的局面。民族派力量渐强得益于:1)民族派的意识形态是“大国崛起”,这与官方的主流宣传没有冲突,而且民族派强烈支持国家的稳定;2)民族派一般不反对革命历史,不反对传统文化,也不反对“自由民主”。换言之,民族派对任何一种思想都不会有绝对的忠诚。对于民族派而言,无论是革命历史﹑传统文化﹑“自由民主”,都是工具性的,都是用来为“大国崛起”的总目标服务的;3)民族派的语言风格吸引年青人。对于厌烦了外交部发言式的陈词滥调和南方系凄凄惨惨的春秋笔法的年青人来说,民族派的“强硬”论调很是提气;4)民族派不怎么纠缠于历史往事,不会为了某些历史事件的是非像左右翼那样争得你死我活。民族派向支持者展示了一个光辉的前景,号召人们应该多向前看;5)在中国,民族主义和左翼的界限并非一目了然,也就是说,一个“左派”很可能同时支持民族主义和左派思想,反之亦然;6)像《环球时报》这样的民族派代表性媒体,其“力量”绝非草根左派网站可比。值得指出的是,民族派的代表人物多半见多识广,有些人长期生活在海外,深知中国右翼出于无知或故意而礼赞的那个西方“极乐世界”是一种纯粹的虚构。民族派的力量在可预见的将来还会继续增长,但是其前途仍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一次军事上的挫折就可能对民族派“大国崛起”的宏伟叙事造成重伤。不管怎么说,在除了言不由衷的“党八股”就是“自由民主”南方系长期霸占主流媒体之时,《环球时报》等民族派的出现,既公开化了中国社会日趋激烈的意识形态对峙,又对舆论起到了一定的平衡作用。
5月
*法国总统大选。
值得注意的是候选人之一的让—吕克•梅朗雄所在的左翼党,该党代表了欧洲目前的一种左翼潮流,即将社会民主主义排除在外的左翼各派的大联合。同德国左翼党一样,法国左翼党里包括了从原社会党左派﹑法国共产党到第四国际托派﹑生态社会主义组织等等左翼流派;而在政治策略上,左翼党也试图借鉴拉美玻利瓦尔民众革命的经验。在巴士底狱前的一次群众集会上,左翼党吸引了超过十万人参与,可以说是法国左派近年来难得的盛况。
6月
*费德尔•卡斯特罗不知为何想到了邓小平。他在“总司令的思考”中回忆起了往事,不过对于费德尔来说,那并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
*在莫斯科举行的一场综合格斗比赛,吸引了包括武术迷普京在内的首都名流。远道而来的美国格斗家﹑无政府共产主义者杰夫•蒙森选择苏联国歌作为入场曲,这支曲子足足响了六分钟,全场哗然,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脸上浮现出莫测的笑容。
普京先后追随索布恰克﹑叶利钦两位反苏大老,但普京对苏联的感情显然更为微妙。普京终究是苏联的儿子,儿子对父母再有怨有恨,身体里毕竟还流淌着父母的血。而俄罗斯现在仍吃着父母的老本,如果不是苏联留下的遗产——尤其是那些具有威慑性力量的遗产——俄罗斯现在可能最多就是一个二流国家。普京如今要复兴俄罗斯,但俄罗斯今后向何处去,仍在忽明忽暗之中。
*希腊再次举行大选。
在这场“恐慌性选举”中,实际上是新民主党与激进左翼联盟的两极对决。虽然激进左翼联盟未取得政权,但已经是欧洲“左翼党”模式下的最佳表现。激进左翼联盟(ΣΥΡΙΖΑ)集合了原希共党员﹑毛泽东主义者﹑托洛茨基主义者等众多左派组织,其领导人亚里西斯•齐普拉斯就是希腊共产主义青年团出身。与法国情况不同的是,希腊共产党拒绝与激进左翼联盟合作,以至于在第二次选举中大量选票流向后者,使得在5月第一次大选中取得的微弱进步也得而复失。希腊共产党与法国共产党恰恰代表了欧洲传统共产主义政党的两极。至于说孰正孰偏,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尽管“左翼党”模式有着不错的表现,但同时要注意到有一股逆流也渐渐汹涌,那就是极右翼的上升。检讨以往的历史,西方在经济处于危机的时候,往往崛起的是极右翼而不是左翼。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人民阵线运动结果都告失败,最后是纳粹和法西斯主义横扫了世界。