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国际:青年激进化与学生运动
新一代的革命青年已走上了世界舞台,并且对整个世界的政治,担演着从未有过的重要角色。过去十年产生了一个运动,从反对各类腐朽架构、富有象征意味的反叛情绪起,漫延成为全球性青年的庞大造反行动。
直至目前,受这个激进化过程影响得最深的社会阶层是学生;学生,由于它增长中的社会力量,以及其对世界政治的敏感性,越来越表现得重要。学生青年并不直接地反映它们所属、或将属的阶级的利益,而是基本地反映了整个社会的矛盾和阶级斗争。学生的激进化反映和宣示了世界资本主义制度的当前危机──从而反映了它的主要强处和弱点。
庞大的学生激进化,已显示了它作为一条运输纽带的能力,加速同一代的其它社会层份的激进政治意识的发展。在一些国家,它曾开启了整个工人阶级的群众行动。
新一代战斗性和革命干劲,在世界革命的三个部门,已多次地被验证。南斯拉夫的学生运动在推动一九六八年春夏间、为争取社会主义民主的斗争中,扮演着一个中心的角色。在巴基斯坦,学生们推动了一次达到革命程度的社会危机,推翻了叶海亚"汗政权。在墨西哥,一九六八年夏秋间的庞大学生示威,以一些基本的民主要求,争取到墨西哥城群众的同情,从而布下了奥迪西政权的政治危机的伏线。
一九六八年五月的法国学生造反,催化了历史上最大的总罢工,布下了一个革命的形势;法国的五月事件提供了一张现实的图画,显示出就算是资本主义的主要中心,亦不能避免学生激进化的动力的影响。这些教训并未被国际性的资本统治阶级所忘记。
虽则资产阶级和它在工人阶级里的应声虫高叫着这是「辈代间的冲突」、「辈代之间的鸿沟」,甚至是「象征性叛逆」,但青年们所提出来的问题,却基本上不是辈代上的。它们清楚地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主要的阶级冲突。这个前所未有的青年激进化的基本重要性在于一种新力量的兴起;这个新力量准备着、愿意、并且亦能够站在殖民地人民和工人阶级那一面,投身阶级斗争,对世界帝国主义,以及对它那假称以工人阶级及其同盟者名义发言的附庸,进行战斗。
新的激进化浪潮展开于五十年代后期,是对殖民地革命和美国黑人斗争新的兴起的回响;也是对赫鲁晓夫揭露斯大林罪行及莫斯科对一九五六年匈牙利起义的镇压的反应。阿尔及利亚革命又将激进化推前一步;古巴革命胜利亦增加了冲击。当美帝将越战升级,使越南成为国际阶级斗争的焦点时,激进化达到了一个质的更高阶级,全世界数以万计的年青人,集结起来保卫越南人民。
青年激进化对第四国际和其同情组织具有极大的重要性。它对全世界的托洛茨基主义运动提出挑战──如何给它以领导,以及争取新一代最优秀的分子到第四国际的旗帜之下来。不论托洛茨基主义流派在一个国家内是一个小核心还是一个已有若干力量的流派,这个中心任务却仍是不变的。认识和推行这个任务,是第四个国际下一时期的中心工作和方向。
(1) 世界性青年激进化的根因和共通特性
新一代的激进化的政治特性,一方面植根于帝国主义的危机之中,另一方面在于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相互关联危机之中──工人运动里主要的流派的历史性的破产。新的一代在本世纪社会动荡的最深刻时期里获得政治认识。在越南,那里是一场充满残酷的现代帝国主义战争。在短短几年间,可以看到巨大的革命兴起和反革命的流血。近代历史包含了一连串的革命浪潮,甚至连美国也不能幸免,贫民区和校园造反就证实了这一点。
帝国主义的经济矛盾,是我们时代社会的爆炸的基本根源。就算在过去二十年来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有着异常的扩展,但贫国和富国间的鸿沟却稳定地加大。中国、古巴和北越革命的成功,加上东欧和北韩资本主义关系的消灭,将大片的土地从帝国主义直接剥削的范围下移出来。一个跟一个的殖民国家里革命的威胁,以及政治的波动,阻碍了在这些地区里的资本主义投资。同时,各工业大国争取世界市场更大分额的竞争,正稳定地加剧。
这些经济矛盾又与帝国主义所已察觉到的、要遏止世界革命的进一步发展的需要纠结在一起。帝国主义要维持它们的剥削和压迫、并且要粉碎革命运动的努力,是先进资本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国家内青年激进化的基因。
在他们对资本主义的挑战中,造反青年所展示出来的范例,已对工人国家的青年有所影响;但这些地区内的不满,基本上是由于官僚阶层努力去保持它们的特权地位和专断统治而产生的。
全世界斯大林主义延续性的危机,是将苏联集团和资本主义国家青年激进化的一项有力因素。自从一九五六年,克里姆林宫的权威和声望已大大地削减。中苏冲突、古巴革命、越南战争,最后是入侵捷克,都帮助了斯大林主义基石的崩解。「和平共存」和到社会主义的「议会道路」,这些路线的反革命含义;以及由于缺乏工人民主和官僚的专断所造成的讽刺性畸形现象已在逐渐增长中的激进青年中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社会民主派,在新激进一代的心目中,亦同等地不能令人满意。社会民主派是如此深刻地被视为资本主义统治的监护者,致使它们对青年人毫无吸引力。它们的青年组织,除了极少的例外,都像共产党的青年组织,是一个只有几个活跃分子和追随者的空壳。