今天像法国“国民阵线”﹑希腊“金色黎明”,还有日本的“日本维新会”之流的极右政党都有着迅猛的发展势头。而在德国这样的西欧超级大国,虽然“还魂”式的新纳粹主义运动始终被束缚在历史的枷锁中,但是反对土耳其﹑东欧﹑亚洲移民的极右排外情绪却以“现实的社会问题”作伪装而形成势力。极右翼在一定程度上吸收了传统属于左派支持者的工人阶级及底层群众。对于很多西方世界的工人阶级来说,他们不会去思考全球资本主义的剥削逻辑,而只是怨恨外来移民和第三世界的廉价劳动力抢去了自己的饭碗。因此,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对西方左翼并非天然福音。相反,上一次西方世界的反资本主义高潮恰恰是西方资本主义各国普遍处于“经济奇迹”的时期;造反是由于资本主义的文化危机,所以才出现了文化的革命。简言之:只有全面取消资本主义的经济﹑政治﹑文化霸权,西方左翼才会迎来真正的复兴。
*巴拉圭发生推翻左翼总统费尔南多•卢戈的政变。
巴拉圭政变至少有三点启示:
1.考虑到之前发生在厄瓜多尔针对科雷亚总统的未遂政变,可以看到拉美左翼进步政权虽然在十几年中占据优势,但右翼仍然时刻准备着反攻倒算,左翼进步政权并不稳固。
2.发展经济与保护印第安及农民社区利益之间的矛盾。巴拉圭政变的导火索就是因卢戈政府强行征地而造成的流血事件。因为发展经济而与印第安及农民社区产生冲突,不仅是在巴拉圭,在委内瑞拉﹑厄瓜多尔﹑玻利维亚等左翼国家都存在着。长期以来,右翼动用暴力侵犯印第安及农民社区的利益,使他们成为左翼的支持者。如果左翼政府为了发展经济去重复右翼的作法,显然是不明智的——想一想印度共产党如何失去的西孟加拉邦——而近年来,拉美左翼进步政权对中国友好,欢迎中国投资,中国的投资项目很多又与当地的印第安及农民社区相关,中国应当在拉美树立什么样的形象,对中国,对拉美左翼政府都非常重要。归根结底,中国是继续庸俗化“不干涉内政”原则,只顾低头挣钱,还是应当在计算经济利益的同时,恢复毛泽东时代对外交往中的道义力量,这也许决定着中国今后在拉丁美洲和非洲的命运。
3.拉丁美洲需要一次更深刻的革命。新自由主义在拉美的霸权瓦解之后,该地区左翼政权先后兴起,团结合作一体化,摆脱帝国控制成为潮流。但是该地区的复杂性又制约着革命形势继续向深入发展。以委内瑞拉为例,作为地区最激进的左翼政权,经过十几年的玻利瓦尔革命,现在总体上仍然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而温和的中左政府,以地区两大强国巴西﹑阿根廷为代表,左右逢源,并未与新自由主义完全决裂,虽然曾有过不错的经济表现,出现了所谓的“巴西模式”,但近期经济增长势头已经大幅放缓,甚至可能陷入停滞。这十几年来拉丁美洲的面貌已经大为改变,不再是帝国的仆人和新自由主义的奴隶。但是前方的道路依然多艰,绝对不能自满和懈怠,为此必须进行更为深刻的革命,我们对拉丁美洲的前途总体上抱有信心。
7月
*北京朝阳公园殴打事件。
一伙中国的“自由民主人士”对一个真诚的自由主义者拳打脚踢,将其打翻在地。
*C市某重大事件第四幕。
8月
*第30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英国人办了一届萧条的奥运会。
中国金牌得的越多,西方媒体骂得越起劲。一相情愿地认为西方的敌意是因为(“人家”)“缺乏了解”和(“我们”)“开放不够”,这种自卑自贱的心态可以休矣。要想让海盗的后裔瞧得起,只有自尊自爱,不要“我家大门常打开”,而要“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在委内瑞拉﹑古巴﹑智利﹑挪威诸国的斡旋下,哥伦比亚的桑托斯政府与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准备举行和平谈判,以结束持续了半个世纪的内战。