新的一代是在一连串胜利的冲击下接触到政治的。中国、阿尔及利亚、古巴、越南革命以及前进中的美国黑人解放运动,是理想和前进的主要泉源和交点。新的一代曾见过失败,其中一些,像印度尼西亚事件,是痛苦和悲惨的。但它并未遭受过那些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斯大林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兴起,以及大战后共产党领导在西欧的出卖般可布和悠长的灾难的迷茫经验。他们中的大部份都太年青,没有经过冷战早年的直接经验;很多都是以古巴的革命胜利,作为他们进入政治生活的开始。
工人国家里的反叛青年,是在斯大林主义的势力和影响的崩败过程中成长起来的,易于掌握与反官僚斗争有关的问题。
虽则帝国主义和工人阶级那历史上过时的领导的连锁性危机造就了学生激进化的基本政治发展,它们并不足以解释目前学生运动的社会分量。学生在过去也曾时常参加动乱,但都没有令到资本主义统治者或苏联集团的官僚政权担心。
学生运动与日俱增的社会分量和政治冲击力,源自「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的科学、技术和工业发展所造成的压力,使教育领域产生了基本的变化。这些发展需要一群受过较高教育和技术训练的人材,能够发明、发展和操作最复杂、日新月异的生产和破坏性工具。
这些经济情况需要更多高教养的人材,不单成为生产过程的行政人员和监督人员,并且作为工业和贸易各方面的工作力量。较高的生产力水平和较大的「资本密度」产生了较高的教育和文化水平。过去二十年来,特别在先进的国家里,一直沿着这样的道路质素标准的稳定提升,已大大地改变了高等教育的性质和结构。
当越来越大规范的智力工人投入生产过程,而非技术性的体力工人的相对分量减少时,也造成了白领工人日增的无产阶级化。
在世界范围内,以及在多数个别国家中,高等教育的设备和学生数量已发生了爆炸性的膨胀。根据联合国经济科学文化组织(UNESCO)的学生,在一九五○年与一九六三-六四年间,全世界大专学校的学生人数增加了超过两倍。在法国增加了3.3倍,西德2.8倍,美国2.2倍,意大利1.3倍,中国6倍,捷克3.2倍,苏联3倍,西德2.8倍,土耳其3.7倍,哥伦比亚3.5倍,印度2.2倍。而中学生人数在过去十五年,则增加得更多。
这一种来势汹涌的增长,造成的困难比它所能解决的更多。在一方面,教育建设并未能迅速地和彻底地调整,以适应资本主义国家内统治阶级的需要,以及培养可靠的专门人材来照顾它的利益。在另一面,要大学从老样子过渡到新模样的要求,又引起了学生和学系各部门的极大不满。大学的资本主义方式,高等教育的资产阶级式结构作用,及它命令式的行政,所造成学生的割离感觉正越来越普遍。这样的不满已经使学生与高高在上的院校行政人员和校方发生对抗和尖锐的冲突。大学已陷入了严重而永久性的危机状态中,没有一次社会秩序的革命变革,是不能把它克服的。
基于每一届学生的迅速变换,这些冲突在一个比较短的时间内触及到一层又一层的学生。他们发现到,大学常常没有足够设备,以培养他们找职业所需的技能;或者,它会硬要根据大商业或官僚政权笨透的的需要,硬要来塑造他们。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大学并不是被设计来传达现实社会的最基本真理。它跟现存的当权者勾结,企图隐瞒或歪曲这些真理,甚至执着那些伪造的事实。学生对政治探索和活动的自由和控制他们就读大学的自由的坚定要求,导致了现在已是耳闻目见的、与院校人员和他们背后的统治阶级或官僚层的直接对抗。
虽然,那些激发或集合起学生走向行动的学校内外个别事件中,在各个国家或大学里面,都各有重大的不同,但他们的运动的形式却显著地相似。反叛的学生发现自己与无上的权威对阵,并且面临一场摊牌决战。
就是这样,一九六八年六月,贝尔格莱德大学的静坐占据校园促成了南斯拉夫的全国政治危机;一个月前,法国学生的示威也有相似的影响。在西德、日本、巴基斯坦、埃及和加利福尼亚州的学生示威,已经有过强大的政治响应。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当学生人口在增加,它也显著地在几个重要方面改变了结构。
(1)作为学生的时间是可观地延长了。现在数以百万计的年青人把他们最富创造性和活力的年头,生活在学校的环境里。很多家庭的牵制都被置诸脑后。他们还不用抓紧一份工作来干活。他们比普通公民得到更广泛的数据,和有更多时间来吸收及讨论这些数据的含意。
(2)除了最庞大的工厂组合外,他们比所有的劳动工人更集中在教育机构和区域里。在整个世界里,这些教育机构绝大多数都是位于主要的城市工业中心,那里也是工人阶级集结和发生夺取政权的决定性战争的地方。
(3)虽则在资本主义的地区里,学生群体的成份还是绝大多数来自中产阶级,但已经有一些从工人阶级背景的学生的流入(美国是显著的一个)。
(4)在学生群体内,社会性差异和等级已经没有二、三十年前那么尖锐地划分。大学学位不再意味着持有人自动地成为政府人员、小商家、或专业人员。在今天的先进科技下,一个大学毕业生多会成为生产机器里的一个高薪技师,或技术工人。他除了更高质的劳动力外,再没有甚么可以出卖了;他也没有避开作为一个受薪工人的基本状况的前途。这些环境把他与产业工人阶级更紧密地联系起来。大学生的态度,越来越受到这个情况所影响;从而,更多学生趋向认同他们毕业后的地位,而不是认同于他们的家庭背景。
(5)经济的持有人和计划者,越来越依赖来自较高的教育机构的合格人材,来经营他们的企业,因此,更为关心他们的情绪、态度和政治趋向。