哥伦比亚是北方帝国目前在拉美最忠心的伙计,不过胡安·曼努埃尔·桑托斯修正了其前任阿尔瓦罗•乌里韦极右好战的风格,与委内瑞拉等左翼国家建立起了较为正常的外交关系。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虽然先后有两位领导人死于政府军的狂轰滥炸,但是仍然在农村及城市具有相当的影响力;而只要哥伦比亚的寡头资本主义不改变,土地改革不进行,革命武装力量就能获得新的兵源。另外,桑托斯政府将经济发展寄托在所谓的“采掘资本主义”上,这需要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国内环境才能办到。桑托斯政府启动和谈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解除革命武装力量的军事对抗能力,转而利用资产阶级议会“消灭”对手。对于革命武装力量来说,由于哥伦比亚国内也正酝酿着新的气象,采用和平方式改变国家显然不失为一个选项。不过鉴于桑托斯政府的和解诚意以及革命武装力量曾有过的血的教训,谈判最终结果依然是未知数。
*C市某重大事件第五幕。
9月
*“双子塔”倒掉11周年时,远在利比亚,一个叫做“John•Christopher "Chris" •Stevens”的美国人丢了性命。杀他的是去年的“革命者”,今年的“恐怖分子”。起因是一部愚蠢的美国电影惹火了穆斯林世界。
*张承志在巴勒斯坦难民营发表演讲,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民族解放事业:“我们坚信真理——像坚信他的一切美名——不管再经过多少年,只要人还信仰正义,一切隔离的壁垒都将被拆除,一切殖民主义的战火都将熄灭,一切牺牲的灵魂都将在天堂的乐园里,得到无限的慈悯与安慰。”此外,他向巴勒斯坦难民捐赠10万美元,这笔捐款是他的杰作《心灵史》特别发行750册珍藏纪念版后的全部收入。
在中国思想界,张承志孤峰独立。
这位坚毅的哲合忍耶,这位国际主义斗士,这位罕有的左派巨人,如同韩毓海所说,这是一位真正具有“未来性”的﹑大写的中国人。
*“黄金大米”试验事件败露。
转基因大米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吃转基因食品就已经被转了基因的人。
*日本民主党末代政权“国有化”钓鱼岛,结果招来了全中国山呼海啸般的大游行。
游行期间国内外都注意到了游行中一个最醒目之处:“毛泽东!”
游行期间内外呼应,极力要将游行者“暴徒化”。
游行期间又发生所谓“教授打人事件”,最后引出著名的B兄在国家级电视台上气急败坏﹑咆哮如雷。
钓鱼岛争端使得“琉球意识”一度浮出水面。不仅是民族派倾向的《环球时报》,连经常是非不分的CCTV在其4套的时政节目《今日关注》里,也开始“琉球”“琉球” 的叫开了——《今日关注》的主持人鲁健在节目中说:“让我们把冲绳改称为琉球,就从现在开始。”(大意)——琉球国亡得悲惨,而琉球又是台湾之“群弟”,自然旦夕难忘。不过对于关心琉球命运的人来说,希望琉球“回归”也好,独立也好,都需要对琉球社会的政情民情进行更广泛更深入的了解,空怀历史的乡愁无济于事。日本操作钓鱼岛问题,乘机在琉球加强军事部署,其中暗藏着分化琉球独立意识的谋略。而琉球独立运动的右翼,如以屋良朝助为代表的嘉利吉俱乐部(原琉球独立党)现在有与日本右翼民族主义合流之势,所以不要以为凡是喊着“琉球独立”的都能去拥抱。对琉球必须要有一个真正的战略,如果成功了,那所谓钓鱼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此外,回顾琉球亡国的历史,还可以看到其与今日的钓鱼岛问题的某些相似之处。日本当年从废(琉球)国为藩到废藩为县,是完全不考虑琉球与中国的宗属关系,全然当做“内政”来处理的。也就是说明治政府改变了德川幕府—旧萨摩藩的琉球观(琉球两属),采取了单方面“国有化”措施。在此之后,尽管中日关系一度紧张,但即使是“强硬派”如何如璋辈,也不希望因琉球问题而影响中日两国的合作大局。接着,美国人作为仲裁者出现,即所谓“格兰特调停”与“分岛•改约”谈判。“分岛•改约”案对于中国其实是不平等条约,由于流亡琉臣的抗争遂成废案。以后,由于朝鲜问题的紧迫性压倒了琉球问题,琉案被搁置,由于日本实际已全面控制琉球,因此形势对中国已然不利。在琉案搁置的十几年间,中日双方都在海上扩充军力,最后走向了甲午之战,战败的中国连台湾辽东都已不保,琉球自然更无能为力了。通过以上回顾,历史中变与不变的经验与教训,难道不值得慎思吗?
*C市某重大事件第六幕。
10月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三周年。同日,杰出的英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去世,享年95岁。
我们不必同意霍布斯鲍姆所有的历史观点,或是他对未来的某些预测,但是我们不得不敬重这位“左派雄狮”,不仅是敬重他的作品,尤其敬重他不愿退出英国共产党的理由:因为那样做将对不起为了这个信仰而牺牲的同志。
*日本电影导演若松孝二去世,享年76岁。
若松孝二,日本电影界少见的反骨导演——在中国却被贴上了“情色片大师”的标签。1965年他以《墙中秘事》引起轩然大波。这部电影与同时期大岛渚的《日本的夜与雾》有着相似的主题,即从新左翼的立场对传统左翼进行了不留情面的批判。1971年他与同志足立正生前往巴勒斯坦拍摄政治宣传片《赤军—PFLP•世界战争宣言》,其中巴勒斯坦游击战士围坐在一起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场面令人难忘。因为与日本赤军和巴勒斯坦“恐怖分子”的关系,他长期以来被美国列入禁止入境的黑名单。进入21世纪,若松先后拍摄了《实录•联合赤军 通往浅间山庄之路》(2008)﹑《11•25日 三岛由纪夫与青年们》(2012),通过回顾日本现代史上左右翼的两大标志性事件,向如同一滩混沌死水般的日本社会投去两枚飞石。当年在新宿和安田讲堂前设置路障﹑投掷燃烧瓶的人后来多数都化作了“形骸”,而若松孝二是少数“活着”的人之一,他代表了一种在日本社会几乎燃尽的时代精神。
*中国台湾的左翼旗帜林书扬同志逝世,享年86岁。
从1950年的热血青年到1984年的白发老者,人生的34年都在狱中度过。作为政治犯,这样的铁窗记录大概只有韩国的“长期非转向囚”可以相比。“白色恐怖”下坐穿牢底而始终忠于信仰﹑期盼祖国最终统一的革命者,永垂不朽!
*中国作家莫言获N文学奖。
莫言先生的作品从来不受左派待见,还在《中流》时期就出过专题批判《丰乳肥臀》。不过这次获奖后,反倒是右派中冒出了不少咬牙切齿者。他们翻出作家所谓“赋诗抄文”等几项“罪证”,道德圣人似的喝问起来;在这些人看来,能得N奖的中国人,不是蹲在监狱里至少也该在“自由世界”为反“专制”而奔走,而莫言却舒服地坐在作协副主席的高位上。如果说左派对莫言还只是基于作品本身的文学批判,那右派则完全是在进行政治审讯。
不久前有一个L氏得了N奖,当时官方表示“遗憾”,而这次获奖官方却表示“肯定”。索尔仁尼琴流亡国外前,当时庇护着他的罗斯特罗波维奇给苏联四大报的主编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中说:“假如肖洛霍夫当时拒绝从曾‘因对冷战进行了缜密的思考’的帕斯捷尔纳克颁奖人手里领奖,我就会对我们以后不再相信瑞典科学院的客观性和公正性的做法表示理解了。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处理这个问题是有选择性的,有时心存感激地去领受......有时却对之破口大骂。”罗斯特罗波维奇个人立场暂且不论,这段诘问倒是颇有道理。假如在不远的将来,N文学奖被授给某个“异议作家”,到那时我们是该“遗憾”还是该“肯定”呢?