(6)学生比从前跟他们在中学、工厂和服兵役的军队的同辈有较强的联系,他们的激进化对于统治者就更为严重了。无论是属于那一个阶级,青年人或多或少都受到父权的资产阶级社会模式所强加给他们的相同限制;甚至在已废除资本主义财产关系的国家里,这样的模式仍普遍地盛行。他们都面对共同的歧视性法例;例如那些有关政治权利、军事征兵和社会规限的法例,这些因素帮助巩固这一代各个社会阶层的联系。
这些情况全部加在一起,就给与学生人口一个可观的社会性和政治性的意义。这个社会层份的意见和行动,对于国家的生活,具有强大的冲击力。
校园生活的新特征,在那些高度工业化的强国里,如美国、日本、德国、和苏联、是最显著的。但所有在世界市场上或军事舞台上竞争的国家,都在不同程度上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和压力。
全球性学生激进化的速度、它在不同事件中的曲折表现方式、和它的冲击深度,在已开发了的资本主义国家、工人国家、和殖民地里,都有颇大的差异。尽管如此,在巴黎和日本、墨西哥和巴西、埃及和巴基斯坦、波兰和捷克,学生示威的激烈程度和冲击力,已证实这现象是世界性的了。几乎是一瞬即达的世界性联络系统,以及国际性旅行的普遍程度,在这个不断的国际化过程里担当了很大的角色。一处地方的反叛青年,迅速地模仿其它地方的方法,拿起人家的口号,和学习其它地方斗争的政治教训。对好像哲'古华拉那样的英雄的普遍钦佩,和从越南革命得来的共同鼓舞,正是世界上青年先锋里头,那种使人惊奇的和谐性程度的指标。他们说着一种共通的语言。
虽然各国仍有各自的特殊性,但国际性的经验和政治观念的依存关系,仍是理解当前作为一项世界性现象的学生激进化的一条锁钥。基于以上陈述出来的各种社会和政治因素,以及我们这个时代的爆炸性,当前的学生激进化并不是一个短暂的现象,而是永久性的;从现时开始,它对革命运动,虽然各国仍有特殊将具有不断的关联。
(二)学生激进分子的思想和政治
学生激进分子里,存有广泛的思想倾向和政治立场。他们大都藐视莫斯科体系的斯大林主义,以及社会民主派的改良主义。
当学生激进分子取得政治认识时,他们不能向任何群众的工人政党来学习革命政治的传统、组织和政治的原则;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叛卖和阶级合作角色,要对这个事实负起责任。新一代的激进分子从开始便排斥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以及在行动上越过他们。在这样做时,他们初时通常不把自己视为另一个清晰的思想流派,而是另一群政治先锋,围绕着个别事件来团结行动。
在他们寻求新思想基础的过程里,反叛的学生重新挖出一些早期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历史上被测验过和感到需要的原始观念。对于古巴领袖们所强调的实践,和他们对理论的不信任都有助于鼓励这个趋向。新的激进分子从开始便忽视科学的理论和细心思索而成的斗争政治纲领,反而爱好实用主义的策略。这些都成了走到印象主义和机会主义的廉价票,后来又成了冒险主义的借口。「参与式民主」和分权制,取代了民主集中制,而成了万应灵丹。可是,在这些旗帜下,细小而不受控制的派系往往用不民主的方式来摆布运动。他们以突发行动、「行动的宣传」、或藉「革命的方式」,来代替耐心和坚定地组织革命力量。
激进的学生运动经过不同的组织阶段和形式,但都不一定是顺序发展的。因而,在一个国家内,学生运动可能从一个「学生联会主义」时期,通过一个无政府主义式的「参与式民主」阶段,进展到认为自己是以各种的思想倾向所组成的阶段;在另一个国家,一切不同的形式和阶段可能在一个较大的程度上混淆起来,或者同时地存在。
很多激进的学生流派不能够认识到甚或否认工人阶级和它的革命先锋党具有决定性的历史角色。他们的立场的本质,是在意识形态领域上否定马克思主义,在组织范围内否定列宁主义。他们大都由于斯大林主义的问题而开始走上他们的左倾道路,但对于斯大林主义本质是作为列宁主义的历史性对立物,他们却不能解释。
很多学生激进分子的基本弱点──不稳定、极左主义、无能力去解决组织问题──都是根源于这些流派的社会本质。更多闲暇、没有工作纪律,这些条件令他们能快迅地达到高水平的政治敏感,但同样又使他们难于理解到建立一个长期性组织、长远的策略、和耐心与及坚定的政治行动的需要性。
结果是一个矛盾的现象:大量的青年人在情绪和活动方面走向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的左面,但还是缺乏了理论上的装备和组织的观念。
例如,西方部份的新兴激进派拥护米尔斯、马古沙等人的见解。这些人对工人阶级作为社会变革的主要历史性动力的能力产生怀疑,否认它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所指出来的革命潜力。
他们贬斥产业工人。在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里,他们把工人二十年来相对的沉寂,当为工人阶级永久的结构性特质的证据。在工人国家里,他们认为工人不能打碎坚硬的官僚化。在殖民地世界里,他们指出工人比起贫农时,就常常都是一个相对的特权阶层,因而得出结论,工人阶级不能领导革命斗争。