*委内瑞拉总统大选。
这场选举备受瞩目。早在一年多前,西方垄断媒体及其在委内瑞拉的跟班就开始为反对派候选人恩里克•卡普里莱斯造势——此人与反对派另一代表人物莱奥波尔多•洛佩斯一样,都是那种目露凶光之徒。用美国电影导演奥利佛•斯通的话说“不是好人。”这两人都曾在2002年政变中率领一群暴徒袭击古巴大使馆,而且都是极右的哥伦比亚前总统乌里韦的好友——它们将卡普里莱斯塑造成查韦斯平生头号劲敌,甚至在选举前几天就宣称反对派候选人即将获得历史性胜利,这场选举从头至尾弥漫着媒体心理战的硝烟。查韦斯赢得似乎没有过去多(大约12%),但是有几点要注意:第一,反对派候选人卡普里莱斯隐瞒了真实的计划。他真正的目的地是华盛顿,而他却先说了个“巴西”——卡普里莱斯声称他会实行“巴西模式”。讽刺的是“巴西模式”的创立者,巴西前总统卢拉在大选前特意向查韦斯表示支持——这说明卡普里莱斯清楚地知道,查韦斯的很多政策深得人心;第二,查韦斯受疾病影响,实际上未能在此次选举中全力以赴;第三,玻利瓦尔革命在十几年中普遍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水平,一部分“脱贫”迈入所谓“中产阶级”的群体与革命产生了离心倾向;第四,玻利瓦尔政府的官僚主义,以及拉丁美洲历史上的一些痼疾,如贪污腐败﹑暴力犯罪,都对玻利瓦尔政府和玻利瓦尔革命的形象造成伤害。虽然如此,查韦斯仍然胜得轻松。没有人可以战胜查韦斯,查韦斯真正的头号劲敌是他本人的疾病,不久他就将在哈瓦那迎接人生最大的挑战。
*C市某重大事件第七幕。
11月
*印度的毛派游击队当起了影评家。他们为一部宝莱坞大片打出了四颗星的分数,这部政治惊险电影破天荒地正面描写了毛泽东主义者的武装抗争。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
有人吟道“忽如一夜春风来”,有人吟道“老年花似雾中看”,有人吟道“人到黄河心已死”。看法不同的人似乎都能从现实中找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有理。中国或许就像一列行驶在左右都是万丈深渊,而前头却有一马平川的窄长轨道上的列车,一不小心就要倾覆下去;但如果度过了这段惊心动魄,或许又会有无限风光在前面等待。
12月
*著名的巴西建筑师,同时也是传奇式的共产主义者奥斯卡•尼梅耶逝世,享年104岁。
尼梅耶与1920年代领导了巴西“长征”的巴共元老路易斯•卡洛斯•普莱斯特斯一样,是一代巴西以及拉美共产主义者的象征。1995年卡斯特罗在巴西与尼梅耶见面时开玩笑:“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个共产主义者,奥斯卡和我。”尼梅耶生前曾愤慨的说“这世界是堆狗屎!”我深以为然。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光明星3号”人造卫星发射成功。
就象两年前延坪岛的那几炮,朝鲜在年末只轻轻地弯弓一箭,就把整年间上窜下跳的韩国打回了原形。
朝鲜发射卫星被几个所谓“国际社会”称作“挑衅”,理由是发射卫星的技术也可以用来发射导弹,因此发射卫星就是企图发射导弹。其逻辑就是水果刀可以削水果,也能拿来扎人,因此削水果就是企图扎人,所以是“不可容忍的挑衅”,而这么说的家伙自己却有着一仓库的水果刀。
有人表示“遗憾”,并说了几句“公道话”:“不要动不动就说挑衅。但是作为‘国际社会’的一员,就应该守‘规矩’,因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那么什么是“规矩”?“规矩”就是安理会决议,安理会决议就是“五大国体制”,而冷战后的“五大国体制”其实就是“对美协从体制”。
197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后,当时的“五大国”形成了所谓“大国颉颃体制”。中国一个意见,苏联一个意见,法国虽然属于美英阵营,但因为戴高乐主义的影响,也有着自身相对独立的外交政策。在推选联合国秘书长时,也都是各推各的,与现在实际上完全由美国指名不同。在“大国颉颃体制”下,好事可能干不了,但是坏事也基本做不成。冷战结束后,“大国颉颃体制”随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美国一家独大的“对美协从体制”,其标志就是1991年“海湾战争”。在“对美协从体制”下,好事或许有过几件,但是坏事肯定做得更多,比如对伊拉克的制裁最终造成50万伊拉克儿童因营养不良而死亡——而这个体制说到底也只是美国的一个工具,当用得不顺手时,连这个工具都可以丢在一边,就像我们经常听到的“美国绕过联合国采取单边行动”云云——如同奥林匹斯山上众神般的五大国,一人一张否决票,金刚不坏之身。“宙斯”一声令下,诸神一商议,就出台一个制裁“下界”的“神谕”,现在的所谓安理会决议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把这样推出的“决议”强加到别国身上,不仅无视国际法,还要求别国老老实实地遵守这些近乎于自杀的“规矩”——卡扎菲如果不是屈服于安理会决议,如今大概还在兵营里歇着呢——那与其跪着等死还不如站着求生!
当专家们熟练地分析着朝鲜发射卫星的各种国内国际背景时,一位年仅48岁的在日朝鲜人活动家在发射成功的翌日辞别了人世。在得知发射成功的消息后,这位活动家欣慰地“破颜一笑”。我想,他的心情就像当年海外华人听到新中国“两弹一星”成功时的心情一样吧!