他们把工人阶级运动跟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组织及工会官僚机体等同起来。他们只看到在战后期间,只有在农民占压倒性多数的殖民地世界里,才有革命胜利的可能性。
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普遍危机和资产阶级社会排拒性的一面,使很多激进青年找寻集体的政治解决方法,也促使了其它通常被称为「嬉癖士」或「皮力克」的人,去找寻维持个人自由而无需推翻资本主义的个人办法。有些已走到乌托邦式的立场,相信资本主义社会能通过爱和无私而得以转变、这种倾向走到小资产阶级逃避主义和自我放纵。对新的「生活方式」的追寻,对每一个国家里的各种无政府主义倾向都有其政治的反映。
可是,激进学生的政治观念并不是固定的。它在过去两年内已开始迅速地演变。在激进圈子里互相竞争的思想体系影响着各个不同的流派,使它们经历了剧烈的内部争论,有时候发生艰苦的派别对垒,并且开始进行重新组合。毛泽东主义、自发主义、新无政府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卡斯特罗主义和托洛茨基主义都争取到追随者,并且在活跃分子和他们的组织中留下了印记。
新的激进分子常常都企图把工人阶级中各种不同的政治流派的理论和思想元素组合起来。但后来,事变的发展和斗争的经验却迫使他们的大多数要肯定和进一步澄清他们的立场。政治倾向的出现基本上反映了世界工人运动中的不同流派。青年激进化的推动力,已远离莫斯科一系的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机会主义。但缺乏了一个他们能从中学习的、具有原则性的阶级斗争传统的群众组织;又由于学生先锋的角色的局限性而受到挫折,因此学生运动的最大危险便是极左主义了。与这些不同的敌对派竞争,并且跟他们作有计划的辩论,是把最优秀的分子争取到革命马克思主义旗帜下面的工作的基本的一部份。
可是,新的激进分子和他们的组织所呈现的各种弱点,远不能盖过他们的力量:
(1)国内和国际的政治问题大致上吸取了新一代的激进分子。他们以自己的生活经验,时常都不熟悉广泛的群众动员,他们很多要通过独立的批判思考,才达到革命的结论;同时,他们要独自对重要和复杂的难题找出答案。
(2)共产党和社会党青年组织的盛行时代,主要关心的是社会性活动、体育竞赛、游玩等等,这些日子现已成过去。今天激进青年的最优秀分子是被革命青年团体所吸引,并且加入它们;因为这些团体发动或参与有关当时最热切的政治事件的战斗性行动;亦因为它们的政治纲领、它们的国际展望、和它们对理论的严肃。
(3)更且,当前的青年激进化,是以真正的国际主义的再生为特征的,它与斯大林主义运动狭窄的官僚民族主义完全相违。越南和古巴革命为这种发展带来最大的刺激。越南人民对抗美帝国主义侵略的勇气,带来了一股支持他们的世界性力量。古巴人以他们的呼吁作为例范,为国际主义的复生作出贡献;古华拉高呼「两个、三个、更多的越南」,他们坚持保卫革命、防止帝国主义攻击的最佳方法,便是把革命扩展到其它国家去。
新激进的一代意识到,他们面对着帝国主义内里的共同敌人,首先是美国的资本主义统治阶级。他们已分享过一连串反帝斗争的共同政治经验(古巴,越南)。国际性的运动更易于连结在一起;而共同行动,又由于今天世界上通讯和旅行的便利而进行得更为有效。
(4)学生激进主义中最可喜的特点之一,就是它反权威的意向,对传统缺乏尊敬,随时准备对过去大部份的空洞规范、规矩和纪律作出挑战和疑问。在找寻这些不是它本身做成的难题的答案时,新的一代会以开放的头脑去考虑曾被指为异端邪说和禁忌心的解决方法。事实上,任何被国家、学校、家长、教会、老板、或官僚所反对的,都推荐给这些叛逆者。
(5)一些青年激进分子都从探索中,走向对国内和世界政治作一个革命马克思主义理解。除了那些由于偏见,没有经过严肃地研究和考验便否定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的青年外,他们大多数都热切地、努力地,以迷惘和试验式的方法,去揭开由资本主义媒介和马克思主义的伪造者所宣扬的谎话和歪曲。
他们可能暂时走入毛泽东主义、新无政府主义、或极左主义的死巷去;但一点一滴地,他们会重新发现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并且学习怎样把它运用到当前现实中去。
这些新的激进化的质量,和它是在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组织形式之外的发展,而且作为另一个出路,使它对世界托洛茨基主义运动有着关键的重要性。由于具有这种政治力量的广大流派的存在,使到建立广泛的联合阵线组织来为特殊事件而斗争,就成为可能及非常重要。同样基于这些政治力量,也为把大量的新一代争取到革命的马克思主义青年组织里,并且把最优秀的吸收到革命党里,打开了无可比喻的机会。
(三)「红色大学」的策略
激进学生圈子里正热烈地争论着路线的中心问题。学生斗争的方向和目标应是甚么呢?学生运动与工人群众和被压迫民族的更广泛斗争有着甚么关系呢?革命先锋应为学生运动提出甚么纲领呢?改良主义倾向认为,学生只应主要关心狭窄的校园事件──班级、课程、教育质素、生活环境、狭窄的校园政治。他们以脱离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眼光来看围绕着这些事件的斗争。他们把这些有限度的斗争,与政治化了的学生提出要面对世界所关注的主要事件──例如越战──的倾向对立起来。站在另一极端的是极左分子。他们大部份的策略是要把学生的力量从校园中带出去,离开校园,把学生积极分子带到工厂门外或者「小区」里去派传单、宣传革命的需要性。毛派把这种策略总结在「为人民服务」的口号里。
这两种路线是片面而无能的,因而应被摈弃。如果要有效用的话,革命青年先锋就必须提出一个纲领,其目标要超越于校园之外,但同时也包含它;把学生的要求,与全国和国际范园内阶级斗争的更广泛的要求连结起来;使学生看到他们的要求怎样跟这些较大的斗争有着联系、是它们紧密的一部份,同时能够帮助推进它们。革命青年提出来的纲领,必须将长远的展望和革命者在学校范围内的日常工作连结起来。革命青年提出的纲领,是一个用来围绕着世界阶级斗争的基本事件,与及围绕着学生本身需要而动员斗争的纲领。
学生并不是齐一的。学生从怀有悬殊利益的不同阶级背景中出身;政治上,他们是在各种不同的水平上。他们唯一的齐一性是,他们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和大学里,或官僚化的畸形工人国家里,作为学生的共同地位。
在围绕着不同事件的斗争过程中,很多政治上先进的学生终会明白到要取得对教育和教育机构的控制的需要性,并且认识到只有一次社会的革命变革,才能够完全实现这个目的。但他们对于怎样去解释他们的目标所应用的方法,使它能与社会上的当前争联系起来,却产生了混乱。对当前教育状况所进行的斗争,怎样与完全改变社会的理想目标连结在一起?他们难于明白到,作为学生身份的斗争,怎样配合反资本主义的一般斗争。这是颓丧和找寻革命快捷方式的泉源,并且反过来滋生起机会主义和极左主义。
在一九六八年六月的庞大学生抗议中,布拉格的学生把他们的要求总结为「建立一间红色大学」的口号。这个口号非常之符合他们的情况。他们的意思是:南斯拉夫被认为应有一个社会主义的教育制度,但事实上它被塑造成为合乎统治官僚层的利益。因此,南斯拉夫的学生所面对的问题颇能够比诸于资本主义国家里的学生;为了解决这些难题,他们要求南斯拉夫的教育制度变成应有的样子──让官僚的大学让位给「红色」的大学。
这个观念也被一些资本主义国家里的激进学生所提出,并使之适合于他们的情况。
「争取一间为工人群众服务的大学──红色大学!」;带着这种基本的取向,激进学生们企图去回答这些问题:「学生应该得到甚么样的教育呢?」红色大学的概念主张大学应从生产机械人的工厂转变为反资本主义活动的组织中心、革命教育的发动机、和动员青年为社会的全面变革而斗争的场所。
直至目前为止,在校园里面红色大学的观念的出现,比起学生和校方联合控制大学这些较狭窄的目的进步得多。为争取自治和自管而作的斗争,只是一个完整的纲领的其中一面;这个纲领的目的是帮助学生了解资本主义支配下大学的角色;教育他们社会主义革命的需要性;并使他们参与运动,带引更多同一代的青年人加入达成革命的斗争里。
「红色大学」的概念包括了要去抗衡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影响的需要性;无论在社会学、哲学、经济学、心理学或其它的领域里,这种意识形态都以「教育」的名义作掩护。革命学生必须明白到,需要以它自己的理论和思想,对抗资本主义大学的声誉和权威,以及它那一般地亲资本主义的架构。他们必须反对这些观念:把知识和求学变得高深莫测;以为高等教育只是为了少数被挑选出来的天才而设;与工人群众无缘,亦不被他们所理解。
大学要成为阶级斗争的工具──「红色大学」──这与自由派的观点刚刚相反;它认为大学只是少数特权分子的庇护所,能够远离社会上的社会性或政治性纷争。大学的资源,应给予被剥削者、穷人、被压迫者应用。学生和学院应有绝对的权力邀请任何人就他们欢喜的任何题目发表演说。他们应有自由与工人阶级组织和政党、少数民族、广大群众建立紧密的联系,成为他们的消息和启蒙的泉源。
寻找把资本主义大学转变为红色大学的策略,对于被压迫的少数民族具有特殊意义。在每一个被压迫人民争取自决的强大运动中,在某阶段时会感到需要有一个或多个高等教育的领导中心。在资本主义垂死痛苦的时代里,在为争取民族自由的斗争中,一所为被压迫民族特殊需要而设立的大学,就能成为发展民族意识和民族文化的像征和机构;这样的方法,对于克服狭窄的民族主义局限性和使斗争有一个国际主义的前途是最有帮助的。为着民主和社会主义两点理由,革命先锋都应为这些在民族控制之下的机构的建立、扩充和改进而提出来的要求进行斗争。
在比利时,争取在法登斯的路云城建立法兰得斯语大学的要求,在说法兰得斯语的民众中得广泛的支持;这件事件的斗争甚至拉倒了比利时的一个政府内阁。
在美国,由于黑人民族主义的兴起对美国黑人的影响越来越强大,「红色大学」的概念便转化为「争取黑人大学!」。
黑人学生坚决要求更多获取高等教育的机会、要求控制课程、财政和教授,让他们能有独立的学院研究其文化和历史,要求纳入对美国黑人特别有兴趣的科目,要求大学向「第三世界」学生打开大门、等等,已在国内各地引起大学和中学里的斗争。由牵连到黑人学生、白人学生和学系成员参与的直接行动所支持,这些企图迫使学校当局在这些问题上让步的行动,已暴露了白人优越主义的统治者要维持他们对教育工厂的控制的决心。这些努力也唤醒了很多学生注意到黑人民族主义的革命意义,和明白到资本家阶级要反对美国黑人为解放而斗争的决心。