*委内瑞拉地方选举。
一场向左去的选举。
查韦斯的统一社会主义党赢得了全国23个州中的20个,包括几个战略位置非常重要的州。较为遗憾的是在反对派的大本营米兰达,经过一番激战后,前副总统埃里亚斯•豪亚惜败给现任州长,也就是10月总统大选时的反对派候选人卡普里莱斯,使反对派不至于全军覆灭。继10月之后,委内瑞拉反对派再次遭到惨败。但查韦斯的病情使委内瑞拉的局势一下变得微妙。利用这个时机,反对派试图发动反攻,国际垄断媒体和委内瑞拉的私营媒体再次展开心理战,散播查韦斯已去世﹑统一社会主义党领导层内斗﹑食品即将出现严重短缺等等流言。我们相信,14年的玻利瓦尔革命绝不会被轻易击败,即使最坏的可能性发生了,玻利瓦尔革命的其他领导人,无论是尼古拉斯•马杜罗,还是迪奥斯达多•卡维略或者豪亚,都能够击败反对派的挑战,保卫革命成果。当然,马杜罗也好,卡维略﹑豪亚或是其他的领导人也好,都无法替代查韦斯,查韦斯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历史上所有真正的革命领袖那样,查韦斯那样的人是大事业的旗手,是新历史的开辟者,是神话般的人物。“他”虽然是党和新政权的创立者,但是“他”又具有超越一切官僚机构的力量;“他”能够始终保持革命精神,时刻警惕着革命热情被官僚主义和复辟思想所侵害,一旦发现懈怠,便会毫不留情地“挥鞭抽打”,而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终究会离去,革命的大敌只是革命本身。怎样才能在“他”不在后继续保持革命精神,不被官僚主义和复辟思想击败,不仅是玻利瓦尔革命,也是过去﹑未来一切革命的关键。
*日本众议院选举。
一场向右去的选举。
自明党“大获全胜”,民主党土崩瓦解,投票率只有59.32%,无效票达到204万票,占全部投票者的3.31%,创下历史记录,有人戏称之为“弃权党”。自明党虽然号称“大胜”,但得票数反而远低于上次的“历史性惨败”,安倍的选举事务所里据说无精打采,丝毫看不出胜利的喜悦。其他政党方面,公明党仍是长年的不倒翁,既无退步也无长进;“革新派”日共﹑社民已成风中之烛;真正能称得上胜利的只有一个老贼和一个小贼组成的“日本维新会”,虽然不是之前放言的“单独过半数”——选举时的宣传策略而已——但获得54席,已经是举足轻重的势力了。
对于日本政治,我们有一种无可救药的感觉——日本国宪法第九条恐怕迟早不保——从某些方面而言,现在的日本政治比上世纪30年代还糟糕,因为那时有一个横行的军部,而如今只是在“议会政治”层面就可以把日本引向最危险的道路。惊险小说中极右翼分子通过军事政变来实现“维新”看来已没有必要。而日本媒体的右倾化﹑一致化,对中国和朝鲜——有时甚至包括日本的盟友韩国——的恶毒敌意,仿佛又回到了喊叫着“不逞鲜人”﹑“暴戾支那”的时代。我们或许还寄希望于“日本人民”,但日本学者津田道夫却说“现在的日本没有人民,只有反动的大众。”这话或许过于严厉,但好象正一步步成为现实。
*韩国总统大选。
一场左右颉颃的选举。
这场选举是典型的保守—进步阵营的对决。起初,朴槿惠的支持率一直领先,但因为在评论“人民革命党事件”时的“失言”,转瞬间民望大跌,最后只是险胜文在寅。
“失言”事件说明了历史问题是如何影响着韩国社会,在韩国社会“历史”与“现实”又是如何纠缠相斗的。卢武炫任总统时,曾组织编制了历史上亲日派的人名辞典,而右翼针锋相对的编制了所谓“亲北人士”的人名辞典;左派要追究亲日亲美者,右派就会大吹“北风”。卢武炫当政时对李承晚﹑朴正熙等独裁政权时期的罪行进行清算,这时是“历史”对“现实”占了上风。李明博亲美保守政权上台后,则对“现实”的“威胁”“亲北左派”大加镇压,这时是“现实”对“历史”占了上风。如今登场的朴槿惠政权将会如何,应该不难预料——朴胜出后不久。“大韩航空爆破事件”中的“真凶”金贤姬出现在韩国的电视节目中,对质疑她为“冒牌货”的声音进行了反驳,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北韩”是一个“恐怖国家”;而与之相对的是一部描写“济州岛四•三事件”的电影在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了大奖——归根结底,这是朝鲜半岛分断体制下产生的悲剧。
*一部带“囧”字的电影创造了中国电影市场的票房奇迹。
“囧”字在网络语言中的涵义是郁闷﹑悲伤﹑困惑﹑无奈等一连串灰暗的意象,就像今年某些时候我们的心情。但“囧”字的原意却与网络涵义截然不同,“囧”者,光明之象也。
2012年,无论悲观还是乐观,无论失望还是希望,都已凝固成了不可改变的历史章节。新的一年已然展开,祝愿正义!祝愿光明!