「红色」大学的口号,从它的来源显示,亦适用于苏维埃阵营里的学生斗争。在工人国家里的大学已成为表达民众反对官僚政权的忿满的主要中心。波兰、南斯拉夫和捷克的学生,在最近的斗争里已提出一些不单只由他们自己的特殊问题所产生出来的要求,还有一些由整个工人阶级和其同盟者所面临的问题而产生出来的要求。其中主要的是要求政治自由、工人控制生产、消除社会不平等现象。
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里,「红色大学」的概念很容易便能与激进主义的传统和建立或维护大学自治的斗争联系起来。在达成革命目标的斗争里,学生现在──正如过去常常做过的──担任了首要的角色。他们已采取和迅速地使他们与不民主的政府产生冲突、也很快地提出大学以外的事件和引起了工人、农民和其它被压迫阶层的普遍支持的动员的行动。
在墨西哥、巴西、玻利维亚、巴基斯坦、印度、埃及、马里、土耳其和其它同类国家中激进学生所参与的战斗,已表示这个模式是如何地世界性的了。
(四)一个民主和过渡要求的纲领
大学生和中学生之显得更重要,因为它们所牵连的力量,他们的战斗情绪、他们发起的真实斗争、他们位于集结革命最大潜力的大城市、他们与工人、农民和平民阶层的联系、与及他们之准备参与超越过当前的校园问题的事件。除此之外,经验屡次表明了大学和中学作为发展和教育青年激进分子的试验场所、和革命党吸收成员的泉源的价值。
在几个主要国家内,学生战士组织起来的支持南越民族解放阵线及其反美帝国主义斗争的国际运动,已经为正确的政策提供了如何去打开可能机会以一个令人警叹的例子。学生利用大学圈子里的国际联系来发动一个支持运动。围绕着这个重要事件的鼓动和行动,使数以万计的学生政治化和激进化起来。为了越南的革命而去组织大量学生参与示威的尝试,提出了学生利用大学来达成当权者不同意的目标的权利,而使学生与他们发生冲突。政治性的事件便尖锐地提出来了。这个冲突又反过来动员更多的学生来保卫他们的民主权利,继而加剧了斗争。
世界托洛茨基主义运动的成立文件「资本主义的垂死痛苦与第四国际的任务(即《过渡纲领》)中列举出来的政治处理方法的正确性,已在学生的斗争里得到铁一般的肯定。现在需要的是,利用这种方法更有计划和深入地,以今天的情况,制订出一套民主和过渡的要求,在这个领域方面运用。
学生斗争不能孤立于兴整个世界阶级斗争所产生出来的政治性事件之外或者与它们对立起来。建立「红色大学」的斗争也不能和建立一个与「红色」列宁主义党联系的「红色」青年组织的任务分开。而同样地,从学生斗争中提出来的民主和过渡要求,亦是与在成立文件中列举出来和其后有所发展的过渡纲领有机地联系着。这个学生运动的要求的纲领,代表了把在「资本主义垂死痛苦与第四国际的任务」里列举出来的一般方法的具体运用。
第四国际的最终目标,是要把学生的斗争与工人和少数民族的斗争在它们目前的发展水平上连结起来,把它们导向成为夺取国家政权的联合力量,把一切反对资本主义和官僚政权的力量带进斗争里去。
从现存发展的状况和学生意识的水平出发,这些要求表达了他们的最迫切需要和忿满,以最有效的方法把他们引向反对已受学生自身攻击的架构和当权者身上去。围绕着这些口号动员起来。青年战士们就会了解到整个过渡纲领的正确性,认识到基本地改变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需要性。
由于资本主义制度的腐朽和大约两世纪前得到的民主成果之被侵蚀,今天很多的学生斗争会从最基本的事件开始,例如言论自由的权利。可是,他们很快便会发展到超越这个水平,越过校园,越过资本主义兴起时最革命时期里的民主自由的框框,伸展至经济的领域和提出一些只能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才能真正地解决的问题。清楚地了解这个逻辑性的发展,便能提出一连串有连锁性的口号,并且在特殊环境下能加以调整。并且,它能帮助认识到战斗中的队伍所提出来的这类相应口号。
向学生提出以下一连串的建议是结合争取免费教育和合理生活水平──这是每一个人都应享有的民生权利,但它们只能在已克服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局限性的社会主义社会才能得到──的要求,作他们行动的路线:
(1)大学教育应为每个需要的人而设,政府应提供全部开支。
(2)免费教育不应受年龄限制。不应限制求学的年数。辍学,包括大学毕业后,应能随时恢复上学。
(3)为学生提供合适的宿舍。
(4)学生应有足够他们需要的年薪,并且针对通货膨胀而作自动的保偿调整。
(5)保证每个毕业生都应有一份工作。
在国际上各大学里,学生为争取控制他们的教育的斗争中,在不同程度上提出下列的「学生权力」要求:
(1)解散政府控制的学生组织。承认学生自行组织和按照他们的自由选择来自管的权利。
(2)学生和学院成员共同控制雇佣和开除院校成员和行政人员。
(3)让学生民主地决定讲授的科目。
(4)取消教授和行政人员随意地惩罚学生的权力。
(5)学生和教授都应有进行政治结社的自由。
(6)有权利用大学设备来推进与工人阶级、农民、被压迫民族、平民大众的组织有直接兴趣的教育性和文化活动。
在校园内争取政治自由的斗争里,以下一些口号曾成为主要冲突的中心对象:
(1)争取和不容破坏大学自治。
(2)废止一切侵犯公民自由的法例。停止政治迫害。
(3)严厉禁止警察和其它一切镇压力量进入大学范围和建筑物。
(4)开除一切对迫害学生、工人、少数民族、政治反对者有责的政府官员。
(5)解散特种警察和秘密政治警察。
(6) 释放所有政治犯。
(7)撤销无论是正式或「自愿的」对报章、电台、电视、艺术和科学的检查制度。
(8)争取新闻自由、组织和结社自由、言论自由、集会自由、请愿自由、旅游自由和参与示威的权利。
在那些牵连及少数民族的学生斗争中,争取他们权利的斗争是特别尖锐而瞩目,这在美国争取黑人解放的斗争中已明显地表露出来。事件时常是有关民主权利受到侵犯,或者是争取民主权利的战斗。它们并不限于大学的层面内,而是伸展到初等班级里,遍布了整个教育制度。因而,在这领域内的斗争,比起多数民族的事件,更大程度地立即影响到被压迫的社会群,人们也更易于看到事情是有关少数民族在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下的前途的更广大问题。
因此,关于学生的斗争,对少数民族小区具有催化作用的可能性,值得特别注意。这方面的口号可以总括为以下几类:
(1)承认被压迫少数民族有权控制自己的公众事务,包括从幼儿园起,至整个教育制度的控制。
(2)学校的决策和执行机构都应有少数民族的代表。
(3)反对种族主义和大族沙文主义。在所有学校里,争取诚实地教授被压迫少数民族的历史和文化;课程应经由被压迫少数民族选出的教育委员会定期地审核。
(4)无条件承认少数民族在教育制度里运用他们母语的权利。
(5)政府无限量地支付被压迫少数民族直至研究院的教育经费。
(6)建立由少数民族控制的,有足够费用的、独立的、大学水平的教育设备。
学生关心的另一个特别的领域是学校行政与大财团和其政府之间的关系。对于大企业和军部,大学是吸收人材不可缺少的园地。与此关连的是,大学在以公共利益为名的可疑研究计划里所扮演的角色。在反战运动中,可以极容易地看到这一种天然的联系,而这方面也曾引起过重要的斗争。典型的口号连结成如下一系列:
(1)终止大学与军方的联系。
(2)取消大学为政府而进行的秘密的研究。
(3)消灭政府密探对学生组织的秘密阴谋。
(4)揭露大学职员与大企业的联系,公布大学和其主任、董事,行政人员的全部投资、资产和公布既定了的计划。
(5)取消对大企业有特殊利益的研究。
(6)制止大企业在校园内吸收人员。
(7)降低投票年龄和当选公共职位的年限。既然有足够的年龄去打仗,便足以能投票,并且对决定公共事务享有发言权。
资本主义国家为了对付殖民地革命和工人国家,及进行国内镇压,长期地需要庞大的军力,使如下的主要要求对青年学生以及工人阶级青年和少数民族的青年尤为重要:
(1)保卫一切被征入军队的青年的民主权利。毫无限制地让兵士行使他们完全的公民权利。
(2)废除资本主义征兵制。
在一些受极权政制为害的国家里,如西班牙、南非和其它地方,大学屡次地显示出它作为组织反抗的孕育中心的重要性。当前西班牙的经验特别丰富的,它显示了学生的努力怎样打破政府赞助的学生组织的控制,和像工人阶级的努力般,沿着独立的道路组织起来,并且跟它们连结在一起。
在这方面校园的斗争环绕着一个独一的广泛要求:「大学自治!」
正如已经指示出来的,这个要求能够变成特殊的口号,使它能成为超越于校园的斗争的口号,能够与工人、农民和城市平民的更广大事件连结起来。
在大多数的工人国家里,情况是相似的。学生斗争所追随的路向,自然地针对着官方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及宣传,和那完全缺乏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解释和代表着的社会主义民主这两者之间的差异。正如波兰、匈牙利、捷克和苏联本身所显示出,一系列的要求大致会是如下:
(1)讨论哲学、文化和科学问题的自由。有权利表示批评性的观点。
(2)讨论历史问题的自由。让真理浮现出来。
(3)给予讨论当前的政治事件的自由。
(4) 废除新闻险查制度。
(5)争取组织和示威的权利。
(6)消除政治迫害。容许公众、包括外国观察者聆听一切的审判。
(7)旅游的自由。废除一切对派代表探访其它国家的青年组织,或接待它们的代表的限制。
(8)消除刻意持续的社会不平等和官僚层的特权。
(9)返回到革命的国际主义。
(10)支持其它地方被压迫者的斗争。
青年的激进主义并不是局限于学院和大学的层面。它广泛地弥漫于中学里,并且在某些地方甚至波及高小年级。在几十个国家里的中学生,曾数以千计地被动员去反对越战,穿插在它们的最热情和最有活力的支持者之中。在法国一九六八年五、六月事件前后,在「中学生行动委员会」里的中学生都曾在行动中任当了主要的角色。
在每一个革命青年组织的发展的某一阶段里,它去组织、领导和争取青年中学生里的决定性层份的能力,便成为对它的一个重要的考验。革命的社会主义青年组织必须带头组织中学青年,与他们一起争取他们的权利,和寻求把他们的活动与其它层份的反资本主义斗争统筹起来。被安排进入高等的学习机构或大量地进入工厂,这些青年活跃分子,将为两方面的舞台提供出宝贵的战斗热情和社会主义意识。
要提出这些口号和目标,并且要为它们而斗争;要充份地利用缺口和机会来推进它们,就需要一个马克思主义的领导,它具有政治警觉性、圆滑的战术、和能避免陷入对学生环境机会主义的迁就,或陷进极左的教派主义中去。(五)革命的青年组织与政党
当前的学生激进化的范围,提供给了发展第四国际党的干部和影响力的空前机会。数以万计的青年激进分子再不受斯大林主义的毒害宣传所吓倒,而常常以开放的态度听取托洛茨基主义的见解,以千计的人已经接受了大部份托洛茨基主义的纲领。他们对斯大林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反感,使一个忠诚的革命派别能够在新激进分子的主要层份里得到生长,他们中有很多是能够迅速地吸收进第四国际的行列的。