补记
“这次,我们有很多问题要向那些举手赞同联合国安理会对朝鲜“决议案”的国家问。
对朝鲜的压力,将来会招致勒紧自己脖子的结果。
在东北亚地区一旦燃起战火,那绝对不会是隔岸观火的。如果以为要拿我们朝鲜跟美国讨价还价,解决自己某种难题的话,那就是大错而特错的。
有些人设法闭上眼睛不看将来美国的核导弹对准自己的现实。哪里还会有只顾眼前利益,像跟狼作交易一样,做蠢事的行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安全和利害关系,到底靠什么得到保障。
他们的抉择将付出多么昂贵的代价。”
《劳动新闻》述评中厉声质问的“那些...国家”﹑“有些人”﹑“讨价还价”当然不是指的危地马拉或其他几个“举手赞同”的国家。看来2013注定又是一个“乱”与“快”的年份。依照中国人的传统,本文写完时新年还尚未到来。那就在这西历年初开,旧历年未完之时,再去看看世界上已经发生或是即将发生的一些事。
*平壤举行新年音乐会
金正恩偕夫人李雪主出席。引起海内外广泛关注的“牡丹峰乐团”用流行风格演奏了开场的国歌,在“世界名曲”部分还演奏和演唱了“白毛女”﹑“歌唱祖国”﹑“社会主义好”等中国歌曲,“共和国的美少女们”让整场演出充满了青春气象。
*非洲国家马里局势动荡。
法国正在扮演一个越来越积极的干预者角色。不管是右派的萨科齐还是“左”派的奥朗德,在国内经济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却对海外用兵情有独钟。从之前的利比亚到如今的马里,旧殖民主义好象在某种程度上“还魂”了。马里的伊斯兰武装人员与在利比亚推翻卡扎菲的“革命者”很多都是同一伙人——还有很多是因利比亚内战而流离失所的黑人打工者——他们在利比亚“革完命”后就在自己的国家也干开了。积累了丰富战争经验和武器装备的他们打得政府军节节败退,而这时他们就从“革命者”﹑“自由战士”变成了“恐怖分子”﹑“伊斯兰极端势力”,而在叙利亚,同样类型的人却又变成了“革命者”和“自由战士”。
*阿尔及利亚人质事件。
对马里的军事干预成了这一血腥事件的导火索。冷战之后的非洲再次沦为列强争食的对象,特别是当这个大陆上最具独立性的国家之一利比亚被摧毁后。日本公司“日挥”有十人丧命,这为日本进一步的海外军事存在提供了完美的借口。
*在加拉加斯声援乌戈•查韦斯的群众集会上,拉丁美洲再一次显示出了巨大的团结。
1月10日﹑23日在加拉加斯的大集会,套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街头阵地革命者不去占领,反革命就会去占领。”对付反对派号召上街游行的最好办法就是革命者走上街道﹑占领街道。即将于2月举行的厄瓜多尔总统大选,预计查韦斯的挚友科雷亚总统也会轻松连任——不过在厄瓜多尔,激进的左派,如在工会与大学中具有相当影响力的毛派倾向政党人民民主运动与科雷亚政府关系不睦,而中国资本也是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这不是拉丁美洲的个别现象,就像在阿根廷,毛派的革命共产党同样激烈地反对克里斯蒂娜•基什内尔一样。
*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地区向着独立迈出重要一步。
作为西班牙最富庶的地区,并且有着独特历史文化的加泰罗尼亚正向着独立前进,而西班牙的经济危机是这一趋势的催化剂。
西班牙会分裂吗?不,应该问欧洲会迎来柏林墙倒塌后的又一波独立潮吗?如果加泰罗尼亚独立成功,那么作为示范效应,倔强的巴斯克地区﹑意大利富裕的北方地区的独立派难道不会得到鼓舞吗?经济危机引起政治危机,再加之历史上欧洲的邦国林立,谁都可以找出证据来说“我们自古就与他们不同”,“我们完全有理由独立”——所以毛主席会说“祖龙虽死魂犹在”,这个“魂”就是中国人历经千百年所不改的大一统思想。中国这样一个“革命”之国,能始终分久而必合,始皇有大功焉。
*中国某著名“公知”挨了打。