世界托洛茨基主义运动在过去几年的经验已显示出,通过与第四国际各国支部友好地联系,但组织上独立的革命社会主义青年组织,最能够有效地进行青年工作。
各国的托洛茨基主义力量间存有差别,他们处于不同的成长和发展阶段。要达成建立一个革命社会主义青年组织目标,将要使用不同的战术──包括加入其它青年团体里去。但一切这些活动都必须当作为是走向建立一个这样的组织的战术性步骤而已。
必须指出:对当前学生运动的社会性和政治性的分析,以及对它发展时处于的世界形势的分析,都显示出建立这样的独立革命社会主义青年组织的客观基础。
一个独立的青年组织能够吸引一些激进化中的青年,他们还没有决定要加入任何左派政党,他们也还没有肯定为成为一个终身革命者的布尔什维克前途而献身,但他们愿意和准备与革命党及其成员一起参与广泛的政治行动。它能在学生运动中以其名义领导行动和采取行动,又能成为党干部候选人的宝贵训练及考验场所,使他们更易地获取严肃革命活动所需要的教育与及政治和组织的经验。成为一个革命社会主义青年组织的成员,使青年激进分子能决定他们自己的政策,组织他们自己的行动,犯自己的过错和学习自己的教训。
他们的组织方式也有利于革命党本身。它给予党一个吸收成员的泉源。它使党能避免像一个青年组织般行动,降低了布尔什维克组织原则的纪律、政治成熟性、和理论理解的水平,而变成了一个可以适合青年人、但对成员要求比较低的一种组织。
(六)第四国际在青年中的任务
这种对青年激进化浪潮的分析,提出了三个互相关联的任务:
(1)在思想上和行动上努力成为激进青年的领导。
(2)建立一个坚强的马克思主义青年组织。
(3)从青年吸收新干部以充实自己的队伍,为第四国际各国支部的领导层提供新的能动力。
托洛茨基主义青年比激进运动内任何其它的倾向有更大可能性在行动上领导颇大的力量。在几个国家里,他们已证明能够发动和带领有一定份量和意义的运动。其中一个例子是保卫越南革命的世界性运动。另一例子是「革命共产主义青年」在法国一九六八年五月至六月那历史性的日子里所担当的角色。第三个例子是由墨西哥学生的全国罢课委员会领导的运动中第四国际分子的思想性影响。
任何一个倾向,无论它有甚么缺点,若不完全地和大胆地参与在斗争洪流的前列,它是不能祈望能在激进青年中扎根和赢得政治领导地位的。在青年运动的某一阶段,只有通过行动才有前进;缺乏了行动能使它陷入长久的游离和没有生长。托洛茨基主义青年必须在实践上与及理论概念和政治远见上作出榜样。
虽然,在青年的行列中充满了活动精神,但新的一代最缺乏的是对理论的锻炼、对政治问题的澄清和有一条正确的斗争路线。革命社会主义青年运动的这一面,对于它未来的发展具有决定的重要性。对这一面的日益认识,将会变成托洛茨基主义的广泛影响力。托洛茨基主义运动比其它敌对派别优越的地方是它深刻的马克思主义基础、它的布尔什维克主义传统、它的纲领的全面性和正确性、以及它对社会主义的国际的坚持。这些特点也是它对激进青年的主要吸引力。
当第四国际成员对参与共同战斗的青年人传播托洛茨基主义的思想时,他必须努力地建立一个革命马克思主义的青年组织,来有系统地以托洛茨基主义运动自从它创立以来的方法、原则和立场去教育其成员和追随者。假如这种教育工作的组织性条件被忽略了,便可能会危害到其在青年中的活动的一切成果。
青年工作本身并不是一个终极目的。它要对建立和推动一个将能领导工人阶级达成胜利的革命政党起刺激作用,它才有成果。第四国际支部还是太细小,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和在它的旗帜下在决定性的夺权斗争中领导群众。它们的工作带着预备性的和主要是宣传性的性质,带动有限度的行动。
它们现时的任务是争取和教育决定性数量的激进青年,武装他们,为争取工人群众中的革命分子的领导权的更伟大任务而预备。为了足以完成这任务,吸收入党的青年人必须充份地融会布尔什维克主义的组织观念、以及它用以建立政治上和谐,和民主地集中的党的方法。在激烈的斗争中建立这样的一个党,是克服我们的时代的主要矛盾──领导的危机──的唯一方法。
全世界的政府,无论是在先进资本主义强国、工人国家或殖民地世界里,都越来越关心那越来越无从控制的青年人的不安。他们的忧虑是有理由的。新兴的一代已经显示了激进活动的无比潜力,以及改变现状的强大意愿。
谁能成功地赢得反叛青年中最精明和献身的活跃分子的信任,谁便能掌握到走到未来的锁匙。因为他们会在塑造历史、和决定二十世纪余下的年头内人类的命运中,担当重要的角色。
在几个国家里的造反学生已显示他们在对抗现存政权时的主动性,能帮助激发起社会上其它阶层的斗争。年青工人将会在打破官僚对工会的操纵的运动中站于最前线,并且会以他们的战斗性和对革命政治的兴趣为老一辈作出榜样。
第四国际不能不履行今天的中心任务──争取和熏陶反叛青年的最优秀分子。在几个国家里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始。现在是必须立足在这些成就之上。因此需要更有效地统筹各支部的青年团体的活动,在一些如反战和保卫运动中作更紧密的合作,并且世界性地为运动打开新的发展机会。 目标是:使第四国际能成为那些被号召起来推动世界革命的青年的公认的喉舌、组织者和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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