在此风波期间,一伙中国的“自由民主人士”对一个真诚的自由主义者拳打脚踢,将其打翻在地。
现今的中国舆论场,右派就是以色列,左派就是巴勒斯坦;对左派言论的剥夺与以色列剥夺巴勒斯坦人的生存权利没有区别。在这样一种有理无处说的状态下,正常环境中的极端反而成了最大的理性。面对着绝对不对称的战争,“人体炸弹”就是最大的理性;面对着势大财雄的右翼言论,“掌掴”就是最大的理性。“人体炸弹”和“掌掴”都无法改变世界,但是“人体炸弹”和“掌掴”是被逼无奈后的悲剧性行动,是终极的言论自由。
*“奥林匹斯山”上又发下一道“神谕”。
中国再次扮演了一个“谨慎﹑适度”的为虎作伥的角色。投出赞成票在情理之中,因为中国不可能推翻自已在过去赞成了的安理会对朝系列决议,已经做了蠢事,那就骑虎难下,只有一蠢到底。另外与恶化中朝关系相比,中国当然更愿意维护“五大国体制”的权威,如果没有外交政策的根本性变化,以中国目前的战略能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中国自认为替朝鲜受了很多委屈,可朝鲜却认为中国是非不分。此次的安理会决议肯定会影响近几年来有所恢复的中朝关系——朝鲜外务省﹑国防委的声明不点名的对中俄表达不满;朝中社23﹑26日评论则指名批评中国的“部分媒体”参与对朝谣言活动——而朝鲜根本不会理睬安理会决议,如果今后出台更实质性的制裁,最终将制裁到中国自己头上,对中国的经济﹑政治利益会造成严重伤害。中国目前的对朝政策很像清末时“洋务派”的手法,即诱导朝鲜“改革开放”,积极“融入国际社会”。问题是中国某些决策者大概和当年的“洋务派”没什么区别,可朝鲜却并不是当年的李朝!中国究竟想与朝鲜建立什么样的关系,现在看着实在暧昧。中国内心里一定不希望朝鲜军事威慑力过强,尤其是核威慑力,可朝鲜面对着美日韩这样的超级军事联盟,面对着朝鲜战争未完﹑朝鲜半岛依然处于冷战体制之下的现实,而传统盟友中国的态度却老是飘忽不定,教他又如何放弃包括核威慑力在内的军事计划?虽然以朝鲜的国家性格,中国即使承诺向朝鲜提供核保护伞,朝鲜也未必同意,但中国完全有各种办法让朝鲜意识到就算没有核威慑力,朝鲜的安全环境仍然是稳固的,中国是可以信赖依靠的。中国现在采取的这种既无法疏远,又不敢亲近的外交策略,即便是从实用主义的角度看,也很不高明。
另外,联合国安理会必须进行改革。现在的“五大国体制”完全落后于时代,是反民主的共济会式机构。世界性的重大问题不能靠几个国家“闭门磋商”来决定。安理会如果只会恃强凌弱﹑勾结串通,永远不可能制裁像以色列﹑特别是美国这样的超法规国家,那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朝鲜伊朗这些国家就像《皇帝的新装》里的小男孩,一语就道破了那个“国王”——今日所谓的“国际社会”﹑“”国际秩序”——的本质,且随手摘引一条来自朝鲜的评论:“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的任何条款里没有因为美国是“超级大国”,不该将其提到国际法庭的内容。在国际社会里,每个国家平起平坐,美国只是国际社会的一个成员而已。因此,如果美国犯了反人类罪行,就应当受到严厉惩罚。人类必将以正义的名义,审判地球上存在的一切不幸与苦痛的祸根——美国。”
*西班牙著名的左派网站发表了学者阿尔贝托•克鲁兹论中国政治的文章。
文中对十八大后中国的政治走向以及新一届的领导人进行了分析,同时回顾了此前的重大事件,谈到了中国的左派与,文章最后的结论是:“18大之后的中国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要么成为全球资本主义的避风港,要么永远埋葬它。”
*中国三十年来最为戏剧性的事件——C市某重大事件即将落下最后一幕。
最后一幕......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